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趁机向达西先生求助,“Mr.达西,你来评评理,为什么我就非要去参加这种乡下集会不可,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不能忍受的吗?你甚至不知道下一个和你跳舞的人会是屠夫还是面包师!”
如果是往常,达西倒是很同意卡洛琳的观点,但是这次是莫里斯先生发出的邀请,也就是西维莉娅很可能也会在聚会上出现,所以他难得违心的说到:“宾利小姐,我觉得偶尔一两次参加集体活动,对你们融入这里的环境也是十分有帮助的,而且就算去了集会,你也不一定要跳舞,即使要跳,你也可以只和自己相熟的人跳。”
看到卡洛琳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达西难免有点心虚的转移了话题。
卡洛琳不甘的咬住下唇,她自认也是了解达西先生的,刚才她所说的达西也绝对这么想了,但是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抱着想见到心爱的姑娘的念头促使达西来到了这个聚会,但是说实话,他对聚会的环境实际上是半点期待都没有的。但来到现场之后,他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多了。
他刚进场不到半分钟,便听到有不少女士围在一起用自以为“窃窃私语”的声音高谈阔论他和查尔斯的收入,就像被摆上台的商品一样打量,挑肥拣瘦。
在消息传遍了整个会场之后,他对上了这些妇女和一部分小姐像是在看金子的目光,甚至有些不矜持的小姐还故意走过来搭讪,语言行为轻佻,让达西皱紧了眉头,虽然谨守的绅士礼仪让他做不出把以为淑女推开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要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的态度就是了。
于是傲慢的名声马上又被安上了达西的头上,不过他一向是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的,若是这些不矜持的女士小姐们能因为他的这个名声望而却步,他反而能松了一口气。
而西维莉娅,达西一顿,想起那娇妍的身影,他是相信那样聪慧的少女绝不会轻易相信这样的流言而影响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的。
达西环视会场,发现西维莉娅正和一位老绅士跳舞,英格兰乡村舞蹈的舞步繁杂又稍显活泼,要与同一个舞伴在半小时内完成两支舞,运动中的西维莉娅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同时她体态轻盈,每个转身都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莫里斯先生倒是从他一进场就发现了达西,真不愧是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的青年,在他打发了各种前来套近乎的人之后,莫里斯才往达西身边走去,不远处便是他的表侄女跟别人跳舞的地方,就算洒脱如莫里斯,也不可避免地觉得高兴,一种虚荣被满足的高兴感油然而生。
他先是和达西寒暄了几句,祝他和宾利有个美好的夜晚,然后坏心眼的拉着达西谈一些这里的美景,这时正好西维莉娅跳完了一曲,有好几个小伙子围了上去,达西想上前邀舞,却也不好直接走开。
“哈哈哈~”莫里斯先生拍了拍这个陷入恋爱的小伙子,调侃完心情愉快的他大发慈悲的告诉达西,“放心吧,刚跳完一曲,西维不会答应他们的请求的。”更何况她也不会轻易跟年轻一辈的绅士们跳舞。
看到西维莉娅确实拒绝了她身边的男士,往这边走来,达西有点不好意思,并没有回答莫里斯先生的话。
“表叔,达西先生。”西维莉娅对他们点头打招呼,身上穿着比平时稍微正式一点的着装,让她看起来少了一分随和,多了一分端庄。
“西维,你来得正好,我们恰好说到达西先生今晚没有舞伴的事情,这可怎么行呢,可不能因为达西先生是浪伯恩的生客就让他受委屈,今晚你来当他的专属舞伴,务必让他感受到我们浪伯恩的热情。
对了,我的老朋友找我还有点事,我就先离开了,你们好好相处啊!”不给西维莉娅反驳的机会,莫里斯将西维的手递到达西面前,达西也下意识的接住了,他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看到有些无奈和尴尬的西维莉娅,达西体贴主动地弯下腰伸出手邀舞,“May I”,西维莉娅将手放到达西的掌心中,“Sure.”
随着下一轮的音乐响起,达西和西维莉娅缓缓滑入舞池,看着面前这个刚好到他下巴的小人,达西觉得自己完了,经过这些天没见到她的煎熬,他发现他对她的感情不减反增,而且越来越浓烈了,他想着是时候去找人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将他求娶西维莉娅这件事对达西家族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他的妻子必须是西维莉娅,就算再有人反对也没用,他绝对不能容忍将来的日子里陪伴他睡在他的枕边的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女性,更加不能容忍西维莉娅每天早上为别的男人系上领带,送他出门。
☆、晋江独发
舞池中, 达西和西维莉娅跳的一曲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他们男俊女美, 站在一起确实显得十分登对,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舞技丝毫不差,动作或轻盈优雅, 或干脆利落,让在他们身边跳舞的舞伴们不禁纷纷侧目,又有点自惭形愧,于是渐渐远离他们, 转眼间就只剩他们这一对在从容地继续跳舞了。
宾利小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般场景, 她一进场便拒绝了十几个乡巴佬青年的邀舞,在旁边静候达西先生跟那些绅士们寒暄完, 等待他邀请她跳第一支舞,但是莫里斯那个女人竟然靠着自己的表叔恬不知耻的让达西邀请她跳第一支舞,不过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女罢了。
虽然有着这般高高在上的怒火, 但是宾利小姐心中依然存在危机感, 她不得不承认莫里斯的容貌确实比她生得要艳丽, 即使她相信达西先生不会娶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做达西家族的主母,却也担心他会被一时冲昏了头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而且就算达西没有为她闹得满城风雨, 而是收作情人,这也足够她感到恶心的了,所以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曲毕,达西没有放开西维莉娅的手, 而是扶着她走到休息区,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美奈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饿了吗?我去帮你拿点东西吃?”达西弯下腰迁就坐下的西维莉娅,与她平视,看着她的眼睛。
美奈子摇摇头,“不用了,你也坐吧!”美奈子拍拍长沙发中她旁边的位置。
达西高兴一笑,刚想坐下,却被一个插入的熟悉的女音打断,“达西,你可让我们这些朋友好找,原来你竟在这里私会情人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又不会把你的小情人吃掉,为了你,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达西听到这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话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宾利小姐,我想在尼日斐花园我已经跟你说过我跟莫里斯小姐只是朋友,你执意要误会是你的事,但是我想你的问题并不要打扰到我们,让我们困扰好吗!”
就算他已经跟西维莉娅求婚了,也与她毫无关系,他的朋友从始至终不过只有查尔斯罢了,看在查尔斯的面子上,他觉得他对宾利小姐的容忍已经够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卡洛琳语气敷衍的说到,然后还低声嘟囔着:“这虽然是不体面的事情,但是作为朋友,我又不会故意宣扬出去,达西还真是严格。”
看到卡洛琳越说越过分,达西严厉的警告道:“宾利小姐!”
卡洛琳这才住上了嘴,紧接着便对上了西维莉娅似笑非笑的目光,卡洛琳下意识的觉得这是西维莉娅对她的嘲笑,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竟然丝毫不以自己低贱的身份为耻,还仗着达西先生的宠爱反过来嘲笑她。
卡洛琳暗地里看向西维莉娅的目光好像要喷火一般。
美奈子觉得好玩的挑挑眉,但是想再逗一下这个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只是毕竟达西先生是个人品比较值得敬重的绅士,看在他的面子上,只好作罢。
美奈子站了起来,微笑着对这两位心情不好的绅士淑女说,“看来你们还有一些内部谈话要进行,那我就先不打扰了,祝你们今天在麦里屯有个愉快的夜晚。”
美奈子离开了达西之后,直接在花园里躲了一晚清净,看着这乡下亘古不变,但仔细观察又别有生趣的夜景,她一直都是喜静不喜闹的性子,在她看来,跟大自然一起静静的呆着可比在里面疯狂的玩闹、跳舞来的要有趣得多。
而且今天达西先生的表现有点奇怪,她不愿去深究引起他的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只等到时候秘密揭露的时候依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去决定自己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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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环境闭塞,有点芝麻大的事情在瞬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浪伯恩,比如莫里斯家那位高傲的小姐得到了新来的那位宾利先生的朋友的亲睐,比如班纳特夫人决定要讨厌那位高傲的先生,因为他竟然敢瞧不起她的女儿。
“这么说起来的话,西维莉娅你跟那位先生还是挺配的,毕竟在传闻中,你们是一样的高傲,我相信大家都这么想。”夏洛特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些话你也相信,别人不明白,我想你应该看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分歧点在哪里吧,毕竟我觉得你是这附近的村庄中最有七窍玲珑心的人。”西维莉娅抿了一口红茶,将茶杯轻轻放在圆桌上,悠闲地看着花园里的风景,随口的答道。
“真是多谢了你这样的夸奖,不过我可当不起,不说远的,就丽萃也就要比我聪明,能看懂人心。”关于达西先生的问题,她也没有再打趣她的朋友,毕竟她也是明白门不当户不对的,想要攀上这些家庭到底有多难。
虽说只知道达西先生一年的收入有一万磅,但现在这个社会,能够收入一万磅一年的,又有哪个不是贵族呢,商人虽然也赚钱,但是他们到底赚到多少钱是不敢轻易拿出来说的。
她的这位朋友跟丽萃不一样,少了一份丽萃的天真,想要的也不过和她一样是平平稳稳踏踏实实的幸福罢了,既然如此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去鼓动她的这位朋友去跟达西先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
对于夏洛特说的丽萃,美奈子笑而不语,或许是先听到流言再接触的自己,这位小姐对自己总存着一丝偏见,道不同不相为谋,美奈子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所以就造成了她们虽然有一个共同的好友,但是彼此之间依然是点头之交的情景。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为简有点担忧,她为了不让那些好管闲事的人生疑,对宾利先生的态度几乎与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你也了解,男人的这种爱情有些时候是很浅薄的,如果没有爱人的鼓励,我担心这种单方面的爱情维持不了多久。”夏洛特皱着眉担忧的说到。
美奈子知道她这是代入了自己,对简现在的行为有点怒其不争,“既然喜欢的话,那一开始为什么不尽力去争取呢?要知道宾利先生第一个邀请的可是你不是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呢,只是从简一进场,他的目光就黏在了简的身上,说实话,他待我真是温柔极了,完全没有之前的男人那样嫌弃我年纪大而且又相貌平平,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只是他的爱意已经全倾洒在简的身上了。”夏洛特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一点,像是在跟西维莉娅解释,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值得更好的,夏洛特。”美奈子的个人感官还是夏洛特跟宾利比较配一点,毕竟宾利跟简的性子都太软了,以后很难管理起一个大家族,而且夏洛特的身份比简的身份还稍微要好上那么一点呢。
夏洛特对美奈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其实也没什么啦,现在对将来的丈夫不报任何期待,总比爱上了一个人然后看着他出去找情人要好吧,你知道的,这个世界都是笑贫不笑娼的。”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美奈子主动讲起伊丽莎白跟达西先生的事,“这么说达西先生是真的这么在伊丽莎白面前说出觉得她‘只是看得过去’的话?那他的情商还真的挺低的。”
夏洛特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场景,笑了出来,“我想大概是因为不在意吧,他不在意伊丽莎白和这里的人会怎么看他,所以行动之间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而且我看他当晚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丽萃也只是躺枪口上了。”
美奈子也捂嘴笑了,打趣道:“那么我想,伊丽莎白大概是绝不会原谅我们达西先生的‘无心之失’”
“确实,达西先生已经上了丽萃心中的黑名单了,哪怕是看在宾利先生的面子上,也不能让她稍微表现出对达西先生的好感了。”夏洛特明显也是很清楚自己好朋友喜欢先入为主的这个毛病的,而且丽萃一提到达西先生炸毛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又好笑。
在乡下,最受年轻人欢迎的活动绝对是舞会了,而社交季则是他们最盼望的日子,因为在这段时间,舞会多得惊奇。
原本是十分排斥跟这些乡下人一起参加舞会的达西竟然也悄然的产生了一丝期待,自从上次舞会结束之后他与西维莉娅再也没有见上一面,而另一方面,宾利小姐又经常拿西维莉娅“低贱的亲戚”,“高傲的性格”来取笑他,虽然无论她怎么做,自己都绝不会放弃的,但是达西还是不由自主的对卡洛琳的这种行为感到厌烦。
所以卡洛琳发现在刚进入威廉爵士家不久她就失去了达西的踪影也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今天的舞会是夏洛特家举办的,考虑到作为主人的夏洛特肯定很忙,所以美奈子也没有找她,独自坐在一处比较少人幽静的地方。
这样做的结果当然是达西环顾了全场四周依然找不到人,想着西维莉娅是否还没来到,于是便站在最容易看到出口的地方等待。
而不远处,正是伊丽莎白和福斯特上校在谈论要举办舞会的事情。
突然,伊丽莎白站到了达西面前,“达西先生,你不觉得我刚刚同福斯特上校提议让他在麦里屯举办舞会的那番措辞很精彩么?”
☆、晋江独发
可怜的达西, 他可完全不知道伊丽莎白和福斯特上校刚刚到底说了什么,“非常有说服力。”达西敷衍的恭维到。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尴尬, 还是夏洛特走过来拯救了这让人窒息的氛围,夏洛特小姐请伊丽莎白小姐非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不可,伊丽莎白再三推辞不过, 便爽快的答应了。
达西承认这位班纳特府的二小姐表演得还不错,不过接下来玛丽和班纳特府上最小的两个小姐的表现足够让达西将对这位二小姐的欣赏打消得干干净净,果然不愧为班纳特夫人教养出来的孩子,想起她们那位杀伤力巨大的母亲, 达西感到一阵头疼。
这时正好威廉爵士发现了达西的踪迹, 殷勤的走过来向他卑躬屈膝,殷勤地问候甚至还因为想表达他的一番盛情, 自作主张的说要帮他介绍一位美妙的小姐当舞伴,而这时恰好伊丽莎白从他们的身边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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