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只觉得心中一抖,一把搂住了男人,“萋萋,萋萋以为殿下累了,困了,怕在这碍手碍脚的,打扰殿下休息,才要,才要……”
颜绍盯着她,双眸一眯,“哦?是么?”
萋萋使劲儿点头,“当然是啊。”
颜绍没接下去,而是说起了别的,“如今出来了便不总想哭了?”
“啊?啊!”
萋萋反应了一下,方才意识到他在说前几日她闷闷不乐之事,颤抖着应声道:“嗯,萋萋今天感觉很心悦,不过萋萋想,或许和出来关系不大,那是因为,因为今天见到了殿下啊……”
颜绍嘴角一动,反身便将她抱到了床里躺下,单手支在她身旁,靠近她的小脸儿,“苏萋萋,你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萋萋摇头,秀眉蹙起,极是认真地道:“不是嘴甜啊,萋萋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颜绍盯着她,嘴角又是一动,没接下去,而是道:“目的达成了,你打算怎么感谢孤?”
“啊?”萋萋睁圆眼睛,心一抖,登时愣了,但见对方盯着她,眸中好似有笑又好似没有。
萋萋颤颤巍巍地道:“什么,什么目的达成了?”
颜绍摸了摸她的小脸儿,低声道:“你演了四天的戏码给孤看,如今如愿出了宫,还不是目的达成?”
“啊!”
萋萋顿时一身热汗,不禁咽了下口水,“什么戏码?殿下是不是对萋萋有什么误解么?”
萋萋心中大叫不好,糟了糟了,不会被她看出来了吧,那也是死活不能承认啊!
颜绍的手移到了少女的胸前,摸了进去,“孤没有。”
“啊……”
萋萋浑身一激灵,立时羞的满脸通红,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握住了颜绍的手,“殿下……殿下要做什么?”
颜绍从容不迫,语声淡淡,“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啊,殿下,不可以。”
颜绍凑得更近了,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在她身上的手更肆无忌惮了些,却极是温和地问道:“哦?说说看怎么不可以?”
“孩子,萋萋腹中有殿下的孩子……”
“那又怎样?”
“御医说……”
“哪个御医说?”
萋萋又咽了下口水,御医没说。御医一直都说她和她腹中孩儿都好的很。
她被他撩拨的难受,心中还惧怕不已。即便御医没说,她也觉得不应该如此……
这时,萋萋脑中霍地一个“霹雳”,一下子好像明白这颜绍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从年尾开始,他便一直忙于公事,时常不再东宫,即使回来也大部分时候都睡在书房,一直没去过后宅,没去过哪个女人那里。
前几天萋萋当然也听人说他忙完了什么改造,闲下来了,赶得巧了,恰逢她装“忧郁”。
颜绍认定了她是在装,然后还认为她装的目的是要出来,要出来的目的是霸占着她?怕他宠幸别的女人?去别的女人那么?
不会吧!
萋萋对天发誓,她冤枉!他还真是爱上谁那上谁那。
逢场作戏而已好么?她说她心悦他,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没他余生便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了,他不会真信的吧?
萋萋使劲儿摇头,小脸儿涨红,“殿下,啊……”
她还想再拒,再商量商量他,但话还没出口便觉身上一阵阵冷风,却是衣服被他拽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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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听着一旁男人匀称的呼吸声,微弱的烛光下,看着他裸露着的精装健硕的上半身,咬住了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带着情绪抱着被子,翻身朝向床里,不看他。但她一宿也没怎么睡着,一想适才的放肆便就又心跳又生气又脸红又害怕。
他如玉般的脸庞凑近她,行事之前曾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安慰了一句,“乖,孤轻些。”
萋萋浑身香汗淋漓,喘息着,紧张地抱住他健硕的胳膊,眼中带着乞求一般,使劲儿地点头。
他进去之时是比之从前温柔了不少,但清风细雨很快便变成了狂风暴雨。
他的轻些是说给鬼听的!他是没轻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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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萋萋就不说话了,沉着小脸儿,只为他穿着衣服,也不看他。
颜绍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看,但萋萋心中有气,被迫着抬起了头也不瞧他。
颜绍凑了过来,低声道:“弄疼你了?”
萋萋咬了咬唇,转眸扫他一眼,嗔怪道:“殿下就不怕伤了孩子?”
颜绍微一眯眼,松开了她,嘴角一动,“孤的孩子又怎会还怕这些?”
萋萋见他笑,再一听他那话就更生气。他不在意的,他只顾他自己。他不在意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其实她也不在意他!但是她腹中的孩子……
念及此就更生气,她抬眸又瞅了他一眼,垂下了视线。
待给他穿完衣服,她就坐到了一边。
这时珠帘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殿下。”
那人声音极其阴沉。萋萋吓了一跳。
而且没人通报,萋萋也没听到脚步声,没听到任何声音。
他是哪冒出来的。
只听颜绍应了一声,“说。”
那人开口道:“人抓到了。”
“嗯。”
萋萋注意力被吸了过去,这俩人一应一答的,说话言简意赅。
萋萋正好奇后续,但等了许久都听不到什么声音,然后才反应过来,是那个“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这时她只感到一个人影过了来。萋萋吓得一个激灵,毕竟她正想着那“鬼”呢,但抬眼却见颜绍靠了过来。
“好了,别生气了。”
萋萋倒是意外他能说这话,但脑中灵机一动,立时抓住了机会,扭身就转了过去,还是不理他。
颜绍语调慵懒,“放肆!”
他抬起她的小脸儿,沉着脸,“苏萋萋,你的胆子愈发的大了。”
萋萋眼圈一红,一副委屈要哭了的样子。
“明明是殿下说话不算数,殿下坏的很!”
颜绍微一眯眼,刚要说什么,但见少女又望向了他,咬着嘴唇,“殿下得补偿萋萋!”
颜绍剑眉一蹙,但对她的话却来了一丝兴趣,“怎么补偿?”
“萋萋没见过京城什么样儿,殿下得许我出去看看。”
萋萋胸口骤然狂跳,适才那“鬼”说了抓到了什么人,那颜绍一会儿肯定是要去见什么人吧!
如此,他一定不会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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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萋萋也骄纵一次。她腹中有保命符她怕什么?颜绍之所以能带她出来,能纵容她, 不就是因为她肚子中的这位金贵!
太子妃盼着, 皇上皇后也盼着!颜绍就算是不喜欢孩子, 不在意孩子, 也不会连皇上皇后都不在意的吧。
萋萋心中暗道:反正他不能杀她, 不能打她, 也不能虐待她就是了!不趁着能提要求的时候提要求, 等到孩子出生了先不说谁还理她,她能不能活都是未知!那还想什么?当然是现在想怎样就怎样!
念及此,她便又催促道:“殿下到底答不答应嘛?”
颜绍剑眉一蹙, “你想去集市?”
萋萋使劲儿点头,满是期待, 而后又带着几分央求, 娇声道:“出都出来了, 殿下不会不许萋萋去吧。”
颜绍一直看她。看的萋萋心里七上八下的,但面上故作从容。这时见颜绍终于转了视线,淡然地朝着门口走去,萋萋心下一沉。
“殿下……”
颜绍漫不经心地道:“想去便去。”
意外也不意外!
萋萋一听胸口登时狂跳起来, 骤喜。她使劲儿地攥了攥手,当真兴奋不已,只想跳跃欢呼,但自然是忍住了。
颜绍前脚走了, 她后脚便吩咐了秋儿通知备车。
吃过早饭, 也喝了安胎药, 萋萋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沿途不断地问着秋儿关于京城集市的事儿。
秋儿知道的不多,但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讲给了主子。
萋萋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她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颜绍果然没同行,但安排了三十几个护卫随行。为首护卫相貌俊朗,二十五六岁,名叫臧青。萋萋刚一出来便看见了他。
那藏青遥遥地见侍妾过来,躬身一礼。
萋萋头戴帷帽,扫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一会儿肯定是个跟屁虫。潜意识里第一印象便觉得他讨厌碍事的很,是以她也没理会他,直接向那马夫道:“先去七里街,再去长庆街,然后再去斜阳市井!”
她开口便向那马夫一连串吩咐了三处地方。
马夫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三处市集,只有七里街在这附近,那长庆街离的颇远,至于斜阳市井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怎么可能去啊!
那护卫之首臧青不禁想笑。他半垂着头,对太子的女人自然是不敢看的,再说幔纱相隔,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听她说话,隐约地感觉的出来她年纪不大,看来也异想天开,天真烂漫的很。
秋儿脸一红,适才出来的路上,主子便问她这京城的街道集市来着。她把知道的都说了,但没想到她出来就吩咐了马夫这样一句。
萋萋瞧见三人表情,知道她们心中想着什么。但她当下就是想装傻,于是颇是不满又无辜地道:“怎么了?”
“呃……”
马夫躬身刚要回话,却被臧青打断。
那男人冷然道:“听侍妾的吩咐,先去七里街,启程。”
“是,臧护卫!”
臧青暗道: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还怀着孕,能走多少路?一个七里街就够她逛的了,倒时候自己就嚷着累要回来了,其它两处还想它做什么?
萋萋瞥了那护卫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上了车。
马车使动,一路飞驰,不到半个时辰便驶入了集市。车渐行渐缓,最终停下。
臧青的声音在外响起,“苏侍妾,七里街到了。”
萋萋应了一声。在秋儿的搀扶下下了车,但见道路两旁层台累榭,碧瓦朱甍,各种店铺酒楼,路两边各种杂货,目不暇接,小贩儿的叫卖声,行人的话语声,耳边喧嚣吵闹,萋萋好热闹,也没见过这景象,当下都看愣了,也颇是高兴,沿街便走了进去。
各种布匹行,首饰行,杂货铺,花铺,只要能进去的,她几乎都要进去瞧瞧,更是看着什么好看,什么好玩,什么都买,甚至连药铺都要进去走一圈。
买了东西后就给那身后的臧青拿着。
臧青一人陪同,特意告之手下不必跟着,毕竟这大街之上,一个姑娘身后跟着一群护卫太过显眼,他一个人就够了。但这侍妾一直买东西,一直叫他拿,他心中有些不高兴。
力气他倒是有,一匹马他也扛的动,但他没那么多只手,再说他是杀敌护主的,也不是拎东西扛东西的!
当下便有点后悔没叫两个人跟着过来,也怪自己实在没想到她会买这么多东西。
萋萋看出了他情绪不高,她就是特意买要他拿,他不高兴才好呢!
少女继续哪有热闹往哪凑合,一会儿买东西,一会儿又在路边听听戏,看看耍杂技,加之吃饭休息,一上午也没逛几条街。
午饭,萋萋和秋儿先吃,而后叫来了臧青。
“臧护卫辛苦了,吃些东西吧。”
臧青垂首道:“多谢侍妾,属下不饿。”
他倒不是不饿,而是拘谨,他怎么能和太子的女人坐在一起呢?
萋萋笑了笑,“臧护卫别客气了,再说这是在外面,你一直垂首站着不好吧。”
臧青扫了一眼周围,但见确实有人在朝他这边看着。他自然也知道如此太是引人注目,但他拘谨,一来没和女人接触过,二来也是最关键的,眼下这是太子的女人,他怎能不敬而远之。
“臧护卫?”
萋萋又唤了他一声,那声音如黄莺出谷,酥软人心,极是好听。
“是。”
臧青答应着,暗想当下实属特殊情况,便硬着头皮,谢过,也便坐了。
萋萋把碗给推过去。
“臧护卫快吃吧。吃完咱们好回去。”
“是。”
臧青应了声,赶紧接过,扒了起来。
他吃完擦了擦嘴,这时只听太子的女人道:“不过臧护卫,我走累了,还得麻烦臧护卫跑一趟,去把马车叫来。”
“这……”
臧青一听,立时犹豫了,但随后斩钉截铁地道:“属下奉命保护侍妾,不会离开侍妾半步,恕属下不能从命。”
“……”
萋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少女秀眉蹙起,当下便有些不悦,“但我真的累了,走不动了。”
对方隔着面纱,臧青看不见她的脸,但语气中听出了她的情绪。
男人看向一旁的宫女,说道:“侍妾可让她去。”
萋萋瞅了一眼秋儿,道:“我自然知道也可以叫秋儿去,可秋儿走路慢,臧护卫走路快,再者她去,难道我和臧护卫单独呆在这儿么?”
臧青一听,脸“刷”地一下红了,但毫无退让之意,说道:“侍妾此言差矣,此为公众之所,虽然现下客人不多,但不是‘单独’。这丫鬟走路是慢些,但慢些无碍,最多侍妾多等个一时半刻,但倘使属下走了,侍妾若是遇到危险,这丫鬟保护不了侍妾,何大何小侍妾心中自有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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