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田瞪了他一眼:“万一这颗红苹果砸到别人怀里咋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向群的性子,他那人爱钻牛角尖,好不容易瞧上了个姑娘。唉~咋就非要看上出身那么好的姑娘呢?”
听着老叔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徐铁柱不知该说劝什么好了,要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跟高官的亲闺女比起来,向群自身的条件的确不咋样,但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没准月老早就给向群牵好了姻缘线呢?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向群一根筋喜欢上了那姑娘,娶不到她就独身一辈子。
这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大问题。
老徐家子孙不少,要给向群找个摔盆的,还不简单吗?
不过,徐铁柱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这些话给徐广田听到。
要是让他家坏脾气的老叔听到这些话,指定要大发脾气,到时候绝对不单是拍他后背两巴掌就能完事儿的。
因着向群对象的事情,徐广田一连几天提不起劲儿,和以前一样往地里跑,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大不一样,怏怏不乐的。
他大儿子发现了自家老爹的不对劲,明里暗里地打听,没从徐广田口中掏出一句有用的话。
问急了,老爷子操起烟枪杆子就揍他!
见从老爷子这里问不出啥,他当天就杀到了徐铁柱家里,气势汹汹的,林月娥被他吓得够呛。
从徐铁柱口中得知,自家老爹是为向群的终身大事发愁,他傻眼了。
为啥?
在他印象里,向群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应该是一辈子不会成家的。
突然之间,向群那书呆子动了春/心?
动了春心也就罢了,向群那二愣子眼光奇高,一眼看中了高官的亲闺女!
他用力地抓着头皮,无助地看向徐铁柱:“铁柱啊,你说咱们该咋办咧?”
“你问我咋办?凉拌!”
徐铁柱没好气地回了句,顿了顿,他说道,“咱们总不能押着他去喜欢别的姑娘吧?”
“这倒是,嗨!这高材生跟我们的脑子不一样,想得东西那也是不一样啊。那眼光贼高,向群那小子活这么多年,没动过心,哟呵,一动心就是高官的亲闺女!”
徐铁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啥意思?你还为他骄傲了?”
“不然咧?改变不了,咱就往好的方面想!成了,反正我知道你这家伙没能耐,问你啥你都说不知道。行了行了,我找个有能耐的人问去。”
“你啥意思?”
徐铁柱生气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向群看上了高官的亲闺女,他想不出主意,这就成了他没能耐?
他娘的,这跟他有没有能耐有一分钱关系嘛?
他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再能耐,还能管到人家高官家事上去嘛?
“你自己心里清楚!”
徐铁柱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血!
“你给我回来!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走了!”
“嘁!有本事你揍我!你敢吗?”
徐广田大儿子丢给他一记白眼,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徐铁柱还真不敢揍他,气呼呼地目送着他离开,脸色阴沉沉的。
盛夏他们从钢铁厂回来没几天,县城中学春季学期开学了。
婉拒了父母送他们去县城中学报道,盛爱国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地将妹妹驮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盛爱国动作豪迈地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叮嘱道:“妹妹,你先回宿舍放东西,待会儿我再过去找你,和你一起去找校长。”
“好咧。哥,你低头,我给你擦擦汗。”
盛夏踮起脚给他擦了擦汗水,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吃的也差不多,但她就是比她哥矮了半个头。
盛爱国随便抹了下额头,催她回宿舍放东西:“不用擦了,你快去宿舍放好东西。”
盛夏打算去跟校长申请跳级考试,她想尽早上高中,最好是能在今年参加高考,考大学。
当事人不担心,倒是盛爱国着急上火:“妹妹,你有把握吗?”
“不敢打包票,但我觉得希望挺大的。”
盛爱国见她如此淡定,心下稍安。
等到了校长办公室,盛夏条理清晰、态度谦和地提出她的要求。
盛家兄妹勤奋刻苦的形象深入人心,不仅是学生里很出名,而且老师们也都认得他们。
县城中学的校长姓高,是位长相儒雅,清瘦的四十五岁中年男人,一身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从事教育行业的。
高校长听了盛夏的请求,表现得很平静并不显得惊讶,甚至还转头问盛爱国:“那么你呢?盛爱国同学,你要不要一起试试?”
盛爱国错愕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啊?我不行的,高校长。我妹妹比我聪明,学得比我快。”
“呵呵,那好吧。”
高校长见他如此反应,笑呵呵地点了头,转头对盛夏说:“盛夏同学,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我找几位老师出一套题,要是你能每门考到八十分,我就同意你跳级。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所答题的试卷,到时候要张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
盛夏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高校长能给她这机会,她就很高兴了。
至于考试的试卷张贴出来,对盛夏来说,影响不大。
第264章 考试
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盛爱国忐忑不安地看着盛夏,数次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哥奇怪的视线,盛夏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哥,你想说啥?”
虽说盛爱国是相信盛夏不说空话的,但他还是止不住担心。
万一考试考不完,妹妹肯定会很伤心的。
他忐忑不安地问:“妹妹,你真的有信心每门功课都要考到八十分吗?”
盛夏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倒是没把话说得太满:“有是有啊,但是结果如何,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满招损,谦受益。
即便有一定把握,但是盛夏也不会表现得太过轻狂。
话说得太满,到时候打脸会很疼的。
更何况,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能省不少麻烦。
开学第三天,盛夏一大早就到校长办公室去做卷子。
拿到卷子后,盛夏先大致地将试卷看过一遍,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再做题。
高校长给她做的这份试卷题目很多,涵盖了高中所有的考试科目,考试难度比高一的水平略高一些。
盛夏粗粗地扫过一遍,知道以她的水平考个八十分不是问题,而后将全副身心都放在试卷上。
坚持练字一年多了,盛夏的字比同龄人好看了不少,再加上她记挂着高校长说要将她的试卷张贴出来,写得更加认真。
有句话叫,字如其人。
且不去管它这句话对不对,如果能写得一手好字,给人家的印象也是很不错的。
盛夏全神贯注地认真答题,她做事素来认真,一旦投入进去,周遭的一切似乎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只要不是在她耳边放鞭炮,轻易不能影响到她。
盛夏之所以跟她哥那么说,不过是想让他在教室里听课,别老惦记着她。
跟如此淡然的盛夏比起来,高校长反而显得不够镇定了,他总是会忍不住看盛夏一眼。
从最开始的好奇,到逐渐地了解,高校长对盛夏的印象更好了。
在他眼里,盛夏这小姑娘性子很稳,哪怕他时不时地看她,她也没啥反应,依旧能认真地答题。
怪不得这孩子敢来找他,向他提出要跳级的意愿呢,合着人家小姑娘底气足着呢。
凭着这份难得一见的心性,这小姑娘早晚能出人头地。
与沉稳的盛夏不一样,盛爱国上课的时候明显地心不在焉,老师讲的课,他从左耳进右耳出,满心满眼都是正在校长办公室答题的妹妹。
身边空了个位置,盛爱国老是忍不住往旁边看,他一整个上午都没听课,全程在分心。
老师讲的那些知识点,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盛爱国啥都没听。
上课的老师们都认识盛家兄妹俩,他们自然也知道盛夏正在参加跳级考试。
看盛爱国这坐立不安的样子,老师们都挺理解他的感受的。
盛家兄妹俩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起,上课坐在一起,中午放学还一起在教室里学习。
兄妹俩一直都是互帮互助,形影不离。
除了晚上回宿舍休息之外,盛家兄妹基本都是待在一起,就跟连体婴儿一样。
盛夏骤然不在身边,盛爱国会心神不宁,人之常情嘛。
上午的课程,盛爱国觉得非常难熬,他一度想要跟老师请假去校长办公室外头守着了。
盛夏去考试之前,跟盛爱国说她看到他会分心,不准他跑去守着。
要不是盛夏这么说,盛爱国铁定不会坐在教室里。
等到下了课,盛爱国连书本笔盒什么都顾不上收拾,拔腿就往校长办公室跑。
他担心会影响到盛夏考试,没到正门去,而是拐了弯到了后门。
盛爱国时不时地往小窗口看一眼,发现盛夏始终保持着坐姿端正,一笔一划地认真答题。
盛夏淡定的态度感染到了盛爱国,他那颗不安的心慢慢地放下来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爱国。”
跟盛爱国玩得比较好的宋卫国跟着他过来,看到了正在里头认真答题的盛夏,憋了好久才开口。
“呼!宋卫国,你咋来了?”
盛爱国突然感觉到有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生生被宋卫国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还顾忌着盛夏在里头答题,他都想喊出来了。
盛爱国正悬着心,焦急地等待着盛夏考完试出来,这会儿突然有只手拍肩膀,很吓人的好吗?
宋卫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我这不是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就想知道你惦记着啥。”
其实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宋卫国之所以会跟着过来,是想看看盛夏上哪去了,搞得盛爱国这么紧张兮兮的。
盛爱国听到他嗓门不小,立马捂住他的嘴巴:“你说话小点声,我妹妹还在做题呢。”
“唔唔。”
宋卫国连连点头,他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示意盛爱国:他知道了,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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