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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牌庶女——重生之金牌庶女

时间:2017-10-08 18:31:33  作者:重生之金牌庶女

    只是她虽安排的很好,却不曾想近黎明时齐念带着阿瑶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两个力大如牛的侍女撂倒在地,叫下人们将她们堵住了口,捆起来扔到厨房去了。

    这也是周氏此时正黑了脸,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齐鸣还在此处,没有在王氏死去后就被那俩侍女带回他自己的院子看管起来。

    容姑本还想撵上去宽慰周氏几句,却在看见齐鸣之后,只震惊的张口就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

    齐鸣死死的攥着尸身尚未凉透的王氏的双手,跪在床前已然凝固了的一片血污里,将头深深的扎在王氏的怀里,几乎将自己抹成了一个血人。

    周氏强压着怒火向身边低声吩咐道:“去把二公子给我拉开。”

    几个丫头婆子忙应了声,上前去连劝带哄的想要把他扶起来,却是拉拽不动,他如同就长在那床边一般,死死的不肯松手起身。

    周氏可彻底怒了,断然喝道:“不必跟他客气!把他给我拖起来!”

    闻言那几个婆子忙手中用了蛮力,竟生生将齐鸣拖离开床边的同时,连带着把躺在床上的王氏都给拖下来了。

    毕竟尸身大家都是又忌讳又害怕,几个略胆小些的丫头当即便惊叫着逃开了去,竟没人再敢上前。

    齐鸣在王氏跌落的瞬间便忙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此时正靠坐在床边,全然不怕也不嫌弃王氏这具面色惨白身体微凉的尸身,只把她紧紧地很珍惜的抱在怀中,以面颊轻蹭着她双目紧闭的脸庞,他的双眼中顿时便散发着一种狂热且狂喜的光芒,仿佛此时怀抱着这世间最为贵重的珍宝,谁都无法在他的怀中夺去。

    周氏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便气得直发抖,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们是不是死了!还不快把那脏东西给我从二公子的身边踢开!”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这好歹也是府中的二姨娘,且还是为了延续齐府香火而断送了性命,谁敢那般对她公然的大不敬?

    只是周氏的命令更是不敢不听,几个胆大的婆子犹疑着正要上前,却只听始终都不曾发出一言半语的齐鸣忽得哑声吼道:“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的声音暗哑的不成样子,再加上他那阴狠的神情,双眸中蕴含的恨意几乎要将人吞吃入腹般可怕,倒真是如同一头毫无理智的疯狂猛兽,还有谁敢上前去招惹。

    周氏看着他不过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这般苦楚,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终究是母子连心,她还是心软了。

    面上惊怒的神色渐渐退却,她抬手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难得泛起的泪花,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也放轻了声量柔声道:“鸣儿,她既已然去了,那便让她好好的去吧。母亲答应你,一定把她和腹中孩儿好好安葬,以慰她在天之灵,也不枉与你这一段……缘分。”

 第九十三章 齐鸣之死

    差点儿脱口而出即是孽缘,只是周氏倒也看得开,横竖这迷惑人心的狐媚子已然死得透透的了,她腹中那孩儿虽说是自己的亲孙儿,但留着终究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毁了齐鸣一生的隐患,狠一狠心便一起送走了也好,叫他们娘儿俩在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儿。

    是而现在说些和缓的话来安慰齐鸣又有何妨,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久着,也不能叫他就这般消沉着与一直记恨着自己,那可像什么话。

    周氏实在是太过了解她这个次子了,庸懦无能软弱可欺,此时她在众人面前给了他这个台阶,那他必然会很从善如流的顺势而下,母子二人再说些熨贴心肠的话,便能当即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她很有自信,自己在这个孩子的心中,是绝对要比那个短命福薄的王氏重要的多。

    只是这一次,她错的很离谱。

    在她伸出温暖的双手想给这个孩子满怀的关爱之时,齐鸣不出意料的放开了王氏,转身扑入了她的怀抱。

    只是周氏的嘴角尚还未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便死死的僵住了。

    因为齐鸣只是靠近了她,抬手忽得自她的发髻上抽去了一枚玲珑翡翠簪子,在周氏瞬间被惊恐爬满的双眸中,高扬起手将那枚簪子尖锐的根部,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周氏的面上瞬间便溅满了温热腥甜的心头血,她神情呆滞,似是被吓得狠了,竟连尖叫都忘记了。

    在这满堂寂静中,齐鸣抬起无力的双手决绝的推开了她,艰难的转过了身,将暂且安置靠在大腿上的王氏复又温柔的抱了起来,低头口角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把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兰儿,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再也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一滴鲜血自周氏的额角缓缓滑下,滴入了她的眼中。

    她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面容眨了下眼,忽得便似活过来了一般。

    端的是撕心裂肺哭断了肝肠,“鸣儿!鸣儿……”

    待齐念慢条斯理的进来时,她身后跟着的众多下人便也都挤了进来,将这间卧房围的是水泄不通风雨不透,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看了个通透。

    这大半年以来极少露面的二公子竟紧紧的抱着刚刚难产身亡的四姨娘且姿态极其亲密,更重要的是他的胸口竟深深的嵌着一根翡翠簪,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仿佛已然没了气息。有眼尖的丫头顿时便识出那根簪子竟是夫人寻常最喜爱的首饰,而此时正哭天嚎地悲痛欲绝的夫人,确实是披头散发着的。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这般赤裸裸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齐宣本就是个聪明人,他对齐鸣的事情只是不闻不问并不是一无所知,是而只消刚步入这间屋子里草草扫一眼,他便将这事儿看了个通透。

    本该立即叫人把这房间给守住不许任何人进来,但且看见周氏全然不顾往日里端庄自持的仪态,就如同一个泼妇般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涕泪横流,忽得又想起刚刚齐念狠狠戳入他心头的那根利刺,顿时便不由得对自己这个本就刻薄善妒的母亲添了几分厌恶,心中正翻腾着的气血不禁又汹涌起来。

    是而这一思虑一停顿,倒叫齐念率先领着下人们全都闯进来了。

    齐宣眼看着此事是纸包不住火了,想着自己向来自负谋略胜人,却不曾想竟着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道,不禁一生气一上火,也不知怎地竟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了。

    因着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已然死去的王氏与齐鸣紧紧相拥的身影上,耳中又满满的充斥着周氏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声音,是而大公子就这般在忽得毫无征兆便倒下了,竟没一个人察觉到。

    齐念眼瞧着这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是不需要再有人推波助澜了,便悄然无息的隐入人群,自顾自地离去了。

    她回到了慕容氏的院子里。

    这儿显然比王氏那里安静了许多,想来林氏也是个颇有主意的人,低眉顺眼的忍了周氏一大清早便趾高气昂的一顿羞辱,竟也还肯留在这里尽心操持,方没有乱了场面。

    齐念强忍着心中酸楚,在看过慕容氏安详的遗容之后,便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林氏的这个人情。

    正好此时在府外命人买来的棺材已然到了,林氏令自己的贴身丫头仔细盯着千万别磕着碰着,便抽空来与齐念说了几句话。

    她那一双美目将齐念通红的眼眶看在眼里,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携了手中的手帕便温柔的替她拭了拭脸颊,边轻声道:“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世间万物皆有始有终。二姨娘虽人已去了,但她在天有灵定然不想看见你为了她这般伤心。四小姐,我劝你还是要想开些,毕竟只有你过得好,她才会放心,是不是?”

    林氏向来是最为谨小慎微,从不敢做逾越身份的事情。对于齐念她从来都保持着相应的距离,似这般亲密的举动贴心的言语,当真是头一次。

    这本只是很寻常的安慰人的话语,但听在齐念的耳中,却忽得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

    姨母在过世之前,本应是很想将藏在她心中一辈子的秘密交代与齐念,但她却并没直接便说了,而是让齐念自己选择,是要知道,还是不要。

    她虽心中千万个不想那事随着她深埋于地下从此再不能大白于天下,但她于齐念的身后情分,却始终都不忍叫齐念尚不过小小年纪,就要背负那样深沉的重任。

    她说齐君良已经为齐念做下了决定,那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想通了这一点,齐念心中当真是好受多了。

    她为姨母施了针本可让姨母能再支撑一夜,却在她不过一个转身,便被姨母自己亲手一根根的拔去了。

    姨母是很想让她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的。

    既然这样,她便定然不会叫姨母失望。

    齐念那双漆黑湿润的剪水眸里清晰的倒映出了林氏的身影,她勉力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笑容,“多谢三姨娘的关心,我很好。”

 第九十四章 天翻地覆

    那厢正好将棺木抬入了厅堂,林氏携着齐念亲自去了慕容氏的房中,温声道:“四小姐,咱们好好的送了二姨娘这最后一程,自此以后再想起她也不要伤心落泪了,因为你与二姨娘的情分上,是善终了的。”

    齐念乖巧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忍了眼泪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的点了点头。

    亲手帮姨母换上了寿衣,直至看着她被装殓入棺时,齐念都不曾再落一滴泪。许是凡人的眼泪太过沉重了,既然姨母如今已然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在哭过伤心过之后,实在是不该再叫她放心不下,不能好好的离去。

    在合上棺盖的那一瞬间,齐念在心中默念,姨母,永别了。

    虽是悄然无息毫无动静,但在她的眼中却是如同轰然倾倒了一座巍峨大厦,尘埃四起灰尘遍布,恍如隔世荒凉沧桑。

    齐念终于疲倦的阖上了双眼。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待她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三日后艳阳高照的晌午了。

    这几日齐府实在是动荡不安人心惶惶,似是自老爷遇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丝丝扣扣紧紧的牵连着纷纷悄然失控,已然到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收拾的地步。

    老爷失踪,二姨娘病逝,四姨娘难产而母子双亡,与此同此二公子竟与四姨娘相拥着死去,让夫人一度精神失控差点儿就要撑不下去了。

    紧接着大公子也因此病倒,已然接连着好几日都起不来床,请了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病根来,都只说是气急攻心血涌上头导致,要多休息多静养方能痊愈。

    府中长舌的下人们暗地里不禁都议论纷纷,在亲眼看见自己的胞弟竟紧紧的抱着庶母的尸体死去,任谁都会气血攻心,郁积病倒吧。

    只有齐宣自己才知道,他这病绝不是因为齐鸣而致的。

    他比周氏这个做母亲的要聪明数倍,自然眼界也要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境界,是而他素来不仅看不上齐鸣,便是连齐姝都瞧不起。

    若不是周氏是实实在在的生母有养育之恩,恐怕就连待她,他都不能如此容忍。

    也因着不在意,才没让他一早发现,她竟与那个猥琐成性鼠目寸光的黄敏思暗通款曲,竟还叫那个人精似的四妹给发觉了,当真是不知羞耻丢人现眼!

    虽说齐宣不耐于周氏的蠢笨善妒与刻薄低俗,但这终究是他的母亲,在他心中是镀着一层不可侵犯的圣洁光芒,此时却叫他发现了她的奸情,这怎能不叫他如刺在心如骨在喉!

    是而每当周氏与齐姝哭哭啼啼的来到他的院子里,他便再也不能似往常那般还能忍耐,暴怒起来甚至能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摔毁,也要将她们吓退方能称心如意。

    也因着厌恶周氏的缘故,就连齐姝这个素日他便不喜的胞妹,也再不能自他这里讨到丁点儿的好颜色。

    周氏本就因齐鸣突然过世而心中悲痛欲绝,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最为宠爱且最有出息的齐宣又病重了起来。本想着该收一收悲伤,绝不能失了次子又失长子,她便想好好的精心照顾齐宣,却不曾想这孩子不知怎地竟忽得脾气那样大,每次见了面不是摔打就是咒骂,倒让他几经波折身子更差了起来。

    如此反复周氏便再也不敢靠近齐宣的院子了,再加上宗亲族人们因着齐府一夜之间这般翻天覆地的转变,也不好再在齐府逗留,便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听足了这饭后茶余的聊资之后,便都心满意足的纷纷告辞,让周氏也没机会与那大宗伯求情,提起将齐姝除名于族谱一事。

    这几番变故下来,就将本以为得意满满的周氏自天上狠狠的掼到了地下,终究也是一病不起,缠绵于病榻之上。

    是而这整座齐府如今甚是凄惶,现下能管事的也只有素日不言不语的三姨娘林氏了,虽办事无甚出彩的地方,但倒也将这一应事宜全都办得妥妥帖帖没有出错,算是不强出头不招人嫌的勉强得过了。

    齐念自这日悠悠醒转,浅葱便急忙命人端来了温在小厨房里的清粥小菜,说是小姐昏睡太久不宜急于进补,还是用些爽口落胃的小食最好。

    此时齐念便坐在床上,就着阿瑶的手小口小口的喝着粥,边听这些琐碎事情,倒也静宜安和,眉目温然不惊。

    听着浅葱说了这许久,她那一碗粥也已然落肚,攒起了些力气。她便微微昂头,稚气娇嫩的面容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悠然镀上了一层和暖的金边,全然不似她寻常的模样。

    浅葱不由得怔了怔。

    她开口轻声道:“浅葱,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浅葱心头一震,勉强笑道:“那我便先下去了,阿瑶,你先喂小姐多吃些东西,晚些时候我再来收拾碗筷……”

    她是这院中的大丫头,按理来说本不用做这些琐碎的小事,只是她心中不安,非要找些什么事情来做才觉得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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