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凤致冷汗涔涔,心想是不是自己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就不能开空间了……
她有些失落,毕竟空间里还有自己种的不少药材、花和植物,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汪灵泉,是她平常用来酿酒的……
不过凤致很快又有些想开了,她自己酿酒之所以那么好喝,就是因为灵泉的缘故。她太依赖灵泉了,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用世上的普通水酿酒是什么味道。
“哎,有舍有得吧。”凤致低声叹了一句。
姜圆圆紧张地望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致也知道这小姑娘实在是人好,都那么被人欺负了,还自己忍着。她对姜圆圆笑了笑:“谢谢你来看我。”
姜圆圆不可置信地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见到那眼神,凤致笑容更甚。
姜圆圆不知怎么有些害羞,低下头道:“我是在办公室里听到消息的,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那也是该谢谢你。”
凤致抬起手,看着自己指甲上贴的亮晶晶的东西,笑了:“你看,那些平常把我当朋友的人都没想着过来看看呢。”
第三章 渣男
姜圆圆知道她指的大概是萧佩妮,于是也有些难过,低下头说:“我听老师们的意思是不让消息泄露,也许你跳楼的消息她不知道。”
当然,这话也只是为了安慰病人。学校一共那么大,凤致可是从七楼跳下来的,估计现在学校里都议论纷纷了。
而凤致显然也并不相信。
不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凤致认识他的脸,这就是直接导致原主跳楼的混账!
厉钧泽来势汹汹,阴沉着脸,走到姜圆圆身边踹了一下她的凳子:“出去。”
姜圆圆不敢惹她,可病房里毕竟只有凤致一人,她站起身拦在他面前,像老母鸡护着鸡崽似的:“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要和她说你先出去。”厉钧泽目露凶光,两根手指捏着姜圆圆肩膀上的衣服将她往外提,又恶狠狠添了一句:“好吗?”
“你先回避一下吧,圆子。”凤致说。
一听这称呼,姜圆圆的眼眶又红了,那是凤致和她很要好时才这么叫她,后来干脆就叫她“姜圆圆、姜傻子、那傻子”了。
姜圆圆担心地看了凤致一眼,道:“有事儿就叫我。”然后就出了病房,紧紧地贴着病房门。
房间里剩下厉钧泽和凤致。
厉钧泽站在那里,双臂环胸:“行啊凤致我倒没想到你还是个贞洁烈女,说跳就跳了。但我告诉你,跳楼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你把白天的事情往外说,别怪我不客气。”
凤致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哪天的事情啊?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和我说话?”
厉钧泽一瞬间弄不清她是真的还是故意装失忆骗自己。
他疑惑地看着她,而凤致的表情却一点儿也不像说谎。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还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
凤致懵懂地摇头:“不知道。”
真撞到脑袋撞失忆了?厉钧泽想来想去,又警告道:“最好是这样,你不要搞什么把戏,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如果你去外面胡乱说话,厉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果真是小孩子啊,威胁人都用自己的家庭,凤致轻哼一声,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以前她当御酒署主管时也不乏这样的达官显贵,仗着自己爹在朝中谋职,就上她这儿来要酒。凤致谁的面子都不给,心情不好时连皇帝的人来都不见,可皇帝就是喜欢她这种性格,甚至在她辞官退隐时,只是心疼了几下就同意了。
凤致不知道后来追杀她的那些人中有没有皇帝的人,皇帝不是个好人,可偏偏对她还不坏。
这也就导致了凤致那万事都漫不经心的态度,天塌下来了也和她无关似的。她毕生所求就是酿出天下人都喜欢的酒,让人们在被红尘俗世困扰的情况下,知道世间还有一种美酒在等待他们的品尝。
可她当初精心酿造的十二仙酒也不知道埋哪儿去了,况且那种酒就只有十二坛,那些原料估计再也找不到了。
而且,不知过了这些年,那些酒是否会挥发或腐坏……
“喂,你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
凤致思绪飘远,惹得厉钧泽十分不满,他看着凤致投来的清澈的目光,不知怎么,心却软了一下。
其实他也只是被好友萧佩妮蛊惑,萧佩妮和凤致一个寝室,说凤致在外面有人包养,在学校里还和男生暧昧不清。厉钧泽看上了凤致的脸,一番追求之下也没个回应。
萧佩妮又拿出几张模糊的照片摆在他面前,说凤致就是表面上清纯,私下里陪老男人喝酒,不知都做了什么勾当。
厉钧泽见照片模糊,但凤致的脸却是清晰的,明显是在包房里的偷拍,他一时怒火上涌,也懒得调查真实性,就觉得凤致是成心耍着他玩儿。
让萧佩妮骗她来了实验楼楼顶那废弃的教室,厉钧泽就想让凤致知道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谁知道凤致竟然那么……那么刚烈,那么高的楼说跳就跳了。
厉钧泽背后有厉家撑腰,说实在的,就算凤致死了他都不担心,知道她没死还醒了过来,他才匆匆来到医院要堵住她的嘴。
可现在听她说自己失忆了,厉钧泽想了想又道:“白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你自己非要上窗户和我胡闹,然后就从上面掉下去了,其实……我们两个是恋人。”
凤致瞪大了眼。
她见过不要脸的,但像眼前这个混蛋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好意思,虽然我也许失去了记忆,但我看男人的眼光是不会变的。”凤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厉钧泽微笑道:“我相信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和你成为恋人。”
厉钧泽眸子一沉,心中更是愤恨:“好,凤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随后离去。
被留在病房里的凤致轻哼了一声,并不在意这种辣鸡都说了什么。
她于近一年恢复灵智,耳濡目染不少新东西,也知道现在是人们所称的二十一世纪。原主的生活环境就固定在学校、商场,凤致因为居住在她的玉石项链里,离原主超过一米凤致就会被强行收回项链里。
因此,凤致的生活环境极为单纯,没太多勾心斗角。
姜圆圆忐忑不安地进来,凤致对她笑了笑,说自己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了,让她给自己讲讲,顺便聊聊天。
姜圆圆惊讶:“你真的失忆了?”
“不知道,反正是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周围的同学认识一些。”但凤致懒得记他们的名字。
毕竟当时她是灵体状态存在,就像看皮影戏似的,觉得那些事情和自己都没有关系,也没人能听见她说话。可现在她又成了人,自然应该正常一点儿,免得让人当成妖怪拉出去烧了。
姜圆圆也有些慌张:“怎么办,那医生能治好吗?”
“治好治不好再说,现在你给我讲讲吧,你知道我父母吗?”凤致在她那个时代是个孤儿,羡慕别人的父母,她想如果原主有父母的话,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就有必要为她赡养父母。
御酒署主管凤致随心所欲惯了,可人们不知道她心里是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
以恩报恩,以仇报仇,马虎不得。
姜圆圆听凤致这么说,也只能给她讲:“我听你说过,你是凤氏集团的千金,父母是凤楼的大老板……”
虽然姜圆圆也很怀疑,为什么凤致这么久都不回家,明明在全国有十几家餐厅的凤楼在本地也有啊,而凤致一次都没去过。
凤致拿着手机,早就看原主天天捧着她玩儿了,她现在摆弄起来也得心应手。手机屏幕摔裂了好在并不影响使用,她不太懂怎么打字,不知怎么就调成了手写输入法,随后就顺利地在搜索栏写下了凤氏集团四个字,一查,结果令她有些意外。
第四章 儿子?
凤氏集团是凤亭云先生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产业覆盖全国,涉足酒楼、水酒和酒店行业,最著名的就是旗下的“凤楼春”白酒酿造技艺,进入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录。凤氏集团因酒发家,屹立多年不倒,可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三个儿子分管不同企业,已经不复往日辉煌了。
就说二儿子的酒楼——凤楼,如今市面上酒水花样繁多,凤楼出的酒都是自家酒厂酿造的,但人们买回家去也一样喝,再加上凤楼的厨师水平与价值不符,内外因共同作用下,凤楼的利润一直在下降。网上与凤楼有关的负面新闻层出不穷,网友评论说以前那是有钱人去的地方,现在有钱人都低调了,普通人又去不起,再过几年这些酒楼就该倒了。
凤致在网上看凤楼大老板的资料,凤立业,男,四十五岁,原配夫人早亡,很快续娶,大女儿被送出国读书,他出席活动等都是带着二婚的妻子和儿女。
如果原主没骗人的话,自己应该就是他那倒霉的大女儿了,可这一年来,原主都没和家里人联系,凤致对此消息持怀疑态度。
“你再给我说说刚才来的那人吧。”凤致又道。
姜圆圆这回是真的信了凤致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心情又复杂起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刚才那个是厉钧泽,大四的学长,我们现在上大三,厉钧泽和你的室友萧佩妮关系很不一般,听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
原主对萧佩妮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凤致回想起原主之所以去那废弃的教室,就是因为听了萧佩妮的话。
多少次萧佩妮都在她背后偷偷说坏话,而原主竟然把她当真朋友,而辜负了姜圆圆对她的善意,简直是过分。
这时,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凤致接起。
“小姐啊谢天谢地你总算接电话了,您现在还好吗?”电话那边是一个妇人激动且哽咽的声音。
来电人是陶婶,凤致不知道是谁,但也友好地道:“我没事了,陶婶。”
“我、我现在就带着念念在医院门口呢,您那边方便吗,我可以带他上去吗?”
“……”看了姜圆圆一眼,凤致点了点头:“可以的。”
她问了姜圆圆这是几楼,告诉给了电话那头。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个小男孩儿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妇人见到有外人在,抓紧了男孩儿,一脸激动地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陶婶?”凤致试探地叫了声,陶婶刚哭了一通的眼睛又掉下了泪。
“小姐您可吓死我了。”陶婶抱起了小男孩儿就往病床旁边跑,左看看右看看,见凤致身上都绑着绷带,弄着夹板,就哭得不行。凤致无奈一笑:“我没事儿啊,您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儿,那可是好几层楼……”陶婶哭道:“你看看你这个丫头……”
若是平时,她是不敢和大小姐这么说话的,可都这个时候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大小姐算是她一手带大的,也许是她没教好,孩子长大后这性格却越来越乖戾,陶婶于心有愧,在大小姐被赶出家门时也跟着出来,照顾她饮食起居。
凤致不知道这些事,只觉得陶婶对自己是既疼爱又怕,她目光移到她身后的小不点儿身上,男孩儿小小一只,很瘦,但眼睛却亮亮的。
“这是谁家孩子啊?”凤致笑道:“这么可爱。”
陶婶猛地停住了,看了看旁边的姜圆圆,似乎又明白了,说道:“这是我亲戚家的。”
“我去买点饭吧。”姜圆圆也饿了,正好人也来了,她就又像以前似的跑腿。看她出去后,陶婶才松了一口气,向凤致认错:“小姐,您别怪我,我是太担心了,念念又想您,我才带他来的。一晃你都三个月没回来看他了,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一不留神就长大了。”
她也不是埋怨些什么,可这念念毕竟是小姐亲生的骨肉,在她心里,小姐也是个孩子呢,现在不喜欢儿子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小少爷的爹还不知道在哪儿……
凤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直到凤无念糯糯地叫她:“妈妈。”她才恍然大悟:“等等,这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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