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伊伊。”谢映终是翻进了屋里,逼近她道:“我只是这两天有些忙。”
朱伊气得笑了:“你骗谁,有些忙?忙到我们在院里碰着,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那你继续忙啊,到我这儿耽搁做什么?”
朱伊说着就去推谢映,想把他从窗户又推出去,却叫谢映顺势将她带进了怀里,他的力度叫朱伊喘不过气,他身上的湿气也不舒服,朱伊就道:“你快放开!不
然我就大声地叫,让容霆他们都看看,你其实是个怎样的人。”
谢映抱紧她:“不放。”
任凭朱伊怎样挣扎打他也无用,朱伊也累了,问出了自己的好奇:“那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否则我这回不会原谅你。”
谢映微僵一瞬,慢慢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还记着那个侍卫。”
朱伊终于能推开谢映一些,细细观察他的脸,不可思议道:“原来你真是在吃醋啊。”
谢映不做声,任由她推开他打量。
朱伊忍不住地笑:“世子可真是出息,连个已故之人的醋也要吃。”她不想就这样原谅他。但吃醋的感觉可不好受。朱伊又觉得出息的是自己才对,为何对谢映就这样心软,连看他皱皱眉头她都舍不得。明明先前才在说再不理他,但是……
朱伊出神之际,已被谢映抱起来摁在窗边的书案上仰面躺着,谢映将手撑在朱伊头侧,勾下腰便去亲她,他压着朱伊的嘴唇轻碾吮吸,朱伊可不想又被他弄得浑噩不清,紧紧咬住牙关,却被他在小伊伊不轻不重地一捏,她启唇轻呼时就被他闯了进来,舌尖尝到的全是谢映的甘冽味道。
朱伊被吻成了软绵绵一团,谢映看着她道:“伊伊,你说,你是我的,只喜欢我这样对你。”
朱伊摇头,他才欺负过她,她才不要称他心意说这种话。
她又哆嗦了一下,一只手滑进她单薄的粉色中衣里。谢映隔着中衣咬她,催促道:“快说。”
第29章
他真的是无耻。朱伊发出一声娇吟后兀自咬着牙, 就是不让他如愿。
她渐渐地笑起来,他居然咬她鼻尖, 还有下巴, 太痒了。朱伊抚着男人的长发:“谢映, 你别闹了,我记得你不是属狗啊。只有小狗才咬人,知道么?”
但朱伊的笑声很快止住, 下巴上的麻痒消失, 在朝下游走,战栗的感觉令她连脚尖也紧绷起来, 喉间逸出细碎的呜咽。
男人固执道:“伊伊, 快说。”
朱伊浑身酥软, 只能顺他的意嘤咛求饶:“我是你的, 但是别在这儿……万一绵风,进来。”她不想叫其他人看到她被按在书案上的画面。
谢映看看门口,便停下来, 却是道:“伊伊, 你现在的样子真美。”
谢映瞥见案头摆着一柄珐琅镜子,便取过来,将镜面对着女孩,让她看自己。朱伊看了一眼就羞愤道:“快拿开!”
镜中女子云鬓松散, 眼眸含醉,红唇还半启着不住轻喘,有种惊人的媚态。
这个女子是谁?以往朱伊从未在镜中见过这样的自己, 她气得厉害,都是他把她弄成这样,且明知她会害臊,还故意给她看。
谢映低笑道:“伊伊不要觉得羞,说明你也欢喜了。”
朱伊简直想堵了他的嘴,便转移问:“你身上湿嗒嗒的,你自己不嫌难受吗?”意思是叫他赶紧回去。
谢映看看自己,放开朱伊立起身来。朱伊趁机跳下书案,一回头她傻眼了。谢映正在慢条斯理地解衣裳。
朱伊想起他为她取毛刺欺负她那回,他的衣裳可穿得好好的,整洁得很。上次她被硬扣在他屋里过了一晚,他也是和衣而眠。今天这是……?朱伊就结巴了:“你,做什么?”
谢映脱了外袍,里面是雪白中衣,他的长发也披散下来,是纯黑光润的鸦色,自然地多了慵懒散漫的意味。谢映本就无需华服玉冠来衬托,这样除去所有累饰,正好兀显了这个人本身的美玉无瑕。
朱伊没骨气地多看了两眼。
谢映的懒骨头靠坐在床头就不想动,道:“我要浴身。”他朝朱伊专属净室的方向微扬下颌,示意朱伊叫水。
“……”朱伊给他这副大爷模样给气得深呼吸数下方道:“要洗自己回去洗!”她就是把他给惯坏了,才被他次次得逞。
谢映抱着朱伊的花茶枕:“不让我洗我就直接睡了,反正我又不嫌弃自己。”
朱伊快哭了,想了一阵还是叫绵风送了水。净室就是里间进门的一侧,进出的人倒也没有发现谢映在。
谢映沐浴的时候,朱伊思考一阵,爬上床朝向内侧紧闭着眼。谢映出来后,轻扒着朱伊过于僵硬的身体转过来面朝自己,看着她颤动的双睫,勾起了唇角。
“伊伊都睡着了,看来我洗得有些久。”
谢映沉下身,侧躺在朱伊给他留出来的位置,拉过女孩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腰间。朱伊皱了皱眉,指尖光滑微温的触感让她察觉到不对,她犹豫片刻,眼睛打开一条缝。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副轮廓英伟,线条优美如镌刻的年轻男性身躯,足以令任何成熟妇人面红耳赤,本能地向往。但朱伊还只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男人打赤膊。她只是在想,幸好这个流氓还知道穿着裤子。
谢映将朱伊的尖叫含进口中。
朱伊闭着眼打他,肌肤的接触令她立即缩回了手,结果连手也不敢动了,被他翻身压在底下绵烈地吻了许久,又被抓着手,再次带向他。朱伊全身滚烫,这一次终于不再抗拒……
风雨后的院里全是落叶,清早扫地的小沙弥向隔壁院的太子禀报:“世子爷仿佛是今早才回的自己屋,但小僧没看到他是从哪个房走出来。”
太子猛地掀翻了滚烫的茶盏,茶水伴随瓷白的碎片高高飞溅。
叫正好走到门帘处的太子妃紧紧皱起了眉。
谢映白日又开始跟着朱伊,绵风看看两人,心下暗叹,她可算看出来了,她家公主的一颗心,是又叫世子给攥进了手里。公主前两日都木着张脸,只有与大公主一起时,才会刻意显露笑容,今天一有世子陪着,脸上笑意灿烂,真是遮都遮不住。
谢映因戌时要到西子巷议事,快傍晚就离开了。他原想带着朱伊一起,想想不知会议到几时,便作罢,只对朱伊说要小心太子夫妇,叫她哪都别去。朱伊应下了。
晚膳后,朱伊与容霆夫妇在寺里走几圈,便回了房,这几日大姐和姐夫两人仿佛裹着香甜的气泡,她实在不好一个人与他们多待。朱伊朝朱凝眨眨眼,不顾对方的呼声自己走了。
朱伊在窗前的书案上写字,想到昨晚就在这张案上被谢映那般对待,不由地红了脸,然而,她尚在羞怯,一只手掌突然捂住她的嘴,很快她便失去意识。
朱伊张开眼时,发现身在一处雅致的闺房中,这床上挂的水红芙蓉绣帐,还有不远处的梳妆架子,一看就是专为女儿家布置的。
“醒了?”熟悉的男性嗓音令朱伊吓得一抖。
“皇兄?”朱伊看看太子,再次看看周围:“这是哪里?”
太子就道:“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朱伊赶紧下床穿好鞋子,站起身来才问:“皇兄的话是何意?”她心里隐隐有了不详猜测,却完全不敢相信。
太子伸手去帮朱伊整理她弄乱的头发:“就是禧贞理解的意思。”
太子这般亲昵的动作,让朱伊坐实了心里的猜想,她脑子里嗡然作响。
太子看着朱伊:“伊伊,没人知道你到了这里,你也出不去,所以不要抱任何侥幸,以为你可以离开。”
太子原以为,朱伊一旦落到他手上,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要了她,就像对待依依般弄得她哭叫连连,但实际上,他毕竟在朱伊身上花了太多心思,他对她的耐心高得连他自己都惊讶。
朱伊躲开太子的手,力持镇定道:“皇兄,你是我的兄长!你不能这样把我关起来,放我走吧。我会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太子嘲讽道:“朱修策不是早对你动过手脚了?多一个皇兄看上你,让你这样惊讶?”
朱伊不料太子居然知道朱修策的事,赶紧道:“皇兄跟朱修策怎么一样,朱修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兄是储君,是未来的贤明天子。”
太子哈哈笑道:“禧贞这张小嘴儿可真甜。既知我是未来天子,就安心待在这儿,好生伺候我,等我登基之后自然有你的造化。”他语气宠溺,伸手去捏朱伊的脸蛋。
朱伊避开几步,眼底闪过的嫌弃令太子陡然阴沉了脸:“怎么?谢映能玩儿你,我就玩儿不得?”
看着朱伊睁大那双横波眸,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太子便笑了。他出入过的风月场所那么多,还不会说荤话粗话?只不过平素都带着儒雅面具,不宣之于口罢了。但对着朱伊,他早就想这般羞辱她。
太子上前掐住朱伊的下巴,声音冷厉:“在你心里,我这个未来天子比不过谢映,是不是?”
察觉到太子对谢映的比较心态,朱伊担心激怒太子令他狂性大发,忙克制畏惧和恶心与他周旋:“当然不是,谢映自然不及皇兄。只是,谢映尚未娶正妻,而皇兄已有了太子妃。禧贞只想做主母,从未想过与人做妾。”
太子听了,却呵呵地笑了:“伊伊,看看你这模样,还想做正妻?”太子的目光在朱伊胸前巡梭,小姑娘的腰细得可握,那胸前的两团却走得急了都要颤。“我可不想,娶个是男人都想帮我戴绿帽子的正妻。”
朱伊紧握着双拳,指甲尖深深刺入手掌,她今日始知什么叫真正的羞辱。
朱伊也知自己容色偏于媚艳,小时她听到一个嬷嬷说她,小小年纪眼睛就会勾人,因此,她花精力学的都是写字、绘画、弹琴,皆是端庄的正室路子,连她原本最喜欢的舞蹈也早就放弃了,十岁之后再也没跳过。没想到,太子还是这样看她。
太子的力道大得将朱伊的脸都捏痛了:“更何况,你已经被阿映弄过了吧?还想做我的皇后?昨晚,阿映弄了你几次啊?待会儿让下人给你好好洗干净了,再过来伺候本太子。”
朱伊眼里流露出被侮辱的恨意,她慢慢地露出冷笑,与太子对视:“皇兄,你既知我与谢映已有肌肤之亲,且他答应要向父皇请旨求娶我。你还要占了我,不怕谢映知道吗?皇兄这般英明,应该知道,因为我一个卑微女子,失去谢映这个臂助,不值得。”
太子笑道:“小东西还妄图用阿映来威胁我?你难道忘记了,我现在与雍南王府也是姻亲。”
朱伊道:“我没忘,但是皇兄定然清楚,对于大周来说,谢映可比雍南王可靠。且太子妃并非雍南王的胞妹,而是庶女记为嫡女。而且皇兄真的觉得,哪怕你登基之后,就能离得开谢映的支持?”
太子脸色愈发难看,却也没有打断朱伊的话。
第30章
朱伊从太子的手中挣脱出来, 继续道:“皇兄比我清楚,父皇亲政以来早有削藩之志, 诸藩却越来越强, 皇兄哪怕登基, 就能立即削藩成功?”
“我在南书房时听说,包括雍南王在内的藩王个个狡猾,对外开战皆只守边界, 绝不会深入追敌予以重创, 反而常以战事告急为由,拒不纳贡不说, 倒奏请朝廷增援粮饷。只有谢映, 虽也有私心, 对瓦刺却是实实在在大胜过两次, 将贼人逼退至乌逻河以北。”
“皇兄若真因我与谢映兄弟反目,我想,这是其他皇子、藩王还有瓦刺很乐意看到的。”
这一刻的朱伊, 语气不激烈, 却有种太子从未见过和所能想象出的决绝凛然,与她平日柔和乖巧的样子大相径庭。太子慢慢道:“伊伊,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也是可以做皇后的。”
朱伊微讽地笑, 没有接话。
太子又道:“不过你倒是自信,阿映就一定会为了你与我反目?”
经历了今天,再联想画舫上的事, 朱伊已经透彻,船上那女子是太子用来代替自己的,当时的一幕也是太子安排。她便道:“既然皇兄只当我是个玩意儿,都愿为我花这样多心思。谢映愿娶我这个只是名义上的公主,他自然是爱我的……”
朱伊说完,将颤抖的双手在身后交握,她也不知能否动摇太子。她只能希望,太子还没有完全的色令智昏。
太子却猛然一震,听到朱伊说谢映爱她,这个爱字,令他竟前所未有地觉出痛意,他盯着朱伊看了许久,离开房间。
朱伊坐到一旁椅子上,稍得松乏,她知道,这至少证明太子听进了她的话。
过一阵太子才回来,朱伊还没来得及起身,太子已将她按住。朱伊看着半跪在她面前,又伸手来握紧她腰的太子,呼吸急促地抢道:“皇兄真要因为我失了谢映?以谢映如今的兵权,却愿意偏安边地,这样的臣子何其难得。皇兄考虑清楚了?”
太子却仿佛着了魔般看着朱伊:“伊伊,我之前的话很难听,你不要怪我。那是因我嫉妒阿映,嫉妒得口不择言了。伊伊,我也爱你。”从她五岁时主动给他一颗糖,他就特别喜欢这个妹妹。随着她日益出落得花容月貌,他更是想要得到她,想得快成了魔障,如今将她掳了来,却要轻易将她放走吗?
朱伊为太子的话皱眉:“皇兄不要一错再错。放我走吧,若是晚了就不好遮掩我今夜出来过这样久。我保证不将此事告诉谢映,你们兄弟的关系不会受影响。”
太子轻声附和:“对,不要告诉他。伊伊,你给我一回,让我得到你一次我就放你走。我们两个都不说,阿映不会知道的。你还是可以做他的正妃。”男人突然擎身而起,抱住朱伊便亲。
朱伊抖得厉害,却任他扯开前襟,半分也未挣扎:“虽然皇兄取走了我的发簪,但一个人想死还是有办法的。若皇兄今日定要强迫,我只好一死。”
朱伊暮气沉沉的声音令太子猛地握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开欲咬舌的嘴,太子一番粗重喘息后,终于放开了朱伊。太子没再看她,只冷声道:“禧贞,不要让谢映知道我带你来过这儿,否则,朱修黎的安全可未必能保证。”
朱伊高悬的心终于放下,道:“皇兄放心,这种事,哪个姑娘会去嚷嚷。况且,我也不希望谢映树立皇兄这样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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