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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嫡谋(重生)——斯人若彩虹

时间:2017-12-09 16:18:30  作者:斯人若彩虹
 
    “怎么会?”余四夫人连连摆手,“只是如今余家尚且自顾不暇,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分给姚二老爷了!尚书大人已经被下了大狱了,证据确凿,想来不日就要定罪了,尚书大人虽然是旁支,但是与我家向来关系密切,与家中的老爷们在朝中也是互相照应的,如今尚书大人骤然没了,许多事都要重新部署安排,老爷已经有好几天都有回来了!”
 
    余四夫人解释的合情合理,而且她又将余若菡送了回来,说明还是不想跟二房断绝关系的,小苗氏也安心了,深觉自己刚刚说话太冲了些,忙出言弥补,“如今余尚书虽然入狱,但尚未过堂还有回转的余地!”
 
    “哪有什么余地!”余四夫人苦笑摇头,“皇上似是下了狠心,不肯放过我余家,老爷说自尚书大人之后,但凡有弹劾我余家族人乃至姻亲世交的,皇上一律下令严查,除了尚书大人,如今又有三四个族人被革职下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家老爷了!”
 
    皇上这般大刀阔斧的对付余家,就是为了剪除历王的势力,为八皇子受封东宫清除障碍,余家的人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儿,他们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砍头的闸刀落到自己脖子上。
 
    “若菡是我的长女,她虽然任性了些,本性却是好的,若是我家老爷有什么不测,以后就劳烦夫人多多怜惜这个孩子,赏她一口饭吃,别叫她饿死了就行!”
 
    余家有自己的思量,却不能为外人道,小苗氏看着余四夫人凄苦的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这样认命了?这可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余四夫人,小苗氏心里犯了嘀咕。
 
    “夫人严重了,四老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小苗氏宽解道。
 
    余四夫人抹了抹眼泪,点点头,“借夫人吉言了!”再要走时小苗氏也不拦了,亲自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才回去叫来余若菡。
 
    因余若菡突然回来,也没地方给她住,李姨娘很是识趣的搬到耳房去了,将西厢房让与余若菡住了。
 
    余若菡被小苗氏叫到东厢房,表现的十分规矩,宛若新进门的小媳妇,“给母亲请安!”
 
    小苗氏也表现的像个和蔼可亲的婆婆,“家里可好?”
 
    余若菡微愣,旋即回道,“劳母亲挂记,一切安好!”
 
    “听你母亲说你父亲近来公务繁忙,我本还想让康哥儿去看看他岳父的表表心意的,如此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去了,怕扰了你父亲的正事!”
 
    “那就别去了!”余若菡毫不迟疑的拒绝了,“夫君好好读书就是对父亲最好的孝心了!”
 
    小苗氏笑着赞许,“正是!本想留你母亲用饭的,也好多陪陪你,只是看她行色匆匆,似是有什么急事似的,我也不好留她了,也不知是什么事比亲闺女还要紧!”
 
    小苗氏一副闲话家常的口吻,余若菡不觉有异,渐渐被小苗氏的话兜进去了,“出门前宫中又来了内侍,母亲是急着回去觐见姑母!”
 
    又?看来余贵妃不是第一次召见余四夫人了!这种敏感的时候余贵妃召见余家的人做什么?还是这么频繁的召见,余家究竟要做什么?
 
 793、谋反
 
    弹劾余家及其亲近官员的折子雪花一样的飞到了耀帝的御案上,耀帝一个也不放过,全部交由刑部严查,一查一个准,贪污受贿,强取豪夺,还有余家子弟喝花酒打死其他嫖客的事,连余三公子打死有孕续弦的事也被查了出来,其他零零总总枚不胜举,而那位续弦的父亲趁机上书参奏曾经的女婿余三公子玩忽职守,挪用公款为其父亲余四老爷过寿,耀帝气的当场要将余三公子推出午门斩首,余贵妃听得消息后赶到御书房为侄子求情。
 
    耀帝先是怒于余家的目无王法,后又气于爱妃后妃干政,两夹之下气得当场咯血。
 
    一时间太医们都被宣到养心殿去了,经过太医会诊,断定耀帝是疲劳过度兼怒火攻心所致,需宽心静养。
 
    可是余家的事正到了紧要关头,耀帝怎肯静养,还是皇后娘娘软语劝慰,耀帝才勉强答应了,又命成王暂代处理朝中事务,丝毫没有提到历王,众人便知历王是真的失宠了。
 
    耀帝咯血时正是接见余贵妃的时候,余贵妃深感内疚,脱簪待罪,宛如一个小宫女一样服侍在耀帝床榻前。
 
    耀帝病倒后,宋子清也开始忙了起来,每日天不亮就不见了人影,姚可清起床后只能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发呆。天黑之后还未归家,一开始姚可清还等着他回来后一起歇下,只是宋子清回来的越来越晚,她渐渐坚持不住了,等着等着自己就先睡着了,以至于这一天姚可清早上起来以后陡然醒悟她竟然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过宋子清了,更遑论跟他说话了。
 
    姚可清无精打采的坐在书桌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自从姚家分家后她也日渐清闲,隔壁国公府那边詹氏被禁足,孙氏又为宋兰香守不守寡的事忙着跟安家纠缠不清,老夫人记着她在詹氏的事儿上出了力也不再找她的茬儿,姚可清的日子就越发清闲了。
 
    她还从未如此清闲过,姚可清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清闲的日子,桂圆看出姚可清的百无聊赖,提议她可以去找相熟的姐妹玩去。
 
    可是安平郡主有孕,如今被张三公子捧在手心里供着的,等闲人要见安平郡主都要先过了张三公子这一关,想想就觉得麻烦。
 
    而姚可怡还在坐月子,也不知方牧帆从哪儿听来的,说是妇人坐双月子更有利于身子恢复,于是愣是要让姚可怡坐满正正两个月的月子,姚可怡的火爆脾气如何能忍,可是方牧帆寸步不让,小两口的争执落在姚可清眼里却是实打实的打情骂俏,偏那小侄女又闹腾,一点儿不合心意的就哇哇大哭,哭的姚可清落荒而逃,发誓在姚可怡出月子之前再也不去看她了。
 
    苏十七近来接了大活,似是忙着绣皇后娘娘下年里一场重要典礼的礼服,都到了挑灯夜战的地步了,姚可清怎敢去打扰。
 
    独独剩下一个陶静柔了,可是陶静柔却突然迷上了佛法,每日捧着佛经看的如痴如醉,姚可清生怕她又走上前世的老路,试探再三后见她毫无出家的打算才放下心来,只是却也受不了她那佛光普照的说道,轻易不敢去找她,便是写封信也要绞尽脑汁,生怕哪里措辞不当又惹出她的禅意。
 
    姚可清关系亲近的闺中密友也就这几个人了,竟没一个可以陪着消遣一二时光的,不由长叹一声,伏案不起。
 
    正无聊之际,宋子清却回来,姚可清惊喜道,“四哥!”语气格外欢喜。
 
    宋子清脸色却有些凝重,姚可清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桂圆识趣的领着一干下人退下,并顺手关了门。
 
    姚可清这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宋子清皱着的眉头不见松开,低声道,“历王怕是要反了!”
 
    谋反!
 
    姚可清一惊,“真的吗?”
 
    宋子清点头,“我挂职在左骁卫,跟十六卫的人都比较熟,可是这两天左右监门卫的人员调换格外频繁,查探之下始知都换成了历王一党的,北衙禁军近来动静也不小,而历王自成王暂代朝中事务之后一直称病,还每日都叫太医去诊脉,俨然一副真的病了的样子,可是半夜历王府的后门却夜夜有人进出不断!”
 
    历王如此频繁动作为的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看来余家是忍不住了,姚可清关切道,“皇上知道了吗?有没有作出相应部署?”既然提前知道了,就没有眼睁睁看着历王成事的道理。
 
    宋子清摇头,“还没有,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跟皇上密谈!余贵妃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守在皇上身边,但凡有人劝她离开她就哭的肝肠寸断,说皇上是因她之故才损伤龙体,她虽死难辞其咎,愿做奴仆以赎罪孽,皇上皇后也拿没办法,就随她去了!皇上接见朝臣的时候她就守在书房外面,皇上见了哪些人,见了多久,她都一清二楚,我又怎敢冒险去跟皇上说呢!”
 
    “那……那怎么办?”姚可清忧心不已。
 
    宋子清安抚道,“不要紧,左右千牛卫是闵建霖一手掌管的,皆是他亲手挑选的心腹,绝对靠得住,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接下来他会严加防范的!再者我们从北境带回来的一些旧部也编入了十六卫里,已经暗地里集结起来了,一旦历王动手,就立刻将他拿下!”
 
    在兵力上历王绝不占优势,除非奇袭,绝无逼宫的可能,历王也深知这一点儿,静待合适的时机。
 
    姚可清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万事皆要小心,背着皇上私自调兵遣将是大忌,一个不慎谋反的罪名就扣在你头上了,纵然你是皇上的亲外甥,也难脱罪!”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宋子清揉了揉姚可清的脸颊,印下柔情的一个吻,“为防突然有人发难,这几日我值夜班,就不回来住了,晚上不要再等我了!”
 
    “嗯!”姚可清用力点头,贴着他的脸,留恋他皮肤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心中不舍,“不要挂念家里,早点儿回来!”
 
    姚可清也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宋子清的说的算了,可还是忍不住叮嘱。
 
    “好!一定!你好好呆在家里!”宋子清抱着她,郑重承诺。
 
 794、有喜
 
    宋子清不回来之后姚可清反而彻夜彻夜的睡不着了,每每辗转到快天亮了才合眼,白天又困到眼皮都睁不开。
 
    看着姚可清眼皮子底下越来越重的淤青,房嬷嬷的叹息声一日重过一日,姚可清也无可奈何,心中甚是担忧宋子清,可是却消息全无,大约是怕自己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后会更担心,所以就索性一个字也不透露了。
 
    姚可清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担忧,顶着张三公子的碎碎念愣是去找了安平郡主。
 
    “你怎么来了?师兄没叮嘱你这几日不要到处乱走动吗?”安平郡主正在把玩这一把匕首,见姚可清来了微微有些惊喜,可是看到跟在姚可清后面进来的张三公子后就又泄了气,张三公子瞪着她手里的匕首看,安平郡主只得丢开,一旁的侍女慌忙捡起拿给张三公子。
 
    张三公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临走前又叮嘱道,“宋四奶奶是读书人,你要是想看书了尽可以问她,还要劳烦宋四奶奶指教郡主一二了!”说完一礼。
 
    姚可清错身避开口称“不敢当”。
 
    “我什么时候看过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了!”安平郡主不满的拿过一旁的书籍卷成卷用力的敲桌子。
 
    姚可清笑着道,“不妨看看,书中世界别有一番风味!左右你现在养胎也不能舞刀弄棍了,就当是修身养性了,平心静气的对孩子也好!”
 
    安平郡主撇嘴,满腹牢骚,“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整个跟蹲大牢一样,我又不是囚犯,吃什么干什么就不能由着我自己吗?在这么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三公子也是关心你!”张三公子对安平郡主的在乎都摆在了脸上,姚可清看的分明。
 
    安平郡主一嗤,“他关心的是我肚子里的这块肉!”
 
    姚可清微微责备的看着安平郡主,安平郡主心虚的别过头,摸着肚子嘀咕,“虽然他对我勉勉强强也算不错了,但是保不齐也就是一时新鲜,能坚持多久还不一定呢!而且他就是真的关心我,那也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有什么好开心的!”
 
    “男人重子嗣本是寻常……”姚可清轻叹,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宋子清那样能做到视子嗣如无物的,就像宋子琪,曾经他和周氏的感情也很好,可是周氏数年无出,这情也就慢慢的淡了,最后夫妻形同陌路,都是因为子嗣的缘故。
 
    宋子清大抵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都是个谜,所以对子嗣甚至是有些抗拒的,害怕将来孩子跟他一样为真实的身世而痛不欲生,这种罪他一个人受就够了!反倒是活了两世的姚可清却没能做到顺其自然,对孩子渐生执念,皆是因为太在乎这份情了。
 
    安平郡主也知道如此,好歹现在张劭峰听话的很,日子过的也算惬意,有些事情就不要追究的太清楚了!
 
    “算了,不提这个了,待会儿太医该来请脉了,我去洗个脸去,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我这脸莫名其妙的开始泛黄了!”虽然安平郡主没有什么其他的妊娠反应,但是身体总有些不痛不痒的变化。
 
    安平郡主揪着脸皮风风火火的去洗脸了,姚可清看她动作虽然依旧洒脱敏捷,但是显然比未有孕时小心了很多,她虽然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心里却比谁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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