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胡姐了,就是老张和牛冰萍现在也和她不怎么说话了,整天就孤零零的坐在办公桌前。更过分的是之前买的暖壶,现在谁也没有人去喝。
就好像喝了她的水,就和她沾上什么关系似的。
她的状态这几天实在是不好,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白天还有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让她爹娘担心不已,“小君啊,你别担心,等改天娘见了你姐姐,让她和你姐夫说一说。”
“你别老去烦姐姐,她日子过得也不容易。”王君不耐烦的说,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爹娘对视了一眼,“我就说让你别惯着她,现在可好了,全厂子都在说我闺女的不好,还有那泼妇一家子天天在那里闹腾,可该怎么办?”
她爹也叹了一口气:“你问我我问谁,要不还是告诉她姐姐吧,毕竟是她姐夫帮着干的事情。”
没多大会儿,樊山兰就来工会说:“有一个叫黄玲玲的姑娘来找王君,我们厂,我的领导让王君过去。”
王君猛的一抬头,听见黄玲玲的名字一时有些紧张,她怎么会找来呢?难不成是何露搞的鬼?
她盯着何露看了一会儿,何露不躲不闪的回看过去,就算她背后有人又怎样?在这小县城里能只手遮天又怎样?出了这个小县城,还算个屁啊。
佛系领导一听这话,赶紧让王君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反正现在胡姐还没有过来闹事。
他对于每天定点来的胡姐也烦不胜烦,虽然这事王君做的不地道,但是好歹工会以前是她上班的地方,现在啥也不顾的来闹,工会都成了全厂子的笑话了。
王君见领导发了话,只好跟着樊山兰身后过去,樊山兰转身对何露说:“小露,你大姑也让你过去呢。”
☆、44.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何露正巴不得去看热闹呢,她不顾王君异样的眼神跟在后面。
到了厂委那边,已经围了很多人,黄玲玲的爹正在那里拉着黄玲玲哭诉:“你们看看我这可怜的女娃,当初可是考上咱们砖厂第二名的呀!结果被人顶替了名额,现在我闺女是天天闲在家里,这家里马上都快揭不开锅了!我和她娘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养着她。”
王君到的时候就听见这句话,脑袋嗡的一下,虽然她已经预想到这种情况了,但是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这和她成为党员那种被人既嫉妒又冷漠的眼神是不一样。
大家看她的神情都是那么的难堪,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尤其是岁数比较大的人,更是带着不屑。
她慌了神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埋怨黄玲玲一家人,当初不是说好了,怎么突然又反悔了呢?
何小南义愤填膺说:“你放心,这要是真的,我一定会给你们讨个公道,我们砖厂是县里的良心单位,怎么可能容许这件事情,这种风气的蔓延!绝对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阿姨附和道:“没错,我们这些老革命同志都是经历过抗战,对这种歪门邪道,偷鸡摸狗的风气最是看不上!这简直是丢我们厂里的人!”
王君的脸色一点点褪的煞白,樊山兰的娘章翠娥说:“你们先问问人家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是诬陷呢?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娘,你怎么回事儿啊?”樊山兰气得背过身去,她娘怎么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和大家作对呢。
“什么诬陷?本来就是我们家黄玲玲考上的砖厂,,当初要不是他们家威胁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把名额让出去?”黄父见大家吵得不可开交,赶紧把视线拉到他那里。
何小南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好好出心里这口恶气的好机会,故意在哪里大声的说,引得更多的人过来看热闹。
王君一直在辩解:“我不认识他们,大家不能听他们瞎说。这不定是谁随意找了两个人,就过来随意诬陷我。”
樊山兰回道:“那照你这么说,怎么没人随便找个人过来诬陷我呢?我记得当时考试那天,的确是见了这个姑娘的。”
“这只能证明她去考了试,但是不能证明她考上了呀!”
何露见她仍然还在狡辩,知道她不可能承认是顶替黄玲玲来参加工作的,忍不住回道:“既然你说黄玲玲没有考上,成绩是你自己的,那我出道题问问你们,王君你知道答案吗?”
“这可是考试那天的原题,王君你是第二名,肯定知道答案。”樊山兰笑眯眯的回道。
“你!”王君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
事情闹到最后,把砖厂的大领导吸引了过来,见到闹哄哄的一个场面,顿时开始牙疼,回来啦就因为党员这一件事情,厂里已经多少天没有好好,上过班了?
“行了,大家都先冷静冷静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厂里领导来调查吧。你是叫黄玲玲吧?你和你父亲来我办公室详细说说,王君,你也过来。”
这事儿要是到了大领导那里,说不定就不了了之了。何小南还想抗争一下,想直接反驳大领导,何露不想让大姑受到太多的牵连,倒时候她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大姑还有家里要养活,自然还是老实点比较好:“大姑,你别冲动。这件事情咱们从长计议。大领导自然有他的目的。”
她本来就是想要给王君一个难看而已,也没指着黄玲玲的爹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毕竟当初刚上班的时候,他不在厂里闹,现在这都快上了半年的时间,再来闹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这件事情不到晌午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厂子,大家都议论纷纷,胡姐高兴的长舒一口气,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边的,王君这个小贱人,终究还是斗不过她的!
她要把这件事情赶紧和自己的男人说一说。
秦阿姨过来安慰何露:“你放心,我相信厂里领导,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墙倒众人推,王君这次做的是不太地道。”
何小南你也表示赞同:“老秦你说的是,我看厂里领导这次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们几个到了大领导办公室后,领导也就简单的询问了他们一番,听了听两边的说辞,就让他们走了。黄父也没想着闹出多大的事,他还怕到时候会引火上身,费劲不讨好呢。
只要把何露交待的事情完成了,这粮食也就是他的了。
王君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后生气的问黄玲玲的父亲:“你们为什么这么要说出去?当初我爹给了你们多少粮食,你们答应了把工作让给我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看你成了厂里的职工,听说你还是党员,这要是我家玲玲啊,那以后可是要当干部的!你抢了我闺女的饭碗,我可不就找过来了。”
“你们行!给我记住了。”
王君说完这话,就回去了。大领导头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一件小事,怎么事情就闹得这么大?王君这晚一年当党员又怎么样?何露也是一个不饶人的性子,今天的事没准都是她搞出来的,要不好巧不巧的就这个时候来说顶替名额的事情?
他拿出电话,往县委打了一个电话。
樊山兰拉着何露的手:“你要不来我们厂委吧,我们厂委可不像你们工会那么勾心斗角,大家都是可好了。”
谁上次说他们那里都是老阿姨,说话没有意思?
何小南搂着何露,特别愧疚的说:“来砖厂里受了不少委屈,是大姑没有照顾好你。要是你奶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前几天让你去家里,你也不愿意去,是不是怪大姑了?”
何露哭笑不得:“大姑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最近就是事情比较多而已。”
她在这里随意拉了几句家常,便往工会走去,王君这时候还没有回来,爱红赶紧上来问:“怎么样啊,厂委说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大领导又过来和稀泥了。”何露拜拜手,“我看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家以后也就别再提了。”赶紧多提提,让厂里人都知道,让王君抬不起头来。
爱红一下子泄了气:“我发现现在这人......”
何露示意她佛系领导在后面,两个人闭上嘴不提了,重新又说起今天晚上的安排。
“等你们来了,咱们炒豆角吃吧。隔壁大娘给了一小把。”
“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青菜啦,天天就是咸菜配窝窝头。”
老张摇摇头:“你们这群小年轻人知道我们那时候吃什么吗?野菜都是好玩意儿,哪像你们现在啊,天天抱着那窝窝头还不知足。”
何露心想,再过几十年,馒头大米都没几个人在乎。
晚上爱红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篮子黄豆,这是爱军和小雨她们学校组织活动的时候在路上捡的,给她提出来半筐。
何露开心的接过去,虽然她粮库里有很多豆子,但是不如这来得名正言顺,村里倒是有个大石碾子,磨豆子什么之类的都是去那里。
不过可不打算做这么招摇的事情,这些还不如存起来,等着冬天的时候生点豆芽吃,好歹也算是能添到菜。
爱军和何雨两个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羡慕的说:“这一点也不比我们那里差,关键是独门独院,我们那里天天吵的不行。”
国元看了看大门,满意的说:“这个大门可以!一般那小毛贼可是进不来。自己住把门一插上倒是也放心。”
“可不是,这可是我罗家的二哥给找的呢,要不然我可没那么容易搬出来。”
何雨看着这个院子,都不想走了:“姐,你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我以后也要向你一样学习。你看这两只小狗多可爱呀,什么时候我也抱一只养。”
“行啊,你要是想养的话,等有合适的了我给你逮一只。”何露非常理解,小女孩儿喜欢这些软萌软萌的动物。就像她在后世的时候也特别想养一只宠物,但是因为家里条件的限制,从来没有达成过。
她想到常丽梅,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县里,自从上次生日去过哪里吃饭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过去了,就连建军也很久不见了。
不知道建军最近怎么样,这么久了也不说去看看她了。这可不像从前啊。
算了,等有时间过去看看。
建军因为家里多了个青杏儿,家里的什么事情都抢着干,开始觉得不怎么样,时间长了就觉得心里挺温暖的,不像薛二菊从来不关心他。他在青杏儿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甜蜜。
只是他也知道,薛二菊是不会同意他娶青杏儿的。现在在家里天天和常丽梅打架,两个人夹在中间也不知所措。
吃饭的时候,爱红把最近厂里的事儿说了一下,何雨和爱军生气的说:“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姐,你一定不要客气,可千万不能吃亏啊。”
“知道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呀?不过小雨啊,你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你娘呢?她怎么样呀?”
何雨郁闷的摇摇头:“别提了,最近老叫我去那里吃饭,我看她和青杏儿姐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好了。”
就常丽梅和薛二菊的脾气一般人可招架不住,幸好常丽梅来县里烦薛二菊,让何老太太解放了。
县里这边不太平,家里那边只剩下母子二人,何保家又是个闷性子,两个人几天说不上话。何老太太除了每天做饭之外,大部分都在和门口和别人说话。
尤其是素芬也刚刚怀了身孕,这可把她婆婆赵艳霞乐坏了,天天在门上念叨着,素芬还不能生气,就见天的来找何老太太说话。
好歹有个人能陪着老太太,老太太也就没有那么寂寞了,不然岁数大了,想的事情才多呢。
几个人在何露家简单的吃了点饭,天还没有黑透就回去了,国元的意思主要也是过来给何露撑场面,让村里人知道她后面也是有靠山的。
走之前,国元还不放心的说:“何露要不我也给你叫几个兄弟过来吧。这样就没人敢找你的事了。”
何露摇了摇头,上次罗天亮带着几个公安的人,就让邻居们议论纷纷。她看着这里人还是比较淳朴的,自己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就从后门逃走了,再不行她还有粮库。
“行,你看着办就好,有什么事记得吭声。”
何露等他们走远了,见今天小言竟然没来她们家门口玩,还有些奇怪,估计是桃子抱着她到处转悠的。不过像狗蛋儿和晓星几乎天天来,看看有什么要干的。
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言说她这里没有什么要帮忙的,这些孩子还是见天不误的来。
那天隔壁的林大娘还说,她和孩子有缘分,一搬过来就让这些孩子天天追着她跑,说的她自己又尴尬又不好意思.
算算日子,她的梳妆台应该还没有打好,木匠是每天下地干活回来之后才给她打,进度也没有那么快。五毛钱什么都不用她管,想想也挺划算的。
所以说把钱存起来是极其不合适的一件事情,现在的五毛钱和以后的五毛钱,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以后五毛钱,可是连个冰棍儿都买不到。现在呢,可是能供一家人吃好几天呢。
等没人的时候,她从粮库里拿出来一些生肉给两只狗子吃,适当的肉类还是能让它们长得更快的,反正这狗也不会开口说话,她屋里也没人知道安全极了。
等晚上她要躺下睡觉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口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何露打了个冷战,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两只狗子倒是醒了过来,汪汪的叫唤着,她先拿着一根木棍悄悄的走到门口,通过门缝往外面看。
没有人。
她心里更加慌张了,是小孩在恶作剧?还是有人在捉弄她?怎么敲了门没有人呢。看来,这两个小狗得赶紧长大了,不然这奶声奶气的就是叫唤,也没什么作用。
尤其是一阵风吹过,出来的急也没想着拿件外套什么的,想起从前看过的各种鬼故事,吓得她赶紧往屋里走。
刚走了没几步,又传来了砰砰的声音。
何露给自己壮了壮胆儿,又返回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只要是个人就好,不过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何露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应该是受伤了,试探着问了句:“谁呀?”
“我!你哥。”
罗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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