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风,没错,就是风,是风把花瓶给吹倒了。”
看着打开的窗户,姜南自觉找到了理由,虽然他心里清楚,刚刚花瓶倒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受到风的存在。
另外四人听着姜南的解释,也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接受。
“不行,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
周成林看着玄关处那一地的陶瓷碎片,咬了咬牙埋头就向门口的方向冲去,只是还没等他靠近玄关的位置,就像是被一团无形的空气桎梏住一样,以一种抗拒却无力挣脱的姿势,诡异地转身朝着四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有东西,有东西抓着我的手。”
周成林疯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对方的力气巨大,让他的挣扎看上去犹如想要撼动大象的蚂蚁一般渺小可笑,只能任由那双手拽着他,拖移着往前挪动。
仔细看,他的双脚只有脚尖着地,正常人根本就没法用这样的姿势走路。
这会儿他是真的害怕了,恐惧让他不受控制的失禁,房间里一下子充斥了尿液的味道。
“怎么回事。”
“别过来。”
看着好友以这样扭曲的姿势朝自己靠近,别说周成林自己了,姜南等人更是快被吓疯了。
“快来帮帮我。”
周成林的脸上青筋暴露,面容扭曲,可这样的嘶吼根本就无济于事,他的右手被控制着伸向了客厅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水果盘里的水果刀上,然后在姜南等人惊恐的视线下,他冲向了离他最近的白俊泽,尖利的刀刃直接刺向了他的下身。
“啊——”
白俊泽的眼球凸起,脸上一下子褪光了血色,他只能捂着下身然后不断哀嚎,这样的疼痛,让他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是我,不是我。”
周成林疯狂摇着头,刚刚禁锢着他的力道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他只听见耳边一声为不可闻的轻笑,声音十分熟悉,可是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周成林根本就想不到这个声音他到底在哪里听说过。
摆脱了控制的周成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着下身不断涌着鲜血的好友,他吓的往远离他的方向爬去。
“你别过来。”
这就是一群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即便他们中间的好几个都家世不凡那有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脑子早就停止了思考。
本来他们中间的智囊就只有白俊泽,这会儿他被周成林捅了下身疼昏过去,连个分析情况的人都没了。
姜南和瞿家兄弟挤在一块,抗拒周成林的靠近,在他们看来这会儿周成林或许已经不是周成林了,他只是被鬼附身的恶魔。
“真的不是我,是鬼,是鬼控制我这么做的。”
周成林看着三个好兄弟怀疑的目光,焦急地解释道。
“我是周成林啊,瞿家耀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砸碎你妈那个宝贝镯子,然后和你哥诬赖是保姆干的,害得那个照顾你们兄弟五年的保姆被你妈赶走,还有白俊泽,当初咱们几个和他表妹一块玩,骗她表妹她家里那些药是好吃的糖果,其实那是她妈的避孕药,那傻丫头傻乎乎把那一板避孕药都吃了,哭着嫌弃药没有糖豆好吃,后来她妹性早熟,九岁就来了例假,她爸妈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年带她跑了好多家医院。”
周成林说着一个个只有他们知道,外人却毫不知情的秘密,以此来证明自己真的是人,而不是鬼。
“还有木歆,那时候她反抗的厉害,是你们俩兄弟一人抓住她的手,一人抓住她的脚,然后我才把她给强奸的,之后是白俊泽,然后是你们兄弟,最后是姜南,因为中途她挣脱了控制,打了白俊泽一巴掌,然后白俊泽气的锤了她一拳,砸断了她一根肋骨。”
因为他口中这一桩桩事,瞿家耀等人的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
这样的不自然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愧疚,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犯法的事,也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了,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这会儿听到周成林详细描述当天发生的一幕幕,几人都有些心虚。
“你站着别动。”
虽然周成林说对了很多的事,可姜南等人依旧不能全然相信他是人而不是鬼,三人尽量寻找着四周能够防身的东西,然后贴着墙,警惕地看着周成林,缓缓朝门口的方向挪动。
周成林想要朝他们靠近,却碍于他们手里拿着的铜质木质的摆件,只能不断诉说着他们曾经的交情,想要勾起他们心里那一丝兄弟情。
就在快要靠近大门位置,瞿光耀的手都要勾上门把手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弟弟瞿家耀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手里的奔马造型的铜质摆件,重重的砸在了瞿光耀的后脑勺上。
瞿光耀一声哀嚎,还没勾上门把手的那只手自然收了回来,捂着脑袋一阵眩晕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瞿光耀的倒地,瞿家耀的手高高举起,然后又重重将手上的铜马砸在他双腿中间。
瞿家耀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感受到了周成林刚刚的恐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抓着他,控制着他这样的行为。
瞿家耀扭过头去根本就不敢直视哥哥痛苦质疑地视线,眼泪鼻涕留了一脸。
他感到一种无尽的绝望,似乎马上,白俊泽和哥哥承受的这一切,就要轮到他了。
“啊——啊——啊——”
姜南奔溃地抱着头痛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疯了,都疯了!
“姜南,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叫的这么大声啊?”
姜家的邻居在外头敲门,姜家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是他,这会儿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跑过来了。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似乎是找到了活下去的曙光,姜南冲着门口的方向咆哮。
这会儿下身一片血红糜烂的瞿光耀已经发不出求救的声音了,他的眼角滑下两道泪,然后看着弟弟越发模糊的脸,渐渐失去了知觉。
屋外的人听到姜南的呼救声察觉到了不对,外面的男人一块撞门,可姜家的大门是质量颇好的实木门,哪里是轻易就能撞开的。
他们只听着屋里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仅是姜南的,还有其他陌生的声音,直到那些哀嚎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后,其中一个邻居打电话叫来的物业管理人员才带着一个开锁匠过来,把房间门给撬开。
进门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还掺杂着少许尿骚味以及屎味。
只见姜南等五人统统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其他部位基本不见什么伤口,唯独下半身,血红的血液弥漫一片,周成林和姜南似乎还有知觉,整个人痛的抽搐哆嗦,声音已经微乎极微。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样灿烈的画面,还是让邻居们吓了一大跳,他们一边报警给五个孩子进行简单的包扎,一边在保安的带领下巡查了整个房间。
姜家除了这五个受伤的孩子,没有其他活人的存在,而姜家位于十九层的位置,也排除了歹人跳窗逃跑的可能性。
这么一来,他们身上的伤似乎更像是互相斗殴造成的了。
在场一行人的心情很复杂,现在的孩子已经这么变态了吗,打架都往那个地方捅,看那一地的鲜血,还有他们各自糜烂的某个部位,也不知道等救回来后,他们还是不是男人。
第93章 复仇的女人7
“怎么回事,我的儿子出门前还好好的, 这会儿你和我说他现在在医院抢救, 还有很大几率做不成男人。”
徐鸣风接到警察的电话赶到医院, 一点都没有给这些人民公仆面子, 以她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语气,对着这些警察咆哮道。
刚刚她已经听了警察的说明,她儿子的下半身被重物锤烂,根本就没有修复的可能,按照现在医学的能力,只能摘除他的阴茎和睾丸,也就是说, 她爱若珍宝的儿子注定成了一个废人, 不仅不能给他们徐家传宗接代不说, 还会因为激素分泌的紊乱,成为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处处要强的徐鸣风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现在只想找到凶手,然后将那个凶手碎尸万段。
“我儿子呢, 大夫, 大夫。”
徐鸣风到达医院没多久,五个孩子里另外几个孩子的家长也匆匆赶到了,其中还包括远在临省的姜家夫妇,他们花了大价钱买了最近的机票飞过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五个孩子啊,统统伤了最重要的命根子, 这让他们这些做父母的,如何能够接受。
面对这些家长的质疑职责,留在医院等着五人醒来然后给他们做笔录的几个警察的脸色显得尤其古怪,看着他们的眼神不仅没有同情不说,相反还透露着几丝鄙夷和幸灾乐祸。
徐鸣风的火气顿时就暴涨起来,指着那几个警察的鼻子就要斥喝,可惜还没等她骂出声,就被警察给打断了。
“姜先生,你们家的客厅有装家庭监控器对吧,想要知道几个孩子是怎么受伤的,我建议你打开监控视屏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的年长警察正是那一天在警局里斥责了林芳的那个老警察。
这会儿他的心情很复杂,没想到他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刑警,居然还会犯主观认知的错误,听着视屏里那几个小畜生的言语,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扇死,这会儿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曾经报警时无比笃定的相信着他的女孩了。
“我建议你们带孩子去做个精神检测。”
那段清楚的监控画面里,五个小畜生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相互攻击,先是周成林捅伤了白俊泽,再是瞿家耀用铜马摆件攻击哥哥瞿光耀,然后被周成林和姜南一块制服。
最后似乎是担心对方对自己下手,这俩人干脆互相攻击,到头来,五人无一完好。
“什么意思,我儿子都躺医院里了,你还骂他神经病,你警号多少,信不信我投诉你?”
姜家父母还没打开联通手机的家里监控视屏,听着警察略带奚落的言语,一下子气炸了。
“恐怕到时候你们都没心情投诉我了,当初周成林等人强奸女同学的案子咱们临安公安正式受理了,你们先想好以后怎么去监狱看儿子吧。”
那警察摘下了头上的警帽,这会儿他的心情无比沉重,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没有资格做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了。
“什、什么意思。”
别人不知道真相,他们这些家长还能不知道吗,当初几个孩子强奸完木歆就开始害怕,然后害怕地找他们这些家长求助。虽然很气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可他们还是孩子啊,未来的前途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吧。
然后白俊泽的父亲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往木歆的微信转了一万块的钱,然后在木歆痛的昏迷,意识不清的时候按着她的手指确认收款。
这样一来强奸案似乎就变成了卖淫案,同时手机上又没有他们的指纹,到时候警察也会往卖淫时嫖资没谈妥考虑。
加上木歆母亲曾经的职业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让家庭背景雄厚的徐鸣风以及瞿家兄弟的父母负责聘请水军引导舆论,同时派大量人手调查木歆被强奸前那段时间的行踪,找到一条存在情趣用品店,且她当天被拍到出现过的街道,然后买通店主做伪证,营造出出现在现场的情趣用品是木歆亲自购买的假象。
这一个个被安排地天衣无缝的证据在场的这些人统统都知道,这会儿听到警察一改之前的态度,认定了他们的儿子强奸了木歆,在场的这些人不由感到一种事情脱离控制的恐慌。
“你们胡说什么,就算你们是警察,我也可以告你们诽谤。”
白俊泽的父亲是政府官员,虽然官衔不高,官威却摆的很足。
但这会儿熟悉他的人就应该看得出来他的威风只是虚张声势想要掩藏心虚的伪装,不等警察回答,他催促了一番姜家父母,想要看看警察口中的监控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父赶紧打开手机,然后调取系统自动保存的监控画面,在场这些人死死盯着监控里的画面,然后随着画面的不断推进,他们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首先,这里面不存在第六个加害人,虽然几个孩子的行为很奇怪,可在视频里,确确实实是他们互相攻击了对方。
如果真要说在场存在第六个人,除非承认世界上真的有鬼。
其次让这些家长恐慌的是视频里周成林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承认的他们这一行人的种种罪行,包括他们知道的强奸,以及他们所不知道的孩子犯下的其他错事。
瞿母早就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珍爱的手镯了,可她记得那个被赶走的保姆,那个保姆在他们家工作了很久,在两个孩子没有出生前,就已经在家里做事了,当初她和丈夫忙于事业,可以说两个孩子是那个保姆兢兢业业照顾长大的。
可是为了逃避她的责骂,这俩个孩子居然能够忍心看着那个保姆哭求着被赶出瞿家。
这让一直安慰自己他们还只是孩子的瞿母由心泛出一阵凉意。
另一边白母同样如此,周成林口中白俊泽的表妹是她唯一的弟弟的女儿,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白母没有女儿,将这个嫡亲的侄女当成亲闺女疼爱。
可惜这孩子身体不好,小小年纪就过早发育,这会儿十三岁的小姑娘了,身高停止在一米三五,即便看遍了名医,还是被判定很有可能会长不过一米四。
还因为激素紊乱的原因,小时候漂亮的如同小公主一样的孩子体重不断上涨,整个人和吹胀的气球一样,这么点升高,体重却早早飙上了一百五十斤,漂亮的五官都被挤没了,这些年全家都为她操碎了心。
要不是听到视频里周成林的承认,白母都无法相信当时也就八九岁大的孩子已经那么坏,居然哄着小妹妹胡乱吃药。
这些年家里人从来就没有想过孩子的病是因为服用过量的避孕药造成的,因为体制内上班的缘故,在生下女儿没多久,白母的弟妹就去上了环,家里那些避孕药被她随意地放在了家里的抽屉里,或许她早就已经忘了家里还有这样的药物的存在。
而孩子那时候还小,家里人发现问题的时候好几年过去了,自然也找不到病因症结。
白母的脑子很乱,脑海里交替出现儿子和可怜的小侄女的面孔,那可是他的亲表妹啊,这些年看着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他是怎么做到毫无愧疚地面对这个表妹的。
“大夫。”
没等这些家长梳理好情绪,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因为几个孩子是同时被送到医院,这会儿几个大夫也是差不多时间从手术室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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