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准备了早餐。
坐在餐桌前,珞珈心想,这样的绝世好老公简直世间难寻。
“吃完早饭我带你回娘家,”萧寒把抹好果酱的烤吐司递给她,“昨天下午你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你哥的电话了,我跟他说回来后会带你去见他。”
珞珈脑筋一转就知道,崔锦堂打的一定是她的手机,她昨天打完电话忘记关机了。
萧寒一定也发现她打给萧准那通电话了吧?
但他不提,她当然也不会提,何必自找麻烦呢。
“好。”珞珈说。
萧寒把搅拌好的咖啡放到她手边:“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你。”
珞珈抬眼看他:“什么?”
萧寒说:“我妈好像把捅我哥的罪名推安了你头上。”
昨天从许静安的话里她就猜出了端倪,所以他这么说珞珈并不惊讶,她喝一口咖啡,淡淡地说:“她想干什么?把我送进牢里吗?”
萧寒说:“放心,有老公在,谁都动不了你。”
珞珈笑了笑,时刻不忘强调自己“老公”身份的萧寒真是幼稚得可爱。
“下午我们去看看萧准吧,”珞珈觑着他的脸色说,“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萧寒点头:“好。”
真听话。
珞珈想摸摸他的头。
吃完早饭,两个人在家消磨到临近中午,出发去崔家。
路上,萧寒去商场给崔锦堂和温如玉各买了礼物,当然都是非常贵的。
到了崔家,和过年走亲戚没什么两样,寒暄过后,珞珈跟着温如玉去厨房准备午饭,留两个男人说话。
崔锦堂把萧寒叫去阳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太复杂,而且顾及珞珈的名誉,萧寒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含糊其词地告诉崔锦堂,大年三十那晚,他和萧准因为珞珈吵了起来,他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拿起水果刀刺伤了萧准,然后带着珞珈逃走了。
崔锦堂听完,冷笑一声,说:“事情荒唐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妈把珞珈推出去做替罪羊。”
萧寒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崔锦堂问:“你准备怎么解决?”
萧寒沉默。
他如果说出来,崔锦堂一定会把他当疯子。
事实上,崔锦堂已经对他产生了非常不好的观感。
所以,当和珞珈得以单独相处时,崔锦堂面色严肃地对她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拿起刀子去捅自己的亲哥哥都是不正常的,萧寒该不会有反社会倾向吧?他有没有对你使用过家暴?”
“没有,他对我很好,”珞珈说,“哥,你多虑了,萧寒不是那种人。”
崔锦堂叹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自责地说:“当初我应该反对到底的,不嫁给萧寒,你就不用经历这些破事。”
珞珈笑了笑:“人活着哪有万事如意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萧寒,我到现在依旧认为他是我的最佳选择。哥,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倒是挺担心你的。”
崔锦堂挑眉一笑:“你担心我什么?”
珞珈说:“你和嫂子结婚这么多年,不打算要孩子吗?”
过年时的家庭聚会,讨人嫌的七大姑八大姨无非两个话题:催婚,催生。
珞珈成功地讨人嫌了,崔锦堂抬脚就走:“就聊到这儿吧。”
吃完午饭,又喝了杯茶,珞珈和萧寒起身离开。
等上了车,萧寒突然说:“以后别让你哥摸你头发了。”
珞珈:“……”
崔锦堂经常对她做摸摸头的动作,兄妹之间这种举止再正常不过了,她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萧寒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解释:“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没道理,但我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即使是你哥也不行。”
珞珈:“……”
这强烈到变态的独占欲。
她转移话题:“要不要先给萧准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不用。”萧寒说,然后直接发动汽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萧寒父母家门口。
珞珈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萧准在这里?”
萧寒说:“那天我爸叫了私人医生,伤口处理后不宜移动,萧准一定会留在这里养伤。”
当时的状况乱成那样,他竟然还留意到萧父叫了私人医生,真是冷静啊。
萧寒接着说:“等会儿进去,我妈的反应一定是最激烈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呆在我身后就好。”
他顿了顿,又蹙眉说:“要不你还是呆在车里等我吧,我怕我到时候护不住你。”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既然要解决,我不出面怎么行。”珞珈笑了笑,“而且你妈一定有满肚子火等着冲我发呢,如果不让她发出来,她暴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把我送进牢里去。”
萧寒把她抱进怀里,心疼又自责地说:“真不想让你经历这些,我承诺过的,嫁给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可是我没做到,对不起。”
珞珈想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一手作出来的,可是不作不快活,平淡地活着太没滋味了。
珞珈回抱住他,温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我也没有资格怪你,利用你的人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萧寒蓦地笑了笑:“你愿意利用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喜欢被你利用,我希望我对你永远是有价值的。”
珞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寒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卑微得让人心疼。
可是这样的爱,也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珞珈说:“我们进去吧。”
“好。”萧寒放开她,开门下车。
珞珈深呼吸。
修罗场2.0即将上演,她还真有点小紧张呢。
第96章 豪门契约:前妻撩人25
珞珈和萧寒一出现,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枚深水鱼雷,萧母是第一条被炸出来的鲨鱼,她张牙舞爪地朝珞珈冲过来,一副不把她撕成碎片誓不罢休的模样。
萧寒拦住了她,萧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闪开!你今天如果敢护着这个贱人,你就不是我儿子!”
萧寒毫不退让:“人是我伤的,您有火尽管冲我发就是,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萧母气笑了,指着他身后的珞珈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她就是祸根,祸害完萧准又来祸害你,我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手撕了这个贱人!你给我让开!”
萧寒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伤害她,就算你是我妈也不行。”
“你——!”萧母气得发抖,几乎要厥过去,萧父及时扶住她,怒声呵斥萧寒:“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跪下来认错还嫌不够呢,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一个女人就把你迷得失心疯了,你有没有点出息?”
珞珈晃晃萧寒的胳膊,小声说:“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激化矛盾的,好好说话呀你。”
她就是他的镇静剂,一句话就让萧寒冷静下来。
他温柔地“嗯”了一声,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妈,我今天来是向我哥道歉的,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他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让我见他一面,可以吗?”
他话音刚落,许静安扶着萧准走了出来。
因为腹部有伤,萧准微微佝偻着腰,每走一步伤口都撕扯着疼,他咬牙忍着,额头很快沁出一层细汗。
“妈。”萧准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萧母闻声回头,急忙过去扶住萧准的另一边,关切地说:“你怎么下地了?快回去躺着,伤口会裂开的。”
许静安说:“他听见你们争吵,非要出来看看,我拦不住。”她扫了一眼萧寒和珞珈,又看向萧母,疑惑地问:“阿姨,您不是说刺伤萧准的是崔珞珈吗,怎么又变成萧寒了?”
萧母编故事:“萧寒被她迷了心窍,想替她顶罪才这么说的。安安,家丑不宜外扬,你先回去吧,好吗?”
许静安看向萧准,萧准微微点头,许静安便说:“好,那我先走了。”
珞珈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火引到许静安身上,当然不能放她走。
“许小姐,”珞珈从萧寒身后站出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留下来旁观,或许会对你大有帮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珞珈身上。
萧寒的痛苦,萧准的复杂,许静安的疑惑,萧母的愤怒。
珞珈全不在乎,她径自走到萧准面前,直视着他英俊苍白的脸,轻声问:“萧准,你说,是我伤的你吗?”
萧准回视着她,眼神复杂到极点。
“就是你!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萧母抢先说,“萧准,我知道你顾念旧日情分,但是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就算是为了安安,你也不能替她说话。”
萧母把许静安搬出来做挡箭牌,用许静安和他的未来逼迫萧准说假话,珞珈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算高明,但是萧母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以萧准的骄傲和自尊心,是绝不会如她所愿的。
不等萧准说话,许静安又横插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伤害了别人还找上门来质问受害者,会不会太厚颜无耻了点?”
鱼儿上钩了,珞珈心里窃喜,脸上却挂着嘲笑:“许小姐,我劝你做个旁观者就好,不要被人当枪使。”
许静安说:“你伤害了我爱的人,却让我做个旁观者,凭什么?”
珞珈淡淡地笑了笑:“你爱他,可他爱你吗?”
她看向萧准:“萧准,你敢不敢告诉她,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的亲弟弟恨不得杀了你?”
为了不让萧准开口,萧母再次编起故事:“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水性杨花想要勾搭萧准,萧准不搭理你,你就恼羞成怒,拿刀刺伤了他,现在你又把萧寒推出来当替罪羊,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珞珈不为所动,一直注视着萧准:“萧准,真的是这样吗?”
“萧准,别搭理这个疯女人,”萧母急切地说,“安安,快扶他回房间休息。”
“我们走吧,”许静安也说,“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这种人?”珞珈决不能放她走,“许小姐,把话说清楚,我是哪种人?”
许静安再次咬住鱼饵,目光鄙夷地看着她:“你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内心却阴暗丑陋,你嫁给萧寒根本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利用他报复萧准,就因为萧准不爱你,你是我见过最歹毒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
“啪!”
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让许静安的指责戛然而止。
从珞珈站出来开始,萧寒就冷眼看着这一切,沦为了旁观者。他看着珞珈和许静安为了萧准争吵,就像有一把刀在心脏里反复翻搅,痛彻骨髓。
他一直都知道,珞珈不爱他,她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萧准,他只能用无休止的性爱麻痹自己,在抵死缠绵里生出自欺欺人的幻想,幻想她也是爱着他的。
可虚幻的爱就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
许静安当着所有人尤其是萧准的面戳到了他的痛处,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给了许静安一个耳光,他甚至恨不得杀了她。
许静安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寒,眼泪夺眶而出。
萧寒目光森冷可怖:“再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萧母惊呆了,喃喃地说:“疯了,真的疯了。”
萧准挣脱萧母的搀扶,把许静安护到身后。
他忍着腹部的剧痛,艰难地站立着,目光沉沉地直视着萧寒,声音暗哑:“那天晚上,是我做错了,你捅我一刀,我不追究。但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爸妈和我对你的包容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你已经到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纪,不要再像个任性的小孩,向无辜的人发泄你的坏脾气。”
萧寒不屑地冷笑一声,忽然大步走开,又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萧父萧母大惊失色,萧父急声说:“孽子,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不要一错再错了!”
珞珈的心也瞬间悬起来,萧寒的病娇属性又被激发出来了,他现在的行为是无法预测和控制的。
萧寒把萧父的呵斥当作耳旁风,他径直走到萧准面前,反握刀柄,直直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萧母失控地尖叫起来。
刀刺进身体,血顺着雪白的刀锋流下来。
萧寒好像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勾唇一笑,轻蔑地对萧准说:“还给你。”
第97章 豪门契约:前妻撩人26
萧母已经泣不成声,她依靠在萧父怀里,边哭边说:“萧寒,你这是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是要把爸妈的心都伤透吗?”
突然,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扑向珞珈,用尽全力掐住她的脖子,状似癫狂地说:“都是因为你这个祸水!是你毁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萧寒不顾流血的伤口,冲上来把珞珈解救出来,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愤怒地低吼:“别碰她!谁都不能碰她!”
萧寒一直是萧母最疼爱的小儿子,她被萧寒自残的举动刺激得理智全失逻辑全无,袭击珞珈不成,她猛地又跪下来,哭着求珞珈:“算我求你了,放过萧寒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他,放过我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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