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珩将姚大小姐绊倒了?”陈满江知道后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并未大惊失色。
“是呀!珩哥儿也是吓坏了!不过是跌了一跤,没想到就绊了别人!”莫氏尽量的轻描淡写。
“可是姚大小姐不还受伤了吗?似是叫了大夫来的,你可问过大夫?姚大小姐伤势如何了?”陈满江虽然喝的有些醉熏熏的了,但是思绪还是清醒的。
“妾身还没来得及问……”刚刚莫氏满心都在担心代姨娘会借此机会逼迫要陈辞珩娶姚可容,根本无心顾及其他。
陈满江皱眉,“那明日一早,你备好礼品去姚家探望一下姚大小姐的病情!”
莫氏忍下心里的不快,还是答应了,“是!”
先不论其他,姚可容受伤她去看望也是礼数。
第二日莫氏前脚出门,后脚郑映卿就登门了。
自然是来“道歉”的。
不过是先见的景山侯陈满江。
“郑公子客气了,都是犬子莽撞,该他像郑公子赔礼才对!”从郑映卿口中得知真正的事情真相,陈满江一时羞愤难当,几乎没脸面对郑映卿。
“不不不……这都是小生的错,是小生一时冲动,这一切都是因小生而起,若不是小生与令公子动手,他也不会摔倒,更不会撞倒别人家的小姐!”郑映卿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
以陈辞珩遮遮掩掩的性子,自然不会对家人全部说实话,他来道歉是假,揭穿陈辞珩的虚伪面目才是真。
“郑公子严重了,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动手也没什么,再者也是孽子先动手的!”没想到儿子虽然认错诚恳,但是却还是隐瞒了许多,陈满江心里除了羞,更添了一股愤怒。
陈辞珩胆敢隐瞒冲突的真相,大概也是没料到傲气的郑映卿竟然会登门道歉,还三两下就将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郑映卿在陈满江面前戏做的足足的,一副一切都是他的错的样子,越让陈满江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陈辞珩身上,在他提及要当面向陈辞珩致歉时,陈满江更是一口回绝了,“孽子有错在先,怎么能受郑公子的礼,改日我带那孽子亲自向郑公子赔礼!”
“这也是小生一时气愤所致,怎敢让世子给我赔礼呢?不过那位被世子撞倒的小姐可就惨了,当时摔的那叫一个响,伤的肯定十分严重!”郑映卿不忘给陈辞珩毁人清白的事情坐实。
陈满江也正为这事儿忧心,敷衍过去了,郑映卿见机提出告辞,有心事的陈满江也不留他。
郑映卿一走,陈满江就阴沉着脸吩咐,“叫世子过来!”
莫氏走了,莫桑也没闲着,跑去找陈辞珩了,“表哥……”
“表妹!”陈辞珩的声音透着一丝缥缈。
莫桑听的心里一慌,“表哥,这下可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在朝夕相伴的表妹面前,陈辞珩所有的弱点展露无疑。
“表哥……你会不会娶她?”莫桑压抑着心里的不安问道。
“……”陈辞珩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会怎样,从伦理来说,他碰了姚可容的身子,坏了姚可容的清白,若是他不娶她,她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可是平心而论,让他娶她,他却是不愿意的……先不说她庶出的身份是否匹配得上世子妃的地位,他现在已经有了表妹了,他不能对不起表妹……
“表哥……你会娶她的是不是?是不是?”陈辞珩的沉默加深了莫桑的不安,说话的语气已经开始颤抖。
“我……”
“我明白了,我知道,一定会的!”莫桑带着哭腔道,“她是侯府之女,你也是侯府世子,你们身份地位相当,而我却是失怙孤女,无亲无故,如何配的上堂堂景山侯世子!”
“表妹……我……我一定会……我会尽力的!”
也只是尽力而已!
“表哥,你不用顾虑我!”莫桑故作坚强的擦干了眼泪,“昨晚上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若是表哥不娶她,让她以后做人?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景山侯府?为了姚小姐的清誉,也为了景山侯府的名声,表哥一定会娶她的!”
368、探视
这些可能陈辞珩早就想到过了,所以不管他愿意或者不愿意,这都不重要了,这事儿从来由不得他做决定。
“表妹,你就不要再担心了,一切都等母亲从姚家回来再说吧!”陈辞珩现在只剩下如此苍白无力的安慰了。
莫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有下人来敲门。
“谁?有什么事?”陈辞珩示意莫桑不要出声,隔着门问。
下人站在门外传话,“世子,侯爷在书房等您!”是陈满江书房的小厮。
“表妹,你先回去吧!我去见父亲!”目送莫桑离去,陈辞珩整理了一下衣装,推开门吩咐道,“走吧!”
且不说陈满江要如何教训儿子,莫氏在去姚家的路上心思百转,知道去姚家必然会遇上代姨娘,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尽管她不愿意,路上又故意磨磨蹭蹭的,终究还是到了姚家门口,莫氏坐在车上不愿动身,贴身丫头提醒道,“夫人,已经到了!”见莫氏没说话,丫头又喊了一声“夫人!”
“知道了!嚷嚷什么呀嚷嚷!”莫氏没好气的瞪了眼丫头,一咬牙硬着头皮下车了。
随行的婆子敲开门房,递上名帖,莫氏很快就被人迎进门去了。
作为侯府唯一女主人的朱氏负责接待到来的莫氏,“陈夫人,请上座!来人,上茶!”
莫氏无心跟朱氏客套,直奔主题,“今天我来呢主要是想探望一下姚大小姐的病情!也不知道姚大小姐身体如何了?伤的严重不严重?”
“用的是上好的伤药,伤口也早就已经愈合了,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容姐儿一直嚷嚷着头疼,大夫又没瞧出什么来!着实让人担心的很,这会儿她的姨娘正守着呢!”
大夫没看出问题,但是偏偏自己又说头疼,朱氏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年轻姑娘怕疼也是正常,既然这样,那我也该去看看才是!正好给她带了些东西来!”莫氏心里装着事,没领会到朱氏话里格外的意思。
“大小姐好福气!妾身在此替大小姐谢过陈夫人了!只是我家五哥儿马上就要吃药了,我不在,五哥儿就不吃药!我这边不得空,不如叫三小姐来陪您过去吧,她跟大小姐是亲姐妹,又住在一块儿,方便的很!”朱氏说完也不等莫氏回答径自吩咐人去请姚可怡。
不想片刻之后来的却不是姚可怡,而是姚可清,“三妹昨晚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陈夫人,所以就请我代劳了!”
朱氏看着姚可清明镜般的眼睛,莫名的心虚,不敢直视姚可清的眼神,“那……那就辛苦你陪陈夫人去一趟了!”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正要去看大姐呢,正好与陈夫人一道!”姚可清静静的看着朱氏道。
“这样倒是正好了!那陈夫人就随二小姐去吧!”朱氏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催促着她们二人离开。
姚可清一走,朱氏的脸就垮下来了,冲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问道,“刚刚是谁去传话的?”
一个十来岁的丫头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跪下了,“是奴婢!是奴婢去的!”
朱氏问,“三小姐真的感染了风寒?”
“奴婢,奴婢不知!”丫头突然带着哭腔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没见到三小姐?那你如何传话的!”朱氏又问。
“刚刚夏香姐姐吩咐奴婢去叫三小姐过来,说是夫人您吩咐的,奴婢出了院子,路过幽篁馆的时候碰上莲衣,莲衣问奴婢去哪儿,奴婢就老老实实的都说了,然后莲衣就硬拉着奴婢去找红玉姐姐,奴婢挣脱不得,就被她硬带着去了,然后莲衣就把奴婢说的话都告诉给了红玉姐姐,再后来二小姐就出来了,带着奴婢回夫人这里了……”
原来这丫头根本就没见到姚可怡的面,朱氏气的脸皮涨紫,半天说不出话来,蓦地却又泄了气,她没想到自己才动了一点儿心思就被姚可清识破了。
好不容易通过斗垮小苗氏一事修复的感情可不能就这样土崩瓦解了,在长乡侯府专权数十年的小苗氏都被她斗倒了,自己这样一个根基不稳的外乡人,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更何况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朱氏的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好半天才对地上跪着的丫头挥手,“你下去吧,就当没这回事儿,若是敢再多嘴,我可不会轻饶!”
丫头千恩万谢的走了,夏香却替朱氏鸣不平了,“这小蹄子不将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对二小姐言听计从,夫人怎么就这样放过她了?要是别人有样学样可怎么办?”
“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的可不是她!”朱氏看着夏香,眼里的不满是再也掩饰不住了,“夏香,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看在你服侍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一直容忍着你,可你却不知悔改,屡屡挑拨我跟二小姐的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只是一直以来我想着弟妹人都不在府里了,我也就没必要揪着以往的那些事不放了,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离间,可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了!”
“夫人,奴婢也是为夫人着想呀!这丫头不听夫人的吩咐也是事实呀!”夏香还在狡辩。
“我刚刚明明是吩咐你去给怡姐儿传话的,可你转头就找了这么一个丫头去,是,你是大丫头,不必做传话跑腿这样的小事,但是你让这样一个谁都欺负一把的打杂的小丫头去传话,还让她从幽篁馆门口过,你的打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夫人,奴婢冤枉呀,奴婢并不知道她会从幽篁馆门口过!而且奴婢是刚好看见她有空,才叫她传话的,夫人明鉴,奴婢怎敢对夫人有二心呢!”说完,夏香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朱氏却不为所动,“哼!你知道你素来能言,我也没心思跟你费口舌,只要让人搜了搜你的屋子就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二心了!”
夏香脸色一白,再也不敢求情了。
369、李代
“大姐,陈夫人来看你了!”姚可清领着莫氏进了位于兰叶居东厢的姚可容的屋子。
姚可容的屋子不大,一进门就能看到姚可容头上包着一圈纱布,正倚在床上做绣活儿。听见姚可清说话,姚可容抬头就看见莫氏和姚可清一前一后进来了,挣扎着要起来给莫氏行礼。
莫氏自然是按住她,“你有伤在身,好好躺着休息吧!”瞧见姚可容的绣活儿,顺手拿在手里看了看,“手艺真是精巧,难怪连安夫人都称赞过你的!”
姚可容羞涩的笑了,“夫人过奖了!”
“夫人请用茶!”姚可容从丫头手里接过茶杯亲自递给莫氏。
莫氏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的案几上,“我带了些燕窝和灵芝来,最是滋补,如今你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早晚各吃一盅,有助于伤口恢复,你早早养好身子,就当是弥补我的罪过了!”
“陈夫人客气了!”代姨娘突然进来了。“怎么能说是您的罪过呢?一个意外而已,哪有您说的这样严重!”
“这是代姨娘吧!”莫氏尴尬的装作从来不认识代姨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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