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苦毕竟回着甘,她会念着老师的每一份好,尽自己所能地回报她。
爱她所爱,想她所想。
云念白跟云朗,是老师最重要的人,所想所愿,不过是俩人一生平安快活。
她愿意替老师继续爱他们,不管用怎样的方式,如云念白迫切希望的远离。
云相思对着镜子,手指在乌黑顺滑的长发灵活穿梭,在右颈侧松松地编了一条麻花辫,搭配着墨绿色长及脚踝的开襟大毛衣,显出几分宁静的知性美。
同色毛线腰带在腰间松松一系,杨柳细腰显现几分线条,增添几分女人的妩媚感。
云相思满意地打量自己几眼,翻出老师赠送给她的黑色踝靴,轻松套,来回走了几步,前前后后打量着镜子的自己。
她的脚老师的小一号,瘦下来之后,肉呼呼的劲儿也没丢,却更显得秀气,穿鞋也不必刻意买大两码的穿。
老师还取笑她,说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却只生了个不到36码的脚,怎么也想象不出,之前是怎么撑起胖时候两百斤的体重的。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这也是原身不喜欢下炕动弹的原因之一吧,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云红豆养得更胖了。
云相思弯着嘴角,脚下两寸高的方跟鞋垫三副鞋垫,很有增高垫的感觉,要不是因为鞋是系带的,只怕她穿着还不跟脚。
细心又周到的老师,不论做什么事情,总会叫人从心里愉悦着,觉不出一丝半点的不好。
云相思又紧了紧鞋带,走回梳妆台,打开大抽屉,看着里头摆得满满的一盒子各式首饰,这也是老师的临终馈赠,价值不菲。
她现在终于有了正眼欣赏它们的勇气,只是时间不合适。
她轻巧地翻动一下,拣出一朵纯粹柔顺的白色绒球花别在麻花辫的辫梢,给梳妆镜里装扮显得有些成熟的人儿,又增添了几分娇俏甜美。
云相思轻轻拂过那手感极佳的白色绒球花,又拿起特意跟王云飞要来的黑色臂纱,郑重地戴在左臂。
虽然老师说过,人死如灯灭,什么都看不着了,叫大家别拘泥这些规矩,只管开开心心着,日子该怎样怎样过。
可是,她心甘情愿为老师戴孝。
让她任性地小小满足自己的私心,纠缠着老师未远的英灵,再多停留几刻,叫她能再感受老师的关爱,不要一下子失去那叫她眷恋不舍的温暖。
云相思吸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高高扬起,再也没有消沉情绪。
镜子里的人一张清秀的脸还有些苍白,一双眼却沉静含情,浅粉的唇扬起优美的弧度,整个人透出一股温柔的生机。
完全不一样了。
她伸出手,纤细的指尖虚虚描摹着镜子的自己。
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与前世的自己不一样,与今世的前身完全不一样。
只是她,现在蜕变后的云相思。
她微微歪头,俏皮一笑。
记不起前世自己的模样,是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门锁轻轻咔哒一声打开,云相思从镜子里对门口男人惊讶的眼神,她嘴角弯得更高,冲他轻轻抛个含情的眼神。
魏安然猛地关门,几步跨到她面前,不管不顾地猛吸她浅淡缺血色的唇,直到憋得喘不气,才猛地松开她。
他盯着她被蹂躏得水润微红肿的唇,重重咽口唾沫,艰难地移开视线,对她辫梢的白绒球。
“你身不方便,晚风凉,要不,你在家休息吧。”
他不想叫这样可人又勾人的媳妇出去叫人看着。
这小坏蛋,又翻着花样折腾他呢。
云相思诧异地扬扬眉,马弯起眼爱娇地笑开。
“可以吗?我确实有些不舒服,累。”
要不是他先前提出,她才不想赶着去见魏家那群葩。
她也是惦记着这一晚惹他两回了,心虚地想顺着他点嘛。
她其实有点怕跟魏家人打照面。
云红豆的残念虽然很久都不曾出现了,但谁知道要是遇见害前身含恨身死的魏家宝王翠珍,这身体会不会又从哪个不可思议的犄角旮旯里,冒出些科学不能解释的异能量,操控身体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而且冲着王翠珍被惯得以为天老大她老二的德性,她是傻了,才会赶着去那葩跟前找骂去。
魏安然能主动打消念头是最好了。美人计成功,耶!
云相思笑得更加妩媚,柔顺地偎进他怀里,柔情地在他嘴角轻轻印下一吻。
因着脚下高跟鞋的缘故,他垂着头,她微微踮脚仰头迎去,接吻的距离刚刚好,很舒服。
“我给你拿存折,不够的话,明天我再给你送过去。”
☆、第405章 釜底抽薪
第405章 釜底抽薪
第405章 釜底抽薪
魏安然回亲她,清冷的声音染几许热情,含糊着似是温软缠绵。
“媳妇你这么大方,干脆全给了我吧,别娇气了。”
云相思连连眨眼,有些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么温情的时刻,他总不会还惦记着床那点事吧?
魏安然没有等到她的回话,轻轻睁开眼,对她生动的眼神,低低笑一声。
“又跟我装糊涂。”
他抬起手指,抹去她嘴角溢出的一点口水。
干燥粗糙的指腹划过唇角,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云相思脸烧得之前还烫,嘴硬地小声反驳。
“我哪有。”
魏安然右手随意拂过她顺滑的大辫子,自然地垂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尤其是大宝哥。你能二话不说地把存折拿给我,看的是我的面子,我懂。”
“你太爱我了,什么都舍得给我对不对?别娇气了,那事儿不算太疼,疼也疼一下,过去好了。”
云相思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一塌糊涂,神经像是都罢了工。
魏安然看着她眼睛睁得圆圆,嘴巴也圆圆的可爱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亲去,毫无阻碍地攻城掠地。
云相思反应迟钝,连呼吸都忘记,不一会儿便被憋得难受,本能地轻轻挣扎推拒。
魏安然到底还记得外头正等着他拿钱的魏家人,不敢放肆投入,见她被吻得回神,意犹未尽地仰头退开,神情满是愉悦。
“女人真是麻烦。每个月这个时候,你都要闹几天脾气,胡搅蛮缠的不讲理,等例假来了,恢复正常。”
云相思眼神又开始发直,这男人!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姨妈来之前会烦躁脾气大,还有说是什么情绪周期的,这算是女孩子的隐私吧?
魏安然这么古板刚正的人,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要跟她讨论吗?
原谅她真心无法把这男人当闺蜜!
魏安然不需要她回应,自顾说下去。
“说起来,这也正常,经脉气血阻塞不通,当然不舒服,会痛会烦躁,通了好了。”
他振振有词,不忘记举一反三。
“例假是这样,生孩子更严重吧?毕竟一个孩子堵在肚子里,体积又大,时间又久,每月流这点血严重多了。怪不得肖姐当初怀于阳的时候,把营长折腾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云相思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一副张口结舌的蠢样而不自知。
魏安然又低笑一声,蜻蜓点水般亲亲她的嘴,没有深入纠缠,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
“放心,我早有准备,以后你随便折腾我,我身体底子好。”
是哦,全军大武第一名嘛。
云相思本能地腹诽,被雷得瘫痪的神经系统缓缓恢复运转。
“魏安然。”她艰难地开口,小嘴开开合合两三次,找不出合适的话,破罐子破摔地直接说出不满。“大男人话不要太多。”
魏安然被她的气恼惹得开怀,又低低笑两声,亲昵地摸摸她头顶。
“你呀,不高兴了一个人生闷气,高兴了来折腾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一个人闷着不好,别把身体闷病了。欢迎你随时来折腾我。”
停了停,他又补充一句。
“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不用费心教你。听话。”
敢情他话多还是被她逼的?
云相思被他拍小狗似的动作惹恼,不满地退后一步,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却又惹来一串愉悦的低笑。
“懒得理你。”云相思拿厚脸皮的男人没办法,悻悻地打开大衣柜拿出两个红色的存折递给他。
“密码是咱俩生日的后三位,我的打头。你尽管用,天亮了我去找宫伯父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脑科专家,给魏家宝好好治治。”
她叹口气,直视他含笑的眼神,脸又有些发热。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喜欢魏家人,更记魏大宝的仇,所以我才更不想跟他们纠缠一辈子。釜底抽薪,把魏大宝治好,他这个正牌亲儿子总能养家糊口了吧?”
魏安然接过存折,打开看看头的存款数,知道这真是她全部存款了。她半点没藏私,却是为了他。
“媳妇,你真能干。怪不得靖之总夸你是小财神。”
他忍住心里的热潮,扯开话头。
云相思撇嘴,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懒得逼他表态。
这个腹黑的男人,只怕早跟她想到一处去,只是嘴牢靠不肯说得直白罢了。
“行了,来这么久,他们该等急了吧?快走吧,我可不想被人大半夜地登门来骂。”
云相思说得很顺嘴,反正魏安然已经挑明她对魏家人的不喜,那她也不必在他面前掩饰。
如果是正牌公婆大伯子的,她绝对不会放松。可是这个魏家嘛,魏安然都反感了,她当然要跟他站统一战线的。
魏安然果然没有不满,仔细装好存折,下打量她,揽过来又重重亲她一口,毅然转身大步出门。
“好好休息,瘦了。灌个热水袋,喝红糖水。午我给你电话。”
云相思抿着嘴笑,冲门外关门的男人又丢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到他关门的手明显一僵,这才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出声。
轻快的笑声如银铃,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魏安然定定看她一眼,将温暖灯光下美丽的人影印在脑海,轻轻将门锁好下楼。
终于雨过天晴了。
这段日子以来,云相思沉痛伤怀,精神恍惚,他是又心疼,又气愤。
凭什么一个半路认来的老师,叫她萦怀那么久!
这么多情干什么,这些关心在意,都该是他的!
云海跟周兰英他争不过,八竿子打不着的宫如玉算什么!算什么!
她还把自己给折腾得瘦那么多,以前一只手都罩不住的!
魏安然不满地想着,打开车门,没有回应王翠珍不耐烦的质问,沉默着开车。
媳妇想开了好。他一定要把她喂回来,胖一点摸着舒服。
果然在她心里,他还是无人可的。
哪怕她不喜欢魏家人,可为了他能摆脱魏家这个大包袱,她拿出全部积蓄痛快得眼都不眨,还主动要为魏家宝的治疗继续奔走。
她不是个喜欢求人的,他懂。
她能做到这一步,为的谁,他懂。
魏安然踩油门加速,嘴角微翘。
“哎哟我头晕!魏安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干净?你休想!你欠我们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慢点开!”
木清音说
通,则不痛,嗯!
☆、第406章 硬塞来的绿帽子
第406章 硬塞来的绿帽子
第406章 硬塞来的绿帽子
魏安然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瞥过去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
他是欠大宝哥的,可不欠魏家!魏家的那点养恩,他这些年早十倍百倍地还了!
只要将大宝哥治好……
魏国柱回头瞪一眼坐不稳的老婆子,赔笑着冲沉着脸开车的魏安然说:“安子你别听你妈的。你看着点道,注意安全。”
他脸涂的紫药水收敛伤口,动动脸皮扯得裂开,刺刺地疼。
他又转头瞪了一辈子不吃气的老婆一眼,冲安静睡着的魏家宝猛使眼色。
王翠珍腿被胖儿子枕得发麻,又有点晕车,烦躁难受。
可她也明白去医院看病,要花魏安然的钱。
想起白全生之前提的条件,她使劲压着不住窜的火气,假笑着跟魏安然说软和话。
“是,大晚开车不安全,我也是担心你。安子,刚那是你在城里买的房子?怪不得好久不往家寄钱,置办房子了啊。”
说着她的语气忍不住开始泛酸,幸好魏国柱及时瞪她一眼,她才又深深吸口气,把到嘴边的训斥咽下去,却怎么都挤不出一丝笑意。
“那是云相思租的房子。我一个月津贴有多少,你们最清楚。这些年我钱都交给你们,我自己一分钱没攒下,你们心里也有数。谁叫你们给过我几年饭吃,我没忘。”
魏安然淡淡说着,语调没什么大变化,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王翠珍听着这像是撇清的话,火气一下子爆了。
“魏安然你什么意思?!忘恩负义的王八犊子!给过你几年饭吃?那几年什么光景?给你饭是救你的命!花你俩钱咋了?你这条命都是我们的!”
魏国柱又瞪,王翠珍连他一起骂。
“瞪什么瞪!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人话?翅膀硬了想飞,也得看看你飞得走不!”
魏安然泰然处之,平静地开车。
“别吵到大宝哥。”
冷淡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到王翠珍火烧着的心头。
她低头看看打着呼噜的儿子,跟人模狗样开着吉普车的魏安然相,自己的儿子却在梦里磨牙放屁流口水!
都是魏安然害的!他是个扫把星!
“白村长怎么跟你们说的?”
魏安然压根不在意她的反应,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车子在他手里像是玩具一般,开得随心所欲,畅然无阻。
王翠珍像是被扼住脖子,别说熊熊燃烧的火气了,连呼吸都停顿几秒。
车子诡异地寂静片刻,魏国柱瞥一眼硬挺着不答话的老婆,干咳一声,干巴巴地说着跟老婆早商量好的话。
“那个,安子,爹妈再怎么说,也养过你几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爹妈现在有难处了,是不是该你这个做儿子的帮着解决?”
魏安然睇过去一眼,不说话。
魏国柱没台阶下,无措地转头又看老婆,挤眉弄眼地催她开口。
王翠珍忍了又忍,忍得心头差点吐血,可是能怎么办,总不能真去坐牢吧?
想着那可怕的后果,她打个哆嗦,再跟魏安然低头也没那么难了。
她硬着头皮,接着魏国柱的话头说下去,语气到底生硬不少,听着不像求人,倒像是逼迫。
“是。你刚不说你没忘记咱家对你的恩情吗,现在正是要你出力的时候。也不用你刀山下油锅的,还白赚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妇,哪找这样好的事?钱都不用你花!”
王翠珍语气越说越重,要把看准十几年的大儿媳妇让出去,还是让给魏安然这个扫把星,她憋屈得都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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