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什么?”温晗问。
李氏愣了下,道:“我说知道宋暖的软肋了,她在乎她的弟弟、妹妹,她……”
“宋玲不行了?”
“啊?你说什么?”李氏正得意着,连着两次被温晗打断,她都有点断片了。
温晗又问:“你说宋玲过世了?”
李氏点点头,“八成是活不成了,下午那宋老头就找了木板,找人钉小棺材呢。欸……阿晗,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温晗不等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李氏挠挠头,疑惑,“阿晗,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去看宋暖有多狼狈?
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也要去看看。
李氏也连忙往外跑,一路追啊追,她看到了食盒。她连忙急刹车,打开食盒,里面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
她咽了咽口水,连忙提着食盒往回跑。
回到家,把东西腾出去,然后直接把食盒藏进床底下。床上,温老大鼾声如雷,早就睡着昏天又暗地。
藏好一切,李氏这才又出门赶去老宋家。
那边,宋暖绕到宋家宝和宋玲的房间,站在窗户外,轻敲几下,“家宝,家宝……”
一直守在床前的宋家宝隐隐听到宋暖的声音,猛的扭头朝窗户看去。他咬咬牙,拖着不能动的左脚跳到窗户前。
嘎吱……
窗户拉开,宋家宝看到一脸焦急的宋暖,哇的一声就哭了,“大姐,大姐,大姐……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呜呜呜……”
宋暖被他一哭,更急了。
她立刻往上爬,可不知是太慌了,还是怎么的,她滑了几下也没爬进来。“家宝,别哭!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没去找大姐呢?”
突然有人从后面托着她的身子,直接把她抱着从窗户塞了进去。
宋暖顾不上许多,从窗户上跳下去,就上下打量着宋家宝,“家宝……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不家脚?”
宋家宝摇头,见到宋暖了,他也压不住心里的伤痛,忍不住就抱紧她嚎啕大哭,“大姐,我没事!二姐有事,二姐她她她……”
他一手指向床边。
宋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都揪了起来。
床上的宋玲脸色苍白,人一动不动的,这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她松开宋家宝,跑到床前。
“阿玲,阿玲……”
“大姐,二姐从白天就这样了,我叫不醒她……呜呜呜……祖父说,等她断绝了气,就送她上山。大姐,你救救二姐,我不要二姐死……”
宋家宝哇哇大哭。
他本来是要去找宋暖的,他记得大姐识草药,或许大姐能救二姐。只是,他的左腿断了,又被宋老头锁在屋里,不让他再出去闯祸。
温崇正也从窗户爬进来。
他抱起宋家宝,“家宝,你和阿玲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大姐夫……”宋家宝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白天经历的那些,他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温崇正把他抱到床边上坐着,低头看向宋玲,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这看起来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宋暖伸手探向宋玲的脖颈动脉处,还有微弱的跳动。她不敢耽搁,扭头看向温崇正,“阿正,你和家宝回避一下。”
宋玲身上的衣服竟还是半干的,她伸手插进发丝中,发根也还湿着。
这是溺水了?
宋暖走去衣柜前,翻找出宋玲的衣服,正准备给她换上,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听起来还有铁链声。
宋暖眸中寒光迸射。
这些畜生!
两个孩子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把人锁在屋子里。
宋老头领着一家人出现在房门口,指着屋里的宋暖和温崇正,道:“宋暖,温崇正,你们半夜进我家来偷我家的东西。我告诉你们,现在是人脏俱获,你们是要我送官呢,还是你们拿银子和我私下和解?”
宋暖本就快要气炸了,听着宋老头不要脸的话,她更气不打一片来。
“阿正,把人丢出去,谁敢进来吵我,你就打!”
嘞个xx。
这些都是什么人?
闻言,宋老头也火大,指着里面的人就骂:“这都没天理了吗?进屋打抢东西的人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们,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上次受的气,损失的银子,他一定要讨回来。
“温崇正,疯狗太吵了!”
宋暖咆哮。
她放下床帐,快速帮宋玲换上干衣服,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没有伤口,除了一些旧伤,最显眼就是胀鼓鼓的肚子了。
宋暖确定宋玲是溺水了。
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人还发着高烧。
如果她今晚没过来,明天这世上还真不会再有宋玲了。
宋暖的泪眼掉下来。
“二妹,对不起!大姐来迟了。你一定不要放弃,你一定要跟大姐一起不放弃。大姐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坚持住啊。”
她把宋玲的脸侧过去,用半干的衣服垫在下面,然后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着宋玲的肚子。
她聚精会神,全然不去顾外面的情况了。
“好!我听媳妇的。”温崇正放下宋家宝,“家宝,你坐着,别往里看,不要妨碍你大姐给你二姐诊治。我们的任何就是不让这些人进来。”
“大姐能救二姐?”宋家宝的眼睛骤亮。
温崇正点点头,“一定能的。你二姐也是她的二妹,她不会抛下宋玲的。我相信她!”
“嗯,我也相信大姐。”宋家宝重重点头,眼泪砸在温崇正的手背上,让他的心抽了几抽,揪着有点疼。
可怜的孩子。
温崇正将人赶到院子里,砰的一下关上门。大有一种一匹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也不打人,直接耍赖。
“来啊,打我啊。我今晚刚喝了几碗药,身子早不处索了。今晚要是能被你们打死在宋家,我也稳赚了。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一个个能没事吗?”
宋老大当下就退了几步。
宋老头一想到自己在他们夫妇二人那里丢的面子和银子,心里就恨极了。他突然跑开了。
宋老大一家人懵逼,愣愣的看着他进了屋。
这么就算了?
刚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
不一会儿,宋老太又从屋里出来,手里已多了一把长柄的柴刀。这是庄稼人用来开荒用的,方便勾砍刺藤什么的。
或是修剪树枝。
“温崇正,你以为老汉我好欺负是不是?你们这些小辈白眼狼不认人,我也没办法,但是你们别一再的欺人太甚。老汉我也是脾气,也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与你们拼命。”
他一边恶声相对,一边挥着长柄柴刀。
样子做得十足,可却有分寸。
温崇正一看便知他在装腔作势。
他轻松闪开,但就是不让开房门。
宋老大一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心也跟着那刀一上一下的。他们怕温崇正正被砍伤,怕血染宋家。
温晗在外面拍门,“开门啊,开开门。”
宋巧一听是温晗来了,先是愣了下,再凝神听了会,确定是温晗来了,她这才欢天喜地的去开门。
“阿晗,你怎么回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
“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温晗朝里面看去,连忙大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宋巧,“你家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宋暖和那病死鬼半夜爬进屋,他们想偷我家的东西。被我祖父发现了,现在正僵着呢。”
宋巧顺着宋老头的意思,咬定温崇正和宋暖就是进来偷东西的。
“偷东西?”温晗皱眉。
随即他就明白过了。
这姜还是老的辣啊,宋老头这倒打一耙很聪明。
半夜从窗户爬进屋,不是偷东西,又是什么?
“是啊,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嚣张,进屋偷东西,还敢动手打人。现在宋暖在屋里不出来,病死鬼一人在外面发疯呢。”
宋巧目露不屑。
说话间,二人就来到了事发点。
宋老大一家对这个秀才公未来女婿很是看重,在读书人面前,也有几分局拘和恭敬。
“宋叔。”
“阿晗,你怎么也来了?”
温晗看向宋老头,见他的柴刀一直砍不到温崇正,不由暗暗着急。心想,你倒是砍啊,砍死了,我也能出口气,还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过来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叔公,你别动怒!这是出什么事了啊?怎么一家人动起刀来呢?阿正再不是,那也是宋家的孙女婿啊。”
他这话乍一听是安抚,可听在宋老头的耳中,这就是火上烧油。
因为这是他心中的痛。
他哪有这样的孙女和孙女婿?
打他,骂他,让他没了面子,还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诓走了。
“我没他这样的孙女婿。”
宋老头大喝一声,怒火攻心,下手就没个分寸了。柴刀狠狠的砍下去,吓得围观的人都尖叫起来。
完蛋!
这要出人命了。
这刀照着温崇正的脑袋砍下去,还不得脑袋搬家啊。
“啊……”宋巧尖叫一声,窝是温晗怀里,紧紧的抱住他,“阿晗,我害怕!有没事啊?有没有……”
脑袋有没有被砍掉啊?
暖香在怀,姑娘娇滴滴的,温晗的大男人主义立刻膨胀起来。他一手拍拍宋巧的背,一手虚搂着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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