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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姀锡

时间:2017-12-08 15:57:53  作者:姀锡
  筱姨娘闻言,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而那头正在练字的秦玉卿笔墨不知为何忽而一顿,刹那间,一滴墨滴在了宣纸上,抄写的整章宣纸便作废了。
  筱姨娘又问了几句,便将萍儿打发出去了。
  一抬头,见女儿正将盯着桌上的宣纸微微皱眉。
  筱姨娘叹了口气,忽而冲着女儿道着:“卿儿,过来,来,到姨娘这里来···”
  秦玉卿闻言扭头盯着筱姨娘片刻,遂起身,盈盈身子只往前走了几步,便又忽而停了下来。
  只见筱姨娘不知何时早将备好的服饰、寻常女儿家的物件给一并寻了出来,正将其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托盘里,里头是一身绣工精湛的藕粉色衣裙,旁边一双精致小巧的杏色丁香绣鞋,并香囊、荷包等一应物件。
  一针一线皆是由筱姨娘亲手缝制而成。
  筱姨娘绣工不错,虽是半个主子,但却也并不清闲,每月得亲手为老夫人、为老爷、为太太、甚至为长姐亲手一针一线的做着这些,为此,已然熬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然而旁人还并不领情。
  秦玉卿见状只微微抿紧了嘴。
  筱姨娘未曾注意,只低着头边整理边笑着道着:“卿儿,你长姐醒了,你替姨娘将这些衣物给大小姐送过去,顺道在玉楼东里陪着你长姐坐一坐,说会子话···”
  说到这里语气似乎顿了顿,半晌,只又继续道着:“大小姐其实是个和善的,你是她的妹妹,合该多与她多亲近亲近的···”
  似乎还想要多嘱咐几句,只想到女儿那清冷的性子,倒终是一时止住了。
  见半晌无人应声。
  筱姨娘抬眼,却见秦玉卿远远地站在了那里,淡淡的盯着她瞧着,久久未曾言语。
 
 
第三章 
  筱姨娘神色微愣。
  母女二人对视了片刻。
  便见秦玉卿提着步子缓缓地来到了筱姨娘跟前,却是忽而伸着芊芊玉指将托盘里的那只五彩金线刺绣而成的桃形香囊拿了起来,只拿到眼前细细观摩了一阵。
  香囊做工精湛,下端系着同色丝线彩绦,香囊里头似塞了玳玳花,隐隐透着淡淡的清香。
  每一针一线显然皆是用了十足的心意。
  秦玉卿瞧了片刻,便又若无其事的将香囊放回了原处。
  半晌,却见她忽而抬眼,看着筱姨娘开口淡淡的道着:“姨娘如此劳心劳力,可是为了女儿的亲事?若是如此,姨娘委实无须这般,女儿的亲事,便是太太不上心,横竖还有父亲在,不至于让姨娘如此费心费力的去讨好那头···”
  秦玉卿的语气淡淡的,面上与往常无异,并无旁的神色。
  然而听在筱姨娘的耳朵里,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又仿似隐隐透着一丝嘲讽似的。
  筱姨娘听了,心中并无委屈,有的皆是全然的愧疚。
  卿儿的性子之所以变得如此清冷,如此高傲敏感,全是因着投胎投在了她这个没用的姨娘的肚子里,打小受尽了委屈。
  虽自小衣食无缺,但在太太,二房的打压下,尤其是在大小姐的陪衬下。
  哎,这才···
  她知道卿儿向来不喜她这般行事,可是作为一名妾氏,作为一个盼着女儿能偶谋得一桩合意亲事的不受宠的妾氏,这一切所作所为,皆是她的本分。
  纵使筱姨娘心中满是愧意,然面上未显,半晌,只轻轻摇头,面容一敛,对着秦玉卿道着:“我的儿,姨娘自是晓得你受父亲厚待,得祖母喜爱,可是你哪里知道,你父亲到底是外男,便是他日真心为了你的亲事操心,也断没有他一个大老爷跑去相看提亲的,更何况这选亲不单单是选夫婿,更多的是为挑选一个好的婆家,夫妻和美,家世安宁才是正理,这便得需有人悉心的交涉,精心的相看,耐心的去了解,而你父亲···”
  说到这里,筱姨娘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又缓缓的道着:“老夫人现如今也早已不再过问府上的事儿,你的亲事早晚是落在了太太手中···”
  秦玉卿听了,微微蹙眉,似想要反驳,然抿了抿嘴,到底没有出声。
  她历来是个聪慧之人,自然晓得这话里的道理。
  只眼中浮现出一抹冷笑,妄想太太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的,定是痴心妄想。
  显然筱姨娘也深知如此,便又继续道着:“姨娘并未妄想盼着太太能够全心全意为你,只望太太念在姨娘这么多年安分守已的份上,在你的亲事上不横加阻拦便已心满意足了,再者,大小姐十二岁时便已跟在太太跟前学着掌家查账,十三岁便可独自料理这诺大的府邸,姨娘只盼着你能够跟在大小姐跟前学些本事——”
  说到此处,筱姨娘只忽而起身,拉着秦玉卿的手道着:“卿儿,你长姐性子随了你父亲,是个温婉和睦之人,且自大小姐这几年掌家以来,咱们院里便再也未出现过缺衣短食的情况,且但凡府里得了些珍贵的吃食,也定少不了咱们娘俩的,其实姨娘并非是让你去讨好大小姐,你本就是她的妹妹,你与她是有着共同血脉的亲人,太太现如今已在为大小姐挑选亲事了,过后便是轮到你了,你们两个早晚皆是要出府嫁人的,届时还能在这府里相处多久,趁着现如今多亲近亲近,姨娘是个不得力的,你这往后出了府,说不定还得依仗旁人呢?”
  筱姨娘说着,只松了手,将桌上的托盘端了起来,递到了秦玉卿跟前,道着:“大小姐待咱们母女不薄,姨娘无以为报,唯有这手工还算拿得出手,只得精心做些这些物件聊表心意罢了,卿儿,姨娘知你是个好孩子,懂得道理也比姨娘要多,便也不多说些什么了,这些衣物,你便替姨娘给你长姐送去罢···”
  筱姨娘说完,却见那秦玉卿捏紧了手指,良久,终是接了。
  且说秦玉卿走后,筱姨娘只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神色似有些疲乏。
  身后一直未曾言语的婆子此刻上前道着:“姨娘,您的苦心,二小姐如此聪慧,早晚定当明白的···”
  筱姨娘闻言,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着:“这孩子,心里哪里会不明白,就是性子过于执拗罢了···”
  却说那边秦玉卿出了筱厢院,正领着贴身丫鬟蒹葭、白露往外走,去的方向乃是大小姐秦玉楼的院子玉楼东,及秦玉卿自己的院子褚玉筑。
  话说秦家的小姐满了十岁便单独设了院子,大房如此,二房亦是如此。
  唯有二房嫡出的四小姐性子闹腾,便多留了两年,留到了十二岁。
  其余几个皆是到了十岁便分了婆子丫鬟单独伺候娇养着。
  秦玉卿的院子紧挨着大小姐秦玉楼的。
  两人的院子大小布局一般无二,只秦玉楼的院子微微靠前,光线好些,设院后,太太又时时赏赐了好些奢侈摆件,又重新请了下人凿池开地,重新布置了一番,是以,院子格局虽一致,但内里却大不相同。
  且说秦玉卿神色清冷,身后几个丫鬟便也个个紧闭着嘴,不敢置词。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往前走,走了一阵,忽而听到一阵清脆的嬉笑声从前头玉楼东传来。
  蒹葭双手端着托盘,白露便往前走了几步查看,片刻后便返回冲着秦玉卿回道:“小姐,是四小姐在里头——”
  顿了顿,又试探的问着:“小姐这会子可是还要进去——”
  秦玉卿闻言扭头往托盘上看了一眼,随即淡淡的道着:“既然玉楼东有客到访,今日就不凑热闹了···”
  说着正欲返回。
  正在此时,却听到一道尖锐的嗓子从身后传来,道着:“哟,这不是二姐吗?怎么二姐这会子光杵在大姐院子门口,却不进去呢?”
  众人扭头,便瞧见一位十四五岁左右小姐被一众丫鬟簇拥着走了过来。
  只见这一位容貌娇艳,鹅蛋脸儿,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嘴唇略薄,一副精明又能干的模样,穿了一件杏黄色的锦缎,下身是白色凌裙,头上绾了个华丽的鬓,头戴玉器,手带金贵镯子,手中还摇着一柄团扇,整个人娇娇艳艳的。
  此人便是二房的庶女,三小姐秦玉莲。
  秦玉卿瞧见秦玉莲似有不喜,微微皱眉,未曾应她的话。
  秦玉莲却也并未恼,倒是眼尖的瞧见秦玉卿身后蒹葭手上端得那个托盘,顿时满脸惊喜道:“呀,好生精致的香囊···”
  说着,只眼明手快的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又抬眼,视线在托盘里的衣饰上一一略过,眼里一时了然。
  片刻后,只对秦玉卿笑着道:“这定又是筱姨娘给大姐做的吧,啧啧啧,筱姨娘待大姐可真好,瞧瞧这手艺,可真是没得话说,哎,可惜我没得大姐二姐这样的福气,我姨娘整日里除了写写画画啥也不会,也全怪爹爹整日里惯着,说那些个劳什子活计只管交由下人做便好了,可别平白费了眼便不好了,二姐,你瞧瞧,爹爹这说的什么话,害得我打小便没得过姨娘一件体己的物件,可没得大姐二姐这般福气呢···”
  秦玉莲话音降落,却见端着托盘的蒹葭神色微微一变,只咬牙道着:“三小姐,您——”
  秦玉莲见这丫鬟神色不对,又见秦玉卿冷着一张脸,似乎这才意识到这番话似有不妥似的,忙将团扇挡在了脸上,只有些怪不好意思的道着:“二姐,瞧我这张笨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有半点贬低筱姨娘的意思,我···哎哎哎,这还真是越说越错,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会儿是特意来寻大姐的,我···我先进去了···”
  说完,似匆匆逃脱,只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冲着秦玉卿道着:“二姐,你也来啊···”
  留下秦玉卿板着脸立在原地。
  秦玉莲进了院子对下人说二小姐还在后头。
  玉楼东里的下人们听了信后,便立即迎了出来,只见这位二小姐冷着一张脸,似并不想进来似的,两个小丫鬟不由对视了一眼,纷纷挤眉弄眼。
  秦玉卿抿着嘴,领着丫鬟踏进了院子。
  还将只走到院里,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热闹的嬉笑声,半晌,说笑声停了,便听到一道柔柔酥酥的声音轻声传来:“好了,不许胡闹了,回头你们大伯闻声而来,又该训斥我这个姐姐带坏了几位妹妹,没得半点长姐风范了···”
  片刻后,似又有些惊讶的问着:“你二姐也来了么?”
 
 
第四章 
  却说秦玉卿一进屋子,往里一瞧,便瞧见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好不热闹。
  只见打头一步进屋的三小姐秦玉莲正坐在八仙桌旁吃茶,旁边又有丫鬟呈了点心果子上来,见她进来,只扭头对她抿嘴笑了笑,未曾再开口招呼。
  而旁边软榻上设有一座矮几,上头摆放了一副楸木棋盘,玉质棋子,黑子光滑圆润,通透结实,白子如玉,质地呈淡绿色,一看便知定是上好的棋子。
  小几两侧,各坐着一名女子似正在博弈。
  只见右侧女子身子娇小,瞧着约莫十二三岁,头上梳着一对精致的鬓儿,穿着一身淡绿色烟罗沙裙,圆脸杏鼻,面颊还嘟嘟透着淡粉,面显稚嫩,抿嘴见只见左边脸颊露出一个米粒大小的梨涡,瞧着委实可爱甜美。
  此人便是二房嫡出的女儿,秦家的老幺四小姐秦玉瑶,还有三月便满十三了。
  身后有两名贴身丫鬟随身伺候着。
  此刻秦玉瑶正双手托腮撑在小几上,一脸认真的盯着盯盘,见了来人,不过略微侧眼瞧了一眼,又不甚在意的收了回去,甚至都未曾打上一句招呼,只一脸紧张的对着对面的人催促着:“大姐,该你了···”
  对面之人却未曾立即应她,只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微微侧过脸,往门口瞧了去。
  而那不经意的一眼,便足矣令人呼吸顿住。
  那是怎样一双眼。
  只见那双凤眼浸含春水,眼角上扬,目光流盼、婉转多情,两弯杨柳弯弯、饱含风情的吊梢眉,明明不过那般随意的目光,却眉间自带笑,眉目自传情。
  此人不过二八年华,却生了一张艳压群芳的鹅蛋脸,那眼,那鼻,那唇,那眉眼间无法藏匿的浓艳,妖艳风情,极具风韵,只觉得这世间竟有人美得如此浓烈,如此张扬,一时竟令人难以用言语来描绘。
  媚而不俗,妖而不惑。
  以十几岁的面容竟撑起了远山芙蓉之姿,撼美凡尘、艳艳人寰之色,着实乃是一位绝佳秒人也。
  这人正是这玉楼东的主子,也就是这秦家大房嫡出的大小姐秦玉楼是也。
  秦玉楼这日晌午本是在小憩,不过才将醒,便被算着时辰赶来的四小姐给缠上了。
  四小姐性子向来闹腾,近来难得迷上了围棋,只无奈棋艺太差,棋品太臭,二房上上下下皆避而远之,然四小姐心痒难耐,便只好来折磨这位好脾气的长姐来了。
  是以,长姐秦玉楼此番还未来得及整理仪容,洗漱绾发。
  这会儿身上不过随意穿了一袭玉色素锦上衣,下着兰花提花暗纹凌裙,头上不过随意的别了一只玉簪,将垂至臀处的三千青丝略为笼住,耳后一缕长发置于胸前,沿着妖娆的身段轻轻垂落到了腰际。
  明明脂粉未施,明明该算作是蓬头垢面的,然在她身上,却偏生瞧不到半分狼狈,反倒是平添了一丝慵懒、风情,只觉得百般韵味。
  秦玉楼见秦玉卿到访,忙吩咐丫鬟看茶,请秦玉卿上座。
  只对着秦玉卿笑着道着:“二妹也来了···”
  又扭头看着秦玉莲、秦玉瑶笑着道:“你们几个今日倒像是约好了似的,只瞧我这会儿蓬头垢面的,还真是没法见人,若是父亲见了,怕又得拿长姐风范说事了罢,不过,所幸都是自家姐妹,便是家丑定也不会外扬的···”
  秦玉楼笑着,目光流盼无情也是含情。
  虽是如此说着,身后的两名丫鬟芳苓、芳菲却是心思细腻,极有眼色的去取了衣裳、梳子等一应首饰过来伺候秦玉楼绾发梳洗,不肖片刻,便已装点完毕。
  秦玉楼又道:“咱们四姐妹倒是难得相聚到一块儿···”说着,只招呼近处的芳菲去重新泡了一壶新茶,又将今日府中一早送过来的,这会儿已放到井里冰镇好的荔枝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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