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捕捉到了重点,问道:“沈骏哥和慧慧什么时候来的首都?”
凌淑疑惑不解:“咦?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们搬到首都没多久,沈骏两口子带着孩子就被调来首都了。”
她刚来到首都,跟儿子儿媳妇都没能坐下好好聊,这两口子的工作太忙了,这一开始做实验,几乎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
这不,请来家里照看孩子的保姆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从最开始的小偷小摸,演变成偷偷拿了秦慧慧的首饰去变卖,不单如此还虐待孩子。
沈骏和秦慧慧意外撞见,两口子吓坏了,一个电话就打回省城去,好说歹说非要凌淑来首都。
听了这其中的变故,盛夏唏嘘不已,她想了想说:“干妈,沈骏哥跟慧慧调职的事情,可能是有相关的保密要求,不然他们肯定会事先知会我一声。”
凌淑听了这解释,点了点头。
盛夏邀请凌淑到家里坐坐,认认门。
凌淑摆摆手拒绝:“不成不成,今儿个慧慧只能在家里休息半天,我得赶回去看孩子。等过几天,我再带孩子去看你们。”
盛夏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唰唰几笔记下了凌淑的地址,又把她们家的地址给写了,撕下来给凌淑。
“干妈,这是我家的地址。要不,您直接去京大找我,您离京大近些,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
凌淑眼睛亮亮地问道:“那我去京大吧。京大能随意进出不?不会有人拦我吧?”
盛夏笑道:“不拦人,可以进的。要是早到了,那也没关系。京大大着咧,够您逛小半天的。”
凌淑高高兴兴地挥挥手走了。
走之前,她跟盛夏约定好了,说是周五下午去京大,顺道跟盛夏一道回家,认门。
盛夏送凌淑上车,目送着车子开远了,她的心情很明朗,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乡遇故人,这感觉真好呢。
遇到了凌淑,盛夏想到了向阳村的亲人们,她跑去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徐铁柱,浑厚熟悉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喂?”
盛夏笑着打招呼:“铁柱叔,我是盛夏。好久没跟你们联系了,想问问你们好不好。”
徐铁柱登时挺直了腰板子,大声回答:“好着咧,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啦。从前想吃块肉都是奢侈,现在咱们村里就有肉制品场,大家伙都不爱吃那些熏肉腊肠,就爱吃现杀现宰的。”
盛夏听着徐铁柱说着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觉得很美好。
徐铁柱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夏夏啊,这电话费太贵。你有啥要紧事说吗?没有,那快挂断电话吧。”
盛夏扑哧笑了:“铁柱叔,我给满仓叔写了封信,你帮我提醒他一声。让他收到信后,尽快给我写回信。”
徐铁柱率先挂断了电话:“成成成,没问题。我待会儿回家就跟他说,没事了吧?那挂了。”
他进了公社是干部了,每个月领着工资,制品厂里有他的一份钱,经济条件宽裕了不少。
尽管如此,徐铁柱一如既往地节俭,不花冤枉钱。
苦日子熬过来的这代人,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盛夏听着嘟嘟的声音,不由得摇头失笑,心情愉悦地往百货商场走去。
刚刚从主编那得了笔稿费,盛夏进了百货商场一通扫货,稿费花光光,还倒贴了一百来块钱进去。
她拎着东西到邮局,寄到向阳村。
她人不在向阳村,但她的根在那里,时不时地会寄东西回去给她长辈们,尽孝心,也是联络感情。
当她从邮局出来,意外地看到了刘易阳。
盛夏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刘易阳,打从心底里不喜欢他。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刘易阳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盛夏,你就是一个贱人!”
盛夏怒了,“刘易阳,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这人有病吧?无缘无故地跑来她跟前骂她?她什么时候招他惹他了?
刘易阳愤怒指责:“你就是个贱人!明明你和我一样,你从杜宝琴那里得到了好处,生怕我分了去,故意在她面前说我的不是,让她厌恶我!”
听了这奇葩的理由,盛夏气笑了,她没想到刘易阳骂她竟然是出于这个原因!
“刘易阳,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知道什么叫被害妄想症吗?就是你天天会想着有人要伤害你,要毁了你。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个毁你前程的坏人是吗?”
盛夏见他面色难看,嗤笑一声,接着说:“你跟着我多久了?是不是看到我拎着很多东西?看着很眼馋是不是?你认为这些都是杜宝琴给我的对不对?”
刘易阳死死瞪着她不说话,但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盛夏看他这反应就知道,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厮是想着一步登天,夺得杜宝琴的欢心,成为杜家的女婿,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啊!
第721章 童趣
盛夏上下打量了刘易阳一圈,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不错,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材挺拔。
单从外表看,刘易阳的确是个条件不错的,至少他表现出来给别人看的都是很好的。
刘易阳最大的加分项是就读于京大的大学生,只要他不作死,按部就班地念完大学,再努力争取一番,前途一片光明。
问题在于,刘易阳未免自视过高,他凭什么笃定他能让杜宝琴动心呢?进而让他当杜家女婿呢?他哪来的自信?
盛夏想不通,她干脆问出口:“刘易阳,我很好奇啊。你凭什么认定宝琴会看上你呢?你的条件在我们京大算是中等水平,长相和才学也是一般,你哪来的自信呢?”
刘易阳将之解读为盛夏对他的嘲讽和瞧不起,气得面红耳赤,“贱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和我有什么差别?”
“我和你当然有差别。你一门心思想走捷径,动了歪心思,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花的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从不会惦记着别人口袋里的钱。”
盛夏哈哈笑了几声,她拍着手掌说道:“谁告诉你那些东西是宝琴给我的?哪来的证据?你亲眼所见还是从谁那听来的?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造谣、污蔑全凭一张嘴!”
刘易阳笃定盛夏在撒谎,对于她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农村出来的,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多好东西?你少装模作样!”
盛夏眯了眯眼睛:“你私底下打听过我的消息?”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还是说,班上的女同学,你全都打听过了一遍?昨天坐在宝琴后面的那个女同学,她的父母是干部,级别还不低。”
刘易阳的眼神微闪,他矢口否认,“造谣、污蔑全凭一张嘴!这句话还给你!你休想给我泼脏水!”
“解释就是掩饰,看来我说中了。”
盛夏闹不准刘易阳的心思,她总觉得这人的行事作风怪怪的,哪有一丁点读书人的风骨啊?在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人都是真·学霸,自尊心很强的。
但刘易阳身上没有这种东西,他急功近利,贪图捷径,做事不讲规矩。
在刘易阳出声之前,盛夏最后警告了他:“刘易阳,看在同窗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踏踏实实地学习,毕业就会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好工作。你没必要搞这些虚的。”
这年代的大学生都是金疙瘩,日后几十年的建设都是靠着这些人,盛夏狠狠地嘲讽过,她心口的气出了,她不打算再纠缠着不放。
年轻人嘛,总有走错路的时候,盛夏不欲跟刘易阳闹得太僵,说完话就走了。
刘易阳死死瞪着她,眼中凶光毕露,面目狰狞。
盛夏察觉到他的恶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人看来是没救了。
她上了车回家,鬼使神差地往后头看,果然看到了刘易阳的身影。
隔得距离有点远,盛夏无法看清楚刘易阳的脸,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恶意太过浓郁,她感受到了。
“可惜了。”盛夏失望地摇了摇头。
没人能在欺负她之后能有好结果的,不听劝,那就等着倒大霉吧。
杜宝琴跟家里人说了她被刘易阳纠缠的事情,当即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开开心心地进厨房去烤面包、做蛋糕、做各种洋式点心。
因着她在国外待了几年,杜家上下又宠着她,杜宝琴在家的时间,绝大多数都是花在捣腾各种“洋货”。
杜家人的餐桌上,永远不缺各式洋式点心。
好些来杜家做客的人吃了杜宝琴亲手做的点心,赞不绝口,去那些蛋糕店买,都买不到那个味儿。
随着杜宝琴的手艺越来越好,来她家做客的人增多了不少,还有些人想跟着她学做蛋糕的。
杜宝琴比较享受独处的时光,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做这些,平心静气,遵从她的内心。
前来“拜师”的人都没能成功,当她们离开的时候也没那么失望,杜宝琴总会给她们带上一份当天的“作品”回家。
杜妈妈进入厨房,问道:“宝琴,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模具怪可爱的啊,你这是打算做饼干吗?”
杜宝琴指了指木雕的小兔子:“嗯,这个是小宝给我的灵感。”
“怎么说?”杜妈妈来了兴趣,她是很支持杜宝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闺女小小年纪离开她身边几年,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杜妈妈心怀愧疚,她总觉得是她这个当妈妈的没本事,没能拦住老爷子和丈夫,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她最心爱的闺女送走。
杜宝琴笑着说道:“小宝跟你说,他在梦里吃到了小兔子变的饼干,吓得他在梦里哇哇大哭。”
杜妈妈素来是爱屋及乌的,她这段时间没少听闺女说起盛夏和她的儿子小宝,侄女小贝的事情。
“哈哈哈,小宝这孩子真可爱。”
杜宝琴跟着一起笑:“我想给小宝惊喜,请木匠师傅帮忙做了模具。妈,你看,我原本只是想弄个小兔子,结果人家师傅给我雕了十二生肖!”
杜妈妈拿去模具仔细看了又看,惊奇道:“哎哟喂,这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宝琴啊,你有没有给人家木匠师傅加钱啊?”
杜宝琴不赞同地说道:“妈,你这也太俗气了。”
“这怎么叫俗气呢?”
杜妈妈摇摇头,这年月普通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多给些钱是最好的啊。
母女俩聊着天,杜宝琴的鼻间嗅到了饼干的香味,她立马打住:“哎呀,我的饼干烤好了!”
杜妈妈凑过来细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那位木匠师傅的手艺真不错,我正想再打个梳妆镜,就请他来帮我做了。”
杜宝琴没注意她妈妈说了什么,用筷子夹起饼干,吹了吹,小心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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