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算啦,办正经事情要紧。张爱琴快步走到赵恩育家门口,房雪明已经等在那里,她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她。
房雪明接过,回屋后,十多分钟,又拿出同样一个更精细的手绢,还给张爱琴。
张爱琴拿好手绢,揣回怀里,径直往上山的方向走去。
天麻麻黑,张爱琴拖着疲倦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走至紧挨着康家右侧的废弃窑洞,进去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地上铺满了麦秆,随后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第19章 得逞
傍晚,康安好借口回家看看,留下康安定照顾吴英兰,她和康安全离开了薛勇家。
半个小时之后,天已全黑,康家的木质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推开,借着夜色的掩护,女子悄然往右侧的废弃窑洞走去。
却说赵文斌自从看到那封信,整个人放佛死里逃生,一种深深的自责和疼惜充斥在他的胸口。就连她那娟秀的字迹,都让赵文斌生出一股疼惜来,
“文斌:
我知你爱我疼我,但我有我的苦衷,今夜我家右侧的破窑,我有话和你说,你能来么?
——安好。”
赵文斌在门口徘徊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破窑。
“安好。”赵文斌轻轻喊了一声。
“嗯。”女子娇羞如蚊子一般的哼了一声。
里面黑暗无光,鼻尖隐约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她两步上前抱住女子柔软的腰肢,生涩的亲吻着。耳边始终不忘房雪明的叮嘱,“你是男的,要主动一点,先入洞房再办婚礼也没啥,反正都是一样的。”
赵文斌吻着女子的唇,感受到女子的热情和眼泪,他一点点吻干她的泪,低声呢喃,“安好,你放心,有我在,以后定然不会让你再掉半滴眼泪的。”
赵文斌说完,女子的眼泪掉的更急,赵文斌的吻也更急,在这寒风刺骨的冬季,小小的破窑里却温暖如春。
张爱琴坐在破窑门口的半截木头墩子上,耳中听着里面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媚的呻(和谐)吟声,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不管怎么样,今天她都是赢家。
寒冷的冬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爱琴一点不觉得寒冷,相反她很享受这段时光。
原来,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激情过后,屋里的两人似乎都累了,许久,赵文斌站起身,穿好衣服,又帮女子整理好衣服,抱起女子往外走。
“上哪去?”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好,咱们回家去,我绝不再让你离开我一天。”赵文斌抱着女子,不容分说,直接往赵家大院走去。
张爱琴听到两人完事,赶紧躲了起来,她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身影越来越近,这时,前面的那个身影停下来。
“二姐,下面好像有人。”这是康安全的声音。
“小心点,躲到那边的山弯。”这是康安好的声音。
康安好居高临下,正好看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离开,康安全问,“二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好,你把东西藏好。”康安好点点头,对康安全道。
“你等着。”康安全几步绕上山梁,没一会就回来,手里的箱子也不见了,“二姐,这个地方还是小黑找到的,可惜,也不知道小黑现在咋样了?”
“没事的,先不忙这些,小黑会回来的。”康安好记得小黑上辈子就是
康安好顺着前面的两个影子,很快找到地方,赵家院门大开,灯火通明。赵家在大槐树村经济条件最好,家里电灯电视都是有的,只是他们一家都在城里上班,不常在村子里住。
两人绕到房子背后,侧耳细听。
“文斌,你倒是说话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房明雪满以为这次终于可以马到成功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刘晓燕这丫头给破坏了。
“事情在这里摆着,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赵家也欺人太甚了吧,一边和康安好提亲,一边和别的女人鬼混!”张爱琴气势汹汹的双手叉腰,语气咄咄逼人。
“别说啦!”赵文斌自从进屋后看清女子的长相就一言不发,当张爱琴提到“康安好”这三个字,他才出言呵斥。
明明是康安好约的他,明明是康安好写的信,为什么最后和他欢好的女子会变成刘晓燕。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是母亲在设计他,赵文斌不敢置信的抬头盯着房明雪。
房明雪看着儿子眼中的受伤和打击,下意识的摇摇头,把目光转向张爱琴,质问道:“张爱琴,为什么不是康安好!”
“笑话!你问我,我问谁。赵家这是要恶人先告状,还是打算过河拆桥,今天这事情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信不信我明天就嚷嚷的满村人尽皆知。”张爱琴有恃无恐,玩问道,“赵家道貌岸然,儿子勾搭黄花大闺女!”
“不是的,不是的。”刘晓燕进屋到现在一直被人忽视,也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可听到张爱琴要污蔑赵家的名声,扑倒在张爱琴的脚下,“康大嫂,爱琴姐,求你了,千万别说出去,今天这事情都是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安好去和文斌说清楚。”
“爱琴姐,我真的错了,是我勾引的文斌,不关他的事,是我恬不知耻。爱琴姐,你放过文斌吧,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就算我不嫁人,我也会养着你的,求求你了。”刘晓燕撕心裂肺的哭着,娇媚的容颜让人心疼。
“晓燕,你起来,这事情不怪你,你何必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赵文斌不忍看下去,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不,文斌,你不懂,在乡下,人言可畏,不能因为我,让赵家没办法在村子里立足,更不能因为我,影响你未来的前途。”刘晓燕咬着嘴唇,拼命摇头,丝丝缕缕的秀发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美极了。
“你还年轻,刚刚到新单位开始工作,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来如果被有心人得知,你这一辈子的前程可就毁了。我一个乡下丫头,是死是活的无关紧要,如果能为了你牺牲我自己,也不枉我喜欢你一场。”刘晓燕说的决绝,作势就要往门柱子上撞去。
“晓—燕—”赵文斌大步一跨,把刘晓燕抱在怀中,语无伦次的胡乱说着,“晓燕,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好。”
房明雪没想到刘晓燕一个乡下丫头,能懂得这么多,看得这么长远,她有些震惊。
事情似乎不是当初的预想,细细想来,一个懂得为男子前程牺牲自己的女子,怎么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好啦好啦,真是两个傻孩子,这就叫好事多磨,明天我就找王半仙看看,尽快让你们俩成亲。”不就是破点财嘛,只要懂得挣钱,就不怕花钱。
张爱琴扫了一眼屋里的三人,悠悠然坐在沙发上嗑起了瓜子。
☆、第20章 不做玛丽苏
夜里,康安好没有回康家,而是回到薛家医馆。
一来,天色太晚,这时候回到康家,一定会被康达有和李爱英逼问一番,闹得四邻不安,众人周知。最重要的是,那样会惊动张爱琴和刘晓燕,难免对她无端起了猜疑。
二来,她也确实放心不下吴英兰,从心底深处不愿意回康家,只想在外面待着,回到那个家,她会觉得窒息。
两人来到薛勇家门口,橘黄的钨丝灯泡透过窗户照亮了院子,白雪皑皑的院子正中站着一个身穿军大衣的男子。
康安好走近才发现,原来这男子正是康安定,大半夜不见弟弟妹妹回来,他有些担心,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后来,郝敏看不过去,从柜子里取出薛勇的军大衣给他披上,这才回屋子里等着去了。
“二哥。”康安好心头一暖,迎上前去,抓住康安定冻得冰凉的双手,嗔怪道,“二哥,你怎么不在屋里等着,站在这里不嫌冷。”
“二哥,这是在赏白雪晒月亮!对吧,二哥?”康安全打趣道,康安定俊脸一红,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就你话多!”
“小点声,安全,薛伯和郝姨这时候该睡着了,别吵醒他们了。”康安好进屋,回头不放心嘱咐康安全一句。
康安全点点头,做了个把嘴巴缝起来的动作,不吱声,跟在后面。
“安好,你两个回来了?”康安好才一进屋,还是被郝敏听到声音,她似乎已经睡下了,没有出屋,在里面卧室喊道。
“郝姨,回来啦,你睡吧,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康安好也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嗯,就当自己家。”郝敏说了这句,后面小声嘀咕一声,康安好没听清楚,抬脚来到这边病房里。
病房里,桌子上放着一些吃食,吴英兰已经清醒,吃过一些东西,精神好一点。
“娘,你感觉咋样?”康安好走到吴英兰跟前,挨着床边坐下。
“没啥事,赵家后来没胡来吧?”吴英兰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她不想和女儿讨论丈夫的事情,也不想听到女儿嘴里说出关于丈夫的坏话。
“没有,娘。”康安好前世死的时候比现在的吴英兰岁数还大,说话时不自觉就带着柔声细语。
“好,你长大了。”这两天,康安好的变化,吴英兰瞧在眼里。她说话再没有以前的娇憨,脸上再没有以前的稚气,眼里再没有以前的天真,再也不会亲热的扑到她怀里撒娇喊娘。
这一切的变化,没有人比吴英兰这个做母亲的更敏锐的察觉到,她不了解其中缘由,只能把这一切的变化归结为长大了。
“好,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吴英兰突然灵光一现,自以为找到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你要是真的相中谁家,我和你爹说去。”
“娘,没有的事情。”康安好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不像是少女怀春,娇羞妩媚。
吴英兰再三确认,她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可以看穿少女的心思。
却不知,康安好早已心如止水,
“娘,你别担心,我二哥和安全将来的亲事,所有的花销,我来负担,不会花家里一分钱的。”听康安好这么说,康安全急了,想要开口阻拦,被康安定一个眼神制止,“这些话你可以和我爹说明白,但是条件是,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
“好吧,反正你也大了,有些事情自己拿的主意,以后是好是坏也怪不着别人。”吴英兰见康安好态度强硬,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翻身面朝里闭上眼睛装睡。
“二哥,我今天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看到吴英兰睡下,康安全兴奋的蹦到康安定跟前,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很是兴奋。
“厉害啦!”康安定看了一眼康安好,那意思很明白,这两人啥样,他还不清楚,今天这事情蹊跷。
“我前些天,不是跟着刘晓燕进了一次城,认了个师父,是他教我的,只会写咱们几个的名字,其他还不会。”不是康安好不想说出实情,是她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反而会招来流言蜚语,还不如编一个莫须有的师父来的彻底。
这个年代的人,就算是城里的男子也没有几个识字的,更何况还是农村的毛孩子,简直大字不识一箩筐。
前世,康安好也不识字,后来嫁给丈夫后,他慢慢开始教她识字读书、看报学习,有时候康安好嫌烦,那人就哄着她让她学。
今生,她本已不打算结婚生子,可想到他,想到她那可爱的虎子,还是下不了决心。
康安好看到桌子上竟然还有一摞草纸,那是平时熬中药用过的纸,旁边放着墨汁和毛笔。根据康安好前世的了解,薛勇有练毛笔字的习惯,心领神会,拿起纸笔,故作生疏的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这三个字,康安定,是二哥的名字。”康安好指着写好的五排字,最上面的三个字,对康安定说道。
“这三个字,我认识,这是我的名字!”康安全挤过来抢着说道。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康安好取笑道,又指着下面的字开始讲解,“这三个字,是我的名字,这五个字是‘父慈故子孝’,意思是父母要对女子慈爱,故而子女才能对父母孝顺。最后这五个字的意思是‘兄友则弟恭’,意思是哥哥对弟弟要友善,所以弟弟才能尊敬哥哥。”
康安好说完,两人都对着这十个字发愣,若有所思,她也不打扰,径自走到一边的床上,扯开被子躺下。
她就是要按照这样的含义来解释,自古以来都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因,自然结出什么果。
她不是圣人,也绝对不做玛丽苏,打左脸伸右脸过去,那不是她的性格。忍耐只是暂时的,等她稍有点能力,她一定会搬出康家,从此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做人。
这一世,她不靠任何人,只靠自己,不进城,只在农村!她不相信凭借自己这几十年超前的经验,只要她不懒惰肯勤奋,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第21章 山神庙
康安好和康安全对坐在破旧的山神庙里,泥塑的雕像已经多处破损,唯独砖墙砌的特别结实,还有那两扇十多公分厚的红椿木大门。
“二姐,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怎么会死沉死沉的?”康安全不错眼珠的盯着两人中间的皮箱子,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里面藏着什么,能让二姐这么重视。
是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如此破烂不显眼的皮箱子,如果不是康安好重生一世,恐怕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上辈子,康安好比现在晚一天才苏醒,而且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从她活过来的那一刻,各式各样的留言就没有断过。
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赵文斌,却在她下葬的那天,下聘礼和她最好的姐妹刘晓燕定亲了。
上辈子她何其糊涂,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躲着她,就连家里的亲人都不待见她。她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整日躲在家里惶恐不安。
当天夜里,张爱琴就强行逼着康达有把家给分了,拿走了家里绝大部分的东西。康安好没奈何只好天天进山捡柴火,也是在那样一个清晨,和赵文斌定亲的刘晓燕早早等在那里,语气真诚,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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