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云把手放下来,溢满泪水的双眼恨恨地瞪着她,满是愤怒和不甘。
珞珈一边帮她擦脸上的酒渍,一边低声说:“你看,根本没有人帮你,以后学聪明点,别再傻兮兮地被人当枪使了。”
眼泪夺眶而出,水依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珞珈叹口气:“你走吧。”
水依云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挣扎着站起来,低着头快步走了。
珞珈站起来,对徐幼寒说:“寒姐,我们也走吧,听说孟钦回家了。”
徐幼寒点点头:“你先等我一下。”
她走到卫芷萱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芷萱,你今天有点过分了,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这件事我不追究,但我希望你记住,珞珈是孟钦的妻子,是我们徐家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听明白了吗?”
卫芷萱扯着卫燕棠的袖子,畏畏缩缩地藏在他身后,几不可闻地说:“明白。”
徐幼寒又对卫燕棠说:“明天有事吗?”
卫燕棠笑着说:“已经和孟钦约好了。”
“行吧,”徐幼寒说,“明天见。”
徐幼寒牵着珞珈的手一起离开。
等上了车,徐幼寒问:“刚才那个拿水泼你的女人是谁?”
珞珈愣了下。
徐幼寒根本不认识水依云,却把对方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顿,只因为看见水依云拿水泼了她,这种霸道总裁式的护短真的很苏很宠。
“她叫水依云,”珞珈说,“是……”
“我知道她是谁了,”徐幼寒打断她,“我听说过她,但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曾嘉树是喝假酒喝傻了吧,竟然能看上这种货色,真是京州四少的耻辱。”
珞珈笑了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徐幼寒顿了顿,说:“今天这事,都是卫芷萱搞出来的。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卫芷萱喜欢孟钦,但孟钦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她这么做完全是嫉妒心作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珞珈“嗯”了一声,说:“寒姐,我见卫芷萱的哥哥从庆州回来了,他有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说燕棠啊,”徐幼寒说,“我确实跟他聊了一会儿,不过没聊什么有用的,明天他会去家里见孟钦,到时候我也去凑凑热闹,听听他们聊什么。”
珞珈笑着问:“你好像对打仗的事很感兴趣。”
徐幼寒说:“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不感兴趣也变得感兴趣了。”
闲聊了一路,回到督军府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珞珈还担心徐孟钦看到她的穿着会生气,没想到徐孟钦根本不在,她问秋蕊:“少帅没回来吗?”
秋蕊说:“回来了,见少夫人不在,就去卫家找你了。”
看来是错过了,太好了,珞珈立即去洗澡,徐孟钦憋了这么多天,等他回来非把她生吞了不可,她还是先乖乖地把自己洗干净比较好。
却没想到,刚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浴室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徐孟钦大步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压到了墙上,连军装都顾不上脱,就直接拉下裤链干起了坏事。
来势凶猛,结束得也快。
但只是第一次结束了,以徐孟钦旺盛的需求和强悍的战斗力,今晚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次结束后,徐孟钦稍稍得到满足,终于有心情和珞珈说说话。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脸,嗓音暗哑地问:“想我吗?”
珞珈眉眼低垂,弱弱地“嗯”了一声。
徐孟钦勾起唇角,粗糙的指腹在她敏感细腻的肌肤上盘旋,引起轻微的颤栗,他又问:“除了想我,都干什么了?”
珞珈如实回答:“基本上都和寒姐在一起,看戏,逛街,学枪,今天去参加了卫小姐的生日派对。”
徐孟钦说:“我和燕棠一起回的城,他邀我去派对上露个脸,可我只想早点回来见你,老子憋了这么多天,已经到了一想到你就硬的程度。没想到你竟然和寒姐一起去参加派对了,我就去卫家找你,可我到的时候你和寒姐已经走了,我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操,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这么蠢的事。”
珞珈想象了下徐孟钦憋着满腔欲火来回奔波的画面,是挺蠢的,她不由笑起来,徐孟钦猛地压住她,眯着眼睛说:“还敢笑,不乖乖在家等老子回来,出去瞎跑什么?明天就跟我去军营,老子想什么时候干你就什么时候干你,省得我老惦记你,还得往家跑,既浪费时间还耽误正事。”
“好啊,”珞珈笑着说,“那你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个职务?”
“我的老婆就是最适合你的职务。”徐孟钦已经歇过劲来,开始了第三轮压榨,他哑声说:“你刚才说,你在学枪?”
珞珈咬着嘴唇忍耐了片刻,说:“闲着没事,学来玩的。”
徐孟钦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边动边在她耳边说:“明天让我看看学得怎么样。”
珞珈一旦认真做一件事,就会努力做到最好,所以她这几天一直有在练习,昨天徐幼寒还夸她,说她已经有资格上战场杀敌了。
第二天,珞珈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
原本只想简单冲个澡,可徐孟钦这个牲口又杀进浴室,强迫她洗了一个小时的鸳鸯浴才放过她。
陪着珞珈吃了点东西,徐孟钦带她去射击场。
“这是一把格洛克17型手枪,手感很轻,而且开枪前不需要开保险,可以更快地射杀对方。”徐孟钦把枪交到珞珈手里,“来,开一枪给我瞧瞧。”
珞珈利落地拉动套筒,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
一声震响,子弹飞射而出,成功击中远处的枪靶。
“不错嘛,孺子可教。”徐孟钦从背后贴上来,伸手握住珞珈持枪的手,“开枪的时候,要瞄准敌人的头或者心脏,最好一枪毙命,瞄准后默数三秒,就是最佳射击时间,射击时要控制好呼吸,因为呼吸会使枪抖动……”
“少帅。”徐孟钦被打断,他松开珞珈的手,退后一步,问:“什么事?”
来人是张副官,他说:“少夫人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这么快?”珞珈微讶,“把他带过来吧。”
张副官去带人,徐孟钦问:“是你的那个丫环吗?”
珞珈微微摇头:“惜慈已经死了,我找的是她的哥哥。”
徐孟钦淡淡地问:“怎么回事?”
珞珈便把惜慈的遭遇简略地同他说了一遍。
听完,徐孟钦摸着她的脸问:“很伤心吗?”
“相比伤心,”珞珈说,“更多的是自责和愤怒。”
徐孟钦笑着说:“那今天就好好出出气,这活靶子送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可以让你体验一下实战的感觉。”
张副官很快就带着惜慈的哥哥杨鸿志过来了。
杨鸿志被捆着双手,脚上戴着镣铐,嘴也被堵住了,一见到珞珈和徐孟钦,他立马下跪,不停地磕着响头,嘴里还呜呜有声。
徐孟钦说:“松绑,脚镣也摘了。”
张副官照办,杨鸿志的手脚得自由,只是嘴还被堵着,他不敢擅自把堵嘴的布条拿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瞅着徐孟钦,像一条无助的狗。
徐孟钦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想做件好事,讨我老婆欢心,没想到却给她添了堵。我老婆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我不开心呢,就喜欢杀人。看见我老婆手里那把枪了吗?”
杨鸿志看向珞珈手里的枪,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徐孟钦继续说:“我老婆刚开始学枪,我想找个活人给她练练手。这把枪里还有五发子弹,如果子弹射完你还活着,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死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我数到三,你就开始跑。一,二,三!”
他丝毫不给杨鸿志和珞珈准备的时间,单方面宣布游戏开始。
杨鸿志只愣了一秒,拔腿就跑,珞珈立即拉套筒,举枪瞄准——
“砰!”
“砰!”
“砰!”
连开三枪,都没打中。
杨鸿志却被吓破了胆,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珞珈立即瞄准他的大腿——
“砰!”
枪声未落,杨鸿志便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目的已经达到,珞珈便准备放下枪,徐孟钦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抓住她握枪的手,一只手利落地拉动套筒,然后瞄准杨鸿志的头,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惨叫声戛然而止。
枪声响起的刹那,珞珈猛地撇开头闭上眼,她可不想看见脑浆飞溅的场景,她怕会做噩梦。
徐孟钦低头附在她耳边说:“记住,永远不要对敌人仁慈。”
珞珈转过身去,把脸埋进他怀里。
徐孟钦抱住她,笑着说:“怎么,怕了?”
珞珈不吭声。
徐孟钦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里满是笑意:“胆子这么小,怎么跟我上战场?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等老子凯旋归来吧,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顿了顿,沉声吩咐张副官:“赶紧收拾干净。”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卫燕棠来了。
徐孟钦问:“你昨天在卫家见到燕棠了吗?”
珞珈“嗯”了一声:“还说了几句话。”
“卫燕棠是我最好的朋友,”徐孟钦说,“作为我的女人,你也该认识认识我的朋友。”
珞珈深表赞同。
实在太应该了。
徐孟钦顿了顿,接着说:“京州和庆州开战在即,一旦打起仗来,我可能几个月都回不了家,督军府里又全是老弱妇孺,没一个靠得住的,我会让燕棠帮我照顾你和寒姐,确保你们万无一失。”
珞珈在徐孟钦怀里无声地笑起来。
太好了,等了这么久,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157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14
徐孟钦领着珞珈过去的时候,卫燕棠和徐幼寒已经在愉快地交谈了。
一张檀木八仙桌,珞珈左边坐着徐幼寒,右边坐着徐孟钦,她和卫燕棠就成了面对面,一不小心就跟他四目相对了。
卫燕棠今天戴了副金丝边眼镜,依旧穿白衬衫,很有儒雅文人的气质,不像徐孟钦,即使穿白衬衫也藏不住一身匪气。
“昨天晚上的事,我替芷萱向你说声对不起。”卫燕棠看着珞珈说,“她是老幺,家里人都宠着她,把她宠坏了,我已经严厉地训过她,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徐孟钦也看着她问:“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不过是卫小姐和我开了个玩笑而已,”珞珈微笑着说,“我丝毫没放在心上,卫先生实在言重了。”
“叫什么先生,也太见外了,”徐幼寒说,“珞珈,喊哥哥。”
珞珈便听话地喊:“燕棠哥哥。”
卫燕棠笑着说:“你和孟钦结婚的时候我在庆州,所以没能参加婚礼。”说着,他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红包,欠身放到珞珈面前,“礼金必须补上,能否换杯喜酒喝?”
徐孟钦直接吩咐下人,把他珍藏的二十年陈花雕拿过来。
珞珈向卫燕棠道谢,把红包拿起来交给秋蕊,红包分量不重,但面值想必不会让她失望。
酒端上来,菜也摆上桌。
珞珈自然是要敬卫燕棠一杯的,但之前没喝过酒,她不清楚这具身体酒量如何,所以先呡了一小口,酒是冰镇过的,微辣里还搀着点酸甜的话梅味儿,出乎意料得好喝,她便又喝了两小口,一杯酒就全下了肚。
“对了,你跑庆州干什么去了?”徐幼寒问。
“为了一种叫长效磺胺的消炎药,”卫燕棠慢条斯理地说,“这种药对多种炎症都有很好的疗效,而且价格相对低廉,不会产生抗药性,京州的药厂供不应求,所以我去庆州最大的药厂谈合作,可是还没谈拢,就被孟钦一个电报叫了回来。”
徐幼寒想了想,说:“等战事一起,对消炎药的需求量岂不是更大?”
卫燕棠点头:“没错,对伤兵来说,消炎药就等同于救命药,尤其还是在炎热的夏天,一旦打起仗来,市面上的消炎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抢购一空。开战在即,从庆州进药是不可能了,我明天就出发去平阳,平阳的瑞德药厂也是生产长效磺胺的大厂之一,这回无论如何都要谈成。”
徐孟钦开口:“平阳离京州一千多里,周边也不太平,即使谈成了,运输也成问题。”
卫燕棠点头:“运输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可以容后再考虑,先达成供药合约才是当务之急。”
他们在说正经事,珞珈插不上嘴,便安静听着。
只喝了一杯酒她就有些扛不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看人有重影,脑筋也不太清楚,听他们提到平阳,她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过,想了半晌才记起来,是白涟漪逃婚的时候,冯毓卿跟她提过一句,说要去平阳投奔她舅舅,不过被白泽礼给否了。
“你在平阳有认识的人吗?”徐幼寒问。
“没有,”卫燕棠说,“不过没关系,到那儿就有了。”
珞珈插嘴:“我舅舅在平阳。”
三个人一齐朝她看过来,徐幼寒惊讶:“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珞珈抬手摸了摸脸,真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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