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果然,散打不是白练的。
莫冰正欲再了解详情,姜九笙岔开了话题:“你怎么样了?”
“没事。”基本急救都做了,莫冰摸了摸脑袋被磕破的地方,“我只是让交警大哥确认一下你的安全,他怎么把你叫来了?”
“他说你脑震荡了。”
姜九笙看了看莫冰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身上的皮外伤倒没什么,只是她唇色白得吓人,也动不了,医护人员正在给她做基本急救。
戴氧气罩前,莫冰催促道:“你先上来,要让记者拍到了,又该乱写了。”
姜九笙便上了救护车,不大一会儿,小乔也上来了,哭丧着小脸,眼睛红通通的。
“对不起笙姐,都是我技术不好。”
她低着头,很自责。变道时,撞了护栏,不算太重,莫冰磕了脑门,她手臂撞了一下,轻微擦伤。
姜九笙没有说什么,送她们两个去了医院。
检查后,莫冰确实有很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小乔只是皮外伤,包扎之后,跟交警去了警局做笔录。
兴许是科室的护士认出了姜九笙,特别开了VIP病房。
“你先回去吧,林安之马上就到。”姜九笙到底是艺人,即便是三更半夜莫冰也怕有狗仔来蹲她。
姜九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莫冰倒是很少见她这么思绪万千过:“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姜九笙摇头,没有多说,拿了口罩和帽子:“我先回去,有事打我电话。”
“路上小心点。”
莫冰有点好奇,不知道是哪路妖精,竟勾得她家艺人这样神魂颠倒。
姜九笙在住院部的楼下遇见了徐青舶,大概是刚出手术室,他还穿着无菌的手术衣,一眼就认出了戴着口罩的姜九笙。
“姜小姐。”
姜九笙抬头,喊了声:“徐医生。”
徐青舶似笑非笑,打趣似的:“又受伤了?”
她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来找时瑾?”徐青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不在医院,这个点,应该在飞机上了。”
“他是晚上的飞机?”
果然,时瑾给他家这位报备过了,徐青舶大方地知无不言:“嗯,研讨会在明早,时瑾跟医院的同事一起,今晚十点半的飞机。”末了,还补上一句,“哦,没有女同事。”
姜九笙垂眸,若有所思。
手机振动,徐青舶瞥了姜九笙一眼,这才按了接听,开口便调侃:“哟,难得啊,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说完,徐青舶脸色便变了。
“你说你在哪?”他很不可思议的口吻,“警局?”
通话的人话不多,言简意赅的几句,徐青舶也没有多问,听完说了句:“我半个小时后到。”
然后,电话挂断,徐青舶看向姜九笙:“抱歉姜小姐,我要先失陪一下了。”
姜九笙颔首,先行离开。
“姜小姐。”
徐青舶突然叫住她。
她回头。
“你来医院之前见过时瑾吗?”
姜九笙回:“嗯,见过。”
徐青舶笑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什么?”
“没什么。”徐青舶玩笑似的,“就是觉得时瑾真是个脑残粉。”
她不置可否。
徐青舶摆摆手,转身走了,脚步匆匆,有点急切。
姜九笙离开不到十分钟,林安之就赶到了医院,他是跌跌撞撞进的病房,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莫冰诧异地看他:“你怎么了?”
他站在门口,眼睛里通红通红的,额头上全是汗,微微喘着气:“怕你出事。”
“我没——”
他一把抱住她,声音都在抖:“你吓死我了。”
不知他用了多大手劲儿,莫冰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安之,你抱太紧了,头晕。”
他立马送开,无措地愣了三秒,又慌慌忙忙地起身:“我去叫医生。”
莫冰拉住他,摇了摇头:“你轻点抱我就行。”
他蹲下,抱住她的腰,埋头贴在她腹上,把一头的汗擦在她的病服上:“没有下次了,真会被你吓死。”
莫冰好笑地拍拍他的头,他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
去年的时候,他们去滑雪,也是摔了一跤,她的手流了很多血,林安之当时抱着她就一直掉眼泪,后来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是皮外伤,反倒是林安之自己的手,骨折了都不知道,还硬是抱了她一路。
他是个多么冷硬的人,也就只为莫冰哭过。
“安之。”
林安之抬头看莫冰:“嗯?”
她又沉默了。
“怎么了?”
莫冰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吃你做的面。”
她本想问的,颁奖晚会上和温书甯在一起的是不是他,可看着他殷红的眼眸,话到嘴边,却像堵住了喉。
莫冰从来不怀疑,林安之爱她,一定深爱她。
他抱着她躺下:“我去医院看能不能借厨房。”亲了亲她额头,又亲了亲他的唇,“乖,别等我,你先睡一会儿。”
“好。”
他又亲了亲她,叮嘱他的助理守着病房门口,这才离开。
莫冰不会做饭,
林安之会。
莫冰也不会家务,
林安之会。
她甚至连洗衣机都不会开。
因为林安之说过,会给她洗一辈子的衣服,从14岁,到94岁。他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很冷漠,仅有的一点温存全部都给了她。
他是她整个青春和所有信仰,他们十四岁时便约定过了,宁弃天下,不负一人。
莫冰无法想象,如果林安之背叛她,她会不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第一卷 047:时瑾进局子了(二更)
姜九笙回了公寓,先前值班的两个保安都不在,换了人巡夜,七栋一楼大厅明显被处理过,恢复了用电。她没有见到时瑾,便用备用的钥匙开了他公寓的门,冷冷清清,毫无声息。
兴许,他在飞机上。
“汪。”
博美从阳台探出一个脑袋来,又叫唤了两句,嚎得特别凶。
姜九笙开了灯。
博美看清了人,立马从窝里爬出来,欢欢喜喜地跑向姜九笙。
她蹲下。
它扑到她身上去,抬起两只前蹄搭在她膝盖上,一边拱一边撒娇:“汪~”
姜九笙好笑,这狗狗倒通人性,她没来过几次,却这么会认人。起身,去给它倒了一点狗粮。
姜博美很兴奋,吃得特别欢,狗尾巴甩上天,吃两口,朝姜九笙傻乐两秒。
她揉揉它的脑袋。
“博美。”
“汪。”
姜九笙问它:“你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汪。”
自言自语似的,她轻叹着:“我好像怎么都看不透。”
姜博美抖毛,一个劲儿地抖毛,然后扯开嗓门。
“嗷呜——嗷呜——”
如果博美学会了人话,它一定要坚定又坚强地告诉它妈妈: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可吓狗的爸爸,吓得它几次都差点没了狗命,还好,是它足够坚强与勇敢才能一路挺过来。
警局。
这个点,照理说警局除了值班人员应该没其他人了,可就是这个点,一股风把局长都给吹来了。
杨局长快五十了,啤酒肚很大,保养得还算不错,笑起来脸上有两条褶子,从审讯室拿了份文件,然后亲自去了接待室,收了收肚子,恭谦了几分。
“徐公子,还要麻烦你在这签个字。”
这徐公子,自然便是徐青舶,从他从医之后,倒是许久没有听人这么称呼了。
签了字,徐青舶往椅背上一趟,拖了拖语调:“杨局长。”
杨局长头皮发麻,赶紧陪笑:“徐公子请讲。”
“家父那里,还希望杨局长帮忙瞒着点。”徐青舶笑得像个浪荡公子爷,“要是让家里老头子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顿训。”
杨局长也是个人精,这种事哪里没见识过,高官权贵们的面子自然不能拂,连忙点头应下了:“徐公子放心,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惊动徐部的。”
徐家那几位,各个都是日理万机的。
“那就谢过杨局长了。”
“徐公子客气了。”
徐青舶见到时瑾的时候,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审讯室里,双手交叠放着,面前放了一杯水,他处之泰然。
这姿态,当来警局喝茶吗?
已经快十二点了,连续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三更半夜都没消停,徐青舶有小脾气了。
他问时瑾:“怎么不给秦家打电话?”
时瑾神色淡淡:“报你的名字会更省事。”
这倒是,中南秦家就是再家大业大,在江北,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人已经送去医院了,伤得不轻,律师会出面调解,你准备好足够的赔偿金应该就没什么问题,直接走私了的流程就行。”徐青舶坐到时瑾旁边的位子,继续说,“你公寓那两个保安收了钱,知道怎么做,监控也确认过了,没问题。”
时瑾说:“谢谢。”
这就没了?
徐青舶抬手,搁在审讯桌上,敲了敲:“我看过警方的笔录了,里面有医院出的报告,”他看向时瑾,对方侧着脸,眼神都没给,徐青舶有点恼了,“姜九笙走后,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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