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点了头,又问萍萍,“你可愿意去伺候三少爷?”
萍萍红着脸跪下给安氏磕了个头,“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安氏料到萍萍不会反对,“既是如此,你去找张嬷嬷领二十两银子,两匹缎子!权当我给你的添妆!”
安氏一锤定音定下了萍萍身份,这添妆虽说不少,但是比之其它许了人的二等丫头来说却是少了一套头面,毕竟萍萍只是给宋子琪做通房,而不是正经的嫁人。
萍萍羞红了脸给安氏磕了头退出屋子,安氏瞥见身后的另一个丫头,又道,“既然是要沾宫里的喜气,就索性好事成双吧!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萍萍给了琪哥儿,那蓉蓉就给清哥儿吧!”
蓉蓉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宋子清一眼,只瞧见宋子清冷峻的侧脸,想着安氏出言将她给了四少爷,四少爷必定是不能拒绝的,想来她肯定是要跟着宋子清了,心里一阵狂跳,脸上也带了羞红。
不管旁人听了安氏这话做何感想,宋子清脸上的表情却是分毫没有变化,淡然道,“多谢老夫人!”
竟是应下了,长公主微微诧异,但见宋子清一脸平静,似乎已经拿定主意也就没出声。
既然蓉蓉跟萍萍一样,那添妆也是一样的,出了安氏的院子,萍萍拎着一个包裹往四房去,蓉蓉却随着宋子清一行人去了长公主府。
进了公主府,驸马去了外院,长公主直接打蓉蓉去了宋子清的院子,她则携了宋子清往正院走,“我原本以为你会辞了老夫人的……没想到却把人给领回来了!”按照宋子清以往的行事来看,他是一分一毫都不想沾染国公府的东西的。
宋子清却是笑道,“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丢在一旁不必理会!儿子马上就要出去北地了,何苦为了个丫头跟他们多费口舌!再说了,四婶如此卖力讨好老夫人不过是想求了老夫人身边的人去,如今老夫人主动赏了儿子,儿子若是不收下,倒显得儿子不知好歹了!”
长公主也笑了,“说的是!不就是个丫头嘛!咱们还缺丫头不成?”安氏没有明说蓉蓉是给宋子清做通房的,宋子清也就权当作不知,长公主不喜国公府的人,也乐的见宋子清冷落蓉蓉。
转念又想起圆圆来了,“春儿如今也算是嫁了人了,你又恼了圆圆,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唉圆圆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罚也罚够了,不然叫旁的人看见,都该上赶着去巴结蓉蓉了!”
宋子清勾唇一笑,“母亲说的是,我看就叫蓉蓉和圆圆住在一处,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圆圆是跟了宋子清的人,如今来了个顶着长者赐的名义的蓉蓉,两人岂能和平共处?少不得明争暗斗的!长公主暗自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怎么这么记仇呢?圆圆又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怎么就揪着不放呢?长公主哪里知道圆圆犯下的可不止那一点儿错!
中秋之后不过十日,宋子清和闵建霖奉命悄无声息的带着五万大军远赴饶州。不过在出之前,宋子清还是忍不住对心中那人的思念,大半夜的做了回梁上君子。
他本是只想看一眼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哪想竟看到了无比香艳的一幕。
入了秋,蚊虫越厉害了,帐子没有压严实,叫蚊子钻进帐子里去了,在姚可清白嫩的臂膀上咬了数个红疙瘩,姚可清又疼又痒,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吩咐人准备药浴。
宋子清来便是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姚可清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了一个髻,用一只绿檀木簪子别在脑后,有那么几丝丝没有挽住,垂进浴桶里,沾湿了的丝贴在纤长的玉颈,还有几缕紧贴着玉背,两条藕臂搁在水面,一双玉手不时抓了水面上的各色花瓣在手臂上摩擦。
姚可清看着那几个醒目的红疙瘩郁闷不已,忍不住拿指甲去掐。
恰巧被来添水的红玉看见,慌忙去抓姚可清的手,“小姐可别掐!会留印子!”
姚可清嘟嘴不满道,“痒的很,不过是掐一掐,又不破皮的,哪里就那么容易留印子!”
红玉一边笑道,“那也不成!”一边把姚可清自脖子以下全按进水里。姚可清认命的泡进药水里,鼓着腮帮子瞪着散一股子药味儿的各色花瓣。
宋子清只瞧了一眼,现姚可清在沐浴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虽然看不见了,但是他听力极好,能听见姚可清的一举一动。
他听见她从浴桶里起来,身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地,听见她穿衣服的时候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听见她往胳膊上涂药时的嘟囔声……
直到姚可清深深熟睡,宋子清才摸黑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夜注定他无法安眠!一闭眼就是姚可清的样子,或是她嘟着嘴按胳膊上的疙瘩,或是她伸手撩贴在脖子上的丝,或是她歪着头靠在桶壁用手划水……
宋子清按着如鼓擂的胸口,在心里默念着清心经,总算睡着了!
只是第二日宋子清醒来想着晚上那个梦就忍不住脸红不安,待清醒过来,现腿间的***更是脸红的要滴血了!
他自认是一个自制力极佳的人,他长到十八岁,本是早该成人的,只是因为一些他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让他压抑着自己,才迟迟没有动静。
如今他竟然在能梦里溃不成军……宋子清想,他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
脸上的羞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不安……他竟然亵渎了她……虽然是在梦里,但是那个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现在还记得那柔软的嘴唇贴在自己脖子上时的触感……
宋子清下意识的和梦里一样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梦里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宋子清懊恼的摆摆头!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宋子清深吸一口气,往演武堂去了。
285、制恶
宋子清和闵建霖明面上是领了差事的,其实却是暗暗去了北境。
他们一走,郑映卿就无聊了,方家兄弟忙着科举,没时间搭理他,他便去骚扰姚启珅,哪怕姚启珅从不搭理他,他却越挫越勇,契而不舍,甚至跑到李博士那里跟着姚启珅一起上课。
“阿珅……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呀”郑映卿吊儿郎当的拖长尾音的喊到。
听见这声音,一整条街的人都回头看他俩,姚启珅气的牙痒痒,恨声道,“你再跟着我我就去找郑夫人!”
郑映卿闻言,眼睛眨巴了两下就变得眼泪汪汪的了,“阿珅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哪里不好了”
姚启珅仰天长叹,不再理会郑映卿,策马急步往回走,郑映卿只好赶忙跟上去,一旦跟上了又拿那副腔调跟姚启珅说话,两人打打闹闹的到了长乡侯府,正巧遇上出门访客回来的小苗氏。
看着痞里痞气的郑映卿,小苗氏嘴角的笑意越深了,看着姚启珅要撵郑映卿走,便开口道,“郑四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去府里坐坐?”
郑映卿笑嘻嘻的应下了,别看郑映卿在同龄人面前没个正形,但是在长辈面前却是典型的孝子贤孙模样。
小苗氏在心里轻嗤,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纨绔,真是给她省了许多功夫,跟这样的人呆一起久了,不用她动手,姚启珅就废了。
心里鄙夷归鄙夷,嘴上却把郑映卿夸成了一朵花。郑映卿临走前,还不住挽留,又再三的邀请他常来。
送走郑映卿那瘟神,姚启珅才松口气,忍不住跟姚可清抱怨,“郑四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整天跟着我,撕都撕不下来!”自从无意得知郑映卿小名儿叫四儿之后,他就称呼郑映卿为郑四了。
姚可清想着郑映卿那性子,虽不是恶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好人的,姚启珅不喜欢他也是正常。“你既不喜他,就远着他就是了!”
姚启珅长叹道,“我也想呀!可奈何这膏药贴的太紧,撕不下来呀!”
姚可清笑道,“有句话叫以恶制恶!你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姚启珅眼前一亮,瞬间又嫌弃道,“我才不要学他的做派呢!”
但是转念一想,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便有些意动,他虽不齿郑映卿的做派,但是若是能豁出去这一回换的长久的安宁倒是也划算的很!
姚启珅一脸所有所思的走了,姚可清却一脸严肃的唤来他的小厮石头,“这几日你且看紧了三少爷!寸步不离的跟着,将他每日做了什么都详详细细的记下来,回来了告诉我!”
石头性子沉稳,虽是姚启珅的小厮,但是他也知道姚可清姐弟关系好的都跟一个人似的,知道姚可清是关心姚启珅,所以很干脆的答应了!
石头走了,姚可清又想去找姚嬷嬷,但是到底还是忍了一忍,没去。
今日小苗氏将郑映卿领进门姚可清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无外乎是见不到姚启珅好,巴不得有人把姚启珅往歪门邪道上领,郑映卿都找上门来了,她岂有不把他往姚启珅身上推的道理?
以前姚可清严防死守的护着姚启珅,生怕他沾惹到半分不好的,只是这也不是一个长久的法子。
堵,不如疏,与其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防备着,倒不如让他自身觉察到那些恶,打心眼厌恶了那些恶习,不用她防着,姚启珅就自动远离了那些龌龊。
想着姚可清那句以恶制恶,姚启珅心里的念头是动了又动,终究是无法做到比郑映卿更恶……只能歇了这个念头,转头找姚可清求救去了。
姚可清对于姚启珅并没有学郑映卿的做派感到很欣慰,言语间便带了几分自豪,“你不喜他,便远着他,若不能远离,便视若无睹,你若本心清明,自然不怕他歪缠!立身当正,心无旁鹜,即便是他再胡搅蛮缠,也不能让你改变本心!”
姚启珅点点头,“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如今我困惑于此,皆是因为我心里对他的行事耿耿于怀,若是我就此抛下这想法,他于我自然是没得干系了!”
姚可清满意得笑道,“就是这个理,你越是把他当回事儿就越放不下,索性不当回事儿了,也就没得大碍了!”
姚启珅豁然开朗,再碰上郑映卿时也就淡然了,任郑映卿如何作怪也只是一笑置之,转头就抛之脑后了。
对于姚启珅的转变,郑映卿是极不喜欢的,再三挑衅姚启珅,姚启珅皆是无动于衷,郑映卿顿感挫败无力,倒是自此真的甚少歪缠姚启珅了,再加上科举将近,郑夫人也了狠将他拘在府里,请了高才教他破题,姚启珅这才真的安静下来。
待到秋试,方家只有方牧临一人下场,但是因为方牧临的学识摆在那里,倒是无人担心方牧临中举与否的问题。
不过秋试前下了一场雨,许多熬夜苦读的学子都感染了风寒,便是方牧临也不例外。
这下苏珍可急坏了,火急火燎的跑来找姚可清。看着苏珍嘴角的疮泡,姚可清忍不住笑了,“这都穿夹衣了,怎么珍姐姐还上火了?”
苏珍知道姚可清在打趣她,但是她来之前就料到姚可清肯定也笑话她的,便佯装气狠狠道,“可不是嘛!前日子厨房得了一扇黑山羊肉,说是大补的,这不?补过头了!”
姚可清笑道,“黄连最是清火了,赶紧炖一碗黄连喝了就好了!”
苏珍扑哧一下笑了,“你这小没心肝的,要苦死我呀!”
姚可清嘴角一挑,“我可不敢,回头该有人打我了!”
苏珍心知姚可清说的这个有人是指方牧临,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念及方牧临偶感风寒,不由忧心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只能跑你这里来了!”
姚可清安抚道,“没事的,外祖母特意派人送信来了,不过是些微有些咳嗽,不碍事的!”
苏珍听了略微放心了,还是忍不住担忧,“咳久伤肺,可不能大意!”
姚可清只好道,“真的不碍事的,外祖母都说了,过两日大表哥必然就好了!只是大表哥少有才名,外头不知多少人盯着大表哥看呢,若是这次大表哥名次不理想,怕有人要就此做文章了!再者也叫大表哥心里松快一些,免得太过有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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