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灏本来是想吃完饭,哄他的小姑娘睡觉,他再去解决昨晚的事,如今向妈妈这一闹,他的计划泡汤了,心情很是不美妙,“欺负眼瞎的人,就活该自己常常眼瞎的滋味。”
一夜之间好好的闺女,瞎了一只眼,向妈妈的心都要碎了。
罪魁祸首竟是这样的态度,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现役军官故意伤人,这是大罪,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好心提醒一句,我那是正当防卫哦!”
“是不是正当防卫,可不是你嘴巴说的。”
“的确不是我嘴巴说的。”司景灏正儿八经地应了,然后对着司悦吩咐道,“打电话给苏首长,让他把咱们病房的监控视频发过来。”
昨晚他跟向依晴说的,他的病房有360度零死角的监控,是真的。
只是平常一般都是晚上九点,他就把所有监控都关了。
昨晚因为司悦一直没回来,他就一直没关监控。
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监控都记录了下来。
司悦一听立马明白司景灏的话,当即拨了苏首长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
苏首长听完事情始末,当即吩咐人发视频。完了还问了句,需不需要他出面,司悦说有需要会再给他打电话,然后挂了电话,“视频马上就发过来。”
这间病房是昨晚临时住进来的,今天他们又才刚醒过来,电脑等东西都在昨晚的病房里。于是,司景灏带着司悦走出病房,经过向妈妈身边时,他轻飘飘地来了句,“等着脸被打着啪啪啪响吧。”
事情始末向妈妈都清楚了,她知道那视频,绝对不是好东西,并不想看。
她找过来做了两手打算,一是强硬地替女儿讨回公道,此路若行不通,就用怀柔攻略。眼下第一条路不行,她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然后说道,“这事你母亲才是主谋,眼睛要瞎也应该瞎她的,你凭什么对我女儿动手?”
“谁让你女儿蠢,人家动嘴皮子,她却动真格的。”
又是一记重锤,重重砸在向妈妈的心上。
对,她心里最气的就是李娴静的怂恿,还有自家闺女不听她劝,做出的事来。
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没忘记今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我不管我女儿做了什么,现实就是你如今好好站在这里,而我女儿却瞎了一只眼。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要负责。”
司景灏倒想听听,这气势汹汹的女人,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娶我女儿。”
原先向妈妈是不想让自家闺女,搅进司家那一堆麻烦事中,所以告诫向依晴不要再恋司景灏。可女儿现在瞎了一只眼,想要找个优秀的男人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司景灏就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加上女儿又喜欢这个男人,向妈妈无论如何,都要替女儿争取这个男人。
“别说你女儿现在瞎了一只眼,就是浑身无恙,就她那裱样,我可不想往后头上绿帽子一堆。”这些人以为他眼瞎好欺负,他就狠狠用便眼下扎扎他们的心。
一直被戳心窝子,向妈妈的好脾气彻底告馨,“司景灏,你别以为我真的就怕了你,拿你没法子,就如此噬无忌惮。”
“不,你怕的不是我,而是即将看到的视频。”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听向妈妈的语气,司景灏就知道她被自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昨晚的憋屈,总算在这里得到了些许缓解。
向妈妈还想说什么,却听那边司悦提醒,视频已经发过来。
没多时,电脑上就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从向依晴打发走护士,摸进病房并反手把病房锁住开始,前面只是她模仿司悦的声音,回答司景灏的问题,并没什么看料。真正劲爆的部分,是司景灏拆穿她的身份开始。当看到女儿跟那些卖肉的姑娘一样,要司景灏从了她的时候,向妈妈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尤在之后向依晴不要脸地说,自己要给他生孩子,还说睡了她不仅能缓解身体的痛苦,还能偷腥不被发现,向妈妈的脸色已经黑得快要滴血了。
然后她又听到司景灏说,“我看不见画面,单听你宝贝女儿的话,都能想到她当时是如何骚的。你说我如果把这视频放出去,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会不会把事情闹得,比当初我宣布不是司家人的事,更大呢?”
“你敢!”向妈妈不是无知妇人,一看这视频便知道,自家闺女眼睛的事,想要司景灏吃官司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说服这男人娶了她女儿,“之前你跟司家断了关系,想来日后你在军部的路,不会好走。我向家好歹有点资源,如果你娶了晴晴,向家可以成为你的靠山,为你将来的路添砖加瓦。”
司景灏嗤笑,“司家这么大的靠山我都不稀罕了,会稀罕区区向家?”司家是老牌世家,其底蕴,绝对不是向家这种新兴豪门可比拟的。
想到女儿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向妈妈无论如何都不想就此放弃,却也拿司景灏没辙。所以,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娴静身上,“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现在闹成这样,无论如何你都要对晴晴负责,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李娴静知道这件事不能漂亮解决,往后她要面对的就不只方家这么个对手,还要承受来自向家的打击。
这个结果她不能承受,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司景灏身上,“你不是说你的孩子只能从司悦肚子中出来,只要你答应娶向依晴,你愿意跟谁生孩子就跟谁生,我不管。”
“脑袋有坑!”司景灏毫不客气给了李娴静两个字,“以前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都敢跟你们对着干,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你哪来的脸觉得我能会听你的?”
完全不给面子地怼完李娴静,司景灏悟了捂,打着哈欠的嘴巴,“昨晚累了一个晚上,又被这些人烦了这么久,累了,咱们回去睡觉。”
李娴静着急了,“不行,你不能走,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那就去死,免得见天来骚扰我们。”
冷酷的声音,完全不见半点感情,不清楚的人绝对以为这两人是仇人,而不是母子。
司景灏是真的讨厌李娴静,这隔三差五的折腾,烦都要烦死了。
李娴静捂着胸口,“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儿子?”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打开盖子把药直往地上倒,“既然我儿子巴不得我死,那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李娴静这一次次的作,司悦真的特别不想管她死活了。
可当事情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又狠不下这个心,真的不管她,看她把药都倒了,她真的担心一个不好,这人就死在他们面前。
于是,她第一时间叫来护士,想让她把人送到内科医生那里。
李娴静这是第二次来医院闹事,医生和护士多少都知道,她这是要拆散他们粉的景悦CP,心里都对她并没什么好感。
但他们也明白,这人要是死在司景灏两人跟前,肯定会在他们心里留下疙瘩。所以为了他们粉的CP的幸福,护士伸手就要去扶捂着胸口的李娴静。
李娴静却拍开她手,“滚开,别碰我。”
“她就一戏精,你们别管她。否则真想死,就会直接找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死去,压根不会整天在这里,整天嚷嚷着要死,却一次都没死成。”
司景灏的话虽难听,却很有道理,李娴静就是抓住了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才会噬无忌惮拿自己的命,要挟他们。
司悦也想像司景灏那样,嘴上快意恩仇,将所有不痛快的话,都发泄出来。
可她知道自己不行,无论站在养女的位置,还是站在不被承认的儿媳的位置,她都不能这样做。不仅如此,她还要劝司景灏,避免他真的将人气死,那他一辈子也就毁了。
所以,即便再不愿意,司悦都拉了拉司景灏的手,“你少说一句,别真把人气坏了。”
李娴静的心脏,这会儿疼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应该赶紧吃药的。
可这时候她想看看,这个儿子是不是真的想气死她。
见司悦劝司景灏,李娴静骂她,“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这个搅家精,我儿子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将司悦拉到自己身后,“早跟你说了,这人是个不识好歹的,对她好她还吹鼻子瞪眼的。像走这样怼她,她就一句屁话都不敢说。往后记住了,别对她客气。”
“叫自己亲生母亲去死,将来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比起跟个傀儡一样只能按你安排的活着,我宁愿遭报应。”
“这一幕真该叫你爷爷和你那个渣爹来看看,就你这十足十像他们的凉薄,绝对是他们老司家的孽根性。”很早以前李娴静就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儿子的凉薄,可眼前他竟然让她快点去死,她心里真的一阵阵拔凉。
然后她就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牵扯最多的三个男人,老爷子用恩情,剥夺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虽然表面上疼爱了她这个儿媳十几年,更多的其实只是做给外人看,实际上对她并没那么好,否则司良也不会有那么多个私生子女。
再说司良这个负了她一辈子的男人,从结婚那天起,就以最凉薄的感情对待她。由于这个男人一开始的态度就在那里,相对而言,李娴静对这个男人的凉薄,倒是没那么恨。
三人中最让她恨的,就是司景灏这个她寄予了厚望的儿子,全完不顾死活也就算了,竟还让她早点去死。倘若她知道,自己养大的儿子,有一天会这样对她,李娴静一定在他生下来时,就直接把他掐死。
除此外,她还恨当年,领养司悦回家。
无论她还是司家,跟司景灏闹到今天这一步,导火索都是司悦这个人。
这一刻她甚至在想,倘若司悦不存在这个世上,司景灏跟她还有跟司家的关系,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这么一想,她刚刚存在的跟司景灏较劲的心思,突然就淡了。
将这个突然起的心思,暂时记在脑海里,“我说过我要看着你们将来的不幸,所以我会努力活着。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
以老爷子的性子,等司景灏回了军营,肯定会想办法给他使绊子,加上向家这一茬,往后司景灏在军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而且往后他的升迁肯定会受影响。
一个女人不能在事业上帮助男人,也许男人不会有意见。可要是帮不上忙的同时,还拖了后腿,时间久了,男人肯定会有意见。
她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心脏病这个东西,只要心放宽,就能不药自愈。
李娴静一想通,闷着痛的胸口,就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
一旁围观母子两撕逼的向妈妈,见事情最后不了了知,很是可惜。
她原先还想趁,这两母子斗得你死我活时,在一旁捡便宜的。
如今便宜没捡到,她只能再次出马,“我不管你们母子如何,今天晴晴的事,你们必须给我个章程,要不然就算最后告不赢你们,我也要把事情闹上法庭。”
“就算你正当防卫,也可以换个地方伤害,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她的眼睛?!”哪怕把她的脸毁容,只要花点钱去整容,照样能成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像现在这样眼睛彻底不能恢复,变成一个残疾人。
“我眼瞎哪里知道伤到她哪里?”司景灏说得特别无辜。
其实,他想的是,既然你们欺负我眼睛看不到,想给我来个李代桃僵,那我就让你尝尝眼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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