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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不听 乌龟念经——桀泽

时间:2018-12-11 11:08:29  作者:桀泽
  我点点头。
  “我爱你。”
  我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我为什么总在这个男人面前,失去自我呢?
  
 
  ☆、搬出我家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章
  玛格丽特的爱情:我在床上, 饭在锅里。
  我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 或者说:婚礼恐惧症。
  我们决定办两场婚礼, 一场在湖州,一场在杭州, 我妈每天和我讨论婚纱的样式, 婚礼的的伴手礼, 她的情绪比我高涨得多,好像结婚的不是我, 而是我妈。
  我向公司请了长假, 能空出一大段的时间来准备婚礼事宜,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我的心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我把陈平和唐璇约出来, 相约在咖啡馆打游戏, 她们看出来我情绪不太好,陈平便问我:
  “有心事?”
  我:“有。”
  唐璇:“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我耷拉着脑袋, 把脸埋进手里想了一会儿,然后斟酌着语句,说:“我是不是不该和他结婚。”
  陈平:“你没搞错吧!谢凡?你要悔婚?来不及了吧,你要是反悔, 以后你就变成离异的妇女, 多可怕呀。”
  我:“...”
  唐璇:“陈深真是好招数啊,早早地把你收入囊中,以后就算你要离婚, 你变成一个又老又丑又穷的女人,也没人想要你啊。”
  我:“...”
  陈平:“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你要是离婚了,我表妹正在相亲呢,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把陈深介绍给她,她肯定可高兴了。”
  唐璇:“快离婚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陈深体验到挫败感的样子了。”
  我:“我慎重考虑了一下,我得结婚。”
  她们:“这就对了。”
  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任由一个男人闯入我的全部生活,这让毫无防备的我脑海里警铃大作。
  比如现在:我们共用一个卫生间,共用一个牙刷杯,共用一条被子,共睡一张床,早上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睡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他。
  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对,具体不对在哪,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我不想让私人领域被人侵犯,或许我不适应别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有天我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碰到他,决定严肃地和他说说这事:“你能搬出去吗?”
  他从我面前拿走牙刷杯,动作自然和谐,好像着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他说:“你家就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搬出去?”他这套无赖言论。
  我:“我家是我家,还不能让你搬出去了?”我也无赖言论。
  陈深刷完牙漱了漱口,他把刷牙杯放在洗手台上,像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双手按在我的身侧,把我围在洗手台上,眼神深邃。
  我:“你做什么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面前是君子了?”
  我:“流氓也得搬走,等一下我就给你收拾东西,我们婚礼后再见。”
  他:“你这是逼我我动手。”
  我:“我不会屈打成招的。”
  他突然笑了笑,伸手从我的背后的睡衣滑进去,刚洗过的手带着冰凉的水珠,皮肤上突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急忙握住他作乱的手,说:“你别乱来。”
  他说:“你吃定我爱你,所以总是那么不听话。”
  我别过脸去:“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住在我家。”
  “所以,”他按着我的腰,把我推向他,“我得叫你吃一点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  留评哟 今天红包掉落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别的大大一样粗大长呀
 
  ☆、卡尔雪山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一章
  我们的蜜月去了一座叫做卡尔的雪山, 在很远的国外小镇, 我们在那拍婚纱照, 那边气温极低,冰雪不消融, 刚驶进小镇就能看到远处屋顶上五颜六色飘扬的旗帜和覆盖着白雪耸入云端的卡尔雪山, 路上没什么行人, 但我贴着冰冷的车窗看得起劲,陈深的车子拐了几个弯, 就停在一家登山用品店门前。
  陈深下车之前对我说:“爬雪山很危险。”
  我不耐烦地推推他, 觉得他此刻就像一个唠叨的老婆子, 催促地说道:“知道啦!你快去买吧。”
  来雪山小镇不爬雪山还有什么乐趣呢?
  他瞪了我一眼, 然后开门下车,一头扎进卖登山用品的店铺里去。
  隐隐看见他与大胡子的白人交谈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个又厚又重的大登山包, 从后面开后备箱,把包扔了进去。
  自由的因子隐隐在我脑海里泛滥, 我马上看到雪山之巅挥舞着手臂的自己,脸冻得又红又紫,带着大耳罩,便兴奋得不能自已, 陈深开车门进来, 带进来一股冷气———外面又在降温了。
  这里的气温变化得很快,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就下起大雪, 天色灰灰茫茫,雪花像鹅毛一样摇摇晃晃地落到车窗上,有的融化了,有的堆起来,让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大饱眼福。
  陈深系好安全带,滑开手机查天气预报,我们只在这呆一周,却一整周都有小雪,我们互视一眼,陈深肯定看到我眼睛里的期望,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他的情绪,不过我就是知道他不太高兴罢了。
  我觉得他现在肯定有些懒得理我,继续发动汽车,朝我们所租住的小住宿地飞快地驶去。
  我们俩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讲话,蜜月一开始就拉开一场冷战,我一边烘着壁炉,一边敷面膜,一边想着一个既有面子又自然的台阶下。
  第二天一早,他终于回心转意,将还在睡梦中的我拉起来,将一个装得鼓鼓的一个登山塞进我的怀里,外加一个钛合金保温杯,里面灌满了热水,还有厚厚的保暖内衣,从杭州带来的相机、大耳罩和防水手套,我接过来,沉甸甸的,他脸色依旧不好,说:“十五分钟之后要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就取消雪山的行程。”
  我飞快地奔进卫生间换保暖内衣,看见镜子里的人红红的脸颊像两个大苹果,嘴巴咧到脸颊,诶!这该死的男人!
  我们开车去山脚,也发现几个零零散散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是一小个团的驴友,在小小的风雪中前行,我跳下车,迫不及待地去拿登上包,他一直走我后面。
  卡尔雪山是入门级的雪山,所以安全系数高,特别适合我们这样没怎么攀过雪山的菜鸟。
  一上去雪就渐渐地停了,太阳从云后钻出来,刚上去比较平坦,所以也不吃力,只是觉得慢慢地走冷风又些刮脸,我从包里拿出头盔戴上,厚重得像只海绵宝宝,左右两只登山杖一下一下地戳在雪地里,许多“驴友”的速度都比我快很多,不一会儿他们就马上都走到前面去了。
  我想了想,然后停下脚步,防滑的高山靴在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往后面看,陈深就在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他没带头盔,只有一个大大的耳罩,他穿得看起来比我轻便许多,我也不知道他这样是冷还是不冷,但脸色也有些红,黑黑的眼睛也看着我。
  我就瞅了一眼,又加快脚步,登山杖被我甩得飞快,好像一只轻便的兔子一样窜上去。
  又回头一看,他又在我几米远的地方,好像飞快得走也甩不掉他的脚步。
  我索性停下来,隔着头盔对他说:“你走得比我快,先上前去吧。”我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清楚,反正他就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一直走我后面,我又觉得他一直在看我,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他:“我爬不动。”
  这是什么烂借口啊,你的体能比我还这么多,这才刚开始爬呢,你就爬不不动了?
  我:“那我走慢点。”划拉着登山杖走他后边去。
  他有皱着眉不高兴了:“你走这么慢你看看后面还有人吗?”
  我便马上回击他:“你今天心情这么不好,我劝你马上回去吧,省得你等一会儿气得肝疼。”
  他:“谁说我生气了。”
  我又绕回去:“那你怎么不走前面去呢?”这两者没啥必然联系,女人伶牙俐嘴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逻辑。
  他这时候不与我争论,提起长腿三两步就跨到前面去,浅显的阳光照在他的后背上,即使穿着丑丑的冲锋衣,也还是好看得要命。
  我们吵架了,但不知道吵了哪门子的架。
  雪上的坡度越来越高,到了后面便走得有些吃力,我时常停下来从登山包里摸出水壶浅浅地小酌上两口,温暖的热水遇到冻得打颤的牙齿,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比烈酒还美味。
  陈深穿的是蓝色的冲锋衣,始终走我前面那几米,我的甚至怀疑他总是偷偷回过头来看我的位置,不然怎么总是与我相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这时候我们已经赶到半山腰,巨大的雪山蜿蜒而上,山体耸立,能隐隐看见远处的屋脊和随风飘扬的彩色旗帜,雾气缭绕。
  可惜现在我已经有些吃不消,一跨步雪就基本没掉了小半个膝盖,再抬起来特别吃力,走几步就得喘一下,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一个不小心,登山杖没握稳,我失去了平衡,腿重重地磕在一边裸露的黑色岩石上,幸亏隔了厚厚的抓绒裤和保暖内裤和冲锋裤,才免于被磕出伤口,只觉得受伤的地方有种钝痛,我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捂着腿有半分钟动弹不了。
  陈深看到我,又飞也似的冲过来,我鲜少见到他这样紧张的样子,鼻子被风吹得有些红,发型也没了,刚刚的高冷好像被雪山的雪给消蚀了。
  他抬起我的脸,一边查看我的腿,:“磕到哪了?还能动吗?”估计是嫌我回答得慢,便朝我吼道:“快说话!”
  我的脸皱得像个包子,其实也确实很痛,不过没啥大碍,歇一会儿就成,但我其实挺想看他着急的样子,遂又将脸埋进手里,装作痛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含糊地说:“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行。”
  他根本不听我的话,马上背着我半蹲着:“上来,我送你去看医生。”
  我在后面绷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干脆倒下去躺在雪地上,后面零星的几个驴友走过,眼神异样地看着我们。
  他脸色有些难看,发作道:“谢凡!”
  我咧着嘴对他笑:“嘻嘻。”
  我摘下头盔,生冷的风雪立马拍到我的脸上,就像一粒粒冰锥子割着脸,但此刻有些开心,举起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巨形的山体一个字一个字大喊:“陈深,你这个小气鬼。”喊完之后,又粗喘几口大气,笑得停不下来。
  此时的天空,好像一碧如洗的湖面,澄澈透明,十分好看。
  幸福的味道啊,原来是这样。
 
  ☆、雪崩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五十二章
  走了一段, 我甩甩被陈深握住的手, 觉得十分不舒服, 便问他:“你不觉得这样走很累吗。”
  他回头,又握紧一点儿, “总比你摔死强吧。”
  他的声音隔着头盔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诶, 就你这嘴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么毒。
  他耸耸肩, 说:“我一般不对别人说这样的话。”
  我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心里想这里还比较平坦, 只有雪踩起来比较吃力, 等到了真正陡峭的地方, 他自然自顾不暇了。
  风渐渐地小下来, 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一些雪的痕迹,我抖了抖, 雪簌簌地落下来, 虽然风小了,但天色好像倏的一下变了, 卷而乌黑的云翻滚起来,快速地移动着,积聚成一块块形状不一的铅铁,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来一场不小的暴风雨。
  不远处的前面有几个老外一直用英语快速地交流着,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而可怕。
  如果天气骤变甚至下大雪, 暴雪的话,我们需要马上就地搭帐篷,恶劣的天气更容易雪崩。
  我艰难地走了几步, 被陈深握住的、穿着防潮手套的手里便迅速地冒出一些细细的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只是单纯的热。
  不一会儿,前面的老外便转过头,红色的冲锋衣袖子在摆动,他们举起登山杖,喊着浓重的鼻音朝我们喊道:
  “去安全区,天气骤变,我们得改变行进计划!”
  所谓的安全区原来还在很远的半山腰上,我们还没行进一半,我开始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
  所有人奋力前行,诡异的气氛一直蔓延在所有人的身边,我和陈深不约而同地没说话。
  行进大概十分钟后,黑云渐渐地散开,隐约的阳光照在茫茫的白雪上,雪地看久了,容易造成雪盲,刚开始我没戴,正当我蹲下从登山包里摸索太阳镜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的忽然有一种隐隐的震动,摸出的太阳镜瞬间掉进了雪地里,尖叫声和呼喊声不约而同的传进耳朵,但比这些声音更大的是——滔天的雪浪滚滚袭来的声音。
  此刻的雪山就像人间炼狱,石坡外,大约几十米的雪层,飞快地朝我们所有人滚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山坡一边推,陈深冲我大喊:“往那边跑!”
  我愚钝的脑筋在此刻飞速地转起来,山坡两端容易逃过雪浪,往山下反而更可能会被冲走,更重要的是找一些坚硬的东西比如突出的坚石或者枯木,但一眼望去,两端没有可攀附的东西...
  大概仅仅过了几秒,雪浪席卷了我们所有人经过的地方,冰冷而坚硬的滔天雪粒砸到人的身上,我像条鱼一样被雪裹挟进去,不停地翻滚,蹂|躏,几乎五脏六腑都被掏空,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沉入无尽的黑暗中。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得令人心底打颤。
  我感觉的脸上、手臂上、脚上到处覆盖着厚重的雪层,微弱的呼吸在鼻尖顶开一个雪洞,腹部隐隐作痛,我慢慢地用冷得发硬的手去摸脸上的雪,庆幸的是雪不厚,稍微一拨就拨开了脸上的雪层,窥见了外面发灰的天色,接着是脚和身体,只有脚埋得比较深,耗费了一些时间,我拼命刨开雪,最后站起来的时候脑袋里一阵眩晕,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找不到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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