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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春溪笛晓

时间:2018-12-17 09:28:25  作者:春溪笛晓
  王雱觉得这家伙极其不负责任,没人操刀,他是决计不会再干的,多累人啊!反正,读者要催稿也只会认准沈括,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万万没想到苏轼居然这么狠,直接把这种事往《国风》上投稿!
  更令王雱难以置信的是,欧阳修居然还让这稿子原封不动地在《国风》上刊出了。
  您还记得这是一本严肃的文学杂志吗?您还记得这是读书人心目中的文坛圣地吗?让苏轼在上头大谈养猪就算了,还让他写这种八卦!您审核的时候好歹把这种无关主旨的段落给删掉啊!
  欧阳大佬,我看错你了!
 
 
第一三零章 
  王雱最近的生活过得有点水深火热, 主要是最近文彦博文大佬变了, 不仅变得和蔼可亲, 还会在他面前唉声叹气,说这个事办不好啦那个事做不完啦。
  王雱感觉有点不对, 不过还是乖乖给文大佬出主意。出完了主意,文大佬又唉声叹气地对他商量:“感觉手底下没什么可差遣的人, 这事儿该让谁去办好呢?”
  王雱给文大佬支了几次招, 忽悠了几次人, 就觉着, 这真的不太对啊。他跑去和范仲淹嘀咕这事儿,范仲淹老神在在地道:“这是人家倚重你, 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用得着愁眉苦脸吗?”
  对范仲淹这种不关心学生掉没掉坑的冷漠无情作派, 王雱是很不满的, 又写信给他爹他岳父和他媳妇嘀咕。结果除了他媳妇,他爹和他岳父一致在信里骂他“年轻人就该多干点活”。
  年轻人怎么了, 年轻人吃你家大米啦?好吧,确实吃了!
  只有他媳妇,给了他一个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提示:你有没有想过是范仲淹给文彦博支招的?
  王雱觉得他媳妇说得对,事实肯定就是这样的。想到文大佬堂堂下台宰相、河南府一把手, 居然做出如此姿态, 王雱决定原谅他们联手坑他的事了。
  对于王雱而言,更烦恼的还是另一件事:催稿大军。
  《水浒食神》的读者,年轻, 活泼,精力旺盛。他们大多正处于被允许外出游历的年龄段,看过《国风》上个月刊出的文章之后,这波人就开始涌向洛阳。
  苏轼那家伙在文章里写的“小秘密”,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人都可以看出是谁。人家沈括下基层搞科研去了,你这个家伙在洛阳逍遥自在,难道不该肩负起填坑责任吗?那么大那么深一个坑,你管挖不管填,有没有公德心!
  这些不理智的粉丝们闲得要命,王雱巡街他们跟着催稿,王雱巡河他们跟着催稿,王雱下乡他们跟着催稿。更重要的是,王雱只有一个人,他们可以一批一批地轮换!
  最终王雱没办法了,只能在举办这两年牡丹花会的观花台上开了个粉丝见面会,郑重表示《水浒食神》一定会有新作,最迟年底,大家不要急,不会坑。
  作为一个有良知、有节操的良心作者,怎么会坑呢?之所以创作缓慢,是因为沈括他忙啊!我们的沈括大大,他每天呆在田垄之中,终日与土地打交道,为的就是让大宋每一个百姓都能吃上油,每一个读书人都能点上灯,多么伟大是不是?填坑慢一点,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雱苦口婆心地忽悠着,粉丝们却不买他的账,一个两个群情激奋地和他讨价还价,要把出新作的日期从年底挪到中秋。王雱又进行一番砍价,最终定到了冬至日,这才算是打发了这群在坑里蹲了快三年的死忠粉。
  瞧瞧,有的人悲愤地说:“第一次看《水浒食神》的时候,我才刚进书院,明年我都要考秋闱了!”
  王雱擦了把冷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在开完粉丝见面会已经入秋了,王雱手头上的工作干得差不多了,他可以边写信控诉苏轼边画点内容。这么多人追到洛阳来了,若是不好好画就等同于自砸招牌,不成的!
  好在来洛阳之后王雱尝到了不少美食,从中获得了不少新灵感,运用到《水浒食神》里头一点都不难。到中秋来临之际,王雱收拾收拾画稿,跑去和文彦博请假,说辞依然是那套“我得赶紧把媳妇儿娶进门”。
  文彦博笑睨着他:“新一册《水浒食神》画好了?”
  王雱被围堵着开粉丝见面会那天,文彦博等人可都当好戏远远地看了,心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听文彦博这么一打趣,王雱又想起自己被围堵的辛酸历程,唉声叹气地说:“还没呢,这不是有些地方拿不准,想回去找我媳妇儿商量商量吗?”他又借机狠夸他媳妇一顿,说他媳妇聪明又可爱,世上没多少人能比!
  文彦博被王雱肉麻了一通,捏着鼻子批了他的假,让他顺带将今年的考核档案带回京去,洛阳这边一部分官员要进行三年一轮的磨勘了。
  王雱爽快地答应下来,带着一摞资料出发回开封。这回他还捎带上了张载,因为张载要带着一批格物人才去将作监考试。
  将作监那地方,现在是范纯礼在管,老熟人来着,张载带去的人通过率肯定很高,因此两人都没什么担忧,一路上心情都十分轻快。
  到了开封,王雱先把稿子带去给方洪,而后骑着马儿回家。沿途见到不少认得他、朝他打招呼的人,王雱都一一回了笑,得儿得儿地回到家门前。
  赶巧遇到司马光要出门,王雱翻身下马,上前就喊:“岳父,去哪呢?要不要我送您过去?”
  司马光一脸无语地看着他那匹瘦了吧唧的马,要送他,怎么送?
  王雱看出司马光的想法,煞有介事地道:“您别觉得我这马瘦,它这可不是真瘦,而是精壮,跑起来可快了!再说,我送您肯定是陪您走路啊!”
  司马光道:“不用,拴你的马去吧。”
  王雱乖乖听话,回去见过吴氏和小妹,按捺不住溜去隔壁的念头,悄悄怂恿小妹:“你想去找你琰姐姐玩不?”
  “想。”小妹偷笑,“哥哥也想找你阿琰妹妹玩。”
  王雱捏她鼻子:“上哪儿学坏的?学点也好,免得轻易被外头的臭小子骗了!”
  王雱堂而皇之地牵着小妹去隔壁拜访,张氏很懂地让他们到院子里玩去,秋天来了,外头的凉亭秋风习习,舒适宜人,正适合他们年轻人聊天说话。
  王雱对着张氏献了一通殷勤,才出去凉亭里头和他亲妹以及阿琰妹妹会合。司马琰已经在教小妹画画,两人平时就经常一起写写画画,熟稔得很!
  王雱溜达过去,对着司马琰的画指指点点,说这里有点不足,那里有点不对,气得司马琰搁下笔瞪他。
  王雱美滋滋地接受他阿琰妹妹的瞪视,口里依然没脸没皮:“比我差远了,回头我手把手教你啊。”
  小妹这回站在司马琰那边,对王雱说:“琰姐姐画得很好了!”
  王雱捋起袖子表示“我来给你们演示演示”。
  司马光从外头回来时,秋日已经往西偏。
  王雱三人还腻在凉亭里画画,只是已经变成王雱和司马琰分据石桌两边,两个人让小妹当裁判玩起了关扑,看谁能在规定时间内画最多的草药。
  王雱这厮是不要脸的,他认得的药草比司马琰少,所以偶尔会偷偷往司马琰那边瞟一眼,寻找一点灵感。
  小妹逮着王雱头偷瞄,气鼓鼓地说:“哥哥,你又偷看!你这样是不行的,人无信而不立!”
  王雱分辨道:“你看我这又没照着画,角度大小都不一样呢,你怎么能说我是偷看呢?”
  司马琰倒是很沉着,平时她经常对着《图解本草》复习药材学,对大部分药草都烂熟于心,因此她面庞沉静、下笔从容,一点都没被王雱兄妹俩的吵嚷影响到。
  司马光走近时,听到的便是小妹宣布:“琰姐姐赢了,哥哥你输了!”
  王雱说:“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哥哥输了你就这么高兴?好吧好吧,今晚我来下厨,让你们尝尝子瞻教的苏氏五花肉!”王雱说完了,眼尖地看见司马光走了过来,立即和司马光说,“岳父啊,您看我这关扑输给了阿琰妹妹,今晚得借个厨房给你们做顿五花肉了!”
  司马光一听就知道王雱是借机赖在这边不走,没好气地说:“行,去多买些肉,把你爹娘一并叫来,今晚我们就等着吃你做的菜了。”
  王雱大喜过望,先跑去通知王安石和吴氏,而后溜达出去买菜回来加菜。
  即便是做了状元郎,王雱还是十分喜欢挑挑拣拣兼讨价还价的乐趣,不过今儿他显然没法享受到了,因为不少人认出了他就给他白送,说是沾沾三元及第的稀奇,看今年自家儿孙能不能考个好名次。
  王雱没法子,只能强塞他们一把钱,飞快拎着肉菜跑了。堂堂朝廷命官,绝对不能白拿百姓东西,贪了百姓一根葱,明天台谏喷死你。
  比方说给苏轼父子三写过推荐信的张方平吧,才刚坐上三司使位置没两年就出事了。
  三司使就是国家财政一把手,管着各种跟钱有关的事。恰巧这时候有家人欠债犯事了,有处宅子要拿出来拍卖抵债。张方平一看,这房子不错啊,自己也跑去报了个价。他是一把手,他的报价一出,谁还敢接着报?于是他就低价买了个房产!
  堂堂三司使,买个房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张方平比较倒霉,买的这房产有家庭纠纷在里面。这家人闹上衙门,上头一查,不对啊,这房子卖得太便宜了!再一看,买主是三司使张方平!
  低价买人豪宅,不要脸!
  当时身在台谏的强力喷子包拯就出手了,上表喷得张方平狗血淋头,最终以张方平被罢免、外放陈州为终结。
  王雱听了很是唏嘘,感觉吧,还是不贪小便宜比较好,左右他也不缺钱!有包拯加盟的台谏,实力太可怕了,三司使都被他喷走两个了!
  不贪半文王小雱拎着新鲜可口的肉菜回到司马光家,认认真真地跑厨房给岳父岳母及自家父母料理了晚饭。虽说他的手艺不能算顶好的那种,但胜在用心,做出来竟也有模有样,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雱:掐脚一算,这届台谏有点可怕,我要乖巧!
  *
 
 
第一三一章 婚期敲定
  五花肉慢火炖煮到入味, 大小如一, 肥瘦均匀, 浸在特制的酱汁里泛着润泽光芒,瞧着叫人食指大动。王雱这厮, 厨艺不算一流,菜的品相却一等一的好, 成品出来很是唬人。
  虽说许多士大夫借着“君子远庖厨”这话远离做饭这活儿, 但私底下也没那么多讲究, 反正张氏怎么看女婿怎么满意:嫁女儿, 就是要嫁个这样知冷暖的,日子有商有量地帮扶着过才好。
  张氏当然舍不得女儿, 可王雱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看王雱每次都巴巴地找过来她同样心疼, 私底下没少劝司马光早些松口。再转年, 女儿都十七八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这岁数再不成婚, 男子还好,女子就要被人取笑了!
  王雱知道丈母娘对自己是没话说的,饭桌上一个劲给张氏布菜。要是司马光横他一眼,他又殷勤地凑过去给司马光也夹一块香喷喷的五花肉。
  司马光被他闹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能看向王安石, 眼神里写着“你家的儿子,你给管管”。
  王安石一脸“你看我做什么?我不明白”的表情,夹菜, 吃菜,还和吴氏评价:“这菜还行,味道清淡些,你可以多吃点。”吴氏向来不喜味重的。
  司马光这人一向是讲究“男女之别,礼之大节也”,比方说什么“男女不杂坐”、什么“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返,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从前都是很讲究的,后来碰上王安石一家就全变了。
  尤其是王雱这小子,说话那是一套一套的,什么“您瞧瞧这男一边女一边,多齐整啊,算不得杂坐”、什么“这里又没谁是你家嫁出去的”,人小脸皮厚,动不动死缠加烂打,弄得司马光始终没能把他们一家当外人。
  饶是如此,看着王安石不仅不管教儿子,还在那给吴氏试菜,司马光还是看得肝疼。他女儿要是嫁过去,还不知会给带成什么样!
  可婚事都订下了,也拖了两家儿女两三年,再想反悔也不成了,那不符合司马光的行事准则。
  饭后,司马光和王安石一起拎着王雱进了书房,几个女眷也去炕上边做针线边说话。这一次,司马光终于松口了,答应两家趁着年节把婚事办了,让王安石去择个日子。
  成婚不是小事,正月里头要办的话,眼下已经要开始着手准备。宋朝初期为了方便百姓办婚事,六礼已经简化了不少,不过司马光是治《礼记》的专家,连个大乐之礼都能和他老朋友来回辩论个几万字,若是不好好做功夫他怕是要翻脸的!
  王雱喜不自胜,当场给司马光列起章程来,并表示自己已经在心里演练过百八十次了,婚礼流程门儿清,保准不会出问题。
  司马光听得更想揍他了,好好的差不当,见天儿想着成亲算什么事?不过看着王雱周全的安排,司马光脸色又缓和下来,这确实是用了心的。
  王雱美滋滋地和司马光商量完,得意忘形要跑去亲口告诉他阿琰妹妹这个喜讯,又被司马光拎着后领提溜回来。
  司马光板着脸教训:“女子许嫁,非有大故,不入其门!”
  王雱委屈:“都要择定婚期了,这还不叫‘大故’吗?”
  司马光冷酷无情地赶他走。
  王安石道:“行了,别看了,还有些细则得回去再商量商量。”
  王雱只能乖乖地跟着王安石回家。
  第二天王雱便跑去大相国寺请期。帮他算日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义海和尚。
  义海和尚也不知是什么辈分,连大相国寺的人都挺敬着他。只有王雱这小子,要排戏找他写曲子,有节庆找他写曲子,闲着没事溜达过来,也要摸走他几首新曲子,一点都没把自个儿当外人。
  义海和尚在给他和司马琰请期时,王雱还在一旁磕叨:“这请期是什么原理?和邵先生的占卜一样吗?要不您也教我一手,让我对比对比?多学几门技术,到哪都饿不死。等将来我要是被人削了官,还可以专门给人算日子去!”
  义海和尚道:“你还真有觉悟。”这才当官没几年,就想着被削官了!
  王雱道:“这叫做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义海和尚没再理他,更不会教他如何择日子,只正儿八经地给他挑了个好日子:正月初八。
  据说这天是“谷日”,或者又叫“顺星日”,若是这天天气晴朗,这一年谷物会大丰收;若是碰上天阴,这一年谷物可能歉收。对于大宋这样的农业大国来说,这算是个预示举国气运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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