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公公这人在某一方面思想有些老旧保守。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待席以墨和雅媚坐下后,席朗重重的将拐杖敲在地面上。
“爸,您先别生气,注意身体,有话好好说。”席俊杰飙汗,老爷子弄出的巨大声响,让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
子不教父之过,他这个当爹的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席以墨抿着嘴唇,目光坚定。
他也不想让爷爷生气,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不会退让。
“你。”席朗气到指着席以墨的手在发抖:“小子,我把她养大,是当女儿养,不是给你当媳妇养。”
“您也可以当童养媳养。”席以墨小声嘀咕。
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当女儿养还亏了,当童养媳岂不正好。
席朗被气到差点把拐杖扔过去。
花甜芝夫妇替自个儿子捏了把汗。
“你们这样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丢人,你们告诉我,你们是现在才交往的,还是几年前就已经这样了?”
想起几年前,席朗就觉得这两个孩子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席以墨紧抿着嘴,抑压住自己呼之欲出的火气,他并不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名不正言不顺顺的,几年前他因为知道不能爱,他藏住了自己的感情,而如今他有了爱的条件,怎么就又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他又没有在跟血亲搞□□。
他可以理解席朗,把雅媚当做自己的女儿养了那么久,他是付出了真感情。
一时间,这个女儿没了,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跟他孙子在一起有何不好的,总比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强吧。
席俊杰夫妇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又打住了,他们都了解席朗的性情,这个时候反对他的声音越多,只会加大他的怒气。
虽然他们很想替自个儿子说说话。
哎,算了,他们自个造的孽自个解决吧。
“爸,对不起。”雅媚垂着头,她的声音一出,整个大厅都安静了:“我想,这是最后一次叫您爸了,我很喜欢这个家,但我终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跟以墨在一起,能让我忘掉一些痛苦,我喜欢他,请您成全我们。”
席朗的嘴唇在发抖,他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是若仔细一瞧,可见他的眼中蒙着一层雾气,眼眶发红。
不得不说,她的那句话戳到了他的心里。
是啊,她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事到如今,他又能做什么。
当个恶人去拆散这一对,他有资格吗,没有。
他咳了两声。
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你们爱怎样怎样吧,我已经老了,管不动也管不了你们了。”
——
雅媚和以墨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
席朗那失望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我累了,赶紧休息吧。”
丧丧的留下一句话,她就往主卧室走。
席以墨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能感觉到她的内疚和不安,可他不希望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
“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爷爷他会想明白的,重要的是大家以后还能在一起。”
他的声音轻轻的呵在她的耳边。
“但愿吧。”
席以墨方才将她哄睡,花甜芝的催命电话又打了进来。
接了电话,席以墨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电话里头,花甜芝的声音紧张无比。
“不好了,你爷爷心脏病复发,住院了。”
雅媚被房间里的动静所吵醒,看见他在穿衣服,很着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席以墨想了想,说道:“爷爷住院了。”
雅媚眼睛呆住。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路上车辆寥寥,路虎车穿梭在冷清的街道上,赶来市医院。
雅媚和以墨快赶到病房的时候,花甜芝更好从病房里出来。
“你们来了。”
席以墨和雅媚一看到花甜芝就抓住着急的问。
“妈,爷爷怎么样了?”
“嫂子,爸怎么样了?”
“现在没事了,在里面休息呢。”花甜芝没有恶意的瞪了这二人一眼,叹气道:“你们啊,哎。”
以墨和雅媚这才松了口气。
“快进去看看吧。”花甜芝拍着他们的背。
“你先进去吧。”席以墨对雅媚说。
雅媚明白他的用意,是想留给她和席朗一个二人世界。
雅媚的手放在门把上,脚上似乎灌了铅般沉重。
病房里传来席朗的咳嗽声,雅媚的心咯噔一下。
席朗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他闭着眼睛,手握拳头放到嘴边,时不时的咳两声。
雅媚蹲到病床边,握起了他另一只放在床边的手。
“爸,对不起。”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悠悠飘出。
席朗垂着的睫毛颤抖了下。
“你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叫我爸了吗?”他张开微干的嘴,赌气的说。
“对不起,只要您好好的,身体好好的,要我做什么都行,就算,不准我跟,跟……”
她始终说不出口。
两个人对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放弃谁她的心都会痛。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呢,就算最后变成了孙媳妇,也是一样会孝敬他老人家的。
眼珠子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掉落,滴落在席朗的手心里。
他的五指动了动,慢慢掀开眼皮。
雅媚那张哭花了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宠了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她伤心成这样。
这足以说明她把他放在心里,看的很重。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归属,无论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他是太在意外界的看法了,才会一根筋的想不通。
“好了,你哭起来的样子真丑。”
雅媚破涕为笑,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已经原谅了她一半。
“丑就丑吧。”她抹了把眼泪。
“真脏。”席朗摆出一脸的嫌弃样,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脏就脏吧。”雅媚再抹了把,往席朗手上擦。
席朗脸上的嫌弃更深了。
过了一会,只听他说道:“好啦,把以墨叫进来,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虽然席朗没说要谈什么,雅媚还是乖乖的出去把以墨叫了进来。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的十指紧张的纠缠在一起,花甜芝看她垂着睫毛,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伸手按了按她的手。
“不会有事的,爸虽然对以墨从小严格要求,可却也是最关心他的,不会拿他怎样。”
“嗯,我没有担心。”雅媚的声音低低的。
病房里,席朗瞪了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的席以墨一眼。
“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老爷子哼了声。
“您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席以墨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小子。”席朗向他竖起了个大拇指:“牛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被你给拐走了。”
席朗咬牙切齿。
“我也是您一手带大的。”
席朗险些气出内伤来,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席以墨叹了口气:“爷爷,我也是您的亲孙子,她跟了我总比跟别人好。”
“正因为你们都是我从小带大的,自个的两个孩子在一起了,这都成了什么事。”
席朗始终被那些个传统的想法束缚着。
“爷爷,也许是刚开始,您有些无法接受,慢慢的,您会接受的。”
席以墨试图去打开席朗的心结。
席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席以墨牵着雅媚的手走出医院。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爷爷说……”席以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爷爷说不生个曾孙子,不准进家门。”
雅媚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被耍了,数个小拳头落在席以墨身上。
“那可能要等很久了,我可不想这么早要孩子。”
再过几天,她也不过二十三岁,虽然这个年纪的女人有些也都结婚生子了,可她理想中结婚生子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八岁以后。
“这个好像由不得你。”
席以墨咧开嘴,坏笑着。
雅媚瞪了她一眼。
反回他一句:“也由不得你。”
第四十三章
席以墨受邀去参加一个庆功宴,韩景夜也是其中的嘉宾之一。
四年前,两人在一个歌唱节目中结缘,奇怪的是这些年这二人竟从未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过。
这一次的合体十分难得,让一些记者十分兴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韩景夜和席以墨,都和同一个女人关系暧昧。
若是今日那个绯闻中的女人,也就是zoe,若是也能在场就更好了。
“韩老师,席总,请问你们最近都有跟zoe联系吗?”
“私底下你们跟zoe关系怎样?是不是就像媒体说的那样?”
“你们当中,谁跟zoe在交往吗?”
……
“抱歉。”席以墨挡住了话筒,从围着的记者群中拨路离开。
席以墨手里端着杯鸡尾酒,在宴会场地的外面院子里踱步。
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的韩景夜也走了出来。
月光下,二人对峙着。
“也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韩景夜抬高酒杯,碰了碰席以墨的。
席以墨嘴角勾起,意味不明,他举杯抿了口酒。
宴会结束后,韩景夜和席以墨两人相约在一家酒吧的小隔间。
服务员上了几杯啤酒,不禁偷瞄了两眼这两位高颜值的帅哥。
“小媚最近过得还好吗?”韩景夜点头,夹着一块冰块扔入啤酒杯里,轻描淡写的问。
席以墨还是第一次听到别的男人这么称呼她,心里微感不痛快。
“挺好。”席以墨抿了口啤酒:“韩老师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学生。”
“你现在已经是席氏集团的ceo了,难得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有过一段互动。”
韩景夜抬眼,瞥了对面的以墨一眼。
“老师你这话把我说的像个忘恩负义的人似的,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曾经是我们的导师。”
韩景夜咧嘴一笑。
倏然,以墨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者,以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放下酒杯接起电话来。
“席总,干嘛呢?”
刚录完歌的雅媚喝着水润喉咙,悠闲的问道。
“和老师……喝酒。”以墨睇了眼对面的韩景夜。
韩景夜若无其事的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和液体。
“老师?哪个老师?”雅媚随口一问。
“韩老师。”
下一秒。
雅媚喝水直接呛到,她抹了把汗。
“你们怎么到一块去了?别乱来啊。”
后面的那句话弱弱的。
“宝宝放心,是老师约我出来的。”
“呃……”
雅媚难以想象,这二人聚在一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席以墨满意的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
“没事。”韩景夜喝了口酒,酒杯已经见底:“看来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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