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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木木木子头

时间:2018-12-23 09:11:58  作者:木木木子头
  风家的祖上是开镖局的,后来慢慢演变成训练死士、暗卫,到现在就只培养暗卫,而他的暗卫就全部出自风家。肃亲王微微叹了口气,他一直在想小表妹之前说的那话。
  他跟渺渺是青梅竹马,他曾经发誓要娶她为妻,只是后来他的腿废了,跟着他的母妃又去了,一时间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还要坚持娶渺渺?风家的女人都太痴,入了皇室的更是没一个能善终的,就这么一犹豫他就跟渺渺错过这么多年。
  现今朝堂之上已经没有风家人的影子了,但不代表没人记得风家。孝文成皇后当年陪始皇征战四方,到处风波,生了四子到最后竟无一子能活着,可始皇却不止四子。
  始皇把他跟别的妃子生的儿子记在了孝文成皇后的名下,充作嫡子,可把那孩子的母妃却还留着,景枫珃觉得这极尽讽刺。史书上记着孝文成皇后跟始皇合葬于始皇陵,可又有谁知道孝文成皇后临终遗言是与始皇来世不复相识呢?
  他母妃,并不爱先帝,只是为了风家进了后宫,可她有爱的人,还有兰姨婆……,每一个风家女人跟皇室男子沾上边的,都郁郁而终,像是受了诅咒一般。景枫珃怕,他怕他的渺渺会跟那些风家女人一样,可是他没想到渺渺会一直未嫁。想到这景枫珃双目幽深,心酸不已。
  坐在床上打坐的凤一睁开了双目看向那个背对着她的男子,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能活到几时,想那么多真的好吗?她复又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还没亮,凤一就跟肃亲王出发去了乐山,不到午时他俩就到了乐山。到了乐山,肃亲王就止步了:“你去大慈恩寺后山找一座孤坟,太后每天用完午膳都会去那。”
  “好,你在这等我,我办好事后就下来,”凤一说完就不见人影了。
  太后用完午膳,准备走去后山看看,没想到刚走到后山,就看到一姑娘立在孤坟前,便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凤一转头看向太后,傻笑着说:“我是来送信的,”说着她就把当初五娘给她的竹筒拿了出来,递向了太后:“这是昭亲王妃让我送过来的。”
  搀扶着太后的花嬷嬷上前去接过那个竹筒,就退到了太后身边。
  凤一送完信之后,并没有立刻就走:“昭亲王妃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西北一切都好,请您不要担心,要多多保重身体。”
  “多谢姑娘,”太后并不知道凤一是暗卫。
  凤一挠了挠头:“那个……那个……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太后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有点憨,不禁笑了笑:“姑娘请说,看哀家能不能帮得上忙?”
  “能,肯定能,”凤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就是啊,您能不能写一封信,让我带回去。”她都认错主子了,现在肯定要力求表现,要是到时主子看到亲娘的信,一高兴就不跟她计较呢。
  太后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点了点头:“好,那你跟哀家来吧。”
  凤一觉得这太后是真的很好,她傻笑着跟着太后去了前面院子里。
  等凤一离开之后,太后才拆开竹筒,拿出里面的信,当她看完信之后,就从榻上站了起来:“韩玢玲,哀家还以为这世上最了解韩秋儿那贱人的是哀家,没想到有人比哀家更了解她。”
  “韩玢玲?”花嬷嬷皱眉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韩氏玢玲不是平阳侯府已逝的老夫人吗?”
  太后把手中的信递给了花嬷嬷,笑着说:“哀家找了这么多年的证据,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昭儿媳妇说她手中只有哀家的那本脉案,还有一本脉案跟一封陈太医留下的血书被藏在了韩国公府。”
  花嬷嬷快速看完了书信,愤恨地说:“让那贱人活到今天这把岁数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好在现在证据有了眉目,咱们只要再拿到韩国公府的那本脉案跟血书,就能证明皇帝是先帝跟韩氏苟合生的奸生子了。”
  太后淡笑着说:“不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哀家还能忍得住,一切等西北安定了再说。”她想到赵寅最近要回京述职,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皇帝一直要派监军去西北,而赵寅这个时候回京,其用心还真是明了。
  “韩国公府?”花嬷嬷有些不放心:“奴婢怕韩国公会毁了那些证据。”
  “他不会,”太后对这一点很肯定:“韩国公为什么会突然辞官隐退让爵?哀家细想过,怕是他已经跟韩秋儿闹翻了,毕竟通敌叛国的事,不是谁都敢做的。韩秋儿派人去了南方之后,赵寅才回京的,”说到这太后深吸了口气,后呼了出来,语带担忧地说:“恐怕那赵寅是动了贼心了。”
  要真是这样,那赵寅就不能留了,只是赵寅非寻常人,要除掉他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太后紧握着手中的佛珠。
  这夜阴沉沉的,冷得很,原应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但因为飘着雪,雪的白映衬着这黑夜就不那么暗了。
  一群人骑着骏马顶着风雪,一路向京城奔去,丝毫不见疲累。到了通州丰山三峡谷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直接朝着那群黑衣人奔去,刹那间刀光血影顿起。凤一趴在山头上,看着下面的情况,她把目标锁定住了之后,就静待时机。
  直到那目标冲出重围,她才突然如离弩的箭矢般掠了过去,用了十成的力一掌打在那人的腰侧,打完就跑。只是那人反应极快,凤一尽管已经拼了全力,还是被那人一掌拍在左肩上,受了伤。
  凤一抱着肩也不回京城,直接一路向西,硬撑了一个时辰终是找了个山洞躺下了:“呵呵……”
  “你还笑,”一听着就让人不禁打颤的声音突然响起,只不过说起话来语调竟柔和了不少:“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去偷袭赵寅。”
  “姐,”凤一一听这声音就笑了:“那赵寅也被我打了一掌,那一掌足够让他躺个几个月的。景枫珃说了,只要赵寅受伤即可。”
  女子来到凤一身边,虽然四周很黑,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视力,她查看着凤一的伤势,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震裂了骨头,看来赵寅的确是受伤了,不然你这胳膊就废了。”
  “哎呦……痛……痛……,”凤一龇牙咧嘴地叫着:“姐……你……你你轻点……”
  风渺渺瞪了她一眼,手下力道一点都没放轻,凤一就自己把嘴给捂上了,不敢再吭声了。
  风渺渺帮凤一上好了药,便不再理她了,她这个小堂妹自小复原力就比别人强,这点伤,估计不到一个月就好了:“你这是不准备回京城了,直接去西北?”
  凤一穿衣服的手一顿,后赶紧说:“是呀是呀,我不准备回京城了,西北还有很多要事等着我呢。”
  风渺渺太了解她这小堂妹了,听她声音就知道这丫头又跑错方向了。就她这样,要不是当初她打趴了所有跟她争凤一的那些暗卫,只怕她连个暗卫都轮不到。
  不过她也傻的可爱,争到了凤一才知道凤九才是凤卫的凤首,想到这风渺渺就想要仰天大笑三声,就这丫头还想当凤首,这比那凤九眼瞎了看上这丫头还难。凤九,风渺渺可是见过的,那人鬼得很,不要说她小堂妹了,就是加上她三叔三婶,都玩不过那凤九。
  凤一整理好自己后,就开始打坐疗伤了,根本已经忘了这还有个大活人。
  风渺渺看她没什么事,就走了,赵寅受伤了,她得去看看能不能趁他病要他命。
  天还没亮,肃亲王就起身了,只是他刚起身准备去练功房,才跨出门房一步,脚步就顿住了,抽了抽鼻子,转身来到边上的书房,见一黑衣人晕在书房的地上。他赶紧过去,揭开黑衣人的面巾:“渺渺……”
  奉国将军府凌风院里,赵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悬丝地说:“查到是谁了没有?”昨天他先是受了一掌,已经伤及了内腑,没想到快入京城的时候,竟又来了一硬茬,不但杀光了他带着的死士,还差点一掌震碎他的腰椎,他一定要查出那人是谁,然后除掉他。
  “没有,”黑衣人回答得很是呆板,声音完全没有波动。
  “再查,”赵寅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有点耸拉下来的眼睛就闭上了。这次回京估计有不少人以为他是冲着西北监军一职来的,其实西北那边他已经有安排了,他回京只是为了除掉一个人,没想到那人还好好的,他就差一点丢了命。
  “景枫珃,”赵寅微微睁开了眼,当年老头子没要了他的命,还真是个错。景枫珃已经盯了将军府二十年了,最近两年还把手伸到了南边,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真是个麻烦!
  西北,北辽的三十万大军已经逼近了辽州城,这次领兵南侵的是北辽大王的亲弟弟——巴郡。巴郡此人诡计多端,且号称最爱中原文化,自小就喜欢穿儒衫,只是即便受着儒家文化的熏陶,依旧改不了他本性中的贪婪跟凶残。
  周将军站在辽州城的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的那些军帐,眼睛里带着笑,边莫已经退军了,北辽这次想要吞掉西北,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而此时身处北辽的昭亲王一行人已经开始延续着他们在边莫的作风,烧杀抢掠,一路向南。
  昭亲王不知道的是,有人这次聪明了一回,学了他。边莫王庭,莫拉珥听闻北辽南侵,原本郁郁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亚拉,召集兵马,本王也要学一学中原人。”
  “大王,中原人诡得很,咱们这次损兵折将太多,只怕不能再……”
  “不要说了,”莫拉珥知道亚拉的意思:“这次,咱们不去中原,去北辽。”
 
 
第43章 
  十二月下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北边的战事还在胶着着,一时之间根本分不出胜负。五娘的肚子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可小算盘他爹这会都不知道在哪,她虽待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但也是满腹的担忧。
  “娘娘,”芍嬷嬷拿着张单子进来:“这是今年咱们要给京城去的礼,您看看合不合适?”
  因为西北的战事,今年的年礼送得很迟,不过也就是个过场,尽份心意。五娘接过单子,只扫了一眼,便说:“给镇国侯府添一千两金子,其他的就按着单子来吧。”她想着镇国侯府这么多年被她夫君剥的估计连老底都快搭进去了,又添了句:“前阵子王爷让人送回来的东西里有一袋子红宝石,也给侯府带过去。”
  “好,还是您想得周到,”芍嬷嬷在太后身边几十年,对镇国侯府是门清,他们娘娘是在变着法地补贴镇国侯府。
  解决了年礼的事,五娘就又开始发呆了,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那群北辽人真是讨厌极了,这天寒地冻的,不好好窝在家里,非要跑来他们西北作妖,真希望这次能打到他们彻底胆寒,日后也好安分点。
  “娘娘,吴夫人来了,”守门的婆子隔着门帘回禀。
  听闻钱华贞来了,五娘脸上露了笑:“请她进来吧。”这钱华贞也是个有意思的,自上次王府家宴之后,她便隔三岔五地过来给她请安,不过她虽常来,但却不让人讨厌,是个极有眼色的女子。
  今天的钱华贞看着有些不一样,不是说发饰衣着,而是她的精气神,她脸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吴钱氏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五娘打量着钱华贞,心里有了一丝猜测:“快起来坐吧,”后笑着吩咐兮香:“给吴夫人上茶,跟我的一样。”
  钱华贞坐下后,掩着嘴笑说:“娘娘,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平日里最注重妆容得体了,今天脸上是干干净净的,”五娘摸着自己的肚子:“更何况,我这肚子里有一个,你脸上的表情,我对着镜子已经看了几个月了,还能不知道?”
  钱华贞倒也大方:“才两个月,这阵子我也是心乱得很,根本就没注意,要不是绿韵提醒我,我还糊里糊涂着呢。”
  说到这,钱华贞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还真不怕您笑话,前几天家里请了大夫给把了脉,可算是惊着我了,我这几天愣是没怎么敢动弹。”想想,她都止不住地发笑。
  这个孩子虽来得太不是时候,但是他既然来了,那她就一定会好好爱护他。之前所有的顾虑,不知道为什么钱华贞此刻觉得那些都不值一提了?
  五娘就喜欢钱华贞的大方:“我来西北的时候,母后指了几个女医跟着一块过来了,一会我让她们给你瞧瞧,再给你说说要注意的事情。”
  “那就多谢娘娘了,”钱华贞就要起身跟五娘行礼,只是被五娘给出言阻止了:“你还是好好坐着吧,这天寒地冻的,你这又刚上身还没满三个月,就不应该出来走动。”
  钱华贞坐回了椅子上,笑说:“我这不是来蹭娘娘的好处了吗?”
  她这样说,五娘也就跟着顺下去了:“我这的油水足,你可以常来蹭。”
  说完孩子的事,钱华贞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忍不住开口提了:“娘娘还记得上次跟着墨夫人来参加王府家宴的那位墨家表小姐吗?”
  那姑娘,五娘当然记得:“是不是叫陈碧瑶的那位姑娘?”
  “对,就是她,”钱华贞听五娘的答话就知道她对那陈姑娘有印象:“我听说墨家放出口风了,准备给那陈姑娘相看人家。”
  那陈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思深的,钱华贞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不知道那姑娘的心思吗?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说到底就是巴望着自己不可及的富贵。她是及时醒悟过来了,就不知道那位陈姑娘能不能看透了?
  五娘闻言,看似有些惊讶:“那陈姑娘今年也有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还没婆家?”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却在问候她家那口子,这是骗了多少小姑娘,瞧瞧人家为了他都耽搁到现在。
  “说是没有,”钱华贞那天看得真真切切,那姑娘估计又是一个一厢情愿的。
  也是,就昭亲王那样的,不光长相才能出众,还是太后的亲生子,又手握兵权,的确招人得很。不过越是这样的男子越难以驾驭,反正她在他那是吃足了苦头,好在她家那位眼皮子浅,被她的美貌给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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