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毕竟在这个世界,她从来没用过魔咒和魔药救人。这个世界的植物都没有什么魔力存在,根本不能熬制魔药,伊芙琳伸缩袋里的东西用一点少一点,所以她也就直接封存起来,自己也不用。
而且神经外科的硕士志愿,伊芙琳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她还是希望可以到那个世界的,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
约翰把车停下来,“到了,你先进去,我去把车停了。”
伊芙琳解开安全带,对他招招手,开始往医院里冲刺。
约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了几分钟。伊芙琳这几年跟小时候太不一样,她变得太容易沉默,尤其是在问起那个女巫的消息之后。他知道几个月前偶尔看见伊芙琳用魔法整理房间,才知道那个错误的咒语给伊芙琳带来了什么,也终于知道伊芙琳为什么每次的照片都是cosplay哈利波特,每次出现的草稿纸也都是复古的羊皮纸。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在cos,而是真的在那个书中的世界生活了七年的时间。
血统这种东西,果然是避免不了的神奇。伊芙琳即使到了其他的世界,也成了一个女巫。约翰真的挺想告诉格雷森,就算他们没有为伊芙琳找一个巫术启蒙者,伊芙琳也早就成了一个女巫,到时候格雷森的表情一定可以让他回味良久。
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们这些被临时拉过来加班的,都可以回家洗洗睡了。伊芙琳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要爆炸,奈何今晚上还要替别人值晚班。她走到自动贩卖机,给自己倒了一杯特浓的咖啡奶茶,坐电梯到顶楼的天台,一开门,先打了一个哆嗦。
白大褂吹起来大概是挺英姿飒爽的,但是她冷啊。
伊芙琳决定装装逼喝完这杯奶茶就下去,像她这样好几天没睡好的人,绝对不适合长时间在天台待着。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现在居然又快到圣诞假期,不过她今年大概是没什么假期可以过了,如果医院里不忙,可能还会有两三天的调休。
热热的奶茶灌下去,总算舒服了一些。伊芙琳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去,打算在实习医的休息室里一直睡到傍晚交班。她走的颇为大开大合,本来就困,又因着这时候职工区域基本无人,她在走廊里基本上相当于是横着走的,一个黑影闪过,伊芙琳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想疲劳过度原来还会出现幻觉。
不敢大意,她开始贴着墙根走,结果刚转过两个弯就撞上了人。
“Oh,I\'m so sorry about that。”伊芙琳打起精神,鞠躬道歉。
抬眼看过去,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帅哥,嘴上正噙着一抹笑,还带着两个小酒窝,那人看着伊芙琳说:“没什么,别在意。”
说完,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伊芙琳看着那人过去的方向,不由的叫住他,“嘿,那里是非医务人员不得靠近的区域,你是不是走错方向?”
那人看看走廊上贴着的禁行标志,仿佛刚刚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他回过头来,走到伊芙琳身边,“抱歉,我不是很熟悉医院里的路。你是医生?”
“实习医生。”伊芙琳打量着他,指一指他过来的方向,“顺着你刚刚走过来的方向就能出去。”
说完继续往休息室走去。
克劳斯·麦考森看着往另一个方向走的伊芙琳,舔了舔自己的虎牙。他今天难得有心情自己出来觅食,本来也不想来医院找冰冷的血袋,奈何正巧碰上车祸,想放松一下自己,一路被鲜血的味道吸引过来。饶有兴致看这些小医生忙忙碌碌,就像是上位者在看一群不断工作的蝼蚁。
无聊。
活了一千多年的时间,真的很难去找出一些让他感觉有趣的事了。
不过那小实习医好像挺好玩,糊里糊涂的样子。
他其实刚才就在天台,奶茶的香味很浓郁,实习医一上天台他就闻见了。他本来想看看这个站着都快睡着的人那里摇摇晃晃会不会一头栽下去,然后他会花个几秒钟考虑要不要救人。看吧,他都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
结果这个小实习医一点都没有折腾自己娱乐他人的奉献精神。
他看着小实习医生的马尾辫一晃一晃,一个闪身跟上去,“你介意把我送出去吗?”
伊芙琳停下来,皱着眉头看他,“你刚刚自己怎么走过来的,你不知道吗?”
“我只记得我是从哪个楼梯下来,看着这边门开着,还以为是出口。”克劳斯编瞎话编的脸不红心不跳,“我朋友昨晚上出车祸,所以我才赶过来,结果出了病房就分不清方向了。”
伊芙琳挺想翻一个白眼给他,但是心想人家朋友出车祸不小的事情引起大脑混乱应该也是正常现象。她为自己即将缺失十几分钟睡眠的命运哀悼一会,扁扁嘴巴,带着他往外走。
走过长长的走廊,伊芙琳带着他一直顺着医务人员的专用道走到外面,伊芙琳被灿烂的阳光刺激的眯起了眼睛,“走到这里应该认识到停车场的路了吧。”
见克劳斯点头应是,伊芙琳就转身决定继续回去补眠,却被他叫住。
“我们不妨正式认识一下。”他伸出手,“尼克,尼克·艾斯特森。”
伊芙琳半眯着眼睛,“我很抱歉,先生,我没有跟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人互通姓名的习惯。”
克劳斯也不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伊芙琳的胸牌,“伊芙琳·吉尔伯特,惠特摩尔附属医院实习医生。我现在知道了。”
伊芙琳失笑,“你一直都是这么认识人的吗?”
“只是对于有趣的人,sweetheart。”
“有趣?”伊芙琳微微摇头笑笑,“我可不认为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我。”
伊芙琳说完,转身往里面走。
克劳斯这次没有叫住她,只是在原地看了几秒钟,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他希望这个小实习医的有趣的时间可以长一点,省得他又要换一个地方去找其他的人。
约翰走出手术室,换下身上的衣服,拿起手机就看见了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短信是伊芙琳发过来的,说是在实习医的休息室睡了,晚上还要值班,让他回家的话不必等她。
电话却都是格雷森打过来的。
约翰回拨过去,格雷森过了挺长时间才接起来。
“抱歉,刚才有个病人。”格雷森在电话另一头说,“我找到了一些线索,约翰,那个女巫现在定居在佛罗里达。如果伊芙琳还是想要找到她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带她去找那位女巫。”
约翰半晌没有说话,“格雷森,如果伊芙琳就此再次消失,那要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那是她的自由,约翰,”格雷森说,“我们从来都没有权利把伊芙琳和这个家绑在一起。她已经长大了,约翰,如果她想要离开,我们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格雷森把电话挂掉,约翰站在原地,靠在墙上,看着走廊里的灯。手机又亮起来,格雷森把女巫居住的地址发了过来。
约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仿佛看见格雷森短信背后的意思:接下来就是你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尼克劳斯·麦考森:吸血鬼始祖之一,电视剧第二季第三季大大大boss。平时自成克劳斯,只有他老哥会叫他尼克劳斯,妹妹会叫他尼克。
文中化名的姓氏艾斯特森,是因为他老妈名字叫做艾斯特,所以直接在后面加了一个son。
其实麦考森这一家的姓氏好像都是因为老爸叫麦考……
啊,对了,十七号可能不更新。因为我十六号突然有事要临时充当志愿者去送外商到北京赶飞机,在北京住一晚上,回家就17号晚上啦,赶得上的话,18号正常更新。落下的都会补上的。么么哒
第28章 第 28 章
而这就是他的选择。
约翰开着车在公路上高速行驶,天气有点冷,否则他就该打开窗户吹吹风,车里实在是有些憋闷。副驾驶上放着一箱厚厚的书。最上面的书的封皮因为年岁太久都已经斑驳,有几页纸因为掉落的关系被随意的夹在书里。
他看了看时间,他连续开车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眼睛都有点酸涩,靠边停车,他靠在车上点燃一支烟,拿出手机给伊芙琳打电话。
无人应答。
大概还在睡?
约翰想起刚刚发生在佛罗里达州的事情。格雷森的信息的确是很准确,但是不准确的地方在于,那名女巫早就因为透支过度去世,她的丈夫和女儿定居在了佛罗里达。而她的丈夫因为失去挚爱,对约翰这种曾经求助过的人显得十分不友好,甚至想要截断女儿学习巫术的道路。
约翰到最后也没能得知当年具体是哪一个咒语,不过那女巫的女儿为了听从父亲的选择,把女巫所有的魔法书都交给了约翰,就是现在副驾驶上那一箱。
烟雾慢慢升起来,模糊了他的表情,他一直觉得平行世界什么的都是电影人赚取票房的噱头,但是伊芙琳的事情却让他看到了这个噱头存在的证据。伊芙琳可能去过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里没有遍地走的超自然生物,没有吸血鬼的谋杀,没有创始人家族的责任。
烟渐渐缩短,到最后只剩下指端的一个微弱的红点。他把烟踩灭,扔进车载的烟灰缸里,继续往回走。
车载电话嘟嘟的发出拨号的声音。
“hello?”伊芙琳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
约翰看了看那箱书,还是决定把这个选择交给伊芙琳自己来做,是不是成为一名女巫,是不是要学习那个咒语,是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约翰?”伊芙琳问。
“yeah,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找到了那个女巫。”
“真的?”伊芙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快乐,“你去佛罗里达是去见她了吗?她答应见我一面吗?”
“伊芙琳,我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位女士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下来。
约翰:“伊芙琳?”
“我在……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一下这个消息。”伊芙琳说,“我只是,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吧,好吗?”
接到电话时,伊芙琳正在一个青年画家联合举办的画展上,她是下班的时候,被同事强行拉过来参观的。
她挂掉电话,站在一幅画前,把手机收到包里,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又很快落了下去。她好像突然get到了眼前这幅画想表达的意思。
最绝望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就在眼前,却永远在抓不到的地方。
眼前的画用了大量的深蓝色和蓝黑色作为底色,深蓝色令人窒息的深海,却出人意料的与夜里的天空连在了一起。天上没有一点光亮,整幅画大部分篇幅都充斥着无边无尽的绝望,但却在画的右上角,有一点点的亮光,像是太阳即将升起,像是希望,亮光之下有一艘小船,颜色与光的颜色极为相近,几乎看不出来,小船上有几个模糊的影子。
主人公画的很抽象,只有一个简单的模糊的身影,却有一个完整的清晰的右臂,用的也是与海水相近的颜色,向着唯一的那一抹光亮伸着手,想要把那光亮抓在自己手中,却不可控制的,一直向下沉沦,永远都握不住那一抹希望。
“我不知道这幅画这么触动人心。”一个声音在伊芙琳身后响起。
伊芙琳扭过头去,看到了在医院见过一面的那位艾斯特森(麦考森)先生。
他指了指伊芙琳的左脸,伊芙琳抬手一摸,湿意,原来她还是哭出来了。
“这幅画是一位好心人捐赠出来展览的,是一位画家在数十年前的作品。”克劳斯对伊芙琳说,“你从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才让你哭出来了?”
伊芙琳摇摇头,“并没有什么。”
说完就往下一幅画走,她想要看一些欢乐一点的画作,以防她在跟同事告别前直接在展馆痛哭流涕。
“这有些不礼貌不是吗,毕竟我礼貌的问你这些事情,而你却没有认真与我对话的意思,明明是有些什么,却不想告诉我。”克劳斯背着手跟在伊芙琳身后,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呢,艾斯特森先生?”伊芙琳也不回头,看着面前这幅众人欢呼的画说。
“我与那位画家是很好的朋友,而这幅画一直都没人能读懂,看到知心人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伊芙琳回过头来,看着克劳斯,“那是一种绝望,和一种孤独。”又转过头去,“主人公留在黑暗里,不管是深海还是黑夜,看得到光明却找不到也抓不住。在那艘船上的,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朋友,他们已经在希望中,却没有人想拉他一把。所以他是一个活在绝望和孤独中的男人。这样的解说您满意吗?”
“不是男人,”克劳斯说,“是男孩。”
伊芙琳失笑,微微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所以那个男孩从里面走出来了吗,主人公先生?”
克劳斯笑起来,脸上的酒窝露出来,“也许出来了,也许没出来。这个谁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伊芙琳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原本不知道。”伊芙琳看着前面似乎还有雕塑展,往前走过去,“但是那幅画右下角有一个大写的N,而你又表现出来一副哥画的画终于有人懂得欣赏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当一个人说起我的一个朋友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说自己。”
“所以你的朋友有什么故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克劳斯斜倚在伊芙琳正在看的雕塑的展台上,“也许我的朋友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伊芙琳张张嘴,却又垂下眼睛。她的故事注定只能活在她自己的回忆里,即使是希望渺茫,其中的伤心也不能跟其他人提起。所以她摇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克劳斯也不强求,转而替她讲解起来馆内的其他画作和雕塑,直到伊芙琳打车离开画展。
克劳斯看着伊芙琳乘坐的出租车远去,心里不由赞叹自己的眼光,偶尔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一个人,有趣,有故事,还有发掘潜力。
打从刚才拒绝说出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之后,就把自己的不高兴摆在了脸上,不管讲解的过程中说些什么都吝啬给一个笑容。克劳斯断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好像还不是一般的故事,然而到底是什么故事,他也十分有兴趣去挖掘出来,说不定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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