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啊。
以鸾鸟的自尊心,被讨厌的女人抢了爱慕者,岂不是在打她的脸。
至于虞奴是好是坏,目前来说并不能定论。虽然要保护新人,但涂绵绵更在意同伴们的感受,她有些头疼于该如何调节两人之间的关系。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南山君吊儿郎当地感慨:“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
九尾不可置否,捏着小扇子遮掩住唇:“你不要给绵绵找事。”
“放心吧,我心里清楚得很。”
第二天,涂绵绵光荣感冒。她凭借着饕餮大佬的美味一餐身体倍儿棒,居然就这么着凉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吃了早饭就抱恙回房间休息,身体反倒越发不舒服。她的额头滚烫,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听到一阵敲门声,涂绵绵示意对方进来,一道身影摇曳着走到她面前,帮她覆上一块冰凉的毛巾。
“奴家给你拿了药,来吃吧。”
“啊,谢谢你。”
入目是一张柔美漂亮的古典东方美人的脸蛋,鼻息香气袭人。涂绵绵浑身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被虞奴喂了药,这才继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回风寒侵体,身体仿佛被灌了铅,浑身酸软。
涂绵绵直到傍晚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门,客厅里的妖怪们在看电视,他们看到涂绵绵,纷纷让开位置,让涂绵绵坐在最中央。
“感冒好点了吗?”南山君一脸关切,“身体虚寒不敢给你下重药,等你身体恢复,我给你杀几条文鳐鱼补补。”
“唔,还好。”
涂绵绵揉了揉太阳穴,问:“大家都还好吧?”
“放心,一切如常。”鹿蜀乐呵呵的,“虞奴姑娘可真厉害,不仅整理好大家的工作表,还会做你的工作呢。以后你就有帮手了。”
凤皇抱肩说风凉话:“某些鸟啊,就见不惯人家比她优秀。”
涂绵绵揉太阳穴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意外。
她环视一圈,除去穷奇、不愿出门的鸾鸟,这些天一直似乎在沉睡的饕餮,还有虞奴,剩下的妖怪都在。她问:“虞奴呢?”
“她去做饭了,好像厨艺很好的样子。还说要给你炖点儿鸡汤补补,好让你快点恢复精神。”南山君说。
“这样啊。”涂绵绵一愣。
她并非是个霸道的人,一直嚷嚷着希望有人来替她分担公司里繁重的事务。这下有人替她分担,还做得很好,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想到这里,涂绵绵说道:“饕餮好像有几天没出来了,他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啦,大佬睡几天很正常,天天都出来晃悠才奇怪呢。”南山君摸摸下巴,一副沉思的表情,“说起来他最近活动频率真的很高,应该像旋龟一样总是沉睡才对。”
“是吗……”涂绵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默默飘过视线。以她着凉发烧的绯红面颊,是否真的红了脸根本无法察觉。
话题中心的饕餮姗姗来迟,他推开门,正好端着一盘餐饭的虞奴路过。
她的身体娇软,却卖力地端着一大盘饭,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的目光落在饕餮身上,眼神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察觉到对方生人勿近的如冰封的冷漠,她连忙低垂下脑袋,露出天鹅颈,面带羞赧。
饕餮看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饭,不愉快地皱起眉。
他径直从她身旁越过,哪有在涂绵绵面前温吞好脾气的模样。
身后的虞奴面色泛红,这才悄悄抬头望向他的后背,难掩眼神的爱慕。
作者有话要说: 貔貅大佬审视评论区后,沧桑地叹口气:女人们,你们只爱我的钱。
绵绵:我突然有了危机感。
饕餮:其实……不用的。
☆、美人危险
说曹操曹操到。
方才还在问着饕餮的行踪,便看到他从走廊里走出来。涂绵绵坐直了身体, 饕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一顿,却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出门, 咣地一声, 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还没来得及问话的涂绵绵:“……”
“我就说他有点不对劲吧。”南山君扶了扶眼镜,表情严肃, “不过, 大佬猛然间冷淡下来, 反而有种不可描述的魅力呢。”
涂绵绵:“闭嘴吧你。”
饭点的饕餮居然没回来, 这件事简直可以记载到山海公司“不可思议大事件”的头等。
果然如南山君所说,这位从犬封国来的美人厨艺高超,涂绵绵只擅长家常菜,她就不同了,烹调出的一盘盘美味珍馐,色香味俱全,堪比五星级酒店规格。
涂绵绵一边喝虞奴给她单独熬的鸡汤,还有些怪不好意思:“那个……你不用这么忙的,多休息休息吧。”
虞奴像一名日式传统女子, 半跪在垫子上,给大家用公筷夹菜。
她的头一直低垂着,目光没有平视大家,而是落在鼻子以下的位置,低眉顺眼, 规规矩矩。她柔柔地跟涂绵绵说:“奴家能被用上就是天大的荣幸了,各位大妖大神能收留奴家,是奴家一辈子的福分,只求、只求您不要把我赶走……”
说着说着,她面含心酸,低低哽咽一声,用衣角拭泪。
涂绵绵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泪,她深感自己成了罪人,连忙放下碗筷给虞奴递纸:“没人会赶你走,别哭啊,别哭。”
好好的一顿饭搞得有些尴尬。不过虞奴很快打起精神,成为山海公司最勤劳的存在。涂绵绵打开笔记本电脑,却被她劝着不要带病工作。虞奴的学习能力极快,花了一天时间就弄懂大家的工作任务,算是暂时接任涂绵绵的工作了。
这一场大病好得很慢,涂绵绵连着昏昏沉沉几天,能有虞奴接任工作,她也算是放心。
饕餮一出去几天没回来,鸾鸟也窝在房间里不出门。涂绵绵有些担心,她穿着棉绒绒的睡衣,走到鸾鸟房门前敲敲门。
“咚咚咚。”
“别来烦我。”隔着门,鸾鸟的声音闷闷的。
“我都感冒了,你要我在外面……阿嚏!”涂绵绵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揉揉红彤彤的鼻子,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响。
鸾鸟靠在门边,斜睨她一眼,有些嫌弃:“怎么脏兮兮的,哪有点女人的样子。”
涂绵绵耸耸肩:“有点人样都够不容易,你不要苛求太多。”
山海公司的每一个房间都是由他们自己想象而来。不同于涂绵绵温馨却干练简单的房间,鸾鸟的房子极近奢华,居然是个二层的小楼。
她从吧台倒了一杯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说:“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
“啊,你是说虞奴吗?如果没有可去的地方,她应该会一直待在公司吧。”
“Are you crazy?(你疯了吗?)”鸾鸟瞪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不出那是个婊吗?表面装着柔柔弱弱,却跟哪个男人都勾勾搭搭,我看到她就来气。”
涂绵绵坐在她身边,好声好气地说:“你听我说啊。男女关系这点我无权干涉,但是她这些天又是给我帮忙,还在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所以,我有她的恩情,也很难站在你这一边。”
同样身为女人,涂绵绵能感受到虞奴有些过于讨好大家,她能理解这种讨好型人格是在长期被压抑的犬封国而来。
在山海公司的大家渐渐都在变得越来越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虞奴想必也会变得更有自信。
鸾鸟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们会后悔的。”
涂绵绵揉了揉鼻子,苦笑一声:“但愿还是不要吧。”
不过因为鸾鸟有些神经质的反应,涂绵绵不由多留了个心眼。的确如鸾鸟所说,他们并非人类,在此之前所有的经历都是未知的,能以一举之力逃到这里,想必虞奴也费过极大的功夫。
这样的一个人,又会娇弱到哪里去呢?
从鸾鸟的房间出来,涂绵绵正好撞到虞奴。虞奴端着一盘精致的小点心,她身穿绛红色长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如玉。她把黑色的长发盘起,插上一根细簪,眉眼温顺柔美,好一个如花美眷。
涂绵绵有些意外:“你……去哪儿?”
“我看鸾鸟大人几天都没有出来,是不是生奴家的气了。所以……奴家做了点小点心,希望大人能尝尝。”
涂绵绵哪能不了解鸾鸟的性格,虞奴这么做纯粹是想吃闭门羹,说不定还会挨打。她拉着虞奴的胳膊,一边向前走一边说:“这些天她在休息,你也不用过去,你放心,鸾鸟性子率真,不会故意跟你过不去。”
虞奴低垂着眼眸,只是唇角柔美的弧线伴随着涂绵绵偏袒的话语而渐渐消失。
她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穿过悠长的走廊,涂绵绵正要转个弯同她告别离开,这时,虞奴忽然极小声地问道:“那个……奴家有个很无礼的请求,不知您能否答应。”
涂绵绵脚步停下,她看着虞奴怯怯如麻雀般的模样,露出微笑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太好了,您真是个心善的人。”
虞奴红着脸小声地说:“奴家,想借您几件衣服。好像穿得这么暴露有点奇怪,但是奴家又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好。”
虞奴自己可以幻化出衣服来,涂绵绵也就由着她穿一些奇奇怪怪如古典美人的装束。她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涂绵绵意外之余,爽快答应了。
“好,那些衣服随你挑。”
虞奴跟着涂绵绵去了房间,她挑了几件衣服,均是涂绵绵常穿的常服,摆在柜子里没穿几次的贵衣服碰都没碰,让涂绵绵有些不好意思。
她问:“你拿几件新的吧?”
“不了。奴家很喜欢这些衣服的生活气息。”
抱着衣服的虞奴似乎很欢喜,把点心留给涂绵绵,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衣服远去。
涂绵绵坐在沙发上吃点心。每块点心都只有指尖大小,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气味芬芳。她一边吃点心一边想,如果饕餮回来,一定会后悔自己没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不过……饕餮究竟去了哪里呢?
涂绵绵拉开窗帘,门外一片漆黑,一阵冷风吹过,树林梭梭。趴在窗边看着几只独角牛在大树下漫步,涂绵绵忽然有那么几秒钟想念饕餮在的日子。
她叹了口气。
……
翌日。
身穿涂绵绵衣服的虞奴更像个家庭主妇,混迹在人群之中没有半分的突兀。涂绵绵出门晒太阳的时候看到九尾坐在台阶上,在给狡喂东西吃。
“又在晒太阳?”
“为什么要给她衣服?”九尾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提出问题。
涂绵绵怔忪一下,望向他:“有问题吗?”
“只是觉得你的气味染上别的东西,很奇怪。”隔着面具,九尾的声音慵懒劲十足,让人很难认为他是在计较着什么。
涂绵绵有些茫然地笑了:“我的气味?”
她拽起自己的衣袖闻了半天,除去洗衣液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出来。狡在她的脚下绕来绕去,亲昵地蹭着涂绵绵的脚,热情十足。
涂绵绵蹲下去揉揉狡的头,莞尔地说:“你也闻到我的味道了吗?是什么味道呢?”
九尾拄着下巴,媚态横生。
“人肉的味道吧。”
受到惊吓的涂绵绵:“啥?!”
见她惊愕傻眼的模样,九尾笑个不停,像是恶作剧得到回应。涂绵绵黑了脸,说:“你不要吓我啊。”
“妖有妖的味道,人有人的味道,有什么可惊讶的?”
“……”
并没有得到九尾正经的回应,涂绵绵表示果然人类才是这个公司生物链的最底端。她在大门口晒晒太阳,等到身体暖和,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大厅。
涂绵绵拿起这个月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多出两页记录,工工整整字迹秀气,一看就是虞奴的手笔。
她喜欢记手账,用文字来记录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这个账本是涂绵绵私有的东西,她不喜欢别人在上面记录,尽管虞奴是好心。
虞奴走上前,怯怯地问:“有问题吗?”
“没什么。”涂绵绵合上本子,“只不过这个我来记录就好,辛苦你了。”
“对不起!奴家不应该碰您的东西,是奴家的错。”虞奴一边道歉,语气含着哭腔。
涂绵绵叹了口气。
总是这么哭啊哭的,她身为一个女性也有些受不了。她只能安抚虞奴的情绪,让她去干别的活。
南山君目睹这一切,表情若有所思。
涂绵绵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账本,察觉到南山君还在盯着她看,她头也不抬地翻了一页账本,问:“有话就说。”
“你真的很没有女人味啊,小涂涂。”
涂绵绵:“???”
面对她穷凶恶极的眼神,南山君求生欲极强,他瑟瑟发抖地推了推眼镜,转移话题说:“你很照顾虞奴啊。”
“我也曾有过走投无路的时候。”涂绵绵在纸上写写画画,声音平淡,“所以见不得别人潦倒受苦。”
南山君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也跟着一暖:“所以当初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接手山海公司的吗?”
涂绵绵放下笔。
“不。”她的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只是怕你们做违法的事情,害得我和婆婆被牵连蹲大牢。犯罪预防了解一下。”
南山君:“……”这个理由真的是很直白又不留半分情面了!
好好的情分说散就散。
晚上的直播安排九尾、凤皇和鹿蜀几只妖怪,饕餮和鸾鸟多日未上线,惹得观众们纷纷发牢骚,表示很想看两人吃播和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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