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氏笑道:“要我说,夫人才是最有福气的,余大人前途无量,对夫人又敬重,再者,夫人如今也有了儿子,夫人以后还有更大的福气呢!”水仙的儿子一生下来就直接抱到了余夫人跟前养着。
想起如今养在自己膝下的庶子,余夫人露出几分笑意,她是真心喜欢孩子的,当成了亲生的来疼的,“那孩子可真是乖巧,从来不闹的,都说他是个疼人的,长大了必定是个孝顺的!”
余夫人这般重视这个孩子,别人自然是挑了好听的说了,小苗氏也不说破,“那可就要恭喜夫人了,夫人以后可是要享儿子的福的!”
余夫人笑的更开怀了,“你那么多孩子,亲生的儿子就有两个,以后福气岂不是更大了!”
小苗氏苦着脸道:“我那两个儿子却是个不中用的,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余夫人宽慰道:“才多大的孩子,考不上也没什么,是你太心急了,当初我家老爷可是18岁才中了童生的,先前连着考了几次都没考中!这就是所说的大器晚成!”余尚书确实是18岁中的童生,自此,一路过关斩将,考中了进士,又得了好差事,这才平步青云走到今天。
小苗氏舒缓了脸色,“借夫人吉言了,只是像余尚书这样的人才,我家那不成器的却是不敢比的,若是能学的余尚书十之一二的才能,我就谢天谢地了!只是余尚书公务繁忙,不敢轻易去打搅了!”
余夫人道:“承蒙夫人不弃,这般看得起我家老爷,令郎只管来找我家老爷就是了!只是我家老爷的学问也有限,怕是比不得国子监的博士了!”
小苗氏大喜,“能得余大人教诲,那是康哥儿的福分,余尚书可是连圣上都称赞过的!”
小苗氏这话夸到了她心里去了,余夫人心里得意,面上却是矜持的笑了。
?原本以为银翘出现在姚启珅面前是小苗氏的算计,姚可清警惕了许久也没见小苗氏有下一步动作,正纳闷着,却听到了小苗氏要将银翘赶出府去的消息,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事儿还是老夫人主动提出来的,银翘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老夫人这么做可是在打自己的脸。
让红玉出去转了一圈,打听了消息回来,姚可清才知道缘故。
银翘本是老夫人苗氏身边的小丫头,因为长的齐整,手脚又麻利,苗氏便把她给了姚启康。因为她是老夫人亲自指派的人,姚启康院子里的其他丫头都让她三分。渐渐地,她就成了青云馆的二主子了,再加上姚启康又宠信她,更是长了她的气势,她俨然拿自己当青云馆的女主人了。
只是银翘却也不是个笨的,虽气势凌人了些,但也极有手段,将一院子的丫头拿捏的死死的,既没有人敢违背她,也没人去告状。
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儿,银翘性情大变,竟然跑到老夫人面前胡说了一通,不仅冲撞了来姚家做客的余夫人,也损了老夫人的颜面。余夫人前脚才夸老夫人调教的好人才,老夫人还拿了银翘做例子,后脚银翘就拆了老夫人的台,老夫人本来只想打她一顿板子就罢了,谁想,她竟然还顶嘴,老夫人一怒之下就让小苗氏将她卖了。(未完待续。)
139、有喜
若说这里头小苗氏没有做手脚,姚可清是不信的,前一世这银翘可是做了姚启康的妾室的,约摸是银翘和大哥姚启康之间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惹的她那二婶不快,但碍于银翘是祖母给的人,二婶不敢随意处置,才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将人撵出去。只是这却跟自己是没什么干系的,只要不是冲着自己和弟弟来的就好。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却不想,没几日,姚启康从国子监回来时就带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赶出府去的银翘,小苗氏当场给气的晕厥过去了。
小苗氏是个好名声的人,即便是做恶事,也要留下美名的,所以,赶走银翘时,她一没打板子,二没灌药,反而还对人牙子说好话,让人牙子给银翘挑个好主家。
那人牙子见小苗氏对银翘这么好,便以为银翘是小苗氏的心腹,是被逼无奈才舍弃了的,便对银翘高看了几分。
银翘也从人牙子对自己的态度里琢磨出了点门道,便哄着人牙子将自己多留了几日,待姚启康旬休这日给跑了出来,守在姚启康回府的路上。一见到姚启康,银翘便是一番哭诉,也不说别的,只说都是自己的错,惹得夫人和老夫人不高兴了,才被赶了出来。
姚启康心疼银翘,想着祖母和母亲素来很疼爱自己,便将银翘带了回来,打算替她求求情,哪知他一开口,小苗氏竟就给晕了过去。
姚启康一脸无措的看着母亲晕倒,不知该如何是好,银翘却不着痕迹的挤开欲上前扶小苗氏的丫头,亲自扶了小苗氏到塌上躺下,又是抚胸,又是捶背的,伺候的好不仔细,顿时博得姚启康的一番感激。
因为小苗氏一晕倒,屋子里的丫头一时没了主心骨,倒是忘了银翘早已经被赶出去了,竟由着银翘忙前忙后的。姚启康见银翘这般殷勤的服侍母亲,心里十分满意,想着等母亲醒来,自己再替银翘说几句好话,定能将她留下来的!
小苗氏悠悠转醒,见儿子立在一旁,正要拉着他说话,却瞥见银翘俏生生的站在儿子的身后,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好不容易压下去了,才开口,“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大少爷有话说!”
众人闻言都退了出去,银翘咬唇看了眼姚启康,姚启康安抚的冲她点了点头,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众人退下。
“康哥儿怎么又把银翘带回来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大丫头,不该不经过你话就把她打了,只是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小苗氏自然是不想担着这件事的,所以便只能推到老夫人身上了,好在老夫人确实是了话的。
姚启康闻言却松了口气,他生怕银翘是得罪了母亲才被赶出去的,既然是祖母的意思,那就好办多了,祖母向来疼自己,银翘原本又是祖母的丫头,只要自己去求求情,祖母定会不再怪罪银翘的。“银翘伺候儿子这么些年,一直尽心尽力,如今没了她在身边伺候,儿子极是不习惯。再者,她也没犯什么大错,何必就将她赶出府去呢?她是外面买来的,在京里也没个什么亲戚的,这岂不是绝了她的活路?倒显得咱们姚家不慈,苛待下人了!”
小苗氏被姚启康的一番大道理气得眼前黑,这些日子忙着对付代姨娘,又要讨好余夫人,还要除去银翘,一心三用,实在是把她累坏了,这才在初见姚启康带着银翘回来时,惊怒之下给厥了过去。“我也瞧着银翘是个好的,舍不得她,只是如今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定要作了她,娘也无可奈何呀!”
姚启康一脸轻松道:“银翘都跟儿子说了,她一时失礼,冲撞了家里的客人,如今她已经知道错了,再者,她也不是故意的,儿子这就带她去给祖母赔罪,祖母是菩萨心肠,不会责怪她的!”
小苗氏语塞,自己设计了那么久,先是将银翘捧到天上去了,后又放了风声出去,说是厨房一个婆子的傻儿子看上她了,要娶了她回家,这才把她给惹急了,让她大失分寸,自己又特意挑了余夫人来的日子动手,让她闹到老夫人跟前去,自己再推波助澜一番,由老夫人来处置了她,也免得到时候跟儿子之间起了隔阂。只是老夫人当初作银翘只是一怒之下才有的念头,自己又在旁边挑拨,老夫人才说要卖了她,如今老夫人早就消了气,儿子现在去这么一求情,老夫人怕是就会允了,那自己下了这许久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姚启康见小苗氏不说话,正要开口询问,外面就有人传话说,大夫来了。小苗氏刚刚晕倒,吓坏了一群下人,倒也有机灵的,知道去请大夫。
小苗氏本不想看大夫的,只是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总是觉得累的慌,怕染了病症,便让人将大夫请了进来。
大夫隔着帐缦,细细的把了脉,又问了好些话,见小苗氏说,总觉得困顿,身上乏力,不思饮食,才道:“夫人这是喜脉,恭喜夫人了!”
小苗氏一听是喜脉,顿时喜不自胜,想着自己的小日子确实已经晚了好几日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夫说的可是真的?”
大夫道:“虽日子浅了些,但就夫人的表现来看,是喜脉无疑了!”
小苗氏这下可高兴坏了,也顾不得去计较银翘了,连忙吩咐人打赏大夫。姚启康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也觉得欢喜,若是祖母知道了,怕是会更高兴,也就不会去计较银翘的错了,便辞了小苗氏,带着银翘去了寿安堂。
赶走银翘不过是老夫人在气头上的一句气话,只是小苗氏却迅的执行了下去,等老夫人消了气,银翘已经被小苗氏送走了,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今姚启康带着银翘亲自来赔礼,又告知她儿媳妇怀了身子的事,老夫人喜极而泣,急着去看小苗氏,便直接把银翘的事情揭过去了,依旧让银翘跟着姚启康。(未完待续。)
140、主仆
这边主仆二人欢喜不已,那边婆媳二人也是笑的嘴都合不拢。
“你如今一切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旁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安心养胎就是了!”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儿媳妇竟然还能再怀上,都快十年了,竟又有了身子。
“是,母亲!”小苗氏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自然会格外小心了。
“对了,刚刚康哥儿领着银翘来我跟前请罪,我看她是真心悔过的,康哥儿又十分在意她,我便应了康哥儿,将她留下来了!要不是康哥儿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有了身子呢!”老夫人的语气亲昵又带着一丝责备。
小苗氏脸色僵了僵,“既然康哥儿求了情,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银翘本是犯了错被赶出去的,如今又回来了,还依旧做着少爷身边的大丫头,怕是不太妥当了...”费尽心力也赶不走银翘,小苗氏却也不会让银翘得意。
老夫人觉得有理,“那便把她降为三等丫头呀!另罚一年的月钱!”从二等大丫头降为三等的,少了月钱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丢了脸面,在没有一等丫头的情况下,二等丫头和一等丫头是没两样的,老夫人觉得这样的惩罚也就够了。
细究起来,银翘也不算犯了多大的错,不过是不经人通报,便进了园子里,冲撞了余夫人,主子训斥她,她辩驳了几句,搁平常也就几板子的事儿,只是那日的自己气的一时失了分寸,才说要把她撵出去的,倒是没想到儿媳妇手脚麻利,自己来不及反悔便把人送走了。
小苗氏面皮一抽,低眉顺眼的应了。
说来这事儿最终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是小苗氏的性子使然,小苗氏一心既要名,又要利,自然要多费一番周折了。她既想赶走银翘,又不想得罪老夫人,还不愿伤了和儿子的情分,便处处抬举银翘,将银翘捧到天上去了,就在银翘做着姨娘的美梦时,小苗氏却又散了一个噩耗给她,银翘一惊之下,再加上旁人的推波助澜,让银翘做下错事,由老夫人出面处置,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事与愿违,小苗氏数月的算计都落空了,银翘毫无损的回到了府里,以后再赶她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但眼下要安胎,不能收拾银翘,只得忍了。
在与代家联姻的事上,小苗氏算是胜了代姨娘一筹,不过在银翘这件事上,她却是败了,不过意外有喜,却也能慰藉了。
回过神来的银翘心知自己是被二夫人算计了,只是当家夫人不待见自己,自己以后在姚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而且二夫人能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设局除去自己,心思不可谓不深。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别无选择了。自己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只要老夫人向着自己,夫人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而且青云院里一定有夫人的人,不然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算计了。
“银翘姐姐,少爷叫你去书房一趟!”一个小丫头在窗下叫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银翘理了理衣裳,施施然走了出来。
下人里头真笨的也没几个,原先大家都以为银翘是要做姨娘的,这才捧着她,后来见她被赶出去了倒也有些幸灾乐祸了。只是不过几天功夫,她又回来了,还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老夫人也只是意思性的罚了她,大家就有些明白过来了,即便是她被降作三等丫头,也没人敢去作贱她,依旧像以前一样敬着她。
“少爷唤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银翘在离姚启康三尺远的地方站定,轻声询问。
“银翘...”姚启康欲言又止,看着银翘一身半旧的靛青色衣裳,心里一阵诧异,“怎么穿了这样一身了?我送你好些料子,怎么不裁了穿呢?”
银翘嘴角有些苦,“奴婢如今是三等丫头,哪里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便是这书房,奴婢也是没资格进来的,若是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跑不了一顿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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