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家可正是新贵,难道他这个高家独子,还比不过这样一个男人?
高英启猛地站起了身:“我去把闻娇找回来。”
闻欣一看他强忍怒气的样子,顿时就放了心。她还故意在高英启身后说:“高大少,小妹其实也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啊……她这人就是这样的,一心爱着滕先生,但又违抗不了父母的意思,也就只好这样了。”
闻欣压根不知道,闻娇早就拒绝了高英启,而且是毫不留情地。
所以这会儿高英启是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嫉恨与不满。
他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出去。
闻欣轻哼一声,还是让闻娇陪她那个快死了的未婚夫比较好!
就在高英启四下寻找闻娇身影的时候,滕焱已经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滕氏的大楼里。
滕氏的前台看见他的时候,呆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滕焱一行人已经乘坐VIP电梯往楼上去了。
滕焱是病了,但病的从来都只是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思维和手段。何况病的这几年里,他也断断续续在处理手边堆积的事务。
电梯内壁打磨光滑,映出了滕焱现在的样子。
比生病前还要显得眉眼冷峻,气势压人。他的身体里也好像充盈着用不完的力气。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在转眼之间,就从卧榻的病人,恢复成了正常人?他自己都没想到,更别提其他人了。
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滕焱走了出去。
他应该感谢闻娇。
他应该将自己整个都赔给她。
……
闻娇打了个呵欠,从网里走了出来。
她刚抛售了手里的股票,将原本赌石换得的一千百一十七万,变成了七千三百万。
她并不恋战,始终都还记得当年跟她做过邻居的股王,告诉她说:“人不可太贪。”
但她的邻居没做到,所以一生都在赔赔赚赚的大起大落中度过,成为了当代颇具戏剧色彩的传说。
可她又不是人,她是妖精。于她来说,金钱只是一个数字。
闻娇揣着怀里的银行卡,转身又进了一处楼盘。
这处楼盘已经卖了足足三年了,因为原定的市建项目停工,周围的一个重点企业撤走,附近的商业街拆除。没有了便利的交通和各种生活设施,于是导致这里至今还没能卖完,整个小区俨然成了一处鬼城。
闻娇之所以知道这儿,还是从滕焱案头的文件上看见的。
滕焱虽然病了,但程鸿熙从来没耽误将文件资料送到他的床头。
其中有一份文件就提到了,景市市委换了一波领导班子,领导新上任,就准备把之前停工的项目重启,将现在已经逐渐趋于荒凉的南城重新进行开发。而滕氏则是市政工程的竞标者之一。
现在滕焱活得好好的,景市领导对这项市政工程又抱着势必完成的态度!
毫无疑问,这处楼盘将来一定会升值。
只可惜她钱不够,不过……想到玩读博和炒股的,都曾经再三强调过的那句“不要太贪心”,闻娇就觉得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
闻娇进门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拿公文包垫着脸,就这么睡过去的男人。
闻娇走过去敲了敲桌面。
男人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困了太久了,当他一睁开眼,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美人的时候,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做梦了?
“买房。”闻娇又敲了敲桌面,问:“卖吗?”
“卖!卖!当然卖!”
这位闻小姐是男人见过的最爽快的买家。
他一看对方的打扮,EL套裙,Hermès包,项链是红宝石……估计是哪家有钱的千金大小姐,心情不好,人家买包,她来买楼了。
男人恨不得赶紧脱手,所以在打过两个电话请示了上司后,就贱卖了其中一栋楼给闻娇,不过虽然说是贱卖,但加上个中种种手续费,也花去了六千多万。
开发商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急需要资金回笼,毕竟之前的人脉还在,所以拿到钱后,就立马把后续手续都一口气办好了。
房子拿到手了,闻娇就去了人才市场,准备试试瞎猫碰死耗子,她要求不高,找个看上去比较聪明的就行。
闻家这时候还在找人。
高英启也一样在找她。
但是闻家给她的卡,她一次也没有刷过,以至于闻家迟迟无法锁定她的位置。
“她一定是在滕家!”闻父暴躁地咬着牙说。
闻母抹了抹眼泪,一脸无奈地看向高英启:“一定是滕家把人藏起来了,之前娇娇和滕家解除婚约,就把他们给得罪了,还不知道现在他们要使什么阴招呢……”
高英启低声说:“听说滕焱已经痊愈了,最近已经频繁到滕氏视察工作了……”
闻母失声道:“不可能!这一定是滕氏为了挽救公司的花招!没了滕焱,滕氏现在可大不如从前了……”
高英启也有点烦躁:“那你们希望我怎么样?让我去问滕家要人?你们闻家在背后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闻父出声:“瞧你说的,我们哪里是这个意思呢?高少喜欢小女,那是小女的荣幸。只是眼下情形有一点尴尬……”
“别跟我这儿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喜欢的只是闻娇,可不代表你们闻家。”高英启不耐烦地说:“要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总得拿出点诚意。”
闻父和闻母对视一眼,这才开口说:“我们也该去接娇娇回来了。”
高英启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他的确想见闻娇了。
那天她被男人从餐厅带走的时候,回眸那一瞥,还深深印在高英启的脑海里。
他想要得到她!
尤其是能从滕焱的手里抢回来,这更让他充满了期待!
几分钟后,闻父闻母就和高英启一块儿,开着车往滕家去了。
等他们走后,闻欣才下了楼。
她神色阴晴不定地问佣人:“他们去找闻娇了?”
佣人点头。
闻欣气得立马砸了两个花瓶。
闻娇就有那么漂亮吗?漂亮到高大少被戴绿帽,都觉得值得!
……
事实上,这头滕焱也在找闻娇的下落。
他的人时刻都盯着闻家别墅,底下人传来的消息,都是没看见闻小姐出入。
她是被闻家关起来了?还是被高英启带走藏起来了?
滕焱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闻娇的模样。这导致他又是十来天都没能休息好。他眼底的红血丝更严重了,以至于他的脾气也更冷酷不好惹了。
滕氏上下现在都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再有半点乱来的动作。
龙珍在别墅里住了十来天,都没等到滕焱回来。
她忍不住问别墅里的佣人:“滕先生最近是又病了吗?还是在忙工作?”
“滕先生最近吃住都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龙珍目光闪了闪,她笑着说:“我能去探望滕先生吗?我比较担心滕先生的身体,想去给滕先生查探一下身体状况。”
佣人高兴地说:“当然可以!”
说着,佣人将公司地址提供给了她。
于是龙珍壮着胆子,主动往滕氏大楼去了。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获得过爱慕值了,她一心都指望着滕焱。毕竟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将灵药都付出去了,结果却没能从滕焱的身上得到丝毫的回报!
等龙珍到滕氏的时候。
闻家人也到了滕家别墅,他们大闹一场,最后也只换来滕家管家冰冷的重复:“抱歉,闻小姐并不在这里。”
“那滕先生呢?请滕先生出来。”高英启忍耐不住地开口。
“先生在公司。”管家依旧用冷冰冰的语调说。
闻父脑门上的汗已经下来了,可他们已经将人得罪到这个地步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去确认,滕焱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去公司,去公司找滕先生。”闻父咬着牙说。紧跟着,他又开口:“我最疼这个女儿不过,可不能让她出了什么意外!”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龙珍前脚先到了滕氏,她报了名字,说自己从滕家来的,前台不敢怠慢,赶紧把电话打到了秘书处。没一会儿,程鸿熙就皱着眉下来了。
“龙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龙珍一愣。
程鸿熙这人,一身的直男气息。但就算是这样,他对她也都还是尊敬礼貌,甚至还有一点热情在的。
可现在……尊敬礼貌还在,热情转换为了冷淡疏离。
怎么回事?
龙珍心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完全不受她的掌控了。
“我来看望滕先生。他很久没回别墅了,我比较担忧他的身体。”龙珍说完,目光就探向了电梯的方向,明显想要跟着程鸿熙上楼。
但这时候,一行人进入到了滕氏大楼内。
程鸿熙脸色一冷:“这不是闻总吗?”
闻父板着脸走上前:“程先生,请问滕先生现在在吗?”
程鸿熙露出了一点玩味的笑,他说:“在,在楼上休息。闻总找先生有什么事?”
闻父一愣:“滕先生在?”
“是啊,在。”
闻父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一时间竟然接不下去话了。
还是高英启出声道:“我们找滕先生有一点事,关于闻小姐的。”
程鸿熙心说,你们还敢来找先生聊闻小姐?可真够不要脸的。但程鸿熙没说出来,他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个电话上楼。
滕焱接到电话,听程鸿熙说了他们的来意,他沉声道:“让他们上来。”
程鸿熙愣了愣,转头看向他们:“先生让你们上去。”
一边的龙珍插声道:“我……”
程鸿熙看了她一眼:“龙小姐也一块儿上楼,不过先生现在很忙,不一定有时间见龙小姐。”
龙珍这才揣着复杂的心情,跟他们一块儿上了楼。
办公室的门打开,程鸿熙带着他们走了进去,龙珍默默地跟在最后,跟着混了进去。
然后众人就一块儿看见了,坐在办公椅上的滕焱。
滕焱的眼底带着红血丝,眉眼冷厉,看上去极其的不好惹。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举手投足都是强大的气场。
闻父和闻母的心脏几乎在那一瞬间停了跳,然后才又缓过劲儿来。
滕焱!
滕焱竟然真的恢复了!
可明明一个多月之前,还有人见了他一面,说滕先生脸色惨白,面颊因为过分削瘦而凹陷了下去……还有人拍了照,虽然照片最后被滕家人买回去了。但那都说明,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健康!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滕焱就在为他的复出而布局了?
闻父感觉到了一阵胆战心惊,闻母也察觉到了心慌的感觉。
一边的高英启皱了下眉,他当然也知道,眼前的滕焱和他所了解到的根本不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他痊愈了,就代表他立刻就能重掌权利了吗?
高英启先开了口:“滕先生,那天自从你将闻小姐带走以后,闻小姐就下落不明了……请问你作何解释?”
滕焱心头的火气噌地一下就被点燃了,他眸光沉沉地看向了高英启:“嗯?我还没问你们要人,你们就来问我了?闻家逼着她和高家联姻,她不愿意,你们做什么了?把她关起来了吗?”
滕焱说着,突然从椅子上起身。
他的身形高大,就这么缓缓朝闻父闻母走近,身上带来的压迫气息也就更为浓重了。
“滕先生,你这是倒打一耙……”高英启冷声道。
他越是见识到滕焱的优秀之处,心底就越觉得不痛快,当然也就忍不住出声了。
“闻娇是我的未婚妻,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滕焱看向了他。
滕焱的目光冰冷,高英启本能地觉得心头一颤,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退避的想法。
闻父张了张嘴,他本来想说,闻娇已经和你解除婚约了。可看到恢复如初的滕焱,他突然不敢说,也不想说了。
滕焱既然这么重视闻娇,那……那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滕焱还能回到之前的位置上,他越看重闻娇,闻家也就能有机会和滕家消除前面的那些不快,从而从中获利……
见闻父闻母突然不说话了,高英启也就明白了他们的算盘。他心底极度愤怒地想,就这样的闻家,根本不配拥有闻娇这样的女儿!
高英启心底的怒火更甚,他冷笑一声,说:“滕先生不知道吗?闻家准备和我们高家联姻。我和闻小姐将来是要举行订婚仪式的,不,也许直接结婚也说不准……”
他还没说完,只听得“嘭”的一声,滕焱抓起一把椅子就扔向了他。
高英启没有被砸中,但椅子在他面前散了架。
他一抬头,就正对上滕焱冰冷阴沉的眼眸。滕焱盯着他说:“高大少是真的想被爆头吗?我在这座城市里坐到顶点的时候,你爹都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今天我就把你弄死在这儿,你看看你爹敢来问我讨人吗?他私生子四五个,可不稀罕你这个正室生的儿子。”
整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静寂。
高英启刹那间又气又急,喉咙反而被堵得发不出声音了,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四肢本能地僵住了。
后面的龙珍也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传说中的滕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可……他们的争执,怒火,全都是因为那位闻小姐而起啊。
龙珍咬了咬唇,如果是为她……那她不知道能从中获得多少爱慕值了……她心下忍不住酸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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