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儿讽刺一笑,她怎么说两人这时候过来了,原来是冲着赏赐来的啊,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了她们一眼,“独吞?呵,真好笑。这是公主赏赐给我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娴姐儿和好姐儿听了都脸色一白,她们都没想到灵姐儿会这么不留情面。娴姐儿被气的手直抖,猛的一拍桌子便走了,好姐儿在一旁有些讪讪的,随意扯了两句话也走了。
灵姐儿本没打算语气这么差的,但是安姝娴的话太过理直气壮了,好像她不给有多么的不应该一样!这是公主给她的赏赐,她如果贸贸然的分给别人真的不好,这要是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闹出什么误会来可就大事不妙了。昨儿个她说要给祖母也是因为她知道祖母肯定不会要。
雅姐儿一入宫就是五品贵嫔的位份,进宫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听了不少的酸话。因她生的美艳,所以景正帝近来很爱去她那里。
因监军的事被驳回了,就连老永宁侯出马也没用,再加上景正帝近来已经许久没来了,陈贵妃现在的气压非常低,她身边的人都成天的缩着脑袋,生怕存在感太高被迁怒。
陈贵妃用带着护甲的手摸了摸鬓间的金步摇,“今儿个皇上歇在哪儿了?”
一旁的宫女嘴动了动,没敢说。陈贵妃杏眼一瞪,“说!”
宫女吓得腿直打哆嗦,支支吾吾的道:“回娘娘,皇上,皇上去了,去了安贵嫔那。”
话音刚落,陈贵妃就把桌子的一个玉石摆件扔了下去,把那宫女吓的尖叫了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可是已经晚了,陈贵妃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拖出去,这样的宫女也配伺候我。”
她身边的大宫女脸色一白,但她还算镇定,因为她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娘娘,这个宫女要如何处置啊?要拖去哪里?”
“慎刑司。”陈贵妃吐出三个字。
大宫女心里一寒,旁边的小宫女已经吓的晕了过去。她一个人抬不动,没办法,只好叫了几个人把小宫女抬去了慎刑司。慎刑司是犯错的宫人上刑的地方,里面的刑罚无所不用其极,一般进去的宫人很少能活下来。
陈贵妃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老了,比不上小姑娘娇嫩了,皇上啊皇上,你以前说只宠爱本宫一个的啊。”
苦笑过后,她的眼神渐渐的凌厉起来,“又是这个安贵嫔!皇上到底有多宠爱她,连着几天都歇在她那里,这个狐狸精!”
说着她又把一旁的花瓶拨到地上,“嘭”的一声响把屋内的宫人吓了一跳,不过她们纵使听到了声音也不敢动,刚刚被拖出去的宫女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红莲。”陈贵妃的声音传来。
名叫红莲的宫女忙应声过来,“娘娘。”
陈贵妃半睁着眼,“你去安贵嫔宫里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头风发作。”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司南(眼睛放光):媳妇,听说你给我绣了三个荷包。
灵姐儿瞪了他一眼,否认道:你想多了,并没有,一个都没给你绣!
齐司南一把抢过荷包,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看到了,这上面绣了我的名字。
灵姐儿:囧......少年你的眼神要不要这么好啊!
第73章 安贵嫔(捉虫)
竹轩外, 红莲犹豫再三还是敲起了门,虽然现在已经快是初春了, 但天气还是很冷,她搓了搓露在外面的手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娘娘是这宫里除了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 干嘛要和一个小小的贵嫔计较啊?安贵嫔刚进宫,虽然得宠些, 但比起娘娘刚进王府时那会可差远了。
她是前些年才进宫的宫女,一进宫就在贵妃娘娘宫里伺候。听以前的宫女姐姐说, 娘娘刚进王府时,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连续在娘娘院子里待了一个月!就连初一、十五这些本该歇在正室房里的日子也歇在了娘娘院里。
她个人觉得贵妃娘娘这次的做法太冒进了, 后宫的宠爱易逝, 等到安贵嫔失宠时再算计她岂不是更好?她服侍了娘娘几年,这一年来,娘娘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以前娘娘的脾气虽也不好,但却没有那么严重。
红莲在冷风中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太监一看是她, 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深夜来访, 想要做什么可想而知。他好不容易跟了个受宠的主子, 当然希望主子能够长宠不衰。
他虽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敢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俗话说,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在黑夜中狠狠的瞪了红莲一眼,最后还是让她进去了。
“红莲姑娘,那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太监关上门明知故问。
红莲以前也没少做这种事,扯了扯嘴角道:“贵妃娘娘的头风发作了,奴婢来请皇上过去。”
哼,果然是来截人的,早就听说陈贵妃喜欢截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截到他们竹轩头上。不过,每次的理由都是头风发作,贵妃娘娘就不能换个理由?
他心里带着气,嘴上便没忍住,“呦,头风发作了去请太医啊,皇上又不会治病,找皇上干嘛啊?”
红莲听了脸一白,虽然她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心里憋闷。她暗暗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样的话她听的也不少。
自从她进宫起,“截人”的事都是她去做的,刚开始是因为她是个没背景的小宫女,这样得罪人的事其他宫女们都不愿意去,每次需要“截人”了,就把她给推出去,久而久之,每次遇到这种事,贵妃娘娘都习惯性的叫她去做。
她刚想说话,屋内便响起了低沉的声音,“谁在外面?”
那太监瞪了红莲一眼,率先一步的往屋里去了,红莲反应慢了半拍,跟在太监的后面也进了屋。
安贵嫔正在给景正帝捶背,看到红莲嘲讽一笑,她低了低头,待抬起头时脸上挂满了笑容,“皇上,这个宫女好像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呢,贵妃娘娘的头风好像又发作了呢。”
她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红莲听了却觉得背脊一凉,这安贵嫔三言两语便了娘娘一记上眼药,又是个不简单的。也对,能在宫里活下来的,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
景正帝听了这话果然黑了脸,红莲见状忙跪下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头风发作......”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景正帝打断了,他阴着一张脸,“不去,朕又不是太医,头风发作朕过去有什么用!”
红莲心里一寒,以前皇上虽有些不高兴但每次都过去了,要是这次皇上不过去倒霉的便是她了!她可不想去慎刑司!这位贵嫔娘娘果真好手段,竟然让皇上说出这种话。
其实皇上说出这话并不全是为了安贵嫔,今儿个永宁侯府触怒了他,他这样做只是想给陈贵妃一个教训,别以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这天下,可不姓陈!
红莲哆哆嗦嗦的想要求情,还没开口,一旁的安贵嫔倒帮着陈贵妃说起了话来,“皇上,贵妃娘娘请您过去您就过去吧,去晚了贵妃娘娘可要伤心了。”
她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景正帝的脸更黑了,他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不去,你,还不快滚!”他指着地上的红莲气道。
红莲晃了晃身子刚想起身,还没起来便听到了安贵嫔柔柔的声音:“皇上,臣妾没事的,您过去吧,贵妃娘娘更需要您。”
安贵嫔本也想把皇上留住的,但是她看到了皇上眼底的一丝担忧,陈贵妃在这后宫二十多年,皇上就算再冷血也不可能一点真心都没有。与其徒留皇上,还不如主动把皇上推过去,委屈一时却能得到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
首先,她这样做皇上会觉得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会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其次,这样做还可以卖陈贵妃一个好,她刚来宫中,根基不稳,根本无法与陈贵妃所抗衡;最后,明儿个竹轩发生的事便会传到整个宫里,其他的妃嫔听了肯定会更加的讨厌陈贵妃。一举三得,不过是委屈一会,她还受得了。
景正帝本还想说不去,但看到安贵嫔体贴的眼神他非常受用。他迅速的起了身,临走前还亲了安贵嫔一下,“朕明天再过来看你。”
安贵嫔嘲讽一笑,现在说的那么好听,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男人都是打猪蹄子!
景正帝一出门便感受到了寒风的凛冽,他在心里暗暗骂了陈贵妃一句,真是多事!
玉笙楼,灵姐儿穿着藕荷色的衣裙站在院子里,绿竹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小姐,外面凉,披个披风吧。”
灵姐儿应了,伸手扯了扯厚厚的披风夹在臂下,果然暖和多了。
秋天的夜黑的很快,天空上有许多星星在闪耀着,“明天应该是个晴天吧。”灵姐儿喃喃道。
风吹过院子里的花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树上的叶子随着秋风起舞,叶子跳舞,花草伴奏,这院子里的一木一石都是观众,静静的立着欣赏着这一表演。
不知站了多久,灵姐儿终于回了屋,院子里的表演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结束。孙妈妈亲自接了盆热水给她泡手泡脚,“小姐,你今年都十五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那么任性,这大冷的天在院子里站着受寒了可就不妙了!”
小姐素来便有自己的想法,她说想要去外面转转她们就不能拦着,“知道了,奶娘。”灵姐儿靠在孙妈妈身上低低的道。
除了姨娘弟弟之外,奶娘便是自己最亲的人了,等她以后去了王府,也要把孙妈妈带上。
收拾好心情后,她便让孙妈妈把绿竹她们叫过来。最多一年,她便要嫁去王府了,也该问问她们的想法了。
她们过来的时候,灵姐儿正端着一碗芝麻馅的汤圆在吃,看到她们来了,灵姐儿放下手中的碗,“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对以后的打算。你们也知道,我就快要出嫁了,你们是想留在府里或是跟我到王府都行。”
绿竹率先表态:“小姐,奴婢以前就说过,你去哪?奴婢就去哪!”
灵姐儿当然想让绿竹跟着去,绿竹跟了她许多年了,她一个眼神绿竹就能明白她想什么,可是,她的老子娘还在国公府啊!
“你再好好想想,你老子娘还在国公府,我不勉强你。”
绿竹听了直直的跪下来,“小姐,奴婢的老子娘不止有奴婢一个孩子,他们在府里也是吃喝不的,奴婢很放心。小姐,奴婢想要跟着你去王府。”
她这几句话说的灵姐儿红了眼眶,她连忙把绿竹扶起来,嗔怪道:“你看看你,动不动就跪,膝盖不要了。行了,我知道你的心了。”说着又拿了上好的药膏给她。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最近给你物色物色,你先嫁人,到时候去给我当陪房,你看可好?”
绿竹红着脸应了,只要能留在小姐身边就行,她对嫁人没有意见。
绿竹的事情定了,灵姐儿又问了其他几个丫鬟。冰儿年纪小还不想嫁人,她在安国公府无父无母,灵姐儿准备带她去王府。
森木和水墨年纪比冰儿大,只比绿竹小一些,两人和绿竹一样,都想当陪房,灵姐儿也应了。灵姐儿已经吃惯森木做的菜了,水墨也把书房打理的很好,她们要留在府里灵姐儿还不乐意呢!
碧橘也想要做陪房,灵姐儿也答应了,自从冰儿升了一等丫鬟之后,照顾橘子的任务就交给了碧橘。碧橘把小橘子照顾的很好,橘子现在很是黏她。
剩下的赤豆、霜儿和雪儿她们都想要留在国公府,她们是家生子,想要留在府里照顾老子娘。至于那些才进府没多久的丫鬟,灵姐儿根本没叫她们过来。王府不比其他,她还要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宫里,陈贵妃正躺在榻上等着景正帝,待听到皇上的脚步声时她心里一跳,皇上,还是关心她的。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她对皇上的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了。
她虽然是父亲送给景正帝的一颗棋子,但是她却对他动了心。她何尝不知道对帝王动心是大忌,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是一个贪心的女人,既想让家族荣耀,让儿子登上皇位,又想让皇上永远对她好。
可是,这样可能吗?
陈贵妃高兴的看着景正帝,她装作虚弱的坐起来,“皇上来了。”她摸了摸皇上的手,“手怎么这么凉,红莲,快去端盆热水来。”
景正帝的脸上有些淡淡的,他看了陈贵妃一眼:“为什么凉你不知道吗?”
陈贵妃一噎,但随及她便面不改色的说道:“是臣妾的错,皇上您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依靠,臣妾今儿头痛,任性的让丫鬟请您过来,请皇上责罚臣妾。”说完她便直直的跪了下去,膝盖碰到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响。
景正帝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动容,哪个男人听到女人这样说不升起怜爱之意?他拉着陈贵妃的手把她扶起来,“爱妃快起来,地上凉。”
陈贵妃心里一喜,每次皇上不高兴她拿出这一招皇上就会缴械投降,皇上心里果然还是有她的。这样想着,她便开始飘了。
她勾住皇上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皇上,臣妾头痛。”
“是吗?朕怎么没看出来。”景正帝斜了她一眼。
陈贵妃依偎在景正帝怀里,“皇上!”
红莲很快便端了热水过来,陈贵妃一边用给景正帝泡手一边斟酌的说道:“皇上,司南这次去西北您能放心?他还是个孩子呢!”她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去西北,也不想让其他的王爷去,虽然西北危险,但是如果让他们立了功回来可就不妙了。
她一提起这个,景正帝就想起了监军的事情,他冷冷的看了陈贵妃一眼,“司南不去,难道让司晨去?”
陈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讪讪的笑了笑,“还是让司南去吧,司晨他比不上司南强壮,他去还不够添乱的呢!”
景正帝把手从盆里移开,自顾自的擦着手,陈贵妃讨了个没趣还不死心,“皇上,明儿个就要启程去西北了,这次监军的人选不知定的是谁啊?”
景正帝听罢猛的把水盆打翻,盯着陈贵妃一字一句的说道:“后宫不得干政!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景正帝便拂袖而去。
陈贵妃没想到皇上的反应会这么大,她闭了闭眼,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她大声尖叫着,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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