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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价高者得了！”黄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仰着小脸笑道，“不过，我们怎么分呢……”黄岚嘟着嘴，乌溜溜的眼睛在红粉和云怡之间转来转去。
“小钱迷，门票给你，都给你！只要你把现在的局面处理好！”红粉哭笑不得，**女子哪个不贪爱钱财，可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实在少见，一众姑娘却又乐得让她去拿。
“那我去啦！”黄岚拍拍手，志得意满。
门前挤得几乎已经挪不开步子，黄岚打开门，就有人往前挤，赶紧又将门关上，留了个缝，“你们让让，让我出去，不然今天红粉楼就不开门啦！”
“让让，都让让！”离门距离最近的人最有恃无恐，推搡着后面的人。
黄岚见稍微有了些空隙，迅速开了门钻了出去，旁边的姑娘看黄岚出去就再锁上。
“妈妈，让她一个人出去没事吗？”云怡有些不太放心，坐不安稳。
“放心吧，那丫头鬼灵精怪，有胆子一个人进**，还过得有滋有味，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倒。”红粉对黄岚已经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不是把她当做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能对自己言行负责的人。
“也是。”云怡细想了想黄岚来红粉楼之后的一言一行，蓦然就放下了心，反而有点同情那些门外的人，
“各位想必看到了，红粉楼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自然想招待好每一位公子爷的，可是我们红粉楼现在地方小，也许有钱了就能盖个更大的楼，到时候给各位一人配一个位置。但是现在，只能委屈一下。”
黄岚环视了一圈，看门前大多都是衣着精致的公子哥，也有些上了些岁数的，听了她刚才的话，那些人都在微微点头。
“为了让各位爷能舒舒坦坦的听上我们红粉楼的曲子，今天，只能遗憾地让一部分爷先进门，而另外一部分等下一次再来。至于，谁先进，我们红粉楼也是很公平的。”
“今天一共接待50名，出钱最多的，自然先进。”
“就一个**，连进门都要钱！想钱想疯了吧！”黄岚刚说完就听得人群中有人叫道，还没等她说话，旁边就有人骂道：“没钱就靠边，别在这占位置，爷我出一两银子！”
听到有人开始报价，许多人都开始叫自己的价。
黄岚听了一会，听到一个最高的价格。
“请出价9两的那位公子站在这里！”黄岚趁着声音弱下去的时候吼了一句。
“我，我！”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怀里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满脸得意。
“接下来，如果出价比他高就站他前面，出价比他低就站他后面，至于互相怎么排位，你们前后自己报价，高的自己站前面，相互监督！”
“我出8两100文！”一个公子哥报了价站在9两后面。
“8两200文！”后面一个公子哥冷哼一声，站在了8两100文的前面。
黄岚靠着门，心不在焉地看那些人自己排队，门内的姑娘们早已笑成了一片。
“妈妈，这丫头鬼主意真多！她连叫价都不用做，就说了几句话，那些公子爷就自己把队排好了！”云怡一直凑在门前听，从来都是她们精心伺候这些公子哥，一不顺其心，就会有各种刁难，何时见过被拿捏的这么心甘情愿的公子们。
“哎呀，这丫头，真是个活宝。”旁边的姑娘也在一旁听墙根，早就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云扇和云巧也站在一旁，小脸上满是兴奋。
“好啦，姑娘们，看样子很快就能开门了，都别杵在这了，赶紧回去再收拾收拾。”红粉妈妈看门外已经排了一长溜的队，也没什么热闹好看，就张罗着姑娘们回后台补补妆容。
“是，妈妈。”
元田跑了一路，等赶到红粉楼的时候，正看到楼前整整齐齐排了一长串的队，队伍旁边虽然围了一群，可却没一个随意进队的人。
正打算往前走走，就被人挡住了步子，“你报多少啊？没我高可不能往前走了！”
“什么？”元田不解。
“又是个新来的，哎，简单说吧，就是你要有钱，就往前，现在最高价应该在十两银子了吧。”那人往前看了看。
“嗯，我看也是，之前那个九两的已经到了后面第七个了！”前面的一个人回头。
元田摸了摸怀里的银钱，放下了心，他出门特意揣了不少，只是没想到现在红粉楼的门都如此难进了。
元田摸出十两银子，顺着队伍一直往前，其他人看他手里拿着块半大拳头的银子，就任由他往前走。
“小岚儿！”元田走近红粉楼，一眼就认出了靠在门上偷懒瞌睡的黄岚。
黄岚睡眼朦胧中听着有人叫她，睁开眼就见一张偌大的脸盘凑在眼前，吓得她一缩脖子。
“是你呀，小哥哥！”看清了来人，黄岚笑了笑，“小哥哥，你也来这种地方？”
“小岚儿！你是不是被人卖到这里了！”元田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自己来的。”黄岚摇摇头，指了指元田的腿，眯着眼笑，“你刚没事就跑来我们红粉楼啊？”
“不是……”被黄岚捉弄的元田涨红了脸，原本他就是来听曲子的，可黄岚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确实太不洁身自好了。
“拿了多少银子呀？”黄岚掩着嘴，附在他耳边轻声问。
“十两。”元田耳朵有些痒痒的，打了个机灵。
“嗯，不少，能拍到前三了。”黄岚点点头，如果元田身上钱不够，她还打算偷偷带他进去的，现在可省了不少事情。
第十六章 小合唱
“……”
元田打量着黄岚，前些天她还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现在打扮一新，连神色也好了很多，确实是吃饱穿暖身心舒泰才会有的状态。
元田这才有些放下心，“你真没受什么委屈？等会我就回去拿银子把你赎回去！”
“小哥哥，你这么担心我，我会赖上你的哦！”这么爱操心的小哥哥，黄岚忍不住就想逗弄。
元田想起来上次见她，她毫不顾忌就拨开了自己的裤子，想起来刚才耳边的呢喃，从耳尖到脖子，都开始发热。
“小哥哥，你站这！”黄岚将已经有些热得发迷的元田推到人群中第三个，顺着队伍数了数，数够了五十个人就不再往后走。
“好，现在开始入场，不要拥挤，不要插队，一个一个进！”黄岚敲敲门，让里面的姐姐准备开门。
黄岚把裙子一兜，兜成个口袋，进去一个，扔一块银子，元田将银子小心放在黄岚裙子上，一步三回头，踏进了红粉楼的大门。
兜到第九个人的时候，黄岚就有点拿不住了，索性将裙子上的银子都堆在门口，自己站在一旁看着。
“画眉，我帮你把银子先搬回去！”绿竹开了门将公子哥们迎进了红粉楼，就被红粉打发出来帮黄岚一把。
“好，谢谢绿竹姐姐，就先放到我房间的地上！”黄岚乐得轻松，随口应道。
“地上”绿竹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已经堆在地上的银子笑道，“好嘞，放地上！”
“今天，谢谢各位的捧场，现在红粉楼位置已满，请各位改日再来！”绿竹已经将最后一小堆银两抱回了房，黄岚也数够了人，撑在房门前挡住了一个还在试图进去的公子。
“给爷滚开，爷掏了钱的，凭啥不让爷进！”
这公子哥一身橘黄色长衫很是扎眼，刚刚往地上扔了一两银子。黄岚记得清楚，第50名的出价是一两500文钱。
“你掏了钱吗？我可没接，你是把钱扔地上了吧。”黄岚斜着眼，这人腰上系着一块乳白的羊脂玉，却这样小气。
“不过是个**里的贱婢，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敢！”黄岚嗤笑了一声，后退一步，站在门后，“啪！”把门关上，上了门栓。
……
门外安静了片刻，就听到一阵爆笑和掺杂在其中的怒骂声、踢门声。
“怎么回事啊？”红粉本来在后面欣赏自己的衣服，隐隐听到几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和踢门声，提着裙子出来查看。
“妈妈别管他，就是一无赖，进不来门就乱咬人。”黄岚抱着胳膊，对门外的动静视若无物。
“小岚儿！”元田进来以后就被迎到了离舞台最近的地方，随后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又挤在身后，这会人都进完了，他才又回到门口。
“咦，小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可是让我给你端茶？”
“不，不是，我听着外边好像有事，担心你。”元田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腾地冒了上来。
“小哥哥，一会表演就开始了，你站在这可看不清哦！”
“啊？那，那等一下我再找你。”元田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中年女子站在台前，似乎跟印象中**那些花枝招展的老鸨形象有些不同。
拉丁舞还没有排好，第一首曲子仍旧是红粉的女人花。
元田对女人花的词也很熟悉，可是听红粉用那种沉静娴雅的声音演绎出来，他自认低估了这首曲子。
一直到云冰出场，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何听完这首歌，他总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尤其是想到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就更觉得喘不过气。
“小岚儿……”元田四处搜寻黄岚的身影，却怎么都找不见，宛如天籁的明月几时有，他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小团子跑到哪里了，不会被哪个坏人又欺负了吧。
黄岚之前一直在后台安抚那两个即将上台的小丫头，云冰结束演唱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沉浸在歌声中，她从后台钻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少年仰着脖子四处张望，就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小哥哥，在找我吗？”黄岚将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
“没，没有……”虽然他已经找了黄岚许久，可还是硬着头皮不承认。
“哦，那你仰着脖子看星星吗？”黄岚侧过身，装作好奇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元田又红了脸，半晌没有言语。
“小哥哥，别发呆了，这是首新歌，好好听。”黄岚用手臂捅了捅元田的胳膊，朝舞台努了努嘴。
“嗯。”元田不用再担心心里的小团子受委屈，总算能欣赏一下红粉楼的曲子，虽然刚才的明月几时有，他没怎么上心，可也听到了整首，也算是名副其实的编曲，虽然没有能全然将词中的意境表达出来，可试问这世上有什么曲调能阐述完全它的真谛。
元田扭过头，台上站着两个比黄岚高不了一头的小姑娘，一人一身蓝色的连衣裙，露着雪白的脚踝，没有穿鞋子。
虽然尚国民风还算开放，可也没见过当众露脚丫子的，台下的公子哥风流惯了，还不当回事，元田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场合，忙将头转了过去，刚巧看到黄岚粉白的耳尖，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厚嘴唇……一时之间，心猿意马，元田已经浑然忘却自己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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