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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答应了张御医要守着仁和堂的，因此每个月要在堂里义诊五天，这五天不出诊，门口有牌子写着呢。其他时间不是急病要提前预约，急病直接去后堂请人，自己不再也有其他大夫也是他师哥水平不差，规矩都写的很清楚。”
“有本事的人脾气是大些的。”墨夫人并不以为然，有本事的人有资格傲娇。
“并不是，是他忙得很，宗室都是贵人不能个个请了都跟着跑那会得罪人的，因此立了这个规矩，若不是着急的病可以提前安排一下免得冲撞了谁。是这个原因才立的规矩，这还是我岳母大人给想的办法呢，看似规矩多，但却避免了尴尬和得罪人，也能让大家都看上病。”
“哦，别说你这个岳母是个聪明人，人也坦荡爽气，温柔和煦，其实我倒是很喜欢她的脾气，说话玩笑都让人很舒服。”墨夫人想起巧兰露出笑容，这人还是不错的。“
“可不是么，我去看祖母去，把枇杷膏送去。”
“好，你去吧，我一会就过去。”墨夫人点点头。
出门母亲的院门子轩脸掉了下来，直接去了祖母的正堂，见他来了，大丫鬟忙着招呼玩笑，“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看我们未来少奶奶呀。”锦霞笑呵呵的打趣。
“今儿不忙祖母不是嗓子不舒服有点咳嗽么，我跟仁和堂的李大夫，少奶奶的舅舅要了枇杷膏，你记得给祖母早晚兑了水吃上，看看效果，不行就要请人过府看看了。”
锦霞接过枇杷膏催生的应了，“好嘞，交给我吧，放心了。”
“对了，问你个事看你知道不？最近母亲说是要给我纳妾，但我并不想这么早要什么妾室，让人以为我是好色之徒。只是母亲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是不是谁在母亲跟前说了什么了？”子轩不动声色的问道。
锦霞噗嗤一笑，“你怎么是灯下黑了。你忘了你身边那个全乎人的老子娘可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呢，干了几十年这点脸面还是有的，我看早晚你都得收下，水磨工夫也有磨透的那一天。”说完笑着走了。
子轩一听脸色都变了，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贴身丫鬟起了心思，委托了老子娘说项呢，才有了这一处有一处的劝说呢。
第1217章 正直
子轩黑着脸进了屋，老太太看到大孙儿顿时笑了，“你从哪里拿了枇杷膏来？”
“孙儿从仁和堂拿来的，就是张御医的弟子，医术极好的，太医院的太医都推荐他的。”子轩坐下来给祖母捶捶腿松松筋骨，哄着老人高兴。
“哦，我记得，他是你小媳妇的舅舅，你岳母的哥哥排行老二对吧。”老太太得意的说着，表示自己记性还好着呢。
“对的，祖母记得真准。”
“对了我听锦霞说你刚才问什么呢？”老太太笑着看着孙儿，她也听儿媳妇提起过想给儿子纳个通房，就是子轩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老姿娘在媳妇跟前做管事嬷嬷，很多年了也算尽心，估计是看重子轩心思大了。
子轩红了脸，“孙儿不愿意，不想在这上头耗费光阴，您瞧人家李清远李庆刚都敢说自己不纳妾愿意夫妻和睦，我难道还比不上人家不成，连农家子都比我这样的强些，骨气硬做人坦荡，难道我就那么上不了台面。若云那丫头心大了，也不知怎么鼓动老子的娘频繁去说项，母亲已经对咩咩有些不满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咩咩还亲口跟我说，只要我愿意纳妾她也会成全不会真的为难我，也不知狗奴才说了什么了，人还没进门呢，都被挑唆的婆媳不和了，祖母我好担心，整日为这些事烦心呢。这不是欺负人家娘家人势弱么。”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既然这样这是交给我吧，本来我一辈子都没受过委屈，你祖父这一辈子就我一个糟婆子，我也不喜欢什么小妾之类的，这事你说的多了反而不好，我看看黄历，叫那孩子上府里来拜见我一回，还没来过吧，她舅母不是在么，正好让他舅舅给我看看，也是个由头了。”
“谢谢祖母，那若云她……岁数其实也到了，不如就安排个好人家嫁出去吧，我一朝被蛇咬真是十年怕井绳了，祖母您受累帮帮孙儿吧。”子轩这是实话，经历了上个未婚妻死的事，确实对女人敬谢不敏，恨不得离远点才安心呢。
老太太伸手点点他的头，宠溺的笑着，“你呀跟你祖父一个样，一根筋，我知道你是看上刘家丫头了吧，嗯，也不奇怪，那个老婆子教出来的孩子，没有错的。成了，交给我了，一准把你娘的心转回来，放心吧。”
“谢谢祖母，还是您最了解我啦。”子轩高兴地抱着老太太一个劲的撒娇呢，像个孩子一样。
“哎呦！都多大了，去干你的事去吧。”老太太乐得呵呵直笑，眼底都是疼宠的光芒。
“好，我去书房看会书，有事您教我，把枇杷膏喝上，锦霞姐姐可不能忘了，症状不减一定要告诉我，我赶紧去约人去。”子轩再次叮咛。
“啰嗦劲的，我没啥大事，快走吧你。”老太太挥挥手。
“要乖乖喝着，不然我可不理您了。”子轩哄哄老太太才笑着离开了。
小厮跟着子轩出了院门，低声提醒道：“会不会让夫人不高兴？”
“放心吧，祖母最疼我了，不会让我担这责任的，何况祖母这把年纪了，要干点什么事谁敢拦着呢。”子轩自信的笑着。
祖母的手段他有绝对的自信。
没几天老太太找儿媳妇墨夫人来了，“老大家的我琢磨着这身边的丫鬟年纪也够了，打算放出去自行聘嫁，你身边有没有一起嫁出去吧。喜欢的给点银子当嫁妆也是很有脸面的事。子轩说了他身边的若云岁数也大了，也该嫁了，我就答应了。”老太太斜睨了儿媳妇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他的答案。
墨夫人心里一惊，先是涌起一股恼怒的情绪，这个孩子怎么能这样呢。随即觉得一定是那个未来儿媳妇做的妖。
老太太什么人，风风雨雨跟着老头子闯过多少难关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老大家的，你见过刘家丫头几次？”老太太脸也板了起来。
“一次。”墨夫人不明所以。
“一次你就觉得刘家丫头人品不好撺掇你儿子了？一次你就觉得抢了你儿子了，那你当年进门，我咋没给你多塞几个小妾呢，现在也不晚。”老太太眼睛一瞪不乐意了，这是被人挑唆的钻了牛角尖了。
墨夫人脸一下白了，“母亲，不是的，我……。”
“你什么，你敢说你没想人家丫头坏话？圣旨让你心里是不满了，可不得不摆着笑脸上门求亲，你看不上刘家但见了人又觉得见了没那么失望可到底还差一点对吧。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因为见了一次面就否定人家吧，人家小姑娘干啥了你就把所有坏事都想到人家身上去，人家没嫌弃你家是高门大户呢，你以为人人都要巴结你墨家呀，我还告诉你人家刘家真心不太愿意咱们家呢，咱家有皇后，人刘家一直是中立的，跟你家结亲人家要担风险你知道么，别再在这自以为是了。“老太太嫌弃的扫了儿媳妇一眼。
墨夫人一下脸涨得通红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啥了，因为老太太说的是实话，刘家确实势力薄些，但并不缺前程还安稳，和谁走的都不近也不远，一直保持中立前程不缺。
他看过栓子也听当家的聊过，栓子是个有才能的人，不缺前程，这样一想确实是自己有点偏执了。
“我，我只是……。”墨夫人有点悔意了。
“听别人挑唆为了啥你心里不清楚，为了个小妾和儿子硬憋着，你为了啥呀？你儿子多纳个小妾就能生个文曲星不成？”老太太也是纳闷了，他一辈子没小妾，因此不待见妾室。
“我……。”墨夫人一下被噎的没词了，这谁能保证呀，这有点不讲理了。
老太太叹口气，“既然如此，你何必非要在小妾的事上难为儿子呢，你嫁进来这么多年我可有给你添过一个小妾，可给你添个堵么？你这样偏执我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呢，但凡有个人在你耳边说两句，你就改了主意甚至讨厌上没见过几次面的儿媳妇，你说人家冤不冤啊，在家都能惹上祸事啊，换了是你闺女你心里不疼的慌么？”他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第1218章 恳谈
墨夫人被骂的抬不起头来，老太太看她是真的有悔意了，点到为止也不再勉强了。
“我就让你看看你看中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我已经让人去叫那几个丫头了，都是到了年纪准备出嫁的，包括你身边的那个若云。”老太太突然在后面玩了这一手，到让墨夫人吃了一惊。
“母亲……。”墨夫人也犹豫地看着老太太。
“稍安勿躁。”老太太朝锦霞一使眼色，锦霞笑着点点头就出去了。
不一会几个丫头全都进来了，各有各的美，大宅门里养大的丫头吃得好喝的也跟小姐不差什么，自然也是青春靓丽的。
“今儿我和你们夫人商议了，你们岁数也到了，开恩放了你们出去，愿意回家的赎身银子就不要了，给你们换成良民。愿意嫁人的我们也可以给一份嫁妆让你们备嫁，你们都有想法么？”老太太率先开口望着底下一群人。
“回老太太，我家里已经有说好的人家了，奴婢想回去嫁人，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半刻了。要是老祖宗不嫌弃我，我嫁人之前还想留在老祖宗跟前帮着调教一下丫头，好接手我的位置。”说话的锦霞，其实之前私下里就已经跟老太太请示过了，已经应了的事，这次又站出来纯粹是给老太太做脸呢。
“嗯，锦霞是个好的，放心少不了你的嫁妆，保证让你风光出嫁，得闲了别忘了回来看看我老婆子啊。”老太太满意的笑了，她跟前的没有做通房小妾的，都是风光嫁人的，有的做了管事嬷嬷，锦霞都是第三代了，陪嫁的女儿老根底了。
“那是当然了，我还想着多得些老太太的好东西呢。”锦霞得意的笑着哄抬气氛，屋里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松快很多。
有锦霞的开头，大家也都敢说话了，一一表态有的不是家生子愿意回家，自己攒了点私房回去买几亩地也能过得挺好的，有的是家生子也准备回去嫁人，有的愿意做管事嬷嬷这样的恳求府里给配个人吧，老太太一向慈善不会把孬坏的爷们配给好姑娘的，因此也不用太担心。
都说完了，没人哭着喊着跪着要咋地了，就剩下若云若曦了。
若曦看了眼若云都快哭了，有点纳闷还以为紧张害怕老太太呢，先一步站出来说了，“奴婢不是家生子，但我家里是孤儿很小就被卖了，不知道家人在哪里了，奴婢愿意自梳头做姑姑，不太想嫁人，要是主子不喜欢就请主子给配个人吧，我做管事嬷嬷也行的。”
若曦是个要强的不太愿意嫁人但也没有强求，表达了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不做小的意思。
墨夫人欣慰的点头，若曦有自梳头的意思早就表达过了，她一直犹豫觉得花儿一样的姑娘自梳头万一将来后悔了呢，所以迟迟没有表态。
轮到云了，最后一个就剩她了，噗通一声跪下了，眼泪哗哗的就掉下来了，“老太太夫人，奴婢不想走，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一心伺候少爷，别无他想。”一行一说一行哭。
这下墨夫人脸顿时变了颜色，主子给是你的福气和脸面，但你强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果然是心大了。
这明显就是想要以死相逼的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不让你照顾少爷我们就是罪人了吧。”墨夫人声音都阴冷了许多，在联想他老子娘在自己耳边说的一些似挑拨似提醒的话语，这会子看来真是打脸打的生疼呢。
“不是不是，奴婢只是一心想要伺候少爷。”若云生得很美，是那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美，一双眼仿佛含着一汪秋水，确实漂亮。
“少爷有未婚妻，将来过门自然有少奶奶照顾，用得着你操心么？你以为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呢。”墨夫人顿时怒了。
老太太这才讥嘲的笑了，“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觉得挺不错的人选呢，这样的人进了屋里还不搅和的家务宁日啊。”
墨夫人此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自己被人利用了感情，成全他们那点歪心思，心里更是懊恼的厉害了，为了这事儿子都不高兴了，自己这是何苦做这个小人呢。
宁愿委屈儿子也要照顾嬷嬷，总想着跟着自己干了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女儿想托个稳妥人，长得也漂亮出去害怕保不住什么的，如今看来全是狗屁，不过是盯上自己儿子了，指望生个一男半女做主子呢。
“既然你这么忠心，你就为你家主子做最后一件事吧。”墨夫人随即又笑了，笑容冰冷。
“什……么，什么事。”若云被墨夫人冷峻的神情给吓住了。
“来人，拉下去关起来，准备备嫁。”墨夫人毫不犹豫的就做了决定，这样的人放在儿子后院里，早晚会出大事。
其他丫鬟也吓得不敢说话，幸亏自己没起什么心思，其实若云的心思大家都知道，都以为能成真，没想到夫人和少爷都不愿意，这回若云可是踢到铁板了。
“夫人，夫人饶了我吧，我不想嫁人，我不嫁人！”若云还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感觉是要把她卖去脏地方了似得。
“堵住嘴。”墨夫人暴怒。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放心吧，老太太和夫人都是慈善人，少不得你们那点好。”锦霞看赶紧招呼大家退下去了。
老太太这长叹一口气，“你看到了吧。我做这些并不是非要对你指手画脚，子轩都要成亲了，我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可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钻牛角尖，你知道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什么么？”
墨夫人已经红了眼圈，心里觉得的对不起儿子了，听到这一句话如遭雷击心里其实隐约是明白的，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不愿意轻易低头，到底做宗妇这么些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墨夫人脸色煞白有些心慌的说不出话来。
“你会失去儿子的心，更重要的事你会失去你丈夫的心，刘家与我们很重要你该明白，好好对待人家女儿你得到的比你失去的要多很多倍，你看看李清远，看看李清刚如今在入朝几年呀，风评一片大好，人也踏实上进，将来还缺前程么？岳家是想尽一切办法给机会呢。为什么，因为人家对他们的女儿好，真心好，过的日子在京城贵圈里是数得着的滋润。老大家的，真心才能换真心，当年我犹记得咱家被人弹劾，你父亲为我们力保甚至下了大牢，这个恩情我一直不敢忘，我说我别的做不了，但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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