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捡点便宜,现在明显没有便宜可捡了,还是个硬骨头,他们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现场只剩下了最后三十多个人,彼此相望一眼,都走光了他们还留下吗?
领头的也很纠结,没有了其他人跟他抢他开心的,可是想让这几个人把东西吐出来就更难了。
“走吧!”他有些颓然,再不走难道在这里等死?
这数十人警惕的往后退,退至门口后呼啦啦跑光了。
“就这么结束了?”秦栗还有点梦幻般的感觉。他们刚刚回来这些人就跑来了,证明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早就摸清楚了他们的底细,现在就这么放弃了?
学院能这么空肯定也跟这些人有关系,只是学生们和导师都去了什么地方?
无数不太美好的念头在心里划过,可是学园里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分开,尽量都在一起,我担心那些人很可能还会在暗中等着。”说着奉倾格外看了秦栗一眼。
尤其是这个总倒霉被抓的悲催孩子,绝对不能离开视线。
“那个,我也要在这里?”没彻底忽略的许敬忽然小声问。
几人齐齐看过来。
…呃…这是什么眼神?…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么巧?难道是跟踪?有预谋?洛宁下一秒就想入非非了。
“我来找人啊!就是我的雇主,他说完成以后让我来学院找他。”
许敬忙分辨。
“学院?”
难不成他们还认识?
“他说他在白荷院。”许敬补充。
这么说,这委托人个人是衡参?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师傅
衡参跟秦栗娘亲难道是相识的?
秦栗忽然对娘亲的过往产生了好奇。
最后许敬也没有离开,这家伙估计知道出去了肯定是被炮灰的命运,所以无论说什么都留了下来,起码这里这么多高手总比外面安全很多吧?
暗中许敬悄悄打量多出来的两个人,还有一只没腿兔。
跟在秦栗边的男子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眼角看过来的时候带着高傲的凌厉,五官精致的不似真人,浑上下有种魅惑感。
许敬很多次感慨,真是漂亮,怎么就不是女的呢?这样精致的五官大概也就奉倾能比得上。
另一个男子气度要跟洛宁像一些,都是随意大气,不拘小节的那种,很容易让人感觉信赖,给人很阳光的感觉。
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比洛宁多了一份粗犷,没有洛宁五官那么俊美。
至于另一个……
总是叫自己本姑娘的没脚兔……
他忍了很久才没有问出来是不是奉倾的宠物,这么很不搭边啊!
下午,上的秦栗突然坐起来,她忙起冲向旁边奉倾的房间,“快起来!有好多人进学院了!”
很快,一大批人面容冷沉的闯进学院,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击。
几人被迫迎战,他们的打法很有规律,一批人上来围住几人,眼看着受伤时退下另一批人再次围上来,总之不让几人有丝毫喘息时间。
“他们想让我们力竭,最后再抓住我们。”
“原来这才是想抢秘宝之人的杀招。之前来的那些人应该也是做了他们的探路石。”
浊惊三个是很强大,可是挡不住这样的车轮战,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天就会被拖垮。
这些人配合有度,每次都是四五六十人一起攻击,秦栗几人根本没有休息时间。
…“要么,不行咱就先跑吧?
”许敬一边提防一边说道。
“你想往哪跑?学院外就找不到你了?”洛宁只想冷哼,“这么多人根本逃不出去。”
几人无奈,一边坚持一边想办法。
“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在飞花学院,难道城主府不知道?”洛宁忽然开口,“莫非是城主府也出了什么问题?”
“放肆!你们是何人敢在学院捣乱?”一声雄壮威武的大喝传来,一道影飞奔进学院中。
秦栗一边闪躲一边眼神飘过去,“是王宫南那个老头?”
这群人丝毫没有惊慌没有介意,顺势将他也包裹进攻击圈里,想来个一网打尽。
“你们这几个小鬼一回来就惹事。”王宫南板着脸,很是不满意,一双大剑使得虎虎生威。
这个老头还是这么讨厌!哎呦!洛宁捂住口,“牙疼!
”
秦栗:“牙疼捂干!”
很快王宫南也发现了这群人的目的,他不过是一个扶摇境初期,如果只是逃跑肯定没问题,可是对待这样训练有素的高手,想全部击退根本不可能。
王宫南辗转腾挪靠近奉倾时低声道:一会我会拖住这个他们,你们趁机离开这里。”
奉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不。”
王宫南气的胡子吹起来,“胡闹!这个时候你们还不快点离开要等什么?”
“看来我来晚了!”洪亮的声音传进来,一个铁塔似的男子走进来,后跟着一群肃穆的人。
“没想到还能跑回来一个。”铁塔男看着王宫南随意的说,语气轻蔑。
王宫南心沉了下去,这一伙人也不少,每一个步履沉稳,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没想到你来了。”第一批的黑衣男子冷的看着他。
“这种闹怎么能少的了我?何况你吃独食难道就不怕噎住?”铁塔男讽刺,毫不客气。
俩人似乎认识。
铁塔男蓦然动了,穿过冷男子带来的所有人直奔圈子里的人而去,冷男也动了,眨眼将铁塔男挡住,一招一式杀气四溢。
两人赫然已经进入了扶摇境后期,实力相当,根本分不出来胜负。
这时候铁塔男猛的甩出一件东西,完全没预料到的冷男竟然被定住了,铁塔男直奔秦栗而去。
王宫南早就注意着这边,想也没想就挡在铁塔前。
这些人训练有素根本就不像一般人!
铁塔的手插进王宫南的肩膀。
“师傅!”一道影子旋风般冲进来,是一个有些俊美的青年。
是当年学校的执法大队队长!他跟王宫南竟然是师徒关系。
“你怎么来了?”王宫南一掌打开铁塔男,向后退了两步。
“师傅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执迷不悟!”铁塔看着冷男子马上就要冲破束缚一把长剑出现在手上,对着王宫南心脏狠狠插了下去。
秦栗三人瞳孔缩紧,“王导师!”
“我们来了!”熟悉的喊声,几道熟悉的气息从门外飞过来,眼看抵挡不住的奉倾三人压力大轻
。
“老头!你总算赶回来了!”三人筋疲力尽时有种绝处逢生的欣喜。
同时一起回来的还有红渊,院长,衡参,铁塔。
两个提醒接近的男子直接暴力的轰击在一起,清醒过来的心冷男子退回了带来的队伍中。
他眼神有些惊悸的落在老头上,似在思索什么,很快定格在老头的特殊武器,鸡骨头上。
不止是冷男子看见了,连铁塔男也注意到了。
脸上有点吃惊。
“我们走!”两人忽然之间都撤了,丝毫留恋都没有,留下无数尸体,其余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喂!死老头你还活着没有?”秦老头忙扶起王宫南,“你不会这么容易挂了吧?”
那一剑刺得太狠了,而且那武器不一般,王宫南神已经有些涣散。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徒弟,有很多想说的,最后都没有了那个力气。
事实上在上一次他就已经受了重伤,这一次不过是勉强拼着,这口气也差不多了。
“师傅!师傅,你坚持一会,弟子去找医疗师!
”
“不用了。”王宫南抓住弟子的衣服,有些释然。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有些可惜的摸了摸,这是他最后一件完整的了。
也是最后一件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不伤心
学院的导师们大多不穿导师袍子。因为袍子丑,质地还粗糙。
整个学院的导师,只有王宫南是个例外。
认识他的人从记忆起,就没见他穿过除了导师袍子以外的衣服。
王宫南出了名的严厉,刻板,冥顽不灵,可再头疼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厌恶他,他们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那作为导师荣誉的衣服。
王宫南知道,他们都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导师这个职业,才喜欢的导师服,可他们错了…他喃喃着闭上眼睛。
我是因为…这件导师服才喜欢上这个职业的……
王宫南倒下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也想到了,那个给了他很多温暖的人。
他喜欢这衣服啊,在曾经那么黑暗的时刻,这件衣服成了他所有的温暖…
其实,他每天导师服,不过是喜欢看师傅穿着那衣服的样子…
他只是…想念…那个人了而已…
那个人,临终前对他都是不放心的,想让他把那些伤人伤己的执拗去除掉。
他说,教育应该用心,用交流,而不是自认为对他们好的暴力。
可是偏偏他不想师傅这么做。固执的,捣乱,不遵从。
他从来没说过,师傅,我只是怕你不幸福。你为这里付出了一辈子……
可是师傅走了以后,他又何尝能放下这里,他代他师傅守了另一辈子。
王宫南握住王毅的手:“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他的话再也没说出来。
这句话如此熟悉。当年那个男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当时什么做的?
他记得他嚎啕大哭,师傅!师傅!他不停的喊,喊了一天一夜。
直到声音嘶哑,再也说不出来话。你想听多少遍都行,只要醒过来…师傅…
“师傅!”王毅哽咽着叫出来。王宫南笑了,就跟他当年一样傻。
现在他忽然明白了,他师傅当年想听的也许不是这两个字。
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我想听………”可是那两个字最后也没说出口,王宫南的气息断了。
“师傅!!”
王毅凄厉的呼喊像刀一样搅动着众人的心。导师们纷纷转过头去,眼睛酸胀,无以言表的悲痛在心里蔓延开。
这个老头,他们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固执的人,固执了一辈子,观念从来都没有改过。
到最后,死了也这么固执,死在了这座他守护生活了一辈子的学院里。
秦栗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人,就这样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吗?她还记得把王宫南气的暴跳的样子,他还说,等着看她的表现。
可是现在就这么没了,都是因为救她,她都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冲她来的,看着她的眼神势在必得。
可是王宫南这个她印象里呆板的老头,没有任何犹豫就为她挡下来了,为什么?
她不理解。
她对这个老头根本不熟悉,甚至她在他眼里就是个调皮捣蛋闯祸的坏学生,可是为什么还拼命救她?
她不懂!她不明白!
她捂着心口,转跑了。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眼睛生疼。她一直跑向学院后,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
秦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她就是想来。她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眼神有些直。
她想哭,又不想哭,可是心里很难受,那不止是悲伤的感觉。
莎莎。后传来脚步声,华丽的衣袍下摆映入眼帘。
“蠢丫头,跑到这里干什么?”浊惊慵懒的靠向树,语气从容,语气就像他一贯的调侃。他是跟她有契约的,她的绪,他都能感受到。
秦栗不语,将头转向一边。她现在不想说话,甚至也不想看见别人,只想自己呆一会。
浊惊看过的生离死别多了,虽然不是麻木,但是已经看开了,但是这个小丫头不一样,她的人生也许还没经历过这样熟悉的人死亡。
本不想搭理她最后还是开口了,“你在难过?”
秦栗仍旧不语。
“既然难过为什么不去送那个老头最后一程?”
秦栗:“……”
嘿!这个倔丫头,说一句话会死吗?当他是空气?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无视过?
浊惊理理衣服,“你真的不去看他?再不看就永远也看不见了。亏他刚刚还救了你。”对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就得下重药才行。
秦栗果然动了动,突然大声哭出来,哭的浊惊一愣,仔细感觉秦栗的绪,似乎不是难过,是委屈?
“你委屈什么?”他完全搞不懂这些女孩子的思维方式啊!确切的说是人类的思维方式!
“我不想看见他!”秦栗一边哭一边说。
“为什么?”这浊惊倒是很奇怪了,“难道你们有什么恩怨?”
秦栗哭的伤心,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们,我们没有恩怨。”
浊惊也恼了,“闭嘴!不准哭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过?现在已经很破例了。
秦栗眨巴眨巴眼睛,停止了哭声,浸着水的看着浊惊。盈盈的清澈大眼睛里满是迷茫。
浊惊忍了又忍,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我…我很难受。”秦栗闷闷开口。
“因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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