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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嫡谋(重生)——斯人若彩虹

时间:2017-12-09 16:18:30  作者:斯人若彩虹
 
    唉……
 
    宋子清心中长叹,挪到姚可清身边坐了,真诚的致歉,“维维,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不生气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虽然这事儿主要责任是姚启珅,但是姚可清素来护短,疼这个弟弟更是疼到骨子里去了,这种时候还把姚启珅扯进来只会让姚可清更加生气,所以宋子清聪明选择了一个人包揽所有的过错。
 
    姚可清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少爷严重了,妾人微言轻,怎敢生少爷的气,更遑论打骂少爷!”
 
    不叫他“四哥”,还自称“妾”,这不是生气又是什么?自己做的孽,哭着的也要坚持下去,宋子清苦笑不已。
 
    “维维,你要是真的不生我的气,为何就改口不叫四哥了?你何时这样叫过我了?”
 
    姚可清以指轻拍着扇面悠悠道,“彼时年幼不知事,如今只觉得行事过于荒唐,家中妯娌乃至出嫁的姐妹都是规规矩矩的,独妾一人言行有异甚是不妥!妾思来想去的觉得规矩这东西既然存在就还是有它的道理的,那就该遵守着,不然要来何用?”
 
    这才几日,便有彼时此时的区别了,这歪理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也从无理变得有理了,多读书果然是有用的!宋子清只恨自己少读了几本书,言辞上他是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到底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隔着团扇,只看得到姚可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有缕缕幽怨,忽的眼睫垂下,哽咽道,“在你心里究竟拿我当什么了?这么大的事却瞒着我,平常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你们不跟我说也就罢了,性命攸关的事还要瞒我,是怕拖后腿了不成?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如此的不成器?你明知我疼珅儿,却还让他去冒险,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正是因为知道她疼弟弟,所以才更要瞒着她的!
 
    宋子清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却被她用扇子拍开,终是无奈道,“弹劾何大人本来是安排了别人的,是阿珅自己主动提出来由他主导的,我没答应,不想他却抢先一步递了折子上去,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进了,阿珅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主张和见解,我们不能过于干扰!”
 
    “我何时干涉过他的决定了?好歹别瞒着我呀!”泪水模糊了双眼,姚可清索性扭过脸去,他可知她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和恐慌,他可知她内心的煎熬,因为前世失去过,所以今生才会格外珍惜。
 
    你没干涉是因为你不知情……你心疼弟弟,可我更心疼你,有些责任是不该由你来承担的,不顾姚可清的抗议,宋子清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珅儿已经是鼎立门户的一家之主了,长房的兴衰是他的使命,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吧!我知道你疼阿珅,恨不得事事都给他计划的详尽周全,可是阿珅也心疼你,这些年来你为他做的他都记在心里,更不忍你以后还要为他劳心!他是男儿,他有他的担当,我是一个丈夫,我有我要保护的人,维维,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瞒你任何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过分操心阿珅的事了可好?”
 
    宋子清说的道理姚可清都懂,弟弟长大了,有能力撑起自己的一片天了,自己该彻底放手了,可是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弟弟,牙牙学语时叫出第一词不是“娘”而是“姐姐”,读书习字都是她手把手教的,一天天看着他长大的,可是长大了也还是她的弟弟,她怎么能不操心呢?而长大的弟弟却联合自己的丈夫欺瞒自己,纵然他有他的打算,可是还是叫姚可清伤心不已。
 
    越想越觉得难受,姚可清只觉得胸口如压着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宋子清的胸膛坚硬如铁更是硌人,姚可清拼命的挣扎摆脱他的怀抱,怕伤着了她,宋子清无力的松开,姚可清立刻跳开捂着胸口用力呼吸。
 
    房嬷嬷端着粥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一脸泪痕的姚可清,唬的一跳,忙放下手中的碗,“少奶奶这是怎么了?”责备的目光不由分说的投向宋子清。
 
 785、糊涂
 
    姚可清顺过气来还是觉得胸口闷,只是宋子清在一旁满脸担忧自责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就又坐回去了,“没什么,刚刚呛着了!”
 
    房嬷嬷一听便知是敷衍自己的,叹息着将粥推到姚可清面前,“少奶奶趁热吃了吧!”
 
    姚可清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好半天才咽下去,“这里头加了什么?怎么味道怪怪的?”
 
    房嬷嬷道,“是用鱼汤熬的,特意吩咐厨房去了腥的,怎么会有怪味呢?”
 
    宋子清凑过去闻了又闻才闻到一丝极淡的鱼腥味儿,鼻子可还真灵,不由失笑,“重新拿鸡汤煮一碗吧!”
 
    “算了,不必麻烦了!”姚可清摆摆手,强迫自己又吃了小半碗,终是再也吃不下了,将碗推到一边,拿了茶碗漱口。
 
    “怎么吃这么少?”姚可清吃这么少,宋子清心里疼惜,也没什么胃口了,让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姚可清摇头,“这两天心里不自在,搁着事,吃不下!”
 
    “是我不好……”
 
    “珅儿的性子我了解,耍起心计来,你这般直毅的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我气你瞒我也是迁怒吧!”姚可清苦笑一声,“其实最该气的是我自己才对,是我一手将珅儿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如果她不将弟弟推到状元的位置,也不会有现在局面。
 
    “谁都没有错!维维,阿珅他是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是因为受你的影响,你无需自责,相反,如果不是你,之前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是代替不了的,今后的路要阿珅一个人走下去了!”
 
    “嗯!”姚可清默默点头,终是勉强说服了自己,忽的抬头瞪了宋子清一眼,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看,看的宋子清后脑勺一凉,不知自己哪点儿又惹了她了。
 
    过了片刻,姚可清伸手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眼皮子抽筋了!”
 
    宋子清心里一松不由笑了,“拿热帕子敷敷吧!”说着亲自取了帕子蘸热水拧至半干递给姚可清。
 
    姚可清一边敷眼睛一边道,“听母亲说最近珅儿忙的脚不沾地的,你却是闲了!”
 
    “这就是做武将的好处,只要天下太平就能享清闲!”
 
    姚可清一只手举着帕子,袖子滑到肘部,露出皎白的玉臂,宋子清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立刻就收获了姚可清一记白眼和一个湿帕子。
 
    避过迎面丢过来的帕子,宋子清索性整个人贴了过去,用手给姚可清按摩那只刚抽筋过的眼睛接着道,“如今边境和平,兵权大半都集中到皇上自己手里了,似我等武将都可以解甲归田了!”
 
    姚可清安心的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最近新置了块地,正缺庄稼把式,回头让庄头给你留个名额!”
 
    虽说姚可清不生气了,但心里总还有些小别扭,宋子清却爱极了她这样的小脾气,“好呀!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我耕田你织布!”
 
    “不去!”姚可清嘟嘴拒绝了,“我不会织布!”
 
    宋子清忍着笑意揉了揉她的头,“我也不会耕田!”
 
    姚可清作势要掐他,宋子清赶紧将她抱起,夫妻闹了一阵总算是彻底冰释前嫌了。
 
    第二天一早宋子清精神抖擞的上朝去了,姚可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朦胧间突然觉察到不远处的美人榻上有个人影,以为是宋子清,便又闭着眼躺了下去,满含倦意的问道,“四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巳时已过半了!”安平郡主看了眼钟漏答道,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床榻,被褥衣衫都整整齐齐的,想是她那师兄早起整理过了,看来昨夜一屋东风呢!那今天师兄的心情应该好转了,前几天那一张黑脸也就她和彭程能忍下去了。
 
    听到安平郡主的声音,姚可清瞬间醒了过来,一边再次爬起来,一边略带窘意道,“晨儿你怎么来了?嬷嬷也真是的,竟然不叫我!”
 
    安平郡主走到床边坐下,顺手将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姚可清,“我来的早,房嬷嬷说师兄吩咐过了,不许吵醒了你,索性我也无事,就等等了!”
 
    姚可清接过衣服披上,忽瞥见安平郡主一脸暧昧的笑盯着自己胸口,一低头就看见一片红痕,忙拉起被子盖住,拉到一半时,安平郡主突然道,“我怀孕了!”
 
    姚可清的手就那么顿住了,搜寻了一番前世的记忆之后也不觉惊讶了,前一世安平郡主是在自己十七岁那年生下一子的,算算时间,现在确实是应该怀上了,之前她以为重生后很多事情的轨迹都会发生改变,前世的记忆已经做不得准了,可是没想到也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
 
    见姚可清一脸了然,一点儿也不吃惊,安平郡主忍了忍还是有些郁卒的问道,“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在骗你吗?”
 
    姚可清笑了,“你何时骗过我?就是要骗我也不会用这种理由的!”
 
    姚可清还记得前几次去张家时都能看到安平郡主敦促着张三公子读书习武的,张三公子本性又不坏,想必两人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怀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孩子有几个月了?”姚可清盯着安平郡主平坦的肚子看了又看,却看不到任何起伏,想必月份还浅。
 
    “一个多月了!”安平郡主道,“今儿一早才知道的!”
 
    一个多月……姚可清忽的想起安平郡主刚好回王府也住了一个多月,回娘家之前,安平郡主还痛扁了张三公子一顿,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由“咦”了一声,“张三公子知道吗?”
 
    “告诉他干嘛!”安平郡主撇嘴,将手按在肚子上,有些苦恼道,“我还没想好生不生呢!”
 
    姚可清瞠目,“为何不生?”身边的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有孕了,姚可清却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暗暗着急,无时无刻不盼着能有个孩子,可是安平郡主有了却还不想生,这又是为何?
 
    “我跟张劭峰的婚事本就是勉强凑对的,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便是这个孩子也是一时糊涂种下的……”
 
 786、当局
 
    安平郡主的声音悠远绵长,缠绕着丝丝缕缕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上个月我母亲的忌日那天,他陪我回去给母亲上了香!回到张家后,想起母亲在世时的种种,我心中难受,就借酒浇愁,他看到后主动跟我说起他的生母,我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不由同病相怜,然后就喝醉了,醒来时……”
 
    醒来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当时安平郡主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抬脚就将睡的正香的张三公子从床上踹了下去,不等张三公子反应过来,安平郡主已经直奔王府去了。
 
    安平郡主那一脚还是用了些力道的,摔的张三公子五六天没下得来床,等勉强能走了,立刻就去韦亲王府要将安平郡主接回来。
 
    张三公子何时这样殷勤过,安平郡主越发不自在起来,更不愿叫张三公子了,韦亲王把女婿领过去却也吃了女儿的闭门羹。无奈之下张三公子只好天天都往王府走一遭,看看安平郡主是否回心转意愿意跟他回去了,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称得上情深意切了。
 
    “本就是一场闹剧般的姻缘,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越发扯不清了……”安平郡主想她其实很满意张家都自己既惧又怕的态度的,哪怕出嫁了她也可以活的像从前那样恣意,可是有了孩子,有了血脉的束缚,就再也不一样了……
 
    “既然扯不清那就索性不分清了,夫妻之间真的就要分那么清楚吗?”姚可清反问道。
 
    安平郡主摇头,“我跟张劭峰和你跟师兄的情况不一样,你们夫妻一体,相爱相守,可我们却不是,我跟他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没有感情他会在你母亲的忌日时陪你去祭拜?没有感情他会和把酒交心?没有感情他会一日复一日的去恳求你跟她回家?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年的相伴,就真的不会在他心里荡起涟漪吗?你看看现在的他,再想想几年前的他,知道差别在哪儿了吗?晨儿,你是当局者迷呀!”姚可清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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