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
夏眠忽然呼喊了一声。
洛基回过神,双手抱臂,有些无趣的望着夏眠:“嗯?”
夏眠走近洛基,她黑发披散,越发衬的肌肤莹白如雪,眼瞳漆黑,她温温润润的笑的挺甜,很无害,洛基却从脚后跟到脊背寒毛通通竖起。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是责,我喊你一声老师,身为你唯一的徒弟,在大难来临之际,殿下您不准备倾囊相授吗?”
夏眠眯起了眸子,笑的和善:“未免日后,后继无人呀。”
洛基:……
这女人,这话说的,真毒。
第59章
夏眠展现出了旺盛的求知欲,而洛基也相当报复性的给夏眠灌了庞大的知识量,也不怕她嚼不烂。
巨大的知识量和训练程度,洛基分出一个□□教导夏眠,□□是不会有疲劳的,一天不间断的教导也不会疲惫,但夏眠一天不间断的学习,有些遭不住。
但她不说累,也不放弃,洛基给她多少课程,她就学多少课程,她知道自己留在阿斯加德的时间已经到了倒计时,能学多少就多少。
至少理论知识全部记住,至于实践,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夏眠这辈子考大学时都没这么刻苦用功过。
堆满了一屋子的魔法书,地板上乱七八糟的魔法刻印的痕迹,连墙壁上都有魔法的影子,上次洛基来过之后,在这间屋子周围下了禁制,能进出这里的人只有洛基和托尔。
但托尔目前自顾不暇,真正造访的也只有洛基一人而已。
夏眠:“那我呢?”
洛基:“你这么废寝忘食的学习,还需要出门吗?”
洛基等于间接囚禁了夏眠。
比班主任霸占体育课还要丧心病狂的教学模式,他想,她总会累的,他会等着夏眠哭着求饶,然后他会狠狠的讽刺她。
但洛基臆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夏眠像块巨大的海绵,洛基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那如饥似渴的迫切,仿佛她要在短时间内汲取任何她能得到的东西。
很奇怪,难不成她还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
但洛基并没有时间继续观察她。
托尔终于无法隐忍奥丁的软弱,他让海姆达尔打开通道,率领着他的军队前往约姆海顿。
彩虹桥打开的一瞬间,王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奥丁震怒,诸神战战兢兢。
他很失望,他最得意的儿子却忤逆了他,托尔根本不懂奥丁为什么会仁慈……
阿斯加德的王宫陷入了混乱。
而夏眠得知这件事时,正在和洛基的□□讨论关于幻术的理论知识。
黑发绿眸的青年,秉承了洛基一贯的恶趣味。
彩虹桥方向传来异样的波动,夏眠也意识到了,她打开窗户,看向天空,洛基和托尔他们在约姆海顿不会停留很久。
奥丁震怒,就算这个时候城区内启动魔法阵,这种小事也不会比阿斯加德的大殿下忤逆神王这事来的更严重了。
“我该离开了,洛基。”
夏眠关上窗户,回到房间,将地毯拖起来扔到一旁,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最近训练的残痕。
但夏眠还是没有保障,毕竟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
面馆的通道何等坚固,也会有乱流的时候,更何况是亲手画的魔法阵,就像夏眠八岁时亲手煎的荷包蛋一样,看起来漂亮圆圆的,鬼知道里头藏着几块蛋壳。
她必须要保障万无一失。
下面从厨房拿了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在手指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流的缓慢,太少了。
夏眠皱了皱眉,刀子下移,直接在手腕上划了深深的一刀,剧痛袭来,鲜红的血迅速从伤口处淌出来,滴落在地,夏眠面不改色,沾着血,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金色的魔法星星点点顺着夏眠的指尖涌入血液中。
洛基的魔鬼教习磋磨了夏眠的精神力,此刻又失血,精神身体双重磋磨,脸色惨白。
洛基的□□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而约姆海顿的战场上,在后方远程战斗的洛基忽然神色微顿,他下意识看向前线的托尔,抿唇。
阿斯加德城区的某个老房子里闪过一阵金色的光,刺目耀眼,房屋轻微震动,约莫五秒,恢复了平静。
从窗户溢出来的光也淡了下去。
地板上冒着血色火光的魔法阵静静的刻在地上,魔法洞穿了地板,屋内空无一人。
抱歉,托尔,未同你告别,但我们未来还会见面的。
夏眠临走前,用新学的魔法信鸽为托尔捎了句话。
战争结束。
托尔离开约姆海顿,从通道回到阿斯加德的那刻,金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飞向托尔。
托尔不明所以,但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下意识想去触碰,但奥丁击碎了魔法信鸽。
奥丁震怒,他狠狠训斥了托尔。
这没什么,托尔听惯了奥丁这些迂腐的话。
金发的战神容色冷淡,不为所动。
直至洛基面带复杂的小声和托尔说了句:“尼雅死了。”
托尔瞳孔紧缩,海蓝色的双眸凝结成骇人的冰霜,夏日的海也会有风暴,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他克制道:“你在恶作剧吗,洛基?”
“哥哥。”
洛基眉目平静,只脸上隐隐约约的可惜,“我也是刚刚从□□那收到的消息,一伙不明身份的神秘人杀了尼雅,疑似王宫的……”
洛基的悄悄话还未说完,奥丁就打断了洛基的话。
然而托尔此刻根本听不进奥丁的任何说教,他想去见尼雅。
“托尔!”
神王愤怒,他剥夺了托尔的神力,连同他的锤子,将他打入彩虹通道中。
夏眠完全不知自己在阿斯加德被死亡了。
她通过魔法阵离开了阿斯加德,她将魔法阵定位到地球,有她的鲜血加强魔力,她不会走偏航线。
夏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她的老师。
洛基虽然人熊,但在这魔法方面,他不会丢他自己的脸。
美国,田纳西州,晚上,九点二十三分,雷阵雨。
这是继一个月前的灾难过后的第一场雨,
高速公路旁的平原上空,雷电交加,一道比银色的雷电要粗几倍的金色流星雨划破夜空,砸在平原上,大地都颤动了,地震局甚至都检测到了3.5级的震源。
金光护体,阻碍了所有冲力,以至于就算夏眠把地砸了个大坑,也不伤分毫。
就是头有点晕。
夏眠从坑底爬出来,大雨滂沱,天气不好,夏眠被淋湿透了,她环顾四周,雨幕如瀑,但依旧能看到不远处的发电风车,高速公路,这是地球。
她算准了定位,却没算准天气。
这什么季节啊,这么冷。
夏眠打了个喷嚏,她得尽快离开这。
这么大动静,必定惊扰了本地的警方,她必须在相关人员赶来之前离开。
可这么大雨,又是晚上。
夏眠眼前模糊,她蹲在地上缓了缓。
她三四天没怎么睡觉了,精神处于极度脆弱状态,又失了血,经历了魔法传送,还遭了雨。
点背。
夏眠内心无限吐槽。
不远处发电站的工作人员似乎发觉了这边的不对劲,披着雨衣,打着电筒,朝这边走来
夏眠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一步一顿的朝着高速公路跑去。
雨夜中的视线收到了限制,夏眠未发觉左侧疾驰的车,高速路上,车速都是上百的,夏眠脑子有点不清不楚的,冷的思维都有些僵化。
手腕上的伤口被雨水冲洗的发白,疼的有些麻木。
但夏眠没有发现车,车里的人却发现了夏眠。
他视力很好,看到路中央的人,立即踩下刹车。
急刹车的声音很刺耳,远光灯近了,刺的夏眠眼睛疼,又困,不由得红了眼流了泪,跌坐在地上。
好累,这里太偏僻了,她能不能碰瓷啊?
不要钱,载她一程也好。
车上的人下了车,他没打伞,雨滴打在他的黑色西装上,他看清了夏眠的容貌,脚步微顿,随即加快了步伐,甚至还带着急切。
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脱下了外套,披在夏眠的头上稍微遮点雨,雨瞬间打湿了他的衬衫,勾勒出健壮的身体,他抹去夏眠脸上的雨水,却见她有些神志不清,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也不再出口,沉默的把她抱起来,放进车里。
车子重新启动,下了高速往城区走,路段限速100,他开到了150。
夜晚的医院有值班的医生,走廊灯光苍白,刚给病人打完吊针的护士,走出病房,和病人家属讲病人情况。
“发烧3八°,过劳昏迷,最低三天没睡了,还有,病人有自残倾向,失血过多,请问她有精神病史吗?”
“……应该没有。”
应该?
护士抬眸打量病人家属,湿透的衬衫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干了,身高约六英尺,体型健壮,戴着黑框眼镜,满身学识气。
“你是病人家属?叫什么名字,填个住院单吧。”
“罗伯特·布鲁斯·班纳。”
护士眨了眨眼睛,觉得名字挺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如果班纳说自己是绿巨人,她一定会记得的,但班纳不会介绍自己是绿巨人,他是班纳。
在这遍地超英的时代,没人不认识那些超能力者。
他办了住院手续,又出去买了些吃的,和托尼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临时有事,迟些回纽约。
等他回医院时,夏眠还未醒。
班纳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她,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是他的记忆里难得和那绿色的家伙没什么关系的偏暖色的回忆。
班纳一夜无眠。
夏眠一夜熟睡,直至第二天临近中午时才醒来,这一觉睡得她全身都舒展开来,睁开眼睛看到医院的病房,她想起昨晚见到的车,觉得自己似乎碰见了好心的路人。
“你醒了?”
时间很久远,夏眠并未第一时间认出这声音的主人,她只下意识的循声望去。
和那双内敛的眸子对视的那一刹那,再久远的记忆也瞬间被翻新了一遍,连细节都清晰的很。
然后,夏眠炸了。
她整个人从病床上跳了起来,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缩在床头,指着班纳,面色惨白又惊慌。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第60章
夜幕降临,穿着校服的黑发亚裔少女快速走在漆黑混杂的巷子里,零星几个和她擦肩而过的社会青年,视线在她身上飘来飘去。
她不停的往前走,青涩的面容布满心事和忧愁,她听着身后稳健的脚步声,越发心烦气躁,蓦的停下脚步,握着拳头转身。
巷子外霓虹的灯光照在少女白皙稚嫩的面容上,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你喜不喜欢我呀?”
一直跟着她的男人停在原地,他手上还有一袋包装花俏的糖果,是女孩书包里掉下来的,随着糖果掉下来的还有一盒烟。
她走得很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很让人担心。
年轻的女孩突然带着赌气成分的问了他这句话。
班纳并没有当真,镜片下的深色眼神无奈纵容的望着似乎心情不好的少女。
“小女孩,你才认识我多久?”
夏眠:“四个月零三天!已经够久了!”
夏眠叛逆期折腾的很厉害。
她16岁随着父母移民美国,最开始半年她近乎不怎么和人接触,因为无法融入当地的习惯和语言环境,夏眠经常孤身一人。
父母都是科研方面的工作人员,他们很难闲下时间去关心夏眠的心理,难得有想法了,也只是强制性的安排夏眠的日程。
你该补课,你该弹琴,你该学画画,你该参加青少年某某比赛。
他们将夏眠从她熟悉的故土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朋友没有母语,他们把夏眠丢在空旷的大屋子里,她无法出门无法和人交谈,心情逐渐抑郁,而父母却开始责怪夏眠不懂事,从那个时期起夏眠就逐渐对父母的安排起了反叛心理。
但真正折腾起来,是1八岁那年。
她的同桌是个十足十的社会少女,夏眠当了1八年的乖孩子,一时要学坏竟还有点困难,她学着同桌,抽烟喝酒,夜不归宿,他们最讨厌的事夏眠都做了一遍。
直至她的同桌谈了恋爱,对象是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两人玩的不清不楚的,被家长逮着跑到学校闹了一通。
夏眠当时就想,她那冷漠无情的母亲,会不会也这样为她生气为她哭呢?
班纳是她在圣诞节那天认识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家的院子里,望着孤零零一个人坐圣诞树下的女孩,笑的很真诚:“抱歉,我好像迷路了。”
那段时间的夏眠,心情不稳定,能力不稳定,无意中把班纳的世界和她的世界交织到一起。以至于班纳总是在她身边出现,夏眠还总以为这个男人是喜欢她。
“你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不忙吗?像你这个年纪的大人应该有自己的工作了,但你还是有时间陪我,所以你就是喜欢我。”
班纳被夏眠的一通歪理说的无法反驳。
“我是喜欢你,但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我比你大多了。”
夏眠皱了皱眉,似乎也很嫌弃班纳的年纪,“现在老男人不都喜欢小姑娘吗。”
班纳:“……”
这孩子到底谁教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精致又漂亮的东方瓷娃娃,谁舍得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难过。
巷子里光线昏暗,来往的人鱼龙混杂,一个穿着干净的校服面容白嫩气质超然很明显家境优渥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人盯上。
她还在闹脾气,班纳不着痕迹的帮她挡开其他人的接触和视线。
“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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