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话得说清楚了,是你关注我,不是我关注你。你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品种,知道有你存在,我干嘛要多关注你?是你先关注我的,尽管最开始,我认为那是死亡的凝视。”秦栀赶紧阻绝他的想法,作为颜霸,他也未免太不自信了。
再说,他不止是颜霸,而且技术高超,她完全被睡服。蓦一时作态勾引,简直让人合不拢腿。
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什么叫做死亡的凝视?你这小脑袋瓜儿,我现在真想把它挖开看看里头都有些什么东西。”
“不信你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凝视有多瘆人。”秦栀边说边点头,最初时,他在她眼里真的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计算阴谋诡计的人。而且,杀意浓厚,处心积虑要宰了她,以免碍事。
抽走给她揉小腹的手,元极躺平,“生气了。”
秦栀一愣,随后就笑,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她抬手捧住他的脸摇晃,“别呀,这就生气了。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看你的眼睛,可都是浓情蜜意,我都要被齁死了。”
元极动也不动,任她摇晃,好像没有感觉。
“你若是再不理我,我可就骑你身上了。眼下,我可正处于流量最汹涌的时候,洒你一身血,你可别哭。”说着,她抬腿作势要翻到他身上。
转身,元极抬腿压住她的腿,抓住她的手,“看来,你现在是不疼了。”张牙舞爪的,和最初时她的形象千差万别。若是那时就能瞧见她现在的样子,元极觉得,自己恐怕会躲避不及。
“嗯,还真没那么疼了。虽说世子爷你不会皇上那‘扎针治病’的技术,但解痛的效用倒是强的很。”被他压着,他身上热乎乎的,这么贴着堪比那外头的炭炉了。
“淘气。”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元极抚着她散乱的长发,一边轻叹。
额头抵着他的胸前,秦栀享受着来自他身体的热气,一只手臂搭在他腰间,感受到的皆是坚硬结实。
“对了,那时嬷嬷说过。我若是来了月事,就不能和你同床了。说是,这东西特别脏,会影响你的运势。”忽然想起这事儿来,她还真是都忘脑后去了。在他们俩没进行负距离接触时,每到了月事来时,她都会躲开他。不为别的,就担心会侧漏,那样未免太丢脸了。
“听她们胡说八道。”元极冷哼了一声,那些老女人平时无事,整日研究这些东西,一派胡言。
秦栀不由轻笑,他这股不信邪的劲儿,还真是别具一格。即便把他扔到那个世界去,也肯定不会格格不入。
在元极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待得再次睁开眼睛,天色都暗下来了。而且,药汤的气味儿飘在鼻端,显然又到了喝药的时辰了。
“我说我怎么梦里都在喝药,原来是真的要喝药了。”坐起身,秦栀抚了抚自己乱糟糟的长发,盯着那床外小几上的两个药碗。
那两个药碗里的药是不同的,颜色都不一样,其中一碗特别浓。浓到那种往外洒都会拉丝的程度,极其特别的难喝。
坐在床边,元极拿起一碗来,递给她,显然是要盯着她喝完。
没有办法,接过来,秦栀深吸口气,随后快速的往肚子里灌。
一碗喝完,元极迅速的接过空碗,直接将第二碗也递到了她手里,“很乖,做得好。”
无语,“听你这种鼓励,我还真不知该不该笑。”
拿过第二碗,秦栀运气,再次咕咚咕咚的喝进去。这碗就是那特别粘稠的,苦到惊天地泣鬼神。
终于全部喝光,元极看着她也不由得弯起薄唇,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这么听话,真应该给你些奖励。”
“算了吧,不用了,咳咳!”秦栀觉得自己要吐了,呼吸之间都是那药味儿。
元极接过她手里的碗,随后下床,倒了杯水又走回床边递给她,“待得回了翎山,我带你去天机甲的宝库。进入宝库唯一的钥匙也在翎山,届时由你来保管。这个奖励,你要不要?”
喝着水,秦栀一边抬起眼睛看向他,“认真的?”
“机会只此一次,要,还是不要?”他看着她,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要。”当然要,她还真想瞧瞧天机甲的宝库里都有什么宝贝。记得那时,他为了讨好她,可是命甲字卫搬出来不少的好东西。看起来好像只是随意的搬来一些,里面到底有多少好东西,真是未知数。
“那接下来就好好喝药,你做得好,自然会有奖励。”他这言语不免有几分哄骗之嫌。
忍不住撇嘴,秦栀将水杯递给他,“成,我就信你这一回。”她又不是小孩子,做得好有奖励,做的不好就惩罚。不过,依他这份儿耐心来说,将来教育孩子应该不错。
“太医说,体寒影响受孕。所以,你的确是需要好好调理。”重新坐在她身边,元极的语气和他的眼睛一样,渗着温柔之色。
“不是正好嘛,你还打算让太医给我开避孕药呢。”他很担心她会怀孕,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可太医也说了,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所以,不给你吃了。”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摇摇头,“听你的,你说了算。反正你刚刚也说了,做得好有奖励嘛。你还有什么藏起来的宝贝,都拿出来晒晒,让我也开开眼界。”
“嗯,的确有很多。”似真似假的点头应和。
晚膳送来了,秦栀懒得动弹,元极便将小几直接放在了床上。饭菜一一摆上,这府里的丫鬟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人用膳不用服侍,丫鬟摆好了餐盘便退下了。
坐在床边,元极盛了一碗汤摆放到秦栀面前,“喝了吧,补血的。”
“一边流血,一边补血,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这样不会让她血越流越多么?
几不可微的摇头,将勺子递给她,示意她先喝汤。
低头,喝汤,这汤炖的倒是十分好。
看着她,元极蓦地抬手,将她散乱的长发一把抓住,然后手固定在她脑后,就这般撑着。
斜睨了他一眼,秦栀弯起嘴角,“你不饿么?”
“不饿,你先吃吧。”帮她抓着头发,元极另一手拿起筷子给她夹菜,一心二用,很是自如。
“你这个样子若是被王妃看到了,肯定会心疼死的。”如此伺候她,在王妃看来就是低三下四。
“我想做,干他人何事。”他一如既往,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
两腮鼓鼓,秦栀歪头看向他,蓦地弯起眼睛,“爱你!”
元极眉头一动,看向她,弯起薄唇,“收到了。”
“收到了别人的爱意还这么高冷,就不能多说几句。”还等着他甜言蜜语呢。
元极看着她,不禁觉得有些头疼,他眼下表达的还不明显么?他可是从来没这般服侍过别人,难不成他现在这么顺手的服侍她,还以为是天生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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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没有三更啦!
人面桃花相映红 239、二打一开始(一更)
新年到了,而公冶峥送来的铜油也到了。没有大摇大摆的进入帝都,而是停在了距离帝都五里地之外的山中。
帝都一派喜气洋洋,宫中也派了人去城郊别院接元极与秦栀,因为王妃还在宫中陪伴元莯。这新年,元卫是有意让他们一家团聚的。
不过,宫人在抵达别院时,却发现元极与秦栀根本不在,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城外,官道旁一条路直通山中。随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山中的那片空地也燃起了火把。不过,火把却都距离中间的那些马车很远。马车上的东西极其危险,距离太近,搞不好就会燃烧起来。那时候,大家说不准都得死在这儿。
一辆马车缓缓的顺着山路接近这里,在路口时停了下来。
下一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元极站在车下,抬眼看向那个站在车辕上的人,他直接抬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挟了下来。
双脚落地,秦栀抬手将披风的兜帽扣在头上,一边转眼看向停放在这里的马车。所有的车上都捆绑着一个极大的铁桶,躺在马车上,顶端凸出一块来,显然是来回排放的出入口。
十几车,倒是没少出血,这么大手笔,让秦栀也不由几分大开眼界,原来公冶峥是这么大方的人呢。
“都检查过了么,这些铁桶里不会只装了一点点吧。”秦栀环顾了一圈,随后说道。
“你这小人之心,我倒是很喜欢。”元极淡淡的接口,他喜欢她如此猜度公冶峥。
“这么说的话,这里面都是满的喽!不错,公冶峥有进步。”点点头,秦栀随后举步朝着马车走过去。
元极走在她身后,随着她走到马车前停下,他也走过去,“要上去看看么?”
“嗯,我看看。”点点头,秦栀随后扯住披风一角,元极顺势揽着她,用力的将她托到了马车上。
踩在车子的边缘,对面甲字卫也跳上了马车,动手将那铁桶上面密封的盖子一点点的卸开,一股铜油的气味儿也飘了出来。
这个时候,即便看的不太清楚,也不敢拿火把照亮。秦栀摘下兜帽低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么大的铁桶的确不是糊弄人的,装的还是很满的。
后腰那儿,元极的手始终都在,抵着她,担心她会不小心掉下来。
“还不错,公冶峥的诚意的确很足。把他的人放了吧,让他回去给公冶峥报个信儿。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后,天时地利人和,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希望他也能如约出现,不要让我们失望。”被元极从马背上托下来,秦栀一边说道。
入口处的马车后,一个明显胖了的男人穿着厚重的披风出现。他的面色很复杂,迎着昏暗的光亮,他朝着元极和秦栀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后接过甲字卫送过来的缰绳,上马,然后调转马头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秦栀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始终什么话都没说。
公冶峥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和秦栀商谈合作事宜,既然如此,他便全程都不参与。若到时真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他也可以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当然了,这是他所希望的,解决了柴文烈,接下来就是公冶峥。
这个一直想‘伸手’的蠢物,只有死了,他才会放心。
“此次,那血燕散花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场了?”将兜帽盖在头上,秦栀与元极往边缘走,一边轻声问道。
“嗯。所谓十年磨一剑,它们被制造了出来,必然得用在这关键时刻。”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这一次,所有能用上的尽数抬出来。殊死一搏,必然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一旦开启,似乎也就收不回来了。既然如此,这些铜油,或许可以用在它们的身上。”转头看了一眼那些马车,眼下甲字卫正在和运送它们的军队做交接工作。
“你的馊主意倒是不少。”元极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火药,铜油,倒是个契合的完美。
“你这么说,我可是很容易骄傲的。咱们走吧,甲字卫做了交接,这些东西也得尽快运走才是。目标还是太大了,连夜赶路才行。”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她和元极今日离开帝都就没打算回去。而刚刚她说上元节之后才去边关,也不是真的,他们现在就要去。尽管今日是新年,但无所谓了,正好元极也不想在宫中过新年。他是情愿和她待在马车里,度过这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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