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家里奶奶也编过这个。说是帝王独尊,又经万人之手,这铜钱就有了各种灵气,能挡煞、避邪、旺财、祈福、保平安......
是吗?
听这丫头说的还挺邪乎,一群不知道封建民俗的大男人,趣味盎然又凑了上来纷纷揶揄打趣。
“挡煞、避邪?说的还挺那么回事的啊!”
“顾横,这是哪位有心人啊,是不是知道你前些天的那场小事故才特意送的,给哥们看看。”
“也给我看看,就算为旺财,我也得给我家老爷子弄个珍藏版通宝编个豪华版,就当孝心了。”
......
晃了晃手中精致的编结,顾横薄唇微微翘起,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弧度。
那五帝钱却没有给好奇要死的吴瑜几兄弟看,而是反手把东西又严实放回了上衣口袋。
“小气,看一眼又不是要你的?”
“不会是哪个妞送的吧,这么宝贝?”
“怎么会,他个对女同胞从不友好的禁欲......”
不理会兄弟们的抱怨调侃,顾横抽出支烟来叼在唇间,带着火苗的火机在手里飞快转了转却并不点火,烟只是含着。
看他掏出烟来,正不满抱怨的吴瑜几个脸色微变,对视一眼都不在说话静了下来。
好一会,就在大杏眼被房间沉郁压抑气氛,吓到几乎崩溃时。
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的顾横,胸膛里发出愉悦的轻笑,打破了满室沉闷。
咬着未燃的烟,他对那个等待判决的女孩,问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说,人一辈子能有几次爱情?”
轻描淡写的语气,偏偏大杏眼感觉出自己的命运就在他一念之间。而这个问题就是关键。不由大胆抬头看了过去。
男人五官精致,俊朗英气得几乎叫人移不开眼,却表情寡淡疏冷。那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倾漫下,又让人不得不移开眼。
大杏眼只看了顾横一眼,就心一凛,匆匆低下头。脑子里疯了似的冥思苦想半天,狠命咬了牙给了答案。
“两次吧。一次后懂得了爱,一次后不敢再爱。”
“两次,懂得了爱?说的到挺有哲理。”
清清淡淡点评两句,看不出情绪是否对此回答满意的顾横,拿下那只叼着没点火的烟收好,仰靠在沙发。
一个呼吸后,他挥了挥手。
“答案不错,封打金花给她,下去吧!”
什么,不追究了,让她走,还有金花拿?
别说跪着的女孩,就是见多识广的花姐听了如此处罚也惊呆了。
夜月里打赏从一百一张的白百合、到往上的红玫瑰、金牡丹,都是十倍一番的。
十二朵金花,不过是一句对了心思的话,这未免也太大手笔了点。
怪不得是s市的金手顾神啊,果然不把钱当钱的。
人生际遇难测,一悲一喜不过一瞬。
抱着天上掉的金馅饼,女孩茫茫然出了房间。
小小不快插曲随着她的离开散去,没心思在赌下去的几个男人起身,走向电梯准备换场。
而刚从电梯那边,浑浑噩噩走过来的方落。随着耳边一声声女子极致激情时,娇吟颤抖的求饶,脚步被定在了男卫生间门口。
在她之前推开门的是个穿着制服,清洁打扫的男人。他一边低头往外拖地,一边轻声骂着。
“妈的,浪到这里来了,饥渴疯了。楼上有都是房间,开一个不行,一会还的老子给你们这些狗男女收拾......”
低头嘀嘀咕咕骂了两句,清洁工人抬头间看到方落,好似吓了一跳。
顿了顿,伸手礼貌好意的轻推她胳膊一下。
“小姐,你走错了,女洗手间是隔壁。”
行尸走肉一样的方落被轻轻一推,脚步不知道怎么移动的,就到了女卫那边。
等她眼神空茫再走出去,却只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独自出男卫。
那白皙的侧脸上,新画的口红亮闪夺目。
眼巴巴看着可能是自己丈夫小情儿的女人离开,手脚冰凉的方落才木然进了旁边的男卫。
走到最里面那间,一把拉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不然布丁就趴在雪地里不起来,活活冻死自己,嘤嘤嘤
ps:其实,这篇是小甜文,男主会甜死女主的,不过在后面点点,仙女们就收藏一下下吧!
第 3 章
方落在男卫最里间站定,几乎是抖着手才把门拉开。
小门一开,浓腥栗子花味瞬间扑鼻。
里面没人,眼前只是白色的卫生纸带着黏腻腥液处处洒落。
呕,胃里刹那翻江倒海。
吐了个昏天黑地一塌糊涂,苦胆的水都要出来了的方落脚步踉跄出了里间,一头扎进洗手池猛地拧开冰冷的龙头。
好一会,缓过气来的她起身,看着镜子里女鬼一样的自己,紧紧闭上了眼睛。
游魂一样荡出了洗手间,正巧徐五面带焦急迎了上来。
“方落你去哪了,我和静霜回包房好一会了还不见你,怎么身上都湿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徐五瞧着她直勾勾的眼神,湿淋淋半散的头发,死人一样青白的脸色,心里头有些慌。
急迫下脚步上前,伸手想帮忙整理下她凌乱透湿的长发。
尽管遭受晴天霹雳,失魂落魄的方落还是本能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狠命咬了咬舌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手里的包一股脑塞给他。
哑声道:“五哥,我胃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陪静霜好好玩吧!”
说完,她也不听身后的徐五喊着你还没穿大衣的话,一个人野鬼一样飘到电梯那下去了。
这个点,地下车场很安静。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五感仿佛全失去的方落只剩下茫茫。
出了电梯,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就像身后有恶鬼追着自己一样。
失控、疼痛、惶然、窒息、蜂拥而至的情绪,竟然让她不受控制,穿着高跟鞋渐渐跑了起来。
跑的却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无头苍蝇似的可怜凄惶。
终于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腿脚发软,心情激荡的她眼前一黑,啪的一下子摔趴在一辆红色超跑机器盖上。
心口碎裂,无力起身的人,就那样狼狈的一动不动,死人一般。
“哎呦,这是哪位脑洞大开,放飞自我的大姐啊。碰瓷也要有点诚意,用点心好不好!”
准备转场,从楼上走过来取车的几个男人里。小眼睛吴瑜,看着趴在自己骚包跑车上的女人,笑眯眯冷嘲热讽。
他身后低头看手机的顾横,漫不经心扫了眼车前盖上的女人,瞳孔骤然一缩。
“师姐?”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他立时疾步上前。
一见人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顾横的声音不由十分急。
“方落,方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意外真是一出接着一出。
觉得今晚实在欢乐的吴肥鱼上前两步,摸摸鼻子笑嘻嘻打趣。
“怎么顾横,从天而降,落到我车上的这位聂小倩,你认识啊?还是你的好姐姐。”
他这话虽然刻薄,也够写实。
天生皮肤白皙的方落,配上凌乱湿淋淋长黑发,涣散无焦距的大杏眼,加上惨白渗人的唇色,大半夜狼狈趴在血红跑车前盖上,跟那惊骇惨死的女鬼可不是有一拼。
眼下哪里有心思搭理他。
一向沉稳持重,泰山崩于面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顾横,语气发急中带着怒气,难得叫了兄弟大名。
“吴瑜,别贫了,快点把我车门打开。”
随着话音,他伸手去扶看起来虚弱不堪的人。
此时,方落胸口被意外砸下的千斤钝痛,随着在冷冷车面上俯卧,已缓过来些,头脑也清醒了点。
听人喊了自己半天,她手按着车盖,勉强撑起身。
眸光扫过身前直勾勾盯着她的数个陌生男人,本能一惊退后,没想到脚下一高一低不稳,一个踉跄就要后仰摔倒。
幸好身侧顾横一把扶住了她。把自己挡在她身前,轻语连声。
“别怕,有我,有我在的,别怕,别怕......”
边安慰她,顾横目光边细细打量一番明显惊慌过度的女人。
裙装整洁完整,露出皮肤没有异常的痕迹,除了一只脚光着,一切还好。应该没有发生身体意外。
“看样是没被谁欺负。不过这丧魂落魄,是遇到了什么事吓着了?”有哥们跟顾横一样反应快,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用不用我过去问下保安?”吴瑜看他难得心急如焚的样,好意提醒了句。
眸光转瞬,顾横摇摇头。
一边不住安慰着体温冰冷的女人,一边毫不犹豫,单手两下甩脱身上西服。
迅速把人包住,俯身抄起方落的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顾横大步流星到了自己车前。
给她放到副驾上,系好安全带。扭身间又小跑着捡起地上单只黑色高跟鞋,回身又叮嘱一句。
“刚刚的事别说出去,过后地点随你们,我满请。”
带着一分拜托的话音未落,顾横就扔下几个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的哥们跳上车,一脚油门飞驰而出。
春日的夜晚,白天热气微微散去,徐徐清风让人舒爽不少。
可车里还是闷热的不舒服,心焦血燥的顾横想按下车窗吹吹风。
可看副驾上裹着西服的方落脸色青白,双手死死攥着胸前衣襟,手指关节都突出来,好似心脏病发一样。他又赶紧关了车窗。
怕她冷到更不敢开空调,只抬手将自己衬衫领口的纽子解开两颗透透气。
正常二十分的车程,午夜狂奔不过七八分钟,两人就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停下车,绕到副驾,顾横握住女人纤细的脚踝,伸手把那只孤零零的高跟给她套上去。
“师姐,医院到了。我们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谨慎换了平常的称呼,他俯身给方落去解安全带。又要抱起她时,一直紧闭双唇的人终于开口。
“不用,我没病。”
这干哑到不像话声音,可给顾横吓了一跳。
要知道江南水乡小镇出身,又在燕城读了几年书的方落,向来声音甜糯语气轻柔。
为此,当初到学生会应选组宣部干事的时候,还差点落选。
估计面试官是担心她让人心酥发软的声音,配上过于艳丽的长相,影响男同学的工作效率。
可如今她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顾横猛一抬头。眼前所见更是骇然。
因为开口说话,方落那没有血色的唇里流淌出一条腥红血线,刺目惊心。
“师姐,你吐血了?不行,我们赶紧去找医生。”
被他一向低沉,此刻却发尖声音惊到,有些缓过神的方落下意识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垂眼一看果然是腥红。
愣了一刻,对着血色她眨了下一直呆滞的眼睛,原本恍惚的眸子变得有了丝清明。
虽然一颗心依然像被谁大手攥住狠捏,绞痛难忍,可理智还在。
方落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略一抿唇,缓声解释。
“没事,是嘴里咬破了点皮而已。”
这答案让顾横心中一滞,略一犹豫开口。
“是吗?那,你给我看看。”
方落这一晚上的反常,也让他顾不得唐突了,站在她身侧,目光沉沉,很有些不见事实不动的执着。
静静地望着眼前满眼担忧,关切着自己的好友,方落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抬手拉开下唇。
果然两道牙齿咬开,血肉模糊的口子横在下内唇淡粉肉上。这一翻动又汩汩冒出血来。
有些手忙脚乱的顾横,赶紧到后备箱拿了瓶水,打开给她漱口。
接过水漱了十几下,又喝了几口滋润干裂的嗓子。方落神魂归位。
看她不在丢了魂清醒下来,顾横思忖片刻,非常小心地问:“师姐,你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出现在......”
身心俱疲,实在不想说话的方落第一次很不礼貌打断了别人的话。
“麻烦你,可以不问吗。如果方便给我送回家好吗?”
说完这句话,靠在椅背上里得人仿佛耗光了所有力气。目光都无力凝结了。
在她眼中,顾横清晰地捕捉到了难过,惶然,痛苦还有绝望。
从来体贴她,不会拒绝她任何要求的顾横,自然不会再去追问。
咽下了那些担忧,关切的话。他扯了扯嘴角点点头,上了驾驶位。
平稳的车里,副驾上的方落只觉得头疼欲裂。
眼睛痛,嗓子疼,胸口发闷,全身酸软无力,骨子里发冷。额头上,手心里却不停冒着冷汗。
曾经有过如此经验的她知道,自己是时隔多年又一次病了。
应激性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开启。精神上的创伤,马上用肉体上的疼痛去修复。
看着昏暗路灯一盏盏从眼前略过,远处霓虹闪闪烁烁。浑身不舒服的她渐渐眼皮沉沉。
驾驶位的顾横,见身边女人昏沉睡去,眼睫落下又抬起。
右手到底从方向盘上离开,轻柔落在副驾一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收藏我吧!卖萌卖萌,求评求收!
ps:男主比女主大,师姐是套路手段,小天使不要误会哦!
第 4 章
路灯一排排远去,方落在副驾上紧紧蜷着身子睡了过去。
瞧着像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一样蜷缩在副驾上,紧闭双目小小一团的女人。
顾横揪着的心口针扎样疼。
她又一次没有安全感了吧!
一个红灯前,车停下来,顾横俯身过去,轻手轻脚放下副驾靠椅。
从后座拿过小毯子,给方落脱了鞋,把她裙子下的腿脚裹好。才长长呼出口气去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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