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锦囊里写着什么妙计?”郑国新贼眉鼠眼的左右瞧瞧,低声说。
“那老道有些道行,妹子看完就着了,烧的灰都不剩,我没来得及看。”温建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会永远深埋在心底,谁都不会说,包括康安好。
“哎,真扫兴!”郑国新倒不是对里面的锦囊妙计感兴趣,只是八卦之心,不分男女,好奇害死猫。
“说完了?”温建军一夜没睡,有点犯困,眼皮子上下打架,他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哎,别走呀,我说,咱要小心点荤菜,这家伙不对劲。”郑国新低头在温建军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半晌之后,温建军和郑国新推门进屋,他们三个都是光棍,冬天屋子需要烧煤,三人住在一个屋子,省事方便。
“军哥,兄弟有事求你!”刚一进屋,蔡成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快起来,有啥事,起来说。”温建军板着脸,有些不悦,他最不喜欢手下的兄弟来这套,有事说事,这是干嘛。
“军哥,你知道我曾经处过对象,因为后来我的工作没成,跟别人跑了,还到处诬陷我强奸她。后来闹得纷纷扬扬,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就是菜市场那些婆娘,有点啥事就诬陷我非礼她们。”这些都是他一生的耻辱,之前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提起,现在竟然当着温建军和郑国新的面讲出来。
温建军有些惊愕,特别是郑国新,他知道,蔡成辉一直对他不服气,觉得他才是最适合跟着温建军做军师的人。今天怎么自爆其短,这是要干嘛,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有什么目的,他们现在可是穷的都要靠康安好才能生活。
康安好!他要打她的主意!
不会吧!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当初来这里之前,温建军可是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对康安好起任何歹心,否则他会亲手了结他,送他归西。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么快就忘记了!
“军哥,我求你让我娶了安好妹子吧,我是真心喜欢她的,自那天见她第一眼,我就打心眼里喜欢她,我爱她,我想和她过一辈子。”蔡成辉说的又急又快,生怕一个停顿,温建军会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康安好是个绝色美人,蔡成辉这辈子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以前不敢,因为有温建军。现在不同,蔡成辉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抓住康安好,他以后的人生就会不同,他不想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他要当老大,他要别人跪在他面前,而不是他跪在别人面前,他要所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温建军看着跪在地上的蔡成辉,和当年那个求他保他一命的样子一模一样,眼睛眯了眯,无名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说!他怎么敢这么想!
他凭什么,当年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他就是心里不平衡,所以才在下班的路上强奸了那姑娘。是,那姑娘有错在先,嫌贫爱富,难道仅仅因为这样,蔡成辉就可以强奸她。
禽兽不如的畜生,当初如果不是他父母苦苦哀求,求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声张,息事宁人。加上那姑娘本身不怎么正经,水性杨花,和蔡成辉交往的同时和其他好几个人一起处对象,他会帮他才怪!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初恋情人,他就是这么表达对初恋情人的爱意,温建军握紧双手,第一次他有了亲手杀人的冲动。
☆、第88章 梦生死轮回
康安好站在迷宫里,每个房子都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她从一个房间来到另一个房间。抬头,看到一个出口,推开门,还在房间中,房间里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这是梦,不用怕,她能逃出去,一定可以,终于,她从梦里醒过来,坐在床上。
怎么会?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难道她死了,穿越了,来到古代的皇宫?
就在此时,宫门被人打开,宫女们排成队跪在她面前,伺候她起床,给她穿衣服。复杂的宫衣一件一件套在她身上,她变成个美丽的公主,伺候她的丫鬟拉她坐在铜镜前,乌黑的秀发被一点一点的挽起,高高束在脑后。
“我美吗?”那公主说话了,她明明没有张口,话却从她嘴里说出。
“美,举国上下没有人能长得比公主更美!”丫鬟痴迷的看着公主,眼神圣洁,像是看一件世间罕见的艺术品。
“皇妹,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快走吧,别让驸马等急了。”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康安好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和脚下绣着金龙的袍子衣角。
“公主,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公主,一生一世绝不辜负公主的深情。”驸马的脸似曾相识,他端着酒一饮而尽,公主露出甜蜜的微笑,沉醉在这幸福的时光中。
那张脸,那性感的薄唇,离她越来越近,她晕乎乎的感觉快要醉了。
不,不能这样,她不能在这里,她还有琥珀,还有家人,还有温建军他们需要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留在这里和他生活。
康安好猛然挣脱束缚,全身轻松,大红的洞房不见了,看见的只是简陋的帐篷,一张桌子,一个床板。
想要起来,身下却压着东西,软绵绵肉呼呼的,抬眼去看,竟然是琥珀的小脸,这孩子真可爱。
“报——发现一小股敌人,从东南角朝营地奔来,请将军前往帅帐商议军事。”一个小校穿着褐色的军服,站在门外大声喊道。
“知道,这就来。”女子沙哑的嗓音传出,康安好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好难听。
接着,康安好不受控制的看着身体,快速熟练的穿着一件件铠甲,厚厚的铠甲穿在女子单薄的身子上,快要把她压垮了。
接下来就是漫天的杀戮,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她身上的红色披风更加红的耀眼,红的夺目。
她只是静静的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敌人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地身亡,心里悲凉。这些战死沙场的,不论老幼,都是她的子民,都曾经高呼过她一声公主。
身边的亲卫,紧张的看着四周,她记得刚才商议之时,他们说过,情况一旦失控,就让亲卫杀出一条血路,带她逃生。
突然,战乱中敌方有个士兵高举着一个包裹,那是婴儿的襁褓,康安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身边的亲卫趁机出手,拼死相护,站着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最后一个人也死了,只剩下她一个,还有不断奔跑的战马。
她扭头,锋利的刀刃从襁褓中划过,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她想要调转马头往回跑。破空的箭声划过耳畔,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耳边划破的鲜血不住的流着。
射空了么?
“公主,末将不能继续陪着公主,末将言而无言,请公主恕罪。公主,请您一定活下去。”马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也许一开始就存在,只是她没有察觉。
好悲凉,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曾经有过,就是刚才那个婴儿被分尸,她就是这种感觉。
康安好骑在马上,任由战马带着继续往前跑,跑了很久很久,战马一声长鸣,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女子想要抱起身后男子的尸体,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任凭如何努力也挪不动。康安好看着女子离去,她不住回头,心中不解,他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在这里?
“公主,请您一定活下去。”这是他最后对她说的话,对活下去,颤抖着站起身子,艰难的挪着步子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前方有活着的希望。
走了很久,全身筋疲力尽,算了,就这样吧,她似乎放弃了想要活着念头,觉得死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康安好上辈子体会过一次,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甘心,一定不能死。
“丫头,快起来吧,太阳晒屁股了!”咦,她没死,来到一个农家,那对夫妇,对她很好,他们没有孩子,待她像亲生闺女。
简单的粗茶淡饭,吃在嘴里,却香甜无比,是她这辈子吃的最香的饭菜。
“哐!”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群拿着刀枪的官兵凶神恶煞的闯进屋子,一脚踹翻上前问话的老夫妇,一脚踢翻桌子上的粗茶淡饭。
“回官爷,就是这个女子,和画像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带路的村民讨好的献媚,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
“窝藏朝廷钦犯,杀无赦!”官兵手起刀落,康安好眼睁睁看着慈爱的老夫妇一命呜呼。
为什么要这样,她已经那么退让,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杀人么!
这些都是她的子民,父皇说过爱民如子,做父母的怎么可以杀自己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过,不是不想只是下不去手,为什么要逼她!
康安好发疯的大叫,好像梦里的人她都认识,她破口大骂,大吼大叫。
走投无路,无路可退,她拿起桌子上砍柴的刀,高高举起,狠狠的朝那人劈下去。
“啊——”
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眼是她的窑洞,琥珀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心中怅然若失,好像在梦中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坐在被窝里,绞尽脑汁,梦里的一切都那么模糊,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包围着。
☆、第89章 你这个叛徒
康安好隔壁的屋子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彼此沉默,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就这么僵着。
蓦地,郑国新使劲捏着温建军的肩膀,笑嘻嘻的打趣道:“荤菜,你求错人了吧,安好妹子的婚姻大事,大军怎么能做的了主,笑话!”
“郑国新,我在和军哥说话,没有你的事,你少插嘴!”蔡成辉忍着郑国新不是一次两次,今天终于不需要再忍让,这感觉这是痛快!
“砰砰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就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安好,你起床没有?”
有人在敲康安好的房门。
屋子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蔡成辉距离门口最近,他抢先一步夺出房门。温建军刚一迈步,就一头栽倒在地,郑国新上前一把扶住,探探鼻息呼吸均匀,苦笑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几天没睡觉,困成这样!”
郑国新把温建军放在炕上,盖好被子,厨房门一瞧,顿时乐了。
蔡成辉这小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郑国新装着一脸关切,假模假式的心疼道:“哎呦,这可是十冬腊月,地上多凉,快点起来,这么大人了,一会大力看见该笑话你了!”
“不用你假好心!”蔡成辉挣开郑国新的手,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招惹薛逸尘,谁知还没有靠近,就被薛逸尘一脚放倒。
“喂,你怎么随便打人!”薛逸尘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尘,没有言语,一旁的姚二珍看不下去,这康安好身边的人也太野蛮不讲理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人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家男人打的我!”蔡成辉最讨厌仗着一副小白脸的皮囊勾引女人的男人,看见就想揍他。
蔡成辉话没说完,又被薛逸尘一个背摔,狠狠的摔在地上,嘴角的鲜血一下溢了出来。郑国新眼角眉梢带着幸灾乐祸的喜悦,话里却是十足的心疼,伸开双臂拦在两人中间。
蔡成辉躺在地山,整个人躬成一个虾米,看见郑国新的举动,有些感动,到底是跟着大军的人,就是仗义。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为我所用,跟着大军有什么好,这个不许那个不行,多少条条框框,比JC还管的宽。
“我说,差不多得了,你还真准备打死他呀,他就是再混蛋,也是一条人命不是。”
郑国新的调侃让蔡成辉气的吐血,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他怎么忘了这家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这一动气不要紧,嘴角的鲜血溢的更快,郑国新心疼的上前查看,在他后背使劲拍着:“没事吧,看看,这下手多狠,这么多血得多疼呀,丧心病狂,凶神恶煞!”
“不许你们这么说逸尘哥,他是个大好人,天底下最好的人!”姚二珍看不得这些小痞子,她以前没少被他们欺负,今天之前她只知道逸尘哥是个医生,没想到功夫这么厉害,姚二珍满眼满心都是粉色的小桃心。
“哐!”康安好屋子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女人俏生生站在门口,“哟,逸尘哥,麻烦你带着你的好妹妹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怎么在这里?”郑国新惊愕,这丫头什么时候跑进康安好的屋子去了,他怎么一点没察觉,真是大意。
“我…我…我…”陈莲花被郑国新一声质问,有些胆怯,哼哼唧唧半晌,突然梗着脖子大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安好的屋子,我和安好说好了,以后我在这里帮她做饭洗衣服带孩子,自然可以住在这里。”
“真的?”郑国新问。
“真,真的。”陈莲花回答。
真的才怪,郑国新这些天没少被陈莲花纠缠,这丫头竟然异想天开,让他把鱼皮豆的做饭教给她。说等她学会了,要挣好多钱,然后去城里,永远不回村子,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鱼皮豆的秘方只有康家三兄妹和寇振国知道,就是他和温建军都懂得避嫌,根本不问,更不让蔡成辉接触这些。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别人会把这么关键的商业机密告诉她,也因着这个原因,郑国新一度很不待见她。
“麻烦你们让一下,我有事要找安好,这是我和她的私事,和诸位无关。”薛逸尘不想多做纠缠,他今天下午的火车,县城里没有火车站,只能在市里坐火车。从村子到县城再到市里,这么远的路,他没有时间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行,安好刚刚睡着,你不能进屋。”陈莲花本来还挺喜欢薛逸尘的,可是今天看着他和姚二珍的亲密样,太让她生气。
“让开!”薛逸尘不是好脾气的人,和陈莲花墨迹这么久,已经超出他的忍耐程度,再出口语气就不是那么和善。
“不让。”陈莲花伸开双臂挡在门口,她就不信薛逸尘敢上前揍他,他要是真敢,她就喊非礼,谁怕谁。
“我说你这人太讨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不就是有个当书记的爹么,做事就可以横行霸道。”姚二珍新仇旧恨,对陈莲花有怨气不是一天两天,从认识就讨厌她,她明明可以帮她说句话,却对她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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