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贺庆之来了,完全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衡玉让人马上去把周围一处环境很好的宅子给收拾出来,她亲自过去火车站接人,先将人领去了宅子那里把行李放好。
在路上的时候衡玉对贺庆之提了她筹备有研究所的事情,原本她想着让贺庆之好好休息,第二天再去看研究所的,没想到贺庆之马上提出来放好行李之后要过去看一看。
既然贺庆之提了这个要求,衡玉自然应下了,她亲自领着贺庆之和他的学生一起前去研究所。
研究所里面的仪器,几乎都是现在技术含量最为顶尖的一批机械。这样的机械外国大都列为机密不会允许卖出给其他国家,但像这种事情都是有空子可钻的,只看舍不舍得下大本钱了。
贺庆之摸着那些崭新的机械,突然知道谢衡玉的钱都花去哪里了。
花得值啊!
现在看投入是大,但如果真的研发出了成果,得到的回报一定不小。
“谢将军的眼界是贺某生平仅见。”以他在国际上的地位,各地军阀他也见过好几位了,但只有这一位军阀,年纪最轻,却看得最远。
衡玉并不自谦,她只是笑笑道:“贺先生客气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都可以直接列个单子,只要您提出来我都会尽量为您办到。”
贺庆之激动地点点头,“好,好。”
把贺庆之这里安排下去后,衡玉就离开了研究所,命卓严好好照看贺庆之等人,她自己则回了谢公馆。
她的强势崛起已经引起了其他军阀的警惕,快速增长的实力打破了各地军阀之间的平衡。如今她已经得到消息,各地军阀要暂时放下他们的摩擦恩怨,把她这个遥遥领先的出头鸟给打落下来。
她想要统一国家政权,那些军阀却想着各自为政,占据一城一地做他们的太上皇。两者之间必有一战。而在他们混战之时,也有外国势力不断虎视眈眈,觊觎将华夏继续啃下一块肥肉来。
只不过不知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做了黄雀。
*
宛城。
宛城军阀黄兴武住的公馆里,他正抱着他新纳一个多月的小妾在房间里饮酒作乐,一想到今晚谢衡玉就要被除掉,而她手底下那些让人眼馋的企业都要由他们几大军阀瓜分掉,黄兴武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他的小妾边斟着酒边柔声问道。
黄兴武摸了摸小妾光滑漂亮的小脸,笑道:“有些不长眼的人今晚就要死了,你说本将军开不开心。”
女人眉眼弯弯笑起来,“自然是该开心的。”
说话间,她藏在桌子底下的匕首已经被她拔了出来,猛地用力扎向黄兴武的后背,“将军,不长眼的人果真该死,这话可是您说的。”
黄兴武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他怀里衣服半露的女人,他根本不能想到一个玩物罢了,竟然敢杀了他。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做些什么了。
刀完全从后背没入他的心脏,他此时已经结束了呼吸。
一代枭雄,就这样落幕了。
黄兴武身上的血流了下来,把女人那身干净漂亮的淡黄色长裙染红,她望着黄兴武,眼里流露出仇恨之色。
突然,有人从外面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惨状时没什么表示,目光瞥到女人那有些暴露的衣着后微微垂下眼,出声道:“叶小姐,该离开了,将军让我们护住你的安全。”
被称为叶小姐的女人站起身来,她的身上已经染了大片的血,但她望着站在门口的将领的目光却是茫然的,以至于带出几分天真的残忍来,“你要送我去哪里?”
“自然是去甘城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啊。
她想起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有关谢将军的新闻,再想到当时由这位副官转告的谢将军对她的承诺,眼神一点点活了过来。
“我信谢将军。”
女人被送走之后,宛城军营里仍然在不断发生小规模流血事件,衡玉的人一直在努力将损失控制在最小。
有很多人在行动之前都接到了衡玉传过来给他们的一句话。她告诉众人,这些军阀不是他们最终的敌人,他们的枪可能要染上国人的血,但他们不断研发枪.支武器,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护卫国家,护卫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
所以他们的枪上,不要染上太多国人的血。只把那些该杀的人杀掉,该流的血流完就好了。
不过三个时辰,夜色还浓,许多人还在睡梦之间,宛城势力就完成了一次交替。
与此同时,在其他几大军阀处,也都上演着或是相同或是不同的场面。
而衡玉能想到去狙杀各军阀,各军阀自然也没有对她手软。
今天晚上,她按照往日的习惯坐在书房里批改文件到深夜。她把文件批改完后,打算起身活动活动。
听到敲门声时她眉梢微挑,喊了声“进来”。
来寻她的人衡玉并不算陌生,这个男人算是她身边的亲卫之一,是卓严亲自挑选过来保护她安全的人。
“将军,夜已经深了,您该好好休息了。”他俯下身子,劝说衡玉。
衡玉蹙起眉来,“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卓严呢,把他叫过来。”
男人抬起头,脸上露出三两分胜券在握的笑意,“今天晚上,怕是卓副官来不了了。”
她能策反那些军阀的亲信背叛,她身边的亲信自然也有可能被人给策反背叛她。
衡玉听着公馆一楼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那些蛰伏在暗处的人终于决定动手了。
不过还好,她早就把谢父、顾世哲还有陆婉三人都送走了,倒是不担心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中误伤到他们。
“你想如何,杀了我?我自认待你不薄。”衡玉被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着,依旧从容。
男人蹙起眉来,似乎很不满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如此淡定,仿佛胜利的天平依旧在她那里一样。
可是,她明明已经是瓮中之鳖。
男人晃了晃头,把枪握得更稳了。
“我很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万一不小心走火了可不太好。”衡玉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到这个男人身边,以手掌为刃劈斩而下。
剧痛从手腕处传来,男人下意识松开手,手.枪掉落到地上,男人一惊,就要去捡,衡玉已经一脚将手.枪踢进沙发底下,她动作凌厉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没有收力,男人直接与大地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衡玉将腰侧放着的手.枪抽出,干脆利落给男人的后心来了一枪。
她的手.枪没有消音,这道枪声在深夜里十分明显,周围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动静,反而把门窗关得更紧了。
这道在暗夜中清晰的枪声就像是一道信号一样,不多时,她书房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卓严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
“将军,都已经处理妥当了。牵扯进来的那几个国家我们的人都趁乱把他们停在港口的货物全都抢走了,一些对您敌意很强的外国人也都被击毙,并且陷害给其他几个国家,让他们自己狗咬狗了。”
衡玉将枪重新别回腰侧的枪夹里,挪开脚,听到卓严的话后缓缓勾起唇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都想当黄雀,但胜者,只能有一个。
今夜之后,她就是最大的胜者。
第99章 、弱国无外交
“孙先生, 真正的国家政府,应该是强有力能得到民众信任, 能够维护好国家安全荣誉与利益。”
“……你想要做什么?”
“另立新政府。”
暗夜之中,那一道枪声响得太突兀,孙先生直接就被惊醒了。他不知道怎么的, 又想起了那一天他与谢衡玉的一番对话。
“另立新政府”五个字, 她说得轻描淡写, 孙先生却知道,这件事她必然是非做不可。会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是一个必然会达到的目标。
这个天气有些闷热, 他盖着被子明明应该是有些热的,却不知道为何, 惊出了一身冷汗。
孙夫人还在他身旁睡着,孙先生放轻动作把被子掀开, 自己下了床。他小心为孙夫人捻好被角, 方才走出房间摸去了书房。
书房里很暗,孙先生却并不打算把灯打开。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外面透进来的隐隐约约的月光以及自己对书房布局的熟悉,很快走到了窗边, 将书房的窗帘拉开。
谢衡玉给他选的这一处宅子地理位置不错, 距离谢公馆也只隔了些距离。
他往谢公馆方向望去。
那也是枪声传来的方向。
而那里, 也是天将启明、划破浩浩长夜迎来真正光明的方向。
*
这一夜的争斗几乎所有军阀势力都掺和进来的,但真正有大动作的都是那些实力比较强大的大军阀。
毕竟甘城的资源十分让人眼馋,多一方势力掺和进来就多一方势力瓜分胜果。所以在有行动的时候,那些大军阀有意无意把小军阀势力撇下了。
那些小军阀因为这件事跳脚不已, 却完全没有办法。
而在这一夜过后,结果却让人震惊。实力较强的几大军阀势力全都在一夜之间改姓了谢。
衡玉不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不断调派她信任的人手前去接管那些军阀的地盘,并且要趁着这段时间彻底巩固她打下的地盘。
“他老子的,谢衡玉那小崽子也太不要脸了。”小军阀观望着形势,十分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咬牙怒骂道,一怒之下直接将桌子上摆放着的所有东西都推到了地下,一室狼藉。
谢衡玉蚕食了几位大军阀的势力,夺下了他们的地盘。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政府手中的城镇以及那些小型军阀手中的城镇外,华夏超过半数的势力范围全都纳入她的名下。
原本很多小军阀都是夹在两大军阀之间求存,但现在大军阀势力都落入衡玉手里了,那些小军阀就相当于是夹在了她自己的势力中,显得非常刺眼。
这时候观望怨恨着她的人不少,衡玉还没有完全巩固好自己打下的地盘,暂时不打算轻举妄动。
可有眼光看得清楚接下来形势的人也是有的,比如今天的谢公馆,就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将军,柳城张少将派了他的亲信前来见您。”卓严走进书房,出声禀报。
“柳城张瑞凯,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人竟然是他。”衡玉一点也不意外有那些暂时还安然无恙的军阀的亲信来找她,只不过没想到张瑞凯的亲信来得如此之快。
以柳城和甘城的距离,怕是她大获全胜的消息刚传到柳城,张瑞凯就派了人过来甘城了。
柳城的势力是张瑞凯的父亲一手打下的,但三年前他的父亲因病去世,整个柳城势力全都由张瑞凯继承。在谢衡玉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他是各路军阀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人,所以被称为“张少将”。
柳城军阀势力算是国内最大的军阀势力之一,但张瑞凯没有他父亲那般开疆扩土打下江山的豪情,空有守成之能。所以他根本没有掺和到衡玉与其他几大军阀的争斗之中,方才没有在那晚的流血事件中受到影响。
“带他进来见我吧。”衡玉点头。
被带上来的是两个人,一位是张瑞凯的副官,另一个人跟在副官身后,帽檐压得有些低,看不清楚他的脸。
衡玉瞥了两人一眼,目光在站在后方那人身上多停顿了几秒,心念一动,不由勾起唇角,显得心情极好,“没想到竟然是张少将亲自前来,看来张少将与谢某合作的诚意十足啊。”
张瑞凯的副官稍稍侧开身子,在他身后站着的张瑞凯把头顶上戴着的军帽用两只手摘下,用左手握着搭在身侧,微微俯下身子,“谢将军,久仰大名。”
他眉目风流,自成美景,不像是个割据一方执掌权柄的军阀,倒更像是在十里洋场里风流随性的富家贵公子。
衡玉起身,与他见礼。
“军阀割据一方,但无论是我父亲还是张某自己,都想要有朝一日见证山河一统。政府无能,那时我与父亲只能割据一方,默默蓄积实力。将军的目的与张某相同,我底下那些地盘势力,便是让给谢将军又如何。”张瑞凯爽朗笑着,说话的态度也十分爽利,很能搏得人好感。
衡玉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张瑞凯这番话里有几分真也有几分假,可身为军阀,将权柄都让了出来,那就没有了往日的威慑力,所以衡玉也不担心张瑞凯会耍什么小心思。
既然张瑞凯这么主动,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的。
“柳城那边的形势我没有摸透,那几万张家军自然还是要由张将军接管的。”
等张瑞凯和他的副将离开谢公馆时,他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一步棋,他走对了。他的确看出来了,谢衡玉有一统山河的决心,等她彻底巩固了自己的势力,下一个要被拿来开刀的,就是尚存的各地军阀中实力最高的他了。
谢衡玉手段惊人,而他父亲在缠绵病榻之际就曾经告诫过他,他空有守成之能,若是局势混乱还好,若是有人有那个能力挽救山河零落,那时候他便主动献上自己的权柄,如此便足以一世富足安定。
张瑞凯没有野心,他也知道谢衡玉会想拿他当个典型,绝对不会对他动手,所以他为表自己的诚意与决心便亲自过来了。
果然,谢衡玉没有剥夺走他的军事权。
那个人年纪比他还小,手段却如此老练。
各路军阀输得不亏啊。
张瑞凯坐在小轿车里,偏头望着甘城上方的蓝天。
天色正好,艳阳高照,不知道是外面的日光太美,还是张瑞凯的心情不错,他望着望着,突然笑开了怀。
比起灰蒙蒙布满阴霾的蓝天,果然还是这样的艳阳天更让人欢喜动容啊。
张瑞凯离开之后,衡玉便让底下人将张瑞凯自愿归顺她,而她投桃报李依旧让张瑞凯执掌柳城军队的消息传到全国各地。
张瑞凯亲自将自己送上来给她当典型,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的。想来看到张瑞凯的选择,那些小军阀也不能平静了吧。
果然,当这条消息在各地流传开后,各地再次掀起热潮。
有一些人热泪盈眶起来。
军阀割据一方,所谓的政府不像政府,缺乏强有力的震慑手段,如今甘城谢衡玉却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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