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的一直挑了五担水,家里的水缸才算是装满了,安羽宁把扁担水桶归位,又到灶下添了些柴火,这才把刚才倒淘米水前舀出来的发酵水提着,走到她所住的正房后头。
自己在这开辟出来了一块约莫两分大小的长形土地,是安羽宁收拾出来的小菜园子,栽种的蔬菜虽然不能完全满足她跟爷爷嚼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能给他们省下些银钱的,至于屋前头的院子不是她不想征用,只是前头的院子是用来给所住镖头镖师们练功所用,可不能随她祸害。
叹口气,虽然日子过的不容易,好歹自己没有挨饿受冻过;爷爷再冷淡,却也没少过自己的一口吃的;爷爷走镖所得的银钱,大多都被爷爷治病花掉了,可是好歹没有苛待她不是?
这也是安羽宁愿意真心实意的照顾这个脾气古怪,性格阴沉的老爷子的根本缘故。
她安羽宁的信条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休想占她的便宜。
麻溜给小菜园里的蔬菜都浇完水,安羽宁端着破陶盆回到厨房,搁下破陶盆,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安羽宁拿起自己用破布缝的后厚手罩,把没生火的这眼灶洞上的鼎罐端了下来放到地上。
这鼎罐不小,里头昨夜就被自己装满了水,这会子已经温热了,别看这眼灶洞没有生火,但是灶洞与旁边煮稀饭的灶洞是相连的,那边生火做饭,这边也自然会被加热,做饭不成,热热水什么的绰绰有余。
放稳了鼎罐,安羽宁垫着脚尖把滚烫的一锅稀饭,端到这眼没有生火的灶洞上,让稀饭继续被余火加热,自己又随手把先前泡好的药罐,架到有火的这眼灶眼上熬煮。
从碗橱里拿了个干硬的饼子放到砂锅盖上,让砂锅的温度加热饼子,趁着这个空档,安羽宁走到厨房最里边阴暗的墙壁边,从墙根下的一个菜坛子里头掏出一把腌萝卜,拿到砧板上切吧切吧码入碟子里,放了点五香粉,用干净的筷子头在香油罐里粘了一下滴在碟子里,安羽宁握着筷子拌了拌这碟腌萝卜。
做好这些事情,安羽宁这才从门边放脸盆的木头架子上,取下爷爷的专用脸盆,再把担在架子上头爷爷的洗脸的面巾取下,搭到脸盆沿上,安羽宁端着脸盆走到鼎罐边,舀了大半盆的温水后,这才又端着脸盆出了厨房,沿着屋廊下走到堂屋,抬脚迈过中间的堂屋,转到左手边爷爷所在的房间门口。
一手端着盆,一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爷爷,爷爷?您起床了吗?我给您送洗脸水来了。”
随着安羽宁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过了足有半息,里头才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安羽宁能清晰的听到,门后头的门栓被挪动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消失,紧接着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安羽宁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洞里站着的这位浑身气息冰冷的老人,她扯了扯嘴角,笑着出声:“爷爷您的身体今天好点了吗?您先洗漱,一会的朝食我给您做鸡蛋粥吃。”
安九定定的看着面前笑脸如花的养孙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后,转身就走回了房间。
对于自家老爷子的这个态度,安羽宁早就习以为常,知道爷爷就是这么个性子,她倒也没多想,端着脸盆就往屋里走。
把手里的盆放置在门边靠窗的木架子上,伸手揉搓了两把面巾后拧干,双手捧着递到床边坐着的老人跟前。
安九眯着眼睛,看了看安羽宁,眼中已显浑浊的双眼中,泛着安羽宁都看不懂的情绪,许是因为老爷子的性子,或是因着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使得即便有两世经验的自己也不敢久看,匆匆一瞥后,忙又低头恭敬的等着老爷子发话。
安九拿着面巾擦洗了一把脸,又把自己犯黑的指甲,干枯修长的双手分别擦拭干净,这才把面巾递回给了安羽宁。
第四章 挣钱是人生头等大事
缸里没有多少水了,她得趁着稀饭还没开,赶紧去把水缸挑满。
因为身高限制的缘故,即便她有大力气,却也没法跟大人一样挑大水桶,自己只能用比成人大水桶小了一半的小水桶担水,自然就得比别人多跑好多趟。
她所住的这个院子里头有三户人家,她与爷爷住的是正房,东西两箱分别住着别的镖师。
爷爷虽然是镖头,但是因为脾气性子不好,所以跟他们同住一个院子的人只有自家在家开火。
而刚刚身为外地人的镖师马伯伯,与另一个也是单身汉卢叔叔,他们都在镖局里吃饭不在院子里单独开火,所以他们也无需挑水,洗澡都是晚上到井边上提水冲,便是冬日都如此。
如他们这样住家的院子,在威武镖局有近十个,除了自家所在的院子有两个单身汉,其他院子里的住户可都是托儿带口的,他们也跟自家一样都是自己单独开火,自然需要挑水做饭。
这么多人的威武镖局里却只有两口水井,一口在内院,是镖局东家跟家眷所用,他们这些人就只能在外院的这口井里挑水,如果她不抓紧时间去排队,这打水都不知道要浪费自己多少时间。
匆匆忙忙从门后拿起自己专门求人做的小扁担,挑起自己专门到木匠铺子量身定做的小木桶,安羽宁担着水桶匆匆出了厨房门急奔出院子,往前头不远处的水井跑。
所幸她起的比较早,这时候水井边还没几个人,安羽宁嘴巴很甜的跟几个早起打水的镖师打了声招呼,没有拒绝叔叔伯伯们的好心,等对方把自己的两只小水桶灌满后,她忙不颠的挑着就往家冲,小脚步麻溜的很。
挑了两担水的时候,灶上的稀饭开了,安羽宁放下担子,转身回到灶台前揭开砂锅盖子,拿起木勺搅了搅稀饭,绕到灶下把火压小一些,这才回到灶前重新挑着担子去挑水。
来来回回的一直挑了五担水,家里的水缸才算是装满了,安羽宁把扁担水桶归位,又到灶下添了些柴火,这才把刚才倒淘米水前舀出来的发酵水提着,走到她所住的正房后头。
自己在这开辟出来了一块约莫两分大小的长形土地,是安羽宁收拾出来的小菜园子,栽种的蔬菜虽然不能完全满足她跟爷爷嚼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能给他们省下些银钱的,至于屋前头的院子不是她不想征用,只是前头的院子是用来给所住镖头镖师们练功所用,可不能随她祸害。
叹口气,虽然日子过的不容易,好歹自己没有挨饿受冻过;爷爷再冷淡,却也没少过自己的一口吃的;爷爷走镖所得的银钱,大多都被爷爷治病花掉了,可是好歹没有苛待她不是?
这也是安羽宁愿意真心实意的照顾这个脾气古怪,性格阴沉的老爷子的根本缘故。
她安羽宁的信条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休想占她的便宜。
麻溜给小菜园里的蔬菜都浇完水,安羽宁端着破陶盆回到厨房,搁下破陶盆,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安羽宁拿起自己用破布缝的后厚手罩,把没生火的这眼灶洞上的鼎罐端了下来放到地上。
这鼎罐不小,里头昨夜就被自己装满了水,这会子已经温热了,别看这眼灶洞没有生火,但是灶洞与旁边煮稀饭的灶洞是相连的,那边生火做饭,这边也自然会被加热,做饭不成,热热水什么的绰绰有余。
放稳了鼎罐,安羽宁垫着脚尖把滚烫的一锅稀饭,端到这眼没有生火的灶洞上,让稀饭继续被余火加热,自己又随手把先前泡好的药罐,架到有火的这眼灶眼上熬煮。
从碗橱里拿了个干硬的饼子放到砂锅盖上,让砂锅的温度加热饼子,趁着这个空档,安羽宁走到厨房最里边阴暗的墙壁边,从墙根下的一个菜坛子里头掏出一把腌萝卜,拿到砧板上切吧切吧码入碟子里,放了点五香粉,用干净的筷子头在香油罐里粘了一下滴在碟子里,安羽宁握着筷子拌了拌这碟腌萝卜。
做好这些事情,安羽宁这才从门边放脸盆的木头架子上,取下爷爷的专用脸盆,再把担在架子上头爷爷的洗脸的面巾取下,搭到脸盆沿上,安羽宁端着脸盆走到鼎罐边,舀了大半盆的温水后,这才又端着脸盆出了厨房,沿着屋廊下走到堂屋,抬脚迈过中间的堂屋,转到左手边爷爷所在的房间门口。
一手端着盆,一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爷爷,爷爷?您起床了吗?我给您送洗脸水来了。”
随着安羽宁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过了足有半息,里头才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进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安羽宁能清晰的听到,门后头的门栓被挪动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消失,紧接着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安羽宁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洞里站着的这位浑身气息冰冷的老人,她扯了扯嘴角,笑着出声:“爷爷您的身体今天好点了吗?您先洗漱,一会的朝食我给您做鸡蛋粥吃。”
安九定定的看着面前笑脸如花的养孙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后,转身就走回了房间。
对于自家老爷子的这个态度,安羽宁早就习以为常,知道爷爷就是这么个性子,她倒也没多想,端着脸盆就往屋里走。
把手里的盆放置在门边靠窗的木架子上,伸手揉搓了两把面巾后拧干,双手捧着递到床边坐着的老人跟前。
安九眯着眼睛,看了看安羽宁,眼中已显浑浊的双眼中,泛着安羽宁都看不懂的情绪,许是因为老爷子的性子,或是因着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使得即便有两世经验的自己也不敢久看,匆匆一瞥后,忙又低头恭敬的等着老爷子发话。
安九拿着面巾擦洗了一把脸,又把自己犯黑的指甲,干枯修长的双手分别擦拭干净,这才把面巾递回给了安羽宁。
第五章 昭原城内众生百态
心里想着今天又能有六十个钱的进账,安羽宁心里美滋滋的。
“来来来,走过的路过,机会千万不要错过,今日我赵氏兄弟初到这人杰地灵的京城,特为大家表扬一段胸口碎大石!大家快来看呀,快来看呀!”
安羽宁走到主街的时候,心中正如往日一般,每走一次感慨一次的赞叹着,这如清明上河图一般热闹的街道,突然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铜锣声与吆喝声。
安羽宁寻着声音望去,在前方不远处的巷子口前空地上,有两个膀臂腰圆,虎背熊腰的汉子,其中一个手提铜锣一边敲打一边喊话,另一个正光着上半身,给正围拢而来的看客们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安羽宁听着对方说胸口碎大石,心里就想着,这两位仁兄表演的是不是真的?是有真实本事,会点子硬气功呢?还是这俩货其实碎的是假石头?
要知道自己虽然从小泡药浴长大,还在老爷子的压迫下日日练武不缀,就这样她无非也就是力气大一些,手上会些个拳脚套路罢了,根本不是真正的高手。
这个世界自己混了七年,还是在镖局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以她这些年来的了解,自己上辈子在历史书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大岳王朝中,的确是有武功高强的高手,但是那样的人很少很少,轻易不得见罢了。
只不过再少她的运气就很好,有幸亲眼见识过所谓真正武功,用飞花摘叶,踏雪无痕形容都不为过!
当然这位高手她也认识,关系还匪浅,正是她的爷爷安九是也。
心里抱着想看看对方是否真高手的心态,安羽宁仗着自己身板小又有武功底子,小家伙三下两下的就窜到了人群最前方,找了个视野最佳的位置准备围观。
今日自己无需采药,这会子时间还早,跟王寡妇约定的时间都没到,她完全有功夫看看热闹。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敲铜锣的汉子见机马上换了台词。
“各位好心的父老乡亲,我们兄弟二人一路行来京城,不料用尽了盘缠,初到贵宝地,我们兄弟二人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如今给诸位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如果还合诸位的胃口,还请各位好心的父老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此我们哥俩先行谢过各位的好心了。”
絮絮叨叨的说半天,下头围观的人群中有那些个急性子的人就按耐不住了,嘴里嚷嚷开来:“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的碎给我们看呀!”
随着这声音落下,边上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
安羽宁可不管这些,悄悄的摸到场地左边,来到那摆放在地上的大青石板边,踮起小脚点了点大青石板,准备验证一下这石板是真是假,结果还没等她收回脚,那喊话的大汉已经丢下了铜锣,径直的走到石板边上,准备抱着石板开始表演了。
看到安羽宁在踢石板,大汉不耐烦的喝止,“去去去,哪里来的小毛孩,赶紧给爷爷滚开……”
安羽宁撇撇嘴,利索的收回脚,嘟囔着蹦跶回了围观的人群。
不是她甘愿被人这么教训了,实在是这两个大汉或许是有真本事的哇,经过刚才自己的亲自验证,那大青石板可是真的!
如果这兄弟俩真能胸口碎掉这厚厚的大青石板子,那说明什么自己当然知道,所以就凭她现在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与之对抗?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围观的群众好了。
兄弟二人可能是卖艺的老手了,当那厚厚的大青石板子,被放置到刚才还卖弄肌肉的那人身上后,先前敲铜锣的那货拎起一把铁锤头,走到横躺着的人跟前停下后,朝着手掌心里吐了一口唾沫。
大汉两手搓了搓,做足了前戏,眼见着这人就要抡起铁锤头表演,结果不料就在人群的后头,猛地响起了一阵齐齐的惊讶声,紧随着惊讶声后的,是一众人等的高声叫好,还有那呱嗒呱嗒的热烈掌声。
有了这么个变故,大家伙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走了,身为京城人民,啥稀奇没有见过?
这胸口碎大石也不是啥稀奇货,更何况这表演的人还一直没有进入精彩的正题,他们都等烦了好不好?
这会子隔壁有好热闹可看,谁还稀搭看这无聊透顶的卖傻力气?众人的心,早就被刚才的叫好声给吸引走了,看客们立刻自这边散开,全都往隔壁围堵的人群挤了过去。
安羽宁刚才被那大汉喝骂,心里早就讨厌上了这人,这会子见他们吆喝来的看官们都被别人吸引走了,她自然乐见其成,更是幸灾乐祸的也随着人群挤,又是仗着自己身板小,从层层人群中的下方左窜右绕,越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腿,终于叫她挤到了最前方。
这里跟刚才的情景不同,在被众人围拢住的中央空地上,有个白发白须的老汉盘腿坐在中央,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破麻布片,而麻布上头却什么都没有,除此物以外,安羽宁什么都没有再见着。
这场景让她很是疑惑,白发老头儿到底是表演了什么好杂耍,才能让这老些人给他叫好?
正当安羽宁疑惑之时,白发老头儿开口了。
“各位看官,刚才的戏法看的过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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