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月自告奋勇地带周明宽去游古镇,虽然这里的景色不算特别地美,但也还算清秀,因为靠着一座山,周围有一条古老的河流过去,没有经过什么开发,倒是很怡人。
当年爷爷是逃荒来到的这里,然后在这里遇到了爷爷的师傅,苏秀月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行踪不定因此她也一直没有试过来找爷爷。
古镇夜晚的小巷子里,路两边都是灯笼,周明宽牵着她的手漫步,一会买一盒糍粑,一会买一盒臭豆腐。
这感觉俨然像是恋爱时光,苏秀月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在外头逛了一会,苏秀月还是趁周明宽不注意的时候试图打探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一位姓苏的大夫。
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虽然这跟想象中的差不多,但苏秀月也有些失落。
失落过后也有点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在这个世界遇到了爷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情况。
再说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呢!
爷爷根本不会认识自己是谁!
晚上,两人歇在附近的民宿里,房东脾气很好,还留两个人吃了晚饭,都是当地的特色菜。
苏秀月小时候吃的就是这样的菜,基本都是爷爷做的,她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见她喜欢吃,周明宽特地去厨房帮着老板洗碗,另外问老板这些菜的做法。
而苏秀月则在院子来的躺椅上躺着看星星。
这里灯光少,老板家只有一盏点灯,屋子里都是用煤油灯,因此天上的星星更亮了。
远处是黑森森的大山,脚旁是草地,还有弱弱的虫鸣,苏秀月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背着竹篓来了。
“老邱,还有饭菜吗?”
老邱就是房东,赶紧从厨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用围裙擦手:“当然有!老苏,你可算回来了,我儿子又发烧了,您帮着看看!”
“嗨,发个烧算啥?我帮你们看看!”
苏秀月猛地睁开眼睛往外看去,这句话真的好耳熟,而这道声音似乎也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急匆匆走到大厅内,正看到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端起一碗水咕咚咕咚地喝着。
等那男人放下碗,苏秀月差一点就哭了,这不是爷爷吗!
虽然这个时候的爷爷年轻了三十多岁,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爷爷年轻的时候最新医学,曾经抛弃家庭,这个时候是还没有跟流落在外的妻儿相认,苏秀月不清楚自己的爸妈现在在哪里,但是她知道苏爷爷这个时候应该就是在这里的。
只是这也太巧了,被她在这里遇到!
她激动地张张嘴,却觉得叫爷爷不太合适,毕竟这个人现在四十多岁,而自己现在二十多岁。
苏爷爷见她盯着自己看,不由得问:“小姑娘,你看着我干啥?”
苏秀月没回答,苏爷爷直接提着背篓进屋里去给老邱的孙子治病去了。
老邱的孙子发烧好几天,因为苏爷爷不在,就找了镇上其他大夫给看,药吃下去却总是没用。
苏秀月跟过去,瞧见爷爷熟练地从背篓里掏出来针具,往火上烧了两下,开始给床上的小男孩针灸。
这情景实在是太过熟悉!
她微微握拳,觉得很紧张。
“这孩子是被毒虫咬着啦,我给他做了针灸,再敷些药,明天就好了。”
苏爷爷给床上的孩子针灸过后,就出去洗洗手吃老邱给留的饭菜。
“嗯,这个鱼不错,烧的好吃。”
爷爷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吃鱼,苏秀月微微笑着,周明宽从后面拦住她的肩膀。
“秀月,你认识他?”
苏秀月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她轻声说:“就是觉得看着很亲切。”
周明宽没有多问,两人一起回房休息,毕竟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苏秀月醒的时候周明宽已经出去帮助老邱张罗早饭了。
苏秀月洗漱好出来,看到苏爷爷坐在桌边,他居无定所,估计晚上也是在老邱家休息的。
老邱很快把早饭端出来,金黄色的小米粥,青菜鸡蛋饼,葫芦丝烙馍,配上清爽的小菜,吃起来爽口的很。
苏秀月一直暗暗地打量爷爷,她想搭讪,但又不知道用哪种方式最合适。
终于,爷爷注意到了她,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问:“你这姑娘怎么一直盯着我?”
苏秀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苏大夫,您收徒弟吗?”
苏爷爷笑呵呵地摇头:“我不收徒弟。”
苏秀月有些失望,假如苏爷爷收徒弟的话,她还可以把爷爷带回到省城,以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是可以让爷爷过上比现在好太多的日子的。
苏爷爷很忙,他刚回来,陆陆续续就有人知道了,镇上不少人来老邱这里找他看病,苏秀月觉得很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自己打听的时候大家都说不认识他?
这个疑问她私下问了老邱的媳妇,老邱的媳妇捂嘴笑了:“因为他呀就是个怪人!看病不收钱,自己饿的要死了,都没饭吃了,也还不收钱呢!大家都称呼他为那个怪大夫,知道他姓苏的人都不多。”
原来是这样,苏秀月对这个时候的爷爷更加好奇了。
她跟周明宽白天的时候去山里走了一圈,但也只是上了半山腰,没敢再往上爬,毕竟是没有开发过的山,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等他俩回去的时候正好夕阳落山,山头被大片金黄染了色,看着很是动人。
周明宽都忍不住感叹,要是能在这里养老其实也是很好的。
苏秀月没忍住打趣他:“你那么宠女儿,舍得抛弃她来这里?”
“女儿终究会长大,等她长大了,咱俩就来这里。”
苏秀月点头:“好。”
两人回了老邱家,刚一进门就瞧见乱糟糟的,地上躺着个浑身带血的人!
第128章
那人周围几个人都在紧张地看着。
“老苏出去上山去了,估计得半夜才能回来!”
“这可咋办啊!”
“虎子!虎子!你醒醒啊!”
……
一群人乱糟糟地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苏秀月扒开人群一看,地上的男人约摸也就二十几岁,虽然浑身都是血迹,但是看得出来,只是身体部分受了伤,但因为失血有些严重所以才看起来很可怕。
“都别喊了!把他抬到床上,我来给他治疗!”苏秀月冲着人群说道。
那几个人都有些不信任苏秀月,周明宽直接把虎子抱起来放到床上。
苏秀月找了把剪刀把虎子伤口处的衣服剪开,清洗了下伤口,但是她没有药材,还好看到了苏爷爷昨晚上留下来的一些药草,赶紧挑了几样捣碎先敷在伤口上,再用纱布裹住伤口。
虎子看样子是被什么动物咬了,苏秀月给他处理好伤口,摸摸他的额头,已经烧的滚烫了。
这单纯处理伤口已经不够了,她琢磨了一番,决定去附近的药材铺抓些药回来煮给虎子喝。
虎子妈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她看苏秀月觉得眼生,自然不敢让苏秀月乱来:“你这姑娘是干啥的?我们虎子咋样了?”
苏秀月跟她保证:“虎子没啥大问题,我会把他治好的。”
周明宽自然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去,而是跟着她一起去抓了药,回去又帮着熬夜,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弄完。
虎子被敷了冷毛巾,灌了药水下去,总算退烧了。
她舒了一口气,跟周明宽回房休息。
苏秀月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周明宽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她的侧脸。
外头月光很亮,照得屋子里也一室亮堂,周明宽想起来自己数次想开口问她的问题,最终都没有问出来。
他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自己一问出口,就会失去苏秀月。
这个赌牺牲太大,他不敢去赌。
无论苏秀月身上有什么秘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好。
周明宽给她掖好被角,过了一会也睡着了。
而苏爷爷天快亮的时候才从山上下来,他最近在研制新药,需要采一种带着露水的草,这才在山上待了那么久。
刚一进门,就瞧见虎子妈坐在那里睁着眼。
见苏爷爷回来了,虎子妈立即站起来:“怪大夫,你可回来了!我儿子虎子上山被畜生咬了几口!流了好多血,你帮着我看看!”
苏爷爷一听立即跟着虎子妈往里走,但走进去却发现虎子好好地躺在那里,而且伤口都被处理好了。
他探探虎子的鼻息,摸摸虎子的额头:“这不是处理好了吗?”
虎子妈仍旧担心:“只是来旅游的那个年轻姑娘给处理的,我怕她年轻处理不好,所以想着让您再给看看!”
苏爷爷听到这,去看了看虎子的伤口,这包扎伤口的纱布,跟自己的手法一模一样。
再看看纱布里敷的药草,苏爷爷凝眉。
这敷药草的方子是自己的师傅教自己的,绝对没有外人知道,这年轻姑娘是怎么做到跟自己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他心里存了疑惑但是没说出来,安慰了虎子妈几句,找了个地方躺着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早饭的时候苏爷爷也没有起来吃早饭,等到中午了,他才慢悠悠地起来。
虎子妈不好意思地找他:“怪大夫,您帮虎子看看是不是还要换纱布?”
谁知道苏爷爷看都不看一眼:“昨天帮虎子包扎的人不还在的吗?你去找她不就得了。”
虎子妈有些为难:“怪大夫,还是您的医术靠得住。”
苏爷爷打了个呵欠:“她也很不错的,去找她吧。”
虎子妈没有办法,只得去找苏秀月,苏秀月跟周明宽刚收拾了行礼,两人决定去县城里坐火车去上海逛逛。
而苏秀月给苏爷爷准备了一封信,她知道爷爷的脾气,轻易不会相信谁,因此也只是在信中说了个大概,希望爷爷有需要的时候会去找自己,另外在信里留了些钱。
这信还没有给出去,虎子妈就来找苏秀月了,她一脸焦急:“姑娘,麻烦你再给我家虎子看看,能不能再换个药。”
苏秀月觉得奇怪:“苏大夫不是回来了吗?”
虎子妈一脸忧愁:“他有事忙,没有办法给我们虎子看,只能麻烦您了。”
这对苏秀月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答应了,过去帮虎子看了看,虎子已经醒了,换药的时候直喊伤口疼。
虎子妈在旁边抹泪:“叫你别往山上跑,你不听,现在知道疼了!”
苏秀月停下来,往他的胳膊上一处摁了摁,接着用力摁下去,再碰他的伤口竟然就没有那么疼了。
虎子觉得很奇怪,舒坦地换了纱布,苏秀月拍拍手:“好了我是外地的今天要回去了,他这伤按时换药就没有大问题,怪大夫肯定会帮他换的,怪大夫这人有时候就是嘴硬,其实心是最善良的。”
她那语气就像是跟苏爷爷很熟,苏爷爷一直都站在外面,他看到了苏秀月往虎子胳膊上摁的那一下时就觉得很震惊了。
这是自己的师傅秦大夫教的东西,苏秀月竟然也会!
他难以描述心中的讶异感,躲到一边踌躇了一会,就听到外头老邱喊自己。
“老苏!刚刚那对年轻人走了,走的时候留下这封信给你!”
苏爷爷连忙拆开信,里头掉出来不少钱,信上说觉得他很面善,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相见,苏秀月留了自己的地址,还说自己其实是诚心想拜师的。
这事儿越想越不对劲,苏爷爷赶紧拿着信和钱追了出去,还好苏秀月他们走的不快,这会儿才到镇上的车站,在等车。
苏爷爷冲上去:“你当我是要饭的?这钱还给你!”
苏秀月接过钱,也不生气:“您误会了,其实我就是觉得跟您很投缘的。”
苏爷爷其实在心里觉得跟苏秀月的确很投缘,她的很多手法跟自己太相似了!
“你们要去哪里?”
苏秀月原本想说去上海的,但看苏爷爷的样子似乎是要跟着自己一起走,赶紧说:“我们去中城。”
中城就是他们现在定居的城市。
苏爷爷哼了一声:“那还挺巧的,我也是要去中城的。”
苏秀月没揭穿他,三人一起坐车到县城,再买了去中城的火车票,苏秀月提出来这次先不去上海了,周明宽也答应。
看着外头的世界,苏爷爷有些陌生,他常年奔波于乡镇和山里,早就跟外面脱节了。
苏秀月为了让苏爷爷觉得舒坦些,一直没有刻意去跟他说什么,但也感觉到了爷爷的紧张。
说来也是,爷爷从前就很少出去,基本都是在山上。
但从今之后,只怕爷爷的人生也会发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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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月在火车上跟苏爷爷和周明宽一起往回赶的时候,沈晓晓在秦老先生的医馆内。
“秦老先生,我是诚心拜师的。”
她跪坐在垫子上,很诚恳。
沈晓晓小产过后万念俱灰,想来想去,人生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秀月会那么东西,不知道苏秀月是什么时候学的,但苏秀月会的她也可以会!
精彩的人生谁不能拥有?
沈晓晓想来想去,还是先来找秦老先生拜师,虽然秦老先生并没有研究出来苏秀月的瘦身茶内加的什么东西,但沈晓晓相信自己只要跟秦老先生学习下去,总是会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的。
秦老先生眯起眼看着沈晓晓,这姑娘其实看着也福气,并且聪明,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苏秀月看着让人更顺眼。
“我这里收徒弟是有要求的,你不一定达得到我的要求。”秦老先生慢悠悠地说。
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正经收过几个徒弟,之前收的徒弟全部都没有什么作为,因此他也并没有把看家本领交出去。
沈晓晓立即诚恳地问:“您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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