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已经给了她离开的机会,但是她没有把握,就在楚翘感觉到亲够了,那把小蛮腰突然被人一握,她横空就被人提到了双膝上。
楚翘一直都知道梁时有力气,彼时他还是个少年时,楚翘就见过他在楚家校场练功时候的样子,那个岁数的他比起家中两位哥哥丝毫也不逊色。
没想到他会一下就将她提了起来,这无疑是很刺激的,她很喜欢。
坐上梁时的双膝,楚翘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唇已经被彻底堵住,滚烫的吻来势汹汹,与她方才的小鸡啄米完全不同。
楚翘一声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了,就已被梁时尽数吞入腹中,她只觉脑中瞬间绽放无数烟花,心绪如滴落了油滴的冰湖,瞬间炸开了。
她没想到亲吻还能这样,话本子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楚翘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当她晕晕乎乎被人掀开裙底时,这才大吃了一惊。
不过,她并不排斥,眼神鼓励着梁时继续。
梁时的唇移开,看了楚翘一眼,之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一笑,像只完全不知餍足的恶狼,此刻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贪婪的气息,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低低道:“傻姑娘,这才叫亲吻,你学会了么?”
楚翘眨了眨眼,还是喘着气,因为胸膛的剧烈起伏,那傲人的地方一股一股的,她点了点头,似乎很兴奋,“我明白了,我很聪慧,一学就会,再来一次?”
梁时的双手握着她的细腰,已经花了大力气才将二人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若是小妇人再热情如火,他当真不敢保证会有那个毅力,梁时终究不是一般男子,他禁锢着楚翘的细腰,没让她继续得逞,道:“等你夺魁再说了。”
楚翘很失望,“为什么要等着这么久?可是我想亲你。”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静怡的夜路上很是醒耳。
外面赶车的如风与如影迎着冰寒的夜风,面目深沉。
没听见,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梁时拿楚翘没法子,这痴情蛊果真是厉害,他想让她解毒,可是倘若有一日,她对他再也没有如今的热情,他又该如何是好?
两情相悦的愉悦与内心的空洞皆无法忽视。
他将楚翘挪开了,这令楚翘很不满意,又直截了当道:“为什么?我就想坐你身上。”
梁时身子一僵,片刻之后才舒了口气,“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这话太严肃,他于心不忍,缓和道:“夺魁再说。”
坐一下还要夺魁!
太小气了!
梁时与楚翘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只好作罢,乖乖的坐在了梁时身侧,然后严重.欲.求.不.满的抱怨,“你就那么在意我赢不赢?我看那位波斯公主长的奇艳,你今日在宫宴上也瞧了她两眼,若是我赢了,她就会输的。”
梁时岂会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苦笑了一下,配合道:“为夫自然是盼着夫人能赢。夫人这是有眼疾么?”
楚翘没有听懂,“我无疾,你才眼疾。”
梁时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我有眼疾,难怪没有看出来波斯公主哪里美艳了。”
闻此言,楚翘先是一愣,而后彻底明白了梁时这话的用意,她噗嗤笑了出来,“梁时,你好坏呦。”
梁时瞬间僵化,端坐如钟,半分没有动弹了。
如风,如影,“……”没听见,真的没听见。
*
深陷男女之情的楚翘回府之后一门心思开始钻研起了香料,为了能让梁时尽快从了她,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案牍劳形过。
这世间的香料多种,想要与波斯公主一决高下,她务必要出其不意才成。
明媚的花香太常见了,仅仅在嗅觉上产生影响并不出奇。
楚翘鬼主意多,她上辈子当皇太后的时候就幻想过将群臣玩弄在股掌之间,当然了,只是幻想,她太懒了,从来没有付出过实际行动。
如今不一样了,为讨“美人”欢心,她完全可以牺牲一下自己休憩的空闲。
当天晚上从宫里回来之后,楚翘就开始琢磨,梁时担心她的身子。为了防止她冻着,梁时就命人将香料都搬到了外间,屋内烧了地龙,两人身上穿的都不多。
内室烛火通亮,照亮了一室的群花怒放,梁时曾经看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黯然无色的,可如今即便是一盆盆的菊花,也让他看出了旖旎之意出来,梁时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正在专注于调香的小妻子。
她身段玲珑,从背后看去,腰肢纤细无比,那晚她妖娆妩媚的像只林间妖女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梁时呼吸一滞,三步并成两步就走到了楚翘的身后,低醇的嗓音道:“别忙了,时辰不早了。”
楚翘转过身来,见梁时一身雪白色中衣,他俊颜如俦,幽眸如夜间溪水,里面仿佛溢出了一阵美妙的诗歌,看的楚翘一阵心神荡漾,心绪缥缈。
真的好想将他扑倒在榻上去啊!
不行!没有夺魁之前,一定要稍稍矜持!
楚翘眼眸幽幽的仰面望着他,“子辰,还早呢,你先睡吧。”她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字。
梁时身子一僵,他原以为痴情蛊无非是唬人的,那晚欢.好之后,她会有所好转,怎么愈发严重?
梁时诸多情绪交织在一块,他微微俯身,长臂一揽,将楚翘给打横抱了起来,之后他还掂量了一下,好像没怎么长。
“先睡吧,养好了身子……日后再给我生孩子。”梁时这次将楚翘缓慢的放在了被褥上,他大掌移开时,触碰到了她的小腹上,微微划过,又轻轻一碰,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似乎……也没长。
梁时刚给楚翘盖了一条被褥,她就像泥鳅一样拱到了他的被褥里,委屈道:“我惧寒,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梁时:“……”
片刻,楚翘被梁时掰了过来,让她背对着他,之后就用长腿困住了她,不让她再次动弹了。
梁时的脸埋入楚翘的墨发中,威胁道:“不许再动了,睡觉!”他太了解楚翘,无可奈何又加了一句,“再胡闹,等夺魁之后,你也休想……”
梁阁老被自己的话给塞住了。
楚翘这回听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了!真是小气!”
夜漫漫,垂幔落下,人影相叠的画面印在了内壁那侧的帷幔上,梁时看了良久,待怀里的睡下之后,他的一只大掌渐渐移到了楚翘的小腹上,梁时心跳猛然间一滞,竟有些紧张。
或许梁府也该扩建一下了。
第69章 前夫诈尸
罗一伦还在泪流不止的奔溃之中。
梁时广袖一挥,将香料锦盒彻底合上了。他绝对不想在楚翘面前也变成这副模样。
“胡闹!”梁时扶着楚翘站好,他虽是在低斥她,但其实眉眼已经染上了一层笑意,甚至于比寻常的时候更加明显。
又见罗一伦嚎啕大哭,梁时终是没忍住,自从梁老太爷过世之后,他还是初次朗声大笑。
是那种“哈哈哈……”彻底放开的豪爽大笑,但他笑起来与旁人不太一样,总有自带着一股子仙气儿,像是刚从仙家酒宴上下来的谪仙,楚翘原先只是觉得好玩,见梁时笑成这样,她看呆了去,瞬间觉得罗一伦的惨状没甚有趣了。
少顷,梁时很快就恢复了常色,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大幅度的面部表情,梁阁老抬手揉了揉面颊,又见小妻子痴痴看着他,梁时咳了一声,“夫人,罗大人总不能这样离开,你多久能研制出解药?”
楚翘觉得梁时不笑的时候像个冰玉一样的人儿,笑的时候又自成一派的风雅,不管是怎样的,她都很喜欢。
楚翘算了算,“明日吧,原本这只是刚刚研制出来的香料,我是想拿给你看的,却不想让罗大人先尝了个香。”
梁时唇角一抽,“……”罗一伦这一趟来的好啊。
罗一伦用了内力压制,才勉强控制住了他的情绪,但依旧是泪流不止,像老太婆的眼睛被疾风刮过,当真是止都止不住。
梁夫人果然够天真灿漫,他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若是让梁时也经受一下这样的“摧残”,这该有多好。
罗一伦有过一任未婚妻,却是早些年就病逝了,这些年他一直是个孤家寡人。当他到底也是承恩伯府的公子,更重要的是还是北镇抚司指挥使。如今这副模样,肯定不宜外出。
梁时清了嗓子,道:“罗大人不妨在府上住上一日吧,待内人研制出解毒,你再回去也不迟。”
罗一伦已经不知作何感想。
梁夫人这是什么性子的人啊。
梁时让老管家给罗一伦收拾了一间屋子,之后还是低低斥责了一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别看罗大人面相和善,他杀人的时候,你还没见过。”
楚翘装作不知道,她随意“哦”了一声,但梁时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反而握的很紧。
楚翘有点心虚,不太敢正面看着他。
梁时掌心稍一用力,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胸口,捏起她细滑的小下巴,问她,“你老实告诉我,若是今日中招的不是罗大人,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也……”
楚翘越来越心虚,她避开了梁时的目光,瞥向了其他地方,“我,我也不知道这么有效果,我只是想让你试一下。”
梁时眉梢挑了挑,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告诉她,“下回不能再拿夫君试香,听见了么?”
楚翘一心以为梁时不愿意让她碰,是因为她不够厉害,还不足以高攀上他,所以才要等到夺魁之后。
是以,她便想让梁时见识一下她的厉害,仅此而已。
早知道她自己这么有本事,她也不会带着这种香料过来,“要是有下回,迷香倒是可以试试。”
“你……”梁时松开了她,他虽是没怎么用力,但还是在楚翘白皙的下巴上面留下了几道红痕。
梁时眸色微微变化,见楚翘如今跟此前的确有很大的不同,肌肤比在杭州城时还要细腻,视线在她腰上的丝绦上一扫而过,“厨娘已经请来了,今晚都是按着你的口味备的晚膳,你……有胃口么?”
楚翘还以为梁时会继续斥责她,没想到却关心她的饮食。梁时越来越合她心意了,早知道上辈子就该将他留在坤寿宫,然后将他收入囊中。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饿了,方才吃了一碟子栗子糕,却是越吃越饿了。”
梁时只是应了一声,再也没有他言。
两人刚出书房,如影大步而来,“大人!有事!十万火急!”
此时天色已然微暗,就要到用饭的时候了,楚翘在梁时脸上看到了一抹异色,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如风与如影是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焦急。
她如今很自觉,不会让梁时难做,道:“我先去母亲那边。”
梁时点了点头,对阿福特意交代了一句,“扶好了夫人。”
阿福应下了,但是总觉得这话很多余,夫人身子骨虽是娇弱,但是她很灵活,还用不着搀扶,但闻自家大人话中的意思,好像担心夫人会摔着似的。
阿福照办了。
楚翘还以为梁时仅仅是在意她,并没有多想。
待书房外没有旁人,梁时示意如影继续说下去,如影自己也在震惊之中,他犹豫了一下,方道:“大人,还是您自己去见他吧,人就在外面。”
梁时神色凝重,大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眼下朝中势力已隐有变动,离着炎帝弱冠还有一载,这一年至关重要,若是输了……不,他不会输的。
恒顺胡同这条巷子有楚家的重兵把守,一般的探子根本就进不来。
梁时从苗疆回来之后,也肃清了外面的所有可疑之人,这个时候的梁府大门外还算安全。
已经盏灯了,初春的晚风微凉,梁时在看到那人的背影时,眉头蹙的更深。
他上前了几步,未及那人转身,梁时突然步子一滞,有了一瞬间的僵凝,这才道:“府上请。”
男子穿着一身浅褐色的道袍,头上带了深色的毡帽,他转过身时,向梁时点了点头,“好。”
梁时虚手一请,让男子先行进府,之后吩咐了管家道:“下钥吧。”
这个时辰还早,隔壁楚家的女眷和楚二公子等人都有可能过来串门,看来今日来府上的这位客人,当真身份特殊。
老管家最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忙带着小厮将府门锁上了。
这厢,刚行至垂花门,男子止了步子,侧身看了梁时一眼,“好久不见了,梁大人。”
梁时幽眸微异,抱拳行礼,“皇上。”
他并没有行君臣大礼,不管是这个场合,还是这样的相遇,如今的身份都不合适。
朱谦示意他无需多礼,“叫我无痕就好了,梁大人见到我似乎并不吃惊。”他掀下毡帽,竟然已经断了三千青丝,遁入了空门。
即便这里是梁府,也不宜在此处说话,梁时眸中异色一闪而逝,道:“大师,请随我过来。”
梁时领着朱谦去了书房,并吩咐如影了一句,“泡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过来。”
如影应了一下,此刻手还在发颤,这比见到了鬼魂还要可怕。
朱谦环视了一下书房,陈设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却是十分好闻,让人心旷神怡,会凭空多出一种情绪飘逸之感。
“大师请坐。”梁时虚手一请,他依旧镇定,脸上并无半分异色。
朱谦笑着落座,很多时候他也看不懂梁时。算起来,他是太子的时候就认识梁时了,“你当真不吃惊?”
梁时也落座,吃惊谈不上,只是……他脸上一笑,“大师还没放下前尘?”否则如何会回来?
这个问题重要,但同时又不重要。
朱谦脸上溢出一抹淡笑,似有苦涩,不过男子的情绪与女子不一样,从不会轻易外露。
“只是有些念及故人罢了。”朱谦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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