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人家羌族首领可是能娶公主的人啊!
但是苏娇怜并不虚,她孩子都给陆重行生了!那只大猪蹄子要敢始乱终弃,她就,她就咬死他!
太叔重行深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手段,“羌族地界,战火不断,听说曾经的羌族妇都会与人共享。”见苏娇怜并没有什么反应,太叔重行咬牙,继续揭露参将的老底,“我还曾听说,那参将曾因为自己看中的姑娘不从,便将人强掳来,蹂躏致死。甚至还将其死后的尸首送给了部下。”
作为一个古人,最重入土为安,死后都不得安宁这件事,太叔重行以为会将苏娇怜这朵小白花吓得面无人色。
但显然,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杰出妇女同志,苏娇怜表示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介意。”苏娇怜终于正眼看向太叔重行,面色深情道:“我爱他,就会爱他的全部。”
呕,这土味情话真的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吗?
一开始,当太叔重行从杨柔婉的嘴里听到苏娇怜以前水性杨花的事迹时,还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世上是有什么女人自己解决不了的呢?
但现在,太叔重行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这个苏娇怜,果真是个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对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太叔重行从来不允许它的存在。
“既然夫人软硬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罢,太叔重行突然对苏娇怜伸手,形似九阳白骨爪,就像是要抓着她的脸把她拎起来。
苏娇怜瞪圆了一双眼,想着好你个大猪蹄子,居然要动手打女人。第二反应就是赶紧护住自己那张脸。
“打死你,打死你!”陆小孩举着小木剑,精准的戳到了太叔重行的屁股上。
一开始,太叔重行还没将陆小孩放在心上,但当他感觉到屁股上的刺痛时,登时便跳上了石桌。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撑开手掌一条缝,看到太叔重行浅色的宽袍上浅浅晕开的血色痕迹。
陆小孩攥着手里的小木剑,剑尖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片细薄刀片。
夭寿啦!陆重行你个臭男人,陆小孩才三岁啊!你居然就给他玩刀了!男孩子的待遇就差这么多吗?
苏娇怜想了一下让陆小孩挥剑自宫的可能性,觉得太过血腥还是算了。
太叔重行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他面色狰狞的瞪向陆小孩,砂锅大的拳头直接就朝着陆小孩的门面打去。
太叔重行的动作太快,苏娇怜被吓得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面色吓得惨白。
一柄铁扇艰难的卡住太叔重行的动作,将陆小孩抱起来扔给苏娇怜。
苏娇怜堪堪接住陆小孩,直接就把人抱进了屋子里。
院子里,太叔重行和太叔成宁打了起来。
作为一国皇帝,太叔成宁其实还是十分勤政的。他手下养着一帮探子,在腾霄阁销声匿迹的这两年迅速崛起,虽不能与腾霄阁相比,但其势力已遍布全国各地,尤其是在这座皇城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昨日探子来报,在这一年酷热夏季,羌族首领已去往季莘府上十数次。
作为一个帝王,太叔成宁有着帝王的戒心和疑虑。季莘作为太叔成宁的得力干将,自然免不了被诸多猜忌。
太叔成宁觉得,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他这位下臣了,不该和羌族首领走的如此之近,不然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故此,太叔成宁一大早就到了季莘府上,却不想竟看到了方才那幕。
作为一只被陆小孩鄙视了两年多的皇帝,太叔成宁觉得太叔重行这只大猪蹄子,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居然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他亲爹吗?你要不要脸?我想要小棉袄还没有呢!
在近日里得知自己即将喜得第一胎的太叔成宁虽不喜陆嘉,但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故此,对战太叔重行时便多出了那么几分狠劲。那是老父亲的愤怒。
太叔成宁的武功自然比不上太叔重行,但他卑鄙啊,他无耻啊。
太叔成宁的身上带着短刀、匕首,甚至那刀刃上还带着毒。所以太叔重行应付起来便有些吃力。
“呵。”看着面前的太叔成宁,太叔重行冷笑道:“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如此卑劣。”
太叔成宁表示这都不是事,能赢不就好了嘛。
“我的好表弟,你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当上这皇帝的了?”太叔重行一脚踹在太叔成宁胸口,太叔成宁飞出去五米远,撞到梧桐树,吐出一口老血,头上被盖了一层绿油油的叶子。
苏娇怜躲在屋子里,正想着要怎么去搬救兵,就听满嘴鲜血的太叔成宁冷笑道:“堂堂腾霄阁阁主,居然是名满天下的皇城第一君子。此事怕是比朕那事,更能激起千层浪。”
第130章
太叔重行确实是没想到,这太叔成宁居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但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呢?他太叔成宁表面上看着是一国之君,到底还是一只掀不起风浪的小蚂蚱,敢跟他太叔重行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院子里的气氛诡异而严肃,太叔成宁错眼看到从雕花木门后露出半张脸的苏娇怜,整个人都忍不住陷入了美好的爱情幻想中。
今天的他如此帅气的英雄救美,娇娇儿一定会爱上他,嫁给他,从此跟他一起走上人生巅峰。娇娇儿的可爱小棉袄也是他的了,嘿嘿嘿。
太叔成宁露出被血染红的一口牙,笑得格外肆意傻帽。
看着面前的傻帽,太叔重行径直出手,想着与其放任这只傻帽扭曲剧情,还不如早早的解决掉。只是善后有些麻烦罢了。
太叔成宁不是太叔重行的对手,方才的对打已是他的极限,但好在,季莘及时找来了帮手。
隔壁王颤颤巍巍的举着手里的扫帚,紧张害怕的双腿发软。
这传说中的皇城第一君子真是名不虚传,居然连皇帝都敢踹成这样。
“季季季季兄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
“上!”季莘一脚就把隔壁王踹了出去。
隔壁王一句“妈卖批”还没喊出来,就被太叔重行当胸一脚踹到了太叔成宁隔壁。
体弱书生隔壁王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太叔重行杀的人,比苏娇怜吃的饭还多。他根本就不在意今天死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双人。
作为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名号的腾霄阁阁主,太叔重行觉得今日不见点血,是不能证明他伟大的男主身份了。
转头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季莘,太叔重行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也想来一脚?”
季莘表示自己有家有妻有事业还有头发,不想这么早就英年早逝。
幸好,真正的救兵很快就到了。
当参将领着自己的手下来时,太叔重行正准备最后清场。
苟留一条狗命的太叔成宁和隔壁王相拥而泣。纷纷仰头注视着那个脸戴面具,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
原来被英雄救,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陆重行很快和太叔重行缠斗到一起。
这次,陆重行没有掩藏自己的实力,招招式式皆跟太叔重行相似异常。
太叔重行恍然顿悟,“原来是你。”
陆重行专心对战,趁着太叔重行□□之际将陆生谦特意替他磨的药粉洒在了太叔重行身上。
太叔重行当即往后退上数步,然后飞身而走。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厚的鱼腥气,就像是哪条咸鱼臭了一百年没有洗澡一样。
陆重行忍着空气中弥散着的恶心,伸手推开了雕花木门。
苏娇怜红着一双眼看到陆重行,立时伸出胳膊要去抱他,却被他身上的味道吓得一退三步远。
“太叔重行与我虽皆百毒不侵,但却最讨厌鱼粉,碰到身上的话就会起红疹,痛痒难耐。”
苏娇怜顿时了然,怪不得方才那老男人逃得那么快。但片刻后,苏娇怜便反应过来,既然那老男人身上会起红疹,陆重行的身上定然也会。
这样想罢,苏娇怜赶紧上去扒他的衣服。
太叔成宁和隔壁王以及季莘相携而来时便看到了苏娇怜这副彪悍的模样。
呃……虽然说英雄救美真的非常容易获得美人心,但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时间和地点吗?
“过会再去,过会再去。”季莘将一双眼红的男人往外面推。
太叔成宁和隔壁王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雕花木门被关上,连个缝都没有留。
屋内,苏娇怜扯开陆重行的衣襟,便看到他白皙肌肤上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蔓延至全身,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这可怎么办呀?痒不痒?”苏娇怜焦急的道。她连碰都不敢碰。
“乖乖替我吹吹,就不痒了。”陆重行勾唇浅笑,伸手将苏娇怜垂落在鬓角的青丝拨到耳后,露出那只白润玉耳来。玉耳上缀着一只白玉耳坠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上头的镂空雕刻花纹都被摩挲的没了明显的立体感。
苏娇怜听到男人的话,当即便噘起嘴,小心翼翼的朝着男人的胸口吹了一口气。
酥酥麻麻的温软气息伴随着淡淡的奶香,细细拂过男人的肌肤。
陆重行原本只感觉奇痒无比的肌肤顿时便又多了几分酥麻感。看着小姑娘异常认真的样子,陆重行不忍打断,只得忍着那既幸福又痛苦的感觉,垂眸凝视怀中的小东西。
若是今日他迟来半刻,那太叔重行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陆重行伸出双臂,将苏娇怜紧紧圈在怀里。埋首在小姑娘脖颈处的脑袋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黑眸中隐隐显出赤红血色。
苏娇怜贴着男人胸口,感觉到男人肌肤上蕴热的温度,鼻息间充斥着一股鱼臭味。
虽然气氛很好很暧昧很温情,但这个味道实在是让人接受不能啊。
“陆重行,我……”苏娇怜憋着一股子气,刚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就被陆重行放到了身后的绣桌上。
然后男人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到雕花木门旁的花架边,俯身埋首就狠狠啃了一口养在白瓷花盆里的薄荷叶。
苏娇怜:……
“后爹,后爹……”陆小孩从榻底下钻出来,颠颠的去寻陆重行。看到陆重行正啃花架上的草,当即便有样学样的踮脚也要去啃,却被陆重行单手拎住后脖颈子甩到了榻上。
陆小孩圆滚滚的身子在榻上滚了一圈,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手里的小木剑都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男人双手撑在花架边,也不转头看苏娇怜,只粗粗的喘息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苏娇怜坐在绣桌上,看到陆重行微微佝偻下来的挺拔背脊,就像是一座即将崩塌重组的泰山。想到一个可能的她面色苍白。
“啪”的一声响,男人突然伸手推开雕花木门,脚步极快的走出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苏娇怜急急追出去,却发现原本应该走到院子里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姑娘。”正当苏娇怜呆呆站在院子里时,一旁收拾干净自己的太叔成宁突然出现,挡住了她向外看去的视线。
苏娇怜回神,看向面前的太叔成宁,张口道:“方才多谢陛下。”
太叔成宁面露羞愧,自己居然在女神面前被打成了狗熊,这真是他一生的耻辱。
风起落叶,裙裾翩飞。立在暖阳下的苏娇怜身穿素白长裙,未施粉黛的面容娇媚可人,尤其是那双蕴着绯红泪痕的眼,娇怜怜的惹人怜惜。纤细睫毛轻动,沾着细碎泪珠,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美。
太叔成宁喉结一滚,一改面上悲色,拂去近日里不知道为何总喜欢往自己头上飘的绿叶子,邀请苏娇怜进屋。
苏娇怜道:“陛下有什么事便在此处说。”
太叔成宁沉吟半刻,然后一脸正色道:“你可知,陆重行就是那腾霄阁阁主,嗜血舔刀的主。”
这件事苏娇怜自然知道,而且从第一章 就知道了。可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怎,怎么会……”因为担心陆重行,所以苏娇怜在理应摆出一副震惊表情时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太叔成宁:就不能有点敬业精神吗?
看到苏娇怜这副心不在蔫的样子,太叔成宁终于忍不住放大了音量,恶狠狠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小姑娘垂着眉眼,嗫嚅着张了张嘴。
太叔成宁眼看女神这副被自己吓到的小可怜模样,当即便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一番,然后伸手欲安抚,却被突然又回来了的陆重行给打断了动作。
陆重行的手上拿着新鲜出炉的红豆糕,显然是刚刚回来,正巧听到了太叔成宁说的那番话。
戴着面具的男人手捧红豆糕站在那里,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能清晰的看到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中隐隐流转出血色痕迹,就像是蜘蛛网一样的密密层层喷薄而出,只差一个契机,便会变成某种不可控的可怖模样。
“跟我进屋。”陆重行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胳膊,直接就把人带进了屋子。
太叔成宁站在原处,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暗暗皱眉。
说起来,这羌族首领也是十分可疑,那招式武功居然与陆重行如此相似。而且方才打斗时,他可分明听到那被他拆穿了面目的腾霄阁阁主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所以,你到底是谁?
这边,苏娇怜被陆重行带进屋子,她刚刚想说话,就见男人一把取下脸上的面具,阴翳着面色,攥着她的腕子,双眸隐现赤红,嗓音沙哑的听不出原音。“我不听!你是我陆重行的妻,就算是死,我也会抱着你一起死。”
老弟你听我说话啊!
苏娇怜不知道陆重行的病情居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那种看向自己执拗而疯狂的目光,就像是长久掩藏在深渊内,却突然喷薄而出的熔岩,能毁灭一切,无可阻挡。
苏娇怜虽然一直说陆重行是个变态,但这次,却是她真正的感觉到了变态为何意。
苏娇怜苍白着一张小脸垂眸,就连唇瓣都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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