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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下课了——灼夜

时间:2018-12-24 09:26:34  作者:灼夜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盛夏望着盛微语,不停流泪,“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恨我自己,这十年,我一直找不到你……”
  “你对我的忽视又何止十年!”
  盛微语的语气忽然激动,“过去的二十五年,你还记得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我不过是你丢下的一块腐臭的烂肉!”
  盛夏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在关注你长大,你也要明白我的苦衷,我未婚先孕,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挣钱养活我们母子,我只有回到娱乐圈才能赚钱养你,我不能有任何的绯闻,所以才没能来看你,但我一直在给你舅舅家寄钱,每个月几万几万地寄,还向你舅舅打听你的情况,他们都说你过得很好。”
  “直到十年前,你突然被周家接走,我就再也找不到你,是不是周家强行把你带回去?他们对你……”
  “你真的一直在关注我长大吗?”
  盛微语忽然出声,语气出奇的平静。
  盛夏话语一顿,愣愣地看着她,想回答说是,可怎么也说不出口,看到对面女人眼底令人心寒的讽刺后,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说的关注,是透过别人的口,来了解盛微语的近况,这种“关注”,说出来确实讽刺得很。
  盛夏如鲠在喉,“你在你舅舅家过得不好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盛微语紧紧抿起了唇,心里积聚起的名为愤怒的波涛骇浪,像是走错了方向一样冲上了沙滩,什么都没破坏,什么都没带来,也什么都没留下,无力到让人发笑。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当她见到盛夏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也猜测过无数次,她见到盛夏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反应,结果都只有一个——她会杀了盛夏。生而不养,将她弃之如敝屣。她这些年沉积的愤怒和悲伤,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做出任何疯狂的事。
  可是现在,她的心情意外地平静,看到盛夏那副很在乎自己的模样,她甚至有些想笑。
  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变了。她不想杀盛夏了。
  她想杀死自己。
  既然盛夏表现得这么在乎她,那她杀了自己,是不是更加让盛夏难受?她想好好看看,盛夏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
  可是,那是真的在乎吗?
  每个月打钱回来,从旁人口中打听到两句她过得很好,就不再过问其他,对她在盛强家所受的虐待一概不知,甚至从她出生起就没见过一面……
  这种为了自己良心安心而硬冠上在乎名字的“在乎”,即便她死了,对盛夏来说,也只能持续两天的悲伤吧?
  “你走吧。”
  盛微语哑着声音开口,“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微……盛医生。”
  “如果盛女士您还需要进行心理咨询,我现在可以为您联系其他医生。”
  ……
  目送着盛夏离开办公室,盛微语几乎是瘫在椅子上,全身都脱了力。
  她闭了闭眼,眼睛酸涩,却没挤出一滴眼泪。
  早就流干了。
  *
  “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经纪人看着盛夏上了车,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半小时不到。不是说心理咨询时间挺长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盛夏没回答他的问题,疲倦地靠在车后座,墨镜很好地遮住了她通红的眼睛,才没让人发现她此刻的情绪。
  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回去吧。”
  经纪人立马点头,边发动车子,边说:“夏姐,刚刚秦总打电话过来,下周周氏有个慈善晚宴,让您作为女伴出场。”
  “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去不了。”
  “好嘞。”
  经纪人应下,她的拒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跟了盛夏也有八.九年了,秦总对盛夏的意思,他一个当经纪人的都看得出来,可惜郎有情妾无意,盛夏从未给过秦总机会。
  秦总也称得上是个正直的绅士了,他早年丧妻,从未有过什么花边新闻,也只对盛夏这么特别,却还是对对方频频拒绝。但即使如此,他也从未在盛夏的事业上做过什么威胁,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一路捧她,将她捧到了现在这个地位。
  如果盛夏能稍微心软一点,怕是早就和秦总成了一段佳话,只可惜,她的心太硬了,这些年来,他跟在盛夏身边,从未见她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她也四十有三了,却根本不见结婚生子的打算,而是继续在娱乐圈打拼,日复一日地严格要求自己,她不仅是对男人心狠,对自己也心狠。
  正当经纪人心里感慨时,盛夏忽然睁开眼,“你说慈善晚宴是哪家举办的?”
  经纪人被她忽然出声吓了一跳,“周、周氏。”
  “我去。”
  盛夏沉下眼神。
  既然是周氏,她便非去不可。
  二十多年了,她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那个人面前,那个抛弃了她又抢走她女儿的男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
  盛微语回了家,经过这么一出,彻底没了周末休假该有的愉快。
  这个周末,家里也罕见地安静——凌希带着大侠做绝育去了。
  盛微语独自待了一会儿,又下了楼,想散散心。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超市,她索性进去,想买点零嘴用暴饮暴食来打发自己,却鬼使神差地选了一个购物篮的啤酒。
  正结账时,听到门口有人唤了她一声。
  扭头看过去,易言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他应该是出来遛狗的,依稀可见他身后,乖巧蹲在门外的金毛。
  盛微语扯了扯唇角,“真巧啊,易教授。”
  易言扫了眼收银台那两排还往外冒着水珠的冰镇啤酒,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买这么多酒……”
  “我给室友买的!”
  盛微语抢着开口解释,不知为何,她觉得易言如果知道她要喝这么多酒,肯定会说教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几乎是习惯性地认为易言会像以前那样管着她,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以前那种一直故意躲避他管教的状态。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上次你来我家也看到了,我室友特别喜欢喝酒,屯半个冰箱呢。”
  易言挑了下眉,似乎在斟酌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位美女,你还结账吗?”
  “结、结!”
  收银员在这时候不耐烦的催促,及时地给了盛微语一个台阶,盛微语连忙付了钱,提着两袋啤酒往外走,路过易言时,讪笑了一下,“那我就回去了,易教授您慢慢逛。”
  说完,没等易言说什么,就提着东西出了超市。
  离开了超市,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都放松地耷下。
  可仔细一想,不对啊,她喝多少酒,都是她的事,为什么要这么顾忌易言的想法?现在又不是高中的时候,易言又有什么理由来管她?
  不不不,她才不是怕易言管着她,她只是单纯地被易言唠叨,男人唠叨起来很可怕的。
  盛微语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可她似乎忘了,“唠叨”这个词,放在任何时候都寡淡的易言身上,十分不相称。
  只可惜,她彻底给忘了。
  盛微语踢走一颗路上的石子,自言自语一般嘟囔,“早知道出来买个酒都能碰上他,我就去酒吧借酒消愁了。”
  “那就去吧。”
  “行……啊?”
  盛微语反射性回应,应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转过身便看见易言牵着金毛站在她身后两步远处。
  盛微语被吓了一跳,惊慌到分不清是因为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还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她脑子里已经编出了无数个为自己辩解的理由,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起去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如果不是两只手都提着啤酒,她差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
  邀请易言和她一起去酒吧,她在说什么西伯利亚吹过来的鬼话?
  盛微语带着一丝企图能挽回局面的侥幸,重新开口:“算了,我……”
  “去吧。”
  “啊、啊?去、去哪?”
  “酒吧。”
  不顾盛微语道惊讶,易言走过来,接过她手中提着的两袋啤酒,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去酒吧借酒消愁吗?”
  “……”
 
 
第31章 第三十一课
  易言真的带盛微语去了一家酒吧。
  他们到酒吧的时候还不到七点,人还不多。
  盛微语进门不自觉打量了这酒吧的环境,装修偏向复古风,没有扎眼的彩光四射,取而代之的是昏黄的暖光。
  这里没有吵闹的音乐喧嚣,驻唱的女歌手独自坐在台上,抱着一把吉他,不急不缓地唱着节奏很慢的情歌,沙哑的嗓音给整个空间带上了几分颓然的感觉。
  盛微语要了一杯鸡尾酒,上次醉酒的教训让她不敢再当着易言的面喝太多酒。
  而易言却什么酒都没要,他也没吩咐什么,侍应生轻车熟路地给他端来了一杯凉白开,恭敬地称呼他为“易先生”。
  盛微语微讶,看向易言的目光里带着探究和八卦,她半调侃道:“看不出来,易教授是这里的常客?”
  易言倒是不遮不掩,“来过几次。”
  盛微语更好奇了,“和谁?”
  易言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急着回答。
  见他没马上回答,盛微语默认了他是和哪个女人过来,不想跟她说,她心里别扭了一会儿,面上故作不在意道:“也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来这种地方都是找乐子,像我也经常来酒吧喝喝酒,去夜店跳跳舞。”
  其实并不。
  她懒到了极致,酒吧夜店这种劳神耗力的声色场合,她从不主动过来,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是被凌希拉过来,又因为太吵待不了多久就尿遁了。
  而且,每次来这种地方,即使她一句话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总会有不少男人过来搭讪,要联系方式,甚至把微信号硬塞给她,不胜其烦。
  她只是随便说说,却得到了易言一个眼神。
  盛微语身体一僵。
  她对易言这个眼神熟悉的很,高中时候,她每次逃课被易言抓到,对方都是用这目光看着她,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莫名地有种……教导主任在线抓人的感觉。
  易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没对她发表任何评价,而是提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名字,“林冀。”
  盛微语一头雾水,“什么?”
  “和林冀来这。”
  “哦、哦……”
  盛微语怔了片刻,才傻傻地应了一句。
  但她脑子却还是没缓过来的,易言这是……在和她做解释?
  盛微语不自觉弯了下嘴角,无意瞥见易言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两个女人,她目光一顿,顺着那两个女人投过来的视线,看向了易言。
  男人穿着长袖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他身材颀长削瘦,即使是坐着,也能完美地撑起这件白色衬衫,不多一丝褶皱。没有刻意地摆姿势,只是随意地坐在这,也像是拍画报一般,画报里是十九世纪的贵族公子,清冷眉眼中几分禁欲几分矜傲。
  啧,易教授的魅力果然还是不减当年,甚至比当年,更惹人脑内犯罪。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惹得易言抬眼看过来,幽深的眸子宛如一汪墨潭,让人一不留神,就溺在其中。
  盛微语眨了眨眼,朝他浅浅一笑,“言言,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在勾引我的。”
  易言似乎早已习惯了她口头上的调戏,没什么情绪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借酒消愁?”
  盛微语笑了笑,“美人在前,我还有什么忧愁?”
  “……”
  被称作美人,易言沉默了两秒。
  好在盛微语没再进一步调戏他,低头去喝那杯鸡尾酒。
  也就是在她低下头喝酒的工夫,易言往她斜后方一瞥,目光凛然,一个手里攥着手机试图过来搭讪的男人霎时顿住了脚步,对上他的目光,讪讪一笑,乖乖离开。
  “唉。”
  盛微语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不符合她平日没心没肺性格的忧愁。
  易言不动声色地从她身后收回目光,看向她,“怎么?”
  盛微语晃了晃酒杯,“突然想离开b市,再也不回来了。”
  易言目光一顿,直勾勾地盯着她,“为什么?”
  盛微语垂眼盯着手里的酒杯,“这里有个很讨厌的人,讨厌到让我觉得,和她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她歪了歪头,想了想,又自我反驳道:“我这么想,好像也不对,真这么钻牛角尖下去,我应该去外太空,或者直接去死才是?”
  “盛微语。”易言忽然出声,打断她神经兮兮的言论,“你偏激了。”
  盛微语苍白地笑了一声,“抱歉。”
  她知道自己正在失控中,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她……控制不了。
  她就像一个被人断了右臂的剑士,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渡过了想自我了结的难关,她苦修了多年,终于能去找那个断她右臂的人报仇,可找到那人时,那人却说断了她的右臂只是因为不小心。
  一个不小心,说得多么轻松啊,让她痛苦了这么多年,又让她坚定多年的信念开始动摇,继续痛苦下去。
  盛微语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我是个懦弱自私又胆小的人,每次遇到了什么事,我第一反应不是解决,而是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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