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但凡是卖点钱的物件儿都被这两只白眼狼给搬走了!
孟桂花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但她心存顾忌,刘德胜的身子弱,经不起这两个白眼狼这么欺负。
她又不好意思再去求助凌淑帮忙,只得一直忍一直忍。
忍到现在,孟桂花已然压抑了太长时间。
她从最开始的隐忍,到了现在的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了。
刚刚举起刀的那一刻,孟桂花是真的动了杀念,真想把张伟和陈荷花一并砍死了!
那时候,孟桂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她砍死了他们,这世界就清净了。
此时此刻,孟桂花的魔怔状态解除了,她心里既害怕又后悔。
孟桂花死死地抱着刘德胜的腰,嚎啕大哭,伤心不已,又恨又悔:“呜呜呜……”
幸亏贺建军来得及时,不但是制止了她的疯狂之举,更是帮着制服了发狂的张伟。
要是她真把张伟砍伤砍死,那她肯定要负法律责任,要去蹲监狱,那么家里就只剩下她老伴儿一个人了。
为了张伟这畜生,她要付出这么多,不值得啊。
刘德胜拍了拍孟桂花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他的媳妇。
孟桂花这些年来累积的辛酸和苦楚,他都懂,可他太无能,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孟桂花。
贺建军冲上楼的时候,另一头有个方脸矮胖的女人正是指着凌淑的鼻子叫骂:“你谁呀?我们过来跟我们爸妈说话,有你这外人啥事啊?”
这矮胖女人名叫陈荷花,她是孟桂花曾经收养的女儿。
这陈荷花不是个好东西,她背弃了刘德胜和孟桂花两口子,回了陈家没多久,她就被家里人嫁出去了。
匆匆嫁了人,陈荷花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只得时不时地回来逼着孟桂花和刘德胜要钱要物。
贺建军收拾了张伟,他转头就盯上了陈荷花,一旦这女人有点不对劲,那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捆起来,跟张伟捆做堆!
凌淑正对着门,她正好看到了贺建军的英勇之举,她当即懒得再搭理丧良心的陈荷花,冲到贺建军的跟前:“建军?你怎么过来了?”
贺建军看了凌淑一眼,确定她身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咧开嘴笑道:“干妈,你没事吧?”
凌淑摆摆手说她没事,看了眼抱在一起的孟桂花两口子感慨道:“我没事,我能有啥事儿?倒是你桂花姨这么好的人,不晓得怎么养了两只白眼狼。”
陈荷花背对着门,她没见到贺建军收拾张伟的模样,但她看到张伟的嘴巴被抹布堵上,四肢被草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她心里有些顾忌贺建军。
但她是那种受不了一丁点刺激的人,一听到凌淑这么直白说她是白眼狼,当即忍不住拉开嗓子嚎起来:“你别张口污蔑人!我妈都没说我什么,你凭啥这么说我?我爸妈不待见我,还不是你这外人挑拨的?”
听到陈荷花这外强中干的话语,贺建军看都懒得看陈荷花一眼,他见识过贺老太那样的极品,陈荷花这种都不够他瞧上一眼的。
“刘叔,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家伙?要不干脆扭送派出所?”
刘德胜转头看向拼命挣扎的张伟,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再说吧。”
他想等他媳妇情绪平静下来再说,要怎么处置张伟,他听他媳妇的。
贺建军点头表示听到了,他凉凉地扫了眼陈荷花又问道:“刘叔,那边那个女的呢?要不要也用绳子捆起来?”
没等刘德胜开口,陈荷花气得破口骂道:“我呸!你别以为你穿着一身绿皮军装,我就怕了你!你有本事过来打我啊?我立马上派出所去告你这军人欺负老百姓!”
贺建军仿佛没听到陈荷花的咒骂,经过了贺老太的“培训”,他早已对这种咒骂百毒不侵。
长这么大,贺建军就没见过有谁的嘴巴比贺老太那张嘴更恶毒的,说出来的话比传说中的鹤顶红还毒百倍!
“陈荷花,你姓陈不姓刘!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跟桂花姐断绝了关系,你自己跑回去找你亲爸妈。后来怎么着?哈哈,你亲爸妈转头就把你高价卖了!这叫啥?现世报!你要是还要点脸面,你最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立刻去找你婆婆过来,我看她怎么收拾你!”
凌淑被陈荷花这番咒骂气得炸毛,她恨不得撕破陈荷花那张臭嘴,省得她每次过来这边满嘴喷粪!恶心人!
陈荷花听了凌淑这番话,句句都扎在她的心上,气得她上前就要袭击凌淑。
凌淑往贺建军的身后一躲,继续骂:“陈荷花,你后悔了是吧?后悔有啥用?你不是一直怪桂花姐拦着你不让你嫁人吗?哈哈,你亲爸妈满足了你恨嫁的心,你咋还不满意呢?”
陈荷花气恨交加,她再次朝着凌淑冲过去,这一刻,她已然失去了理智。
她不是不后悔,但她后悔有啥用?她早已不是黄花大闺女,嫁过去的第一个月,她甚至都不能出婆家的门!
她那婆婆把陈荷花拿捏得死死的,像是训猴似的,直到她确定陈荷花不敢再跑,指东不敢往西,她才让陈荷花出来走动。
当然,陈荷花也只能来孟桂花这边“走亲戚”,要是陈荷花不带点东西回去,那等待她的将会是婆婆的百般虐待。
外人不知晓陈荷花在婆家的境况,但不代表凌淑不知道啊。毕竟这陈荷花为了从孟桂花两口子这里拿钱拿物,没少跟孟桂花哭诉她过得有多惨。
凌淑骂人是有讲究的,夹枪带棍,句句话都往陈荷花的软肋和痛处上扎!
第595章 远亲不如近邻
凌淑这些年遇到不少糟心事,不少奇葩极品,她早已练出来了,不再是张口闭口‘无耻、混蛋’了。
她懂得怎么骂人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骂人的语言运用得当,效果堪比真刀实枪!
凌淑每一句话都如同尖锐的刀子那样,狠狠地往陈荷花的软肋上戳。
别跟她说什么“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不揭短叫什么骂人?
凌淑只恨自己的口才不够好,没把陈荷花骂得吐血三升,最好被她骂得一命呜呼!
贺建军拦在凌淑的跟前,他皮糙肉厚,再加上身手了得,倒是不怕。
但紧跟着上来的盛夏却看不过去,贺建军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亲爸,绝不容许让人在她跟前欺负了去。
盛夏一把将小宝塞到了凌淑的怀中,匆忙交代了几句:“干妈,你抱着小宝到一边去看着就行。”
说罢,盛夏冲上去,用力地抓住了陈荷花的手腕往旁边一扯,趁其不备飞踹出去一脚,正中陈荷花的膝盖,逼得她不得不跪下来。
盛夏动作很快地将陈荷花按在地上,一只手压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捏住了陈荷花的下巴。
“你再敢抓我男人一下试试!”
贺建军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等盛夏收拾了陈荷花,他去拿了一根草绳过来,夫妻俩合力捆住了陈荷花的手和脚。
盛夏没好气地又踢了陈荷花几下,气不过就跑进厨房去,拿了最脏的一条抹布,恶意地笑了笑,将之塞到了陈荷花的嘴巴里。
看着她难受作呕的模样,盛夏笑容更加灿烂:“觉得恶心?呵呵,我倒觉得这脏兮兮的抹布比你可爱多了。”
陈荷花气得目眦欲裂,她拼了命地挣扎,想要暴打侮辱她的盛夏一顿。
盛夏丝毫不惧怕,反而说道:“嘁,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见一个我揍一个!见两个,我揍一双!”
她不是说说而已,收拾了陈荷花后,盛夏往张伟那边走去,气鼓鼓地踢了他几脚,专门踹在人的痛穴上。
张伟疼得脸几乎变形,可他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两只眼睛猩红猩红的,很快被泪水给泡回了正常颜色。
“哼!”盛夏在张伟和陈荷花身上看了几眼,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安抚小宝。
贺小宝比他妈妈以为的勇敢得多,他小小年纪却分得清好赖,孟桂花和刘德胜是自己人,张伟和陈荷花是欺负‘自己人’的大坏蛋!
对付坏蛋,就该跟他爸妈一样!
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盛夏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好厉害。小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盛夏几人提着的心瞬间放下来了,尤其是凌淑,她先前还想着遮住小宝的眼睛,不让他看来着,但小家伙坚持要看,她拗不过只得依了他的意愿。
这会儿见小宝不但不怕,反而是精神奕奕的模样,凌淑放了心,过去安抚孟桂花和刘德胜。
孟桂花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她哭得双眼红肿不堪,声音沙哑:“凌淑,夏夏,建军,谢谢你们。”
她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危险,杀人是要偿命的,即便她杀的是一只白眼狼。
若不是贺建军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张伟,兴许她就没命了。
不单是孟桂花想杀了张伟,一再受到刺激的张伟也想杀了孟桂花,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孟桂花清清楚楚地在张伟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凌淑见孟桂花的情绪平复了,当即说道:“桂花姐,刘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处置这两个上门敲诈勒索的白眼狼!”
她一句话就给张伟和陈荷花的行为定了性——公然上门敲诈勒索。
贺建军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他指着不断挣扎的张伟和陈荷花两人,问道:“桂花姨,刘叔,这两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的建议是直接扭送派出所,这男人的罪名是杀人未遂,这女人的罪名是扰乱社会治安。”
孟桂花和刘德胜的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们都是街坊邻居。
当初这两口子对张伟和陈荷花有多好,这些街坊邻居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张伟和陈荷花是两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费心巴力地养育了他们十多年的养父母说丢就丢,这种白眼狼是最遭人恨的。
刘德胜被人冤枉和诬陷,他的身体一落千丈不得不办理了病退,家里全指着孟桂花一个人操持。
在这期间,张伟和陈荷花都没有过来看上一眼,等刘德胜的冤屈洗清了,他们俩又巴巴地跑过来占便宜张口要钱,谁人听了这两人的无耻行径不生气的?
住在对门的一位老邻居劝道:“桂华啊,你听这位解放军同志的话吧。你要是不下狠心,你们两口子就要这两养不熟的白眼狼吸血一辈子!”
“德胜啊,你也劝劝你媳妇,别再忍了。该咋办就咋办。”
“我去派出所给你们作证,这两只白眼狼干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我也去。”
“还有我。”
围观的邻居们七嘴八舌地提建议,又表示他们要帮忙作证人。
刚刚张伟挥刀要砍人的画面太吓人了,孟桂花待他那么好,张伟咋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来呢?
“谢谢,谢谢大家。”
孟桂花听着邻居们的劝说,眼泪再度流下来。
果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这些邻居平时没少帮她说话,是她被白眼狼和亲妈伤了心,不肯信任他们,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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