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灿:“怎么?一个雪人说明什么?”
邢意北笑了笑。
“她冬天永远都是那副打扮啊。”
张世灿无语地看了邢意北一眼,“哪个女生冬天不是一个帽子一条围巾一副手套?”
“是啊,可是我就是觉得是她。”
邢意北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让张世灿说不出话。
“然后呢?”叶盛问,“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她复读了。”邢意北说,“她平时上课注意力就不集中,写作业的时候也常常走神。”
张世灿:“so?”
邢意北:“她不能分心。”
张世灿:“……行吧。”
“那你们真的很有缘分了。”叶盛感慨,“难怪啊,现在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的能有多少。”
“是啊。”邢意北说,“我运气还是不错的。”
叶盛:“那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吧?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我以为她只把我当朋友,如果她被我吓跑了,连朋友都没得做。”邢意北沉吟片刻,“不能想象没有她,我该怎么过。”
叶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喝就完事了。
三个人又碰了一杯。
邢意北又薅了薅头发,“也不是没想过跟她说,那时候不是想带她看演唱会嘛,高中她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念叨要去听周杰伦的演唱会,结果我给她送了票,她却走了。”
张世灿突然抬头看向邢意北,“她就是那时候走的?”
邢意北点头。
那时候懊恼得睡不好觉,以为姜思思是发觉了他的小心思,觉得尴尬所以不搭理他了。
后来又觉得不对,他什么都没说,她能发觉什么。
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到两个人的想法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
张世灿叹了口气,“再难过,还不是过来了。”
刚得知姜思思去日本那会儿,邢意北像变了个人似的。
张世灿常常夜里迷迷糊糊睡醒,还看见邢意北站在阳台盯着月亮。
明明三杯酒就倒下的人,慢慢也能千杯不醉了。
最爱护自己嗓子的人,竟然还沾染了烟那玩意儿。
张世灿那时候笑邢意北矫情,邢意北也不否认,任由嘲笑。
“什么啊?”叶盛迷迷糊糊地问,“学姐不是出国交换吗?怎么搞得跟离家出走似的。”
“是出国交换。”张世灿说,“不过却是不辞而别,音信全无,再没跟你北哥联系过。”
“为什么鸭?”叶盛说,“发生什么了?”
张世灿也问:“对啊,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
邢意北想起那天晚上姜思思在操场上对他说的话。
两个人宝贵的青春竟然就这么折腾掉了两年。
好笑又无奈。
“没什么。”邢意北摇摇头,“总之就是我做得不够好,都是我自找的。”
“好吧,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张世灿再次举杯,“以后你们好好的,别再搞些幺蛾子出来了,我他妈都看得难受。”
叶盛也举杯,脸上通红,“北哥,我祝福你和学姐,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邢意北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小点声,姜姜在午睡。”
“哦哦。”叶盛放下杯子,夸张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为什么一直叫她姜姜?”
邢意北摩擦着杯壁,柔声道:“希望她知道,她在我这里是特别的。”
张世灿和叶盛走后,邢意北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客厅厨房打扫干净。
抬眼一看时钟,已经五点了。
邢意北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推开门一看,发现姜思思正坐在书桌前,手里翻着一本相册。
邢意北怔了一下,大步走过去。
果然。
姜思思指着老照片里那个雪人,笑吟吟地抬头看他。
“原来这个是我啊。”
邢意北:“……”
姜思思合上了相册,放进书柜里,走到邢意北面前,问道:“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没告诉我的?”
邢意北:“什么?”
“那些关于我们的。”姜思思说,“点点滴滴,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邢意北偏了偏头,“不记得了。”
姜思思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可是我想听嘛。”
在姜思思的花季里,邢意北是唯一点亮她的灯。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心底最深处,仔细守护那微弱的光亮。
却不知道,那盏灯早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闪闪发光。
是夜,月亮升起又落下,偷听走了这一对男女一整夜的窃窃私语。
“讲完了吗?”姜思思迷迷糊糊地问。
“嗯。”邢意北说,“以后要是还有想起来的再告诉你。”
“其实你不算幸运。”睡着前,姜思思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是为你才复读考允和的。”
枕着的男人愣了片刻,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更幸运了。”
正文完。
第45章 番外一
北原午间新闻全新改版后,由资历老的女主播搭配新主播于中午十二点半播出。
原本只是中老年群体中午下饭的节目,一时之间却受到不少年轻女性的追捧。
原因无他,新主播秀色可餐。
当代公众人物在无孔不入的网络密爪下,隐私无所遁形。
很快,追捧这档新闻节目的女性观众痛心疾首。
太可惜了,这位年轻新主播竟然——
英年早婚!
三中的同学会上,老同学们正在讨论这件事。
没多久主角就到场了。
邢意北一落座,就被同学们围了起来。
“可以啊,爱情事业双丰收,新娘呢?”
“对啊,新娘呢?怎么不带来看看?”
“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也没个信儿?”
“办婚礼了吗?”
“准备在哪儿办啊?”
同学会在一家大酒楼举办,还没到饭点,大家都围坐在茶水区,热闹非凡。
本来这事儿邢意北没想过宣扬,打算过了年再办婚礼,所以他们领证的消息只告诉了几个朋友。
结果叶盛那傻逼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磕的cp终于结婚了,这事儿就在朋友圈子里传开了。
邢意北和叶盛的朋友多数也是播音行业的,这事儿又一来二去在传媒界传开了。
到现在,不管是朋友同学还是观众,都知道他英年早婚了。
邢意北安静地听完同学们的问题,才缓缓开口道:“刚结婚,还没办婚礼。”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他。
眼尖的看见他手里拿了个牛皮文件夹,问道:“你拿的什么啊?”
邢意北一笑:“差点忘了,请帖。”
众同学:“……”
没见过这么欠打的。
第一个领到请帖的人立刻打开帖子,看到新娘的名字,揉了揉眼睛,再次盯着看。
第二个、第三个……都看到了请帖。
“呃……这个姜思思,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姜思思吗?”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从过道旁的卫生间朝大厅款款走来,在邢意北身旁落座。
邢意北柔声道:“来了?”
姜思思看众人一眼,见大家手里都拿着请帖了,便轻轻点头。
“好久不见了。”
人的长相会变,但熟悉的嗓音一下子把大家拉回青葱时代。
仿佛大家都还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男生挤在教室后排打闹,女生三两成群围在一起聊天。
多年不见的生疏一扫而光,大家争先恐后地问问题,但说来说起,无非也就是围绕着“怎么在一起的?”“谁追的谁啊?”
只是主角还没说话,一个人就抢着说话了。
“我知道!”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当年的老班长。
“是你追的姜思思,对吧?”老班长揶揄地看着邢意北,“我早就知道了。”
邢意北一时有点懵,“什么?”
老班长促狭地看着姜思思,缓缓开口:“高二上学期换座位,咱们班里按照成绩排队选座位,邢意北明明在最前面,我排在姜思思后面,这家伙却说肚子痛去上厕所,回来就插了我的队。我当时寻思着怎么好好的就肚子痛了呢,原来是想跟人当同桌啊。”
姜思思瞥邢意北一眼:“真的?”
“我真肚子疼。”邢意北说,“我想坐哪儿跟老张说一声不就行了?”
老张是班主任。
大家一听,“切”了一声。
“不过确实是我追的。”邢意北昂着下巴看姜思思,“是吧?”
“是的。”姜思思顺着他的话说。
人群里另一个人冒出头说:“你们不知道,我高中还看到他们接吻了呢。”
“没有啊!”
邢意北和姜思思同时说道。
“别装,我都看到了。”说话的是学习委员,高中时在姜思思和邢意北前排坐了一学期,“只是我不记得时间了。”
“我天,学习委员眼皮子地下谈恋爱啊!”
“可以啊你们!一点风声都没漏!”
“讲讲细节啊!”
邢意北依然一脸懵,只是姜思思似乎有了一点头绪,可是那次真的……
“就是下课的时候!”学习委员说,“我想找姜思思借修正液的,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邢意北亲了姜思思一口,搞得我修正液也没敢借。”
邢意北:“……?”
他回头问姜思思,“有这事儿?”
邢意北不记得了,姜思思倒是记得很清楚。
不过真是个误会。
月考过后,课代表发了物理试卷,姜思思考得差,默默地低头看试卷。
邢意北回到座位,见姜思思捂着试卷,就想伸手去拿她的试卷。
姜思思当然不好意思,拿着自己试卷直躲,邢意北就探过上半身去拿。
一来二去,有了点抢的意思。
姜思思躲得厉害,动作越来越大,邢意北动作也大,一不小心,姜思思往后一仰,邢意北也倒了过去,双唇就擦过了姜思思的脸颊。
那一瞬间,姜思思没敢看邢意北,瞪大了眼睛,盯着地面。
片刻的沉默后,邢意北没抢试卷了,而是转身走出了教室。
他走后姜思思才敢抬头,看见他逃似的背影,失落了好一阵。
后来,邢意北和姜思思整整一个星期没说话。
完了。
姜思思想,他要么就是膈应到了,要么就是太尴尬。
直到某一个傍晚,邢意北照常去操场打球,姜思思也照常去逛操场。
猝不及防,一个球丢过来,砸到姜思思脚步。
她连连退了好几步,抬头一看,邢意北流着汗,站在一旁叫她把球丢过来,两人这才是破冰。
邢意北真的不记得这事儿了?
姜思思看向一旁的邢意北,他同时看了过来,低声问:“是不是那次?”
姜思思点点头。
邢意北:“那也算……?”
两人虽然低声嘀咕,但也被大家听到了。
一时间,女同学们无不艳羡。
谁能想到,这朵高岭之花竟然被姜思思摘去了。
后来大家又问,是怎么求婚了。
这件事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半年前,北原卫视内部结构拆分重组,姜思思阴差阳错地做了出境记者。
恰逢情人节,地方频道做了个专栏,选在民政局外,让姜思思采访领证的新人。
姜思思紧张得好几天晚上没睡好,生怕自己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
临到前一天,姜思思还在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看各个前辈们的往期采访。
邢意北见她这么着急,便说:“要不明天早上你去民政局门口排练排练。”
姜思思问:“怎么排练?”
邢意北说:“就去模拟采访一下,明天人肯定不少的。”
姜思思想了想,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她和邢意北早早地就去了民政。
临走前,姜思思为了给人留下好印象,还特意化了精致的淡妆。
邢意北也在衣柜里挑挑选选了好一会儿衣服。
“是我采访又不是你采访。”姜思思说,“看把你臭美的。”
可惜时间太早,还没有人来办理。
两人坐在大厅等,柜台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许久,说:“你们俩来领证的?怎么坐那儿?”
姜思思说:“不是。”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着他们:“不来领证来干嘛的?”
姜思思尴尬地说:“我们……”
“要不我们领个证吧。”邢意北突然打断她,“不然在这儿坐着怪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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