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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是不拿两人作比，可总有些人喜欢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就司景灏的性子，先不说他很多方面比不上方绍平，就算两人相差不多，被人这样拿来作比较，他的心里也不痛快。
更何况，他是样样比不上方绍平，所以对方绍平一直颇有敌意。
把儿子叫走，李娴静才对方绍平道，“景灏的话你别放心上，他这孩子就爱胡说八道。”
“阿姨我知道的，就是平白让他生了一顿气，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他自己爱折腾就让他折腾。”比起儿子有什么说什么，眼前这个半大小伙，算得上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改天有时间上家里玩，阿姨先走了。”
第011章 劝教
车上，李娴静看着司景灏，苦口婆心，“你已经慢慢长大，要慢慢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别总是轻易被人挑起火。往后你的成绩能不能提高，能提高多少，咱们另说。但情商这个玩意，你必须自我提升。要是你智商不行，情商也不在线上，迟早有一天被你会被你父亲，外面那些子女撕了吃。”李娴静知道儿子讨厌方绍平，没拿他说事，只是笼统地指出问题。
听母亲说起那个不管他们母子的男人，司景灏脸上赢球的喜悦瞬间被阴鹜替代，“这种抛妻弃子的男人，老天爷怎么没早点把他给收了，为什么还让他活着那样滋润？”
司景灏对父亲的记忆，是从五岁那年开始有的。
那次他记忆很深刻，因为那次司良堂而皇之，带着他跟他的二老婆、三老婆在外面生的四个孩子回大院，要让那四个孩子入族谱，还有落户口。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一直在他生命中缺失的男人，不是不会疼孩子。
他，只是不疼，他司景灏，这个合法合理生出来的婚生子。
当时他看着那个男人，任由他两个女儿在他身上各种撒娇，温声细语跟他两个儿子说话。待对着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板着一张脸，活像他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从那时候起，他就把这个男人列为，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每次一提起那个男人，儿子就全然没平日里乐观，李娴静忍不住叹息，“我跟你爸的情况，很复杂，妈不想多说什么。但有一点，妈希望你能做到，哪怕不喜欢他，不想承认他，也不要太偏激去想他。”
她跟司良的婚姻，甚至连联姻都算不上，是老爷子大操大办的包办婚姻，并无爱情。
结婚的时候，司良还属于中二病期的少年郎，为了表示对这桩包办婚姻的不满，婚后第二天就不着家。老爷子看不过眼，勒令他在家一个月不能出门。司良不服气，把气撒在她身上，粗暴地要了她的身子，司景灏就是那样来的。
李娴静本来对他也没感情，与其他回家相看两相厌，她更宁愿这个男人不着家。
老爷子本身忙，又因为她的态度，也就放任他们不管。
直到几年后，司良带着他的一帮私生子女，回家要入族谱，要给他们落户口。老爷子才彻底发飙，直接将这个儿子扫地出门，再不承认他是司家的人。同时告诉她，若她想离婚，他会帮着把手续办好，并且把她当闺女一样疼。
可李娴静的思想有点传统，加上有孩子，离婚的事她并没考虑。
两人就过着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
他们两夫妻今时今日的状况，也有一部分她变相抵抗这这段婚姻的因素在。
“妈跟他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但对你，无论妈还是他都是亏欠的。妈自私地希望你不要去计较这些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将那人放在心上，不要因为他心里难过或者愤恨。”
类似的话，司景灏不是第一次听说，他压根就不想听，“只要他能一辈子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当他不存在。”
听出儿子话里的敷衍，李娴静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妈，只是希望你日子好过点。”
“我没觉得现在不好过。”
小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他却永远只有妈妈，顶多再有一个爷爷，他还会问为什么自己没爸爸。那时候，李娴静总是一副讳莫如深，无话可说。老爷子则是直接告诉他，他爸爸已经死了。
后来爸爸出现了，却跟别人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那时，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他的爸爸，真跟老爷子说的那样，早已不在人世，那样至少爸爸这个人在他脑海中还是好的。
再多的话，对上司景灏的态度，李娴静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无奈叹息，“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不过，妈刚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当耳旁风。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小伙了，别在跟个孩子似的，碰到问题只会用拳头解决。”
“拳头是硬道理，在当今社会已经行不通。不说其他人，就你、萧澈和逸寒三人，成绩相甚不远，可为什么你们三人你的名声最臭，你想过没？”
平日里难得有机会跟儿子说这些，今天正好碰到他跟人起矛盾，李娴静决定趁机好好教导他一番，“因为你过去总是一言不合就抡拳头的事，早就深入人心，哪怕近些年你已经鲜少这样做，大家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时候。”
“萧澈很多时候只是跟在你身后做这些事，有你的恶名在前，大家对他的印象自然没那么深。至于逸寒，他习惯先谋后动，碰到事情他不会逞一时的英雄，而会动脑筋想办法去收拾报复对方，让对方哪怕吃亏也奈何不了他。”
司景灏只是不爱想，不代表他就真的没脑子，李娴静说的这些，他多少清楚，“就算名声不好，我的日子也没见不好过。既然如此，我干嘛要为了博好名声，费那么多心思？”
见儿子一点不开窍，李娴静有种不知拿他怎么办的无力感，“难道你要等到那人的子女来抢你的东西了，你才要觉悟？”
司良的两个小老婆可都不是吃素的，虽然他现在自己混得也还不错，但比起握在她手上的司氏集团，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那些人绝对不会放着司氏集团不抢的。
司良自己的公司将来要怎么分配，李娴静没任何想法。但她一手发展壮大的司氏集团，她决不允许这些人染指。
对方有四个私生子女，她只有一个儿子，外加一个养女。不仅人数少了对方一半，就性子方面她这轻易就被人挑火的儿子，一看就是个难当大任的，不慢慢改正，不被那群人直接吃掉才怪。
“不是还有爷爷和你在？！”十六岁的司景灏，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打球。李娴静想的这些问题，他压根没想过要去想，要去做。
这个话题最终在司景灏，兴致缺缺的情况下，不了了之。
见司景灏说不通，李娴静心里有说不出的无奈，恰好助理给她打电话，她只能放弃继续说教，直奔公司……
第012章 家长签名
篮球联赛赢了，司景灏几人都很高兴，当天下午一帮人一起去庆祝。那个时候的庆祝很简单，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再一起打打纸牌就是很好的消遣。
周六就这样过去了，周天一帮人又相约打球，到了晚上开始写作业，随便写个几道题，应付周一老师的检查。至于空白的地方，几人总是理所当然地说自己不会做。
这就是司景灏这波人几乎每周末过的日子。
三年下来老师已经习惯他们这样，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压根制不了这几个人。让家长配合，家长也拿这几个孩子没办法，老师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没看到。
周一上课，上周模拟考试的卷子发下来了，司景灏三人看着一张张试卷上，连别人零头都没有的分数，脸上满是愁容。
这愁的自然不是考这样的成绩，而是这次的家长签名找谁签才好。
这个时候上学还时兴全年级排名，以及拿成绩单回家给家长签名。三人过去两年半，除了必要的期中考期末考的必拿回家给家长签名外，其他非常规考试，都是找人代签敷衍了事。
就他们三人彼此互换给签名的事，就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以往老师对待这事的态度，跟对待他们考试的成绩一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再过几个月就要中考，他们觉得不能再纵容。
所以特意警告他们三人，再敢互换签名，就要找家长来。
三人互换签名是行不通了，但要他们拿成绩单回家给家长签名，他们也做不到。因为让家长知道他们的成绩，意味着接下来到中考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将再没有周末。
三人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合适的人，只能背着书包各回各家，各自想办法。
李娴静这段时间正准备时装周的事儿，接下来估计有好些天不会回家，老爷子也下连队去了，家里只剩司景灏两兄弟还有给他们做饭的保姆。
司景灏曾经哄骗保姆给他签过一次名，被李娴静发现后，保姆被扣了一个月工资。从那后，司景灏就没在找过保姆。于是，他把目标放在司悦身上。
司悦看不起他连她成绩零头都没有的成绩单，爱面子的司景灏自然不愿意，平白让她笑话自己的成绩。可这次签名要的急，明天早上就得交，没交的人，班主任就要叫家长到学校。
司景灏只能拿着他的卷子，去敲司悦房间的门。
司悦倚门看着他，“有事？”
“我记得你会模仿别人的笔迹，对吧？”准确来说是很会模仿他的笔迹，因为之前被迫帮他写作业练就的。
司悦看了一眼他手上抱着的类似试卷的东西，果断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不可能再帮你写作业。”
“我没想找你帮我写作业。”
“所以呢？”
明明自己比这臭丫头，高了快一个头了，可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尤其说学习的事，司景灏总感觉自己矮了这臭丫头一节。
这个认知然他心里很不爽，他故意抬了抬头，“妈最近不是忙得没时间回家，爷爷也不在家，我的模拟考试卷要签名，明天就要交，所以想让你代妈妈给签一下名。”
司悦自己上初二，签名这种事自然很清楚。她自己也有叫人帮着签的时候，但她每次都事先打电话给李娴静报告成绩，然后李娴静给老师打电话说已经知道她的成绩。
她以为司景灏跟自己一样，已经跟老师和李娴静说过了，“拿过来了。”
司景灏立马把怀里的试卷递给司悦，仿佛担心晚一步，司悦就会反悔一样。实在是今天司悦答应得太快了，他准备的好多理由都没说就答应他了，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司悦接过试卷，返身回到自己的课桌上，摊开司景灏的试卷，当看到上面的分数时，她忍不住挖苦道，“我估计有人蒙，都不止蒙出你这样的成绩，真不知道你这学是怎么上的？”
语数英三科是150分的，分别30、47、25，物理、化学、政治三科是100分的，分别考了30、33、20，总分750分，司景灏才考了185分，年级排名倒数第五。
“你管我怎么上的？”反正他又没指望靠学习改变人生，只要看得懂汉字，会加减乘除就好，其他的学那么多做什么。
“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不喜欢听，你可以当听不到。”
“我耳朵又没聋，你说这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当听不到。”
“那你拿去让阿姨给你签，别拿这样的成绩辣我的眼睛。”
司景灏大概多少有些羞耻心，所以每次成绩都捂得很紧，司悦也不爱刻意去看他的成绩。所以只知道他的成绩很烂，这是她第一次见识他的成绩，烂到什么程度。
“阿姨的字太丑，写在卷子上丢人。”
“你这样的成绩都不嫌丢人，还怕签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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