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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岭之花闪婚——子羡鲤

时间:2018-12-24 09:29:35  作者:子羡鲤
  钟意自然是没有意见。
  她是典型的选择困难症,急需要别人来帮她下决定。
  见她并无异议,梅蕴和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驼峰是有名的赏梅景点,尤其是现在,又逢新春,来赏梅花的当地人很多,携老带幼,游人如织。
  山脚下有卖特色梅花糕的,糯米做的皮,里面包着蜜豆甜果,做成梅花的模样,娇俏可爱。
  梅蕴和给钟意也买了一份,装在小纸盒里,一盒五个,刚做出来的梅花糕带着热腾腾的气,钟意咬了一口,又烫又好吃,熨帖到心窝里。
  驼峰最出名的是白梅,此时已经开了一大片,枝干嶙峋,而花朵净而美。
  石头台阶绵延向上,钟意一边走,一边对梅蕴和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刚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高岭之花。”
  “是吗?”
  梅蕴和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看着前方台阶破了一块,他提醒:“小心脚下。”
  钟意避开了那块:“而且,总觉着你是那种……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或许是景色太美,也或许是梅蕴和太过纵容,钟意一边爬山,一边觉着自己内心积压下来的郁结都能够痛痛快快出口了。
  梅蕴和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钟意问:“怎么了?”
  梅蕴和摩挲着她的手,凑了过去,哑声问她:“那你要不要亵玩一下?”
  钟意的心跳漏了一拍。
  情不自禁的,她就脑补出了画面——
  梅蕴和躺在床上,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噗,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算了吧,”钟意心虚地移开眼睛,眼神游离:“我还是远观着比较好。”
  梅蕴和也就调笑了这么一句话,看她面红耳赤的,也不再逗弄她:“走吧。”
  看过了梅花,就启程去度市看灯会。
  钟意一开始还好,还能观察窗外景色,可随着车子行驶,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钟意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抬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钟意大脑空白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掀开被子。
  还好,衣服都还完整地穿在身上。
  钟意松了口气,而这时候,梅蕴和端了牛奶进来,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睡懵头了吗?”
  钟意问:“现在几点?”
  “九点。”
  钟意疯狂地抓着头发:“啊我怎么睡这么久啊……”
  都这么晚了,灯会肯定看不成了。
  梅蕴和把热牛奶放在桌子上:“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今天度市开灯会,有不少游客过来……酒店没有空房了,我只订到这么一间。”
  “……啊?”
  “如果你介意的话,”梅蕴和解释,“我可以睡沙发。”
  钟意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唯一的沙发。
  恐怕连躺个她都不容易,梅蕴和怎么睡啊?
  再说了,把他赶去睡沙发,不管怎么想,钟意都觉着良心上过不去啊。
  “你睡床吧,”钟意说,“我看床也挺大……睡我们两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梅蕴和垂下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因了他这个表情,原本还有所怀疑的钟意心里踏实多了——若是梅蕴和真对她有不轨之心的话,现在肯定是答应了吧,又怎么可能还在犹豫。
  她想起之前有人形容梅蕴和的话,说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良久,他皱着眉,似是下了个艰难的决明:“那好吧。”
  今天的灯会是看不成了,钟意今天爬过山,身上出了汗,必须得洗个澡。
  虽然有点尴尬,但这毕竟是无奈之举,再说了,两人已经订了婚,未婚夫妻住同一个房间,也挺顺理成章的……吧?
  卫生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玻璃,有点像磨砂,又不太像。
  不过钟意没有功夫来研究卫生间的材质,她拿了浴袍进去,发现门没办法从里面关上。
  ……梅蕴和不会偷偷进来的,对吧?
  钟意探头出去瞧了瞧,只看到梅蕴和打开了随身带的电脑,戴着眼镜,在敲着键盘。
  好吧,他的确是个工作狂。
  钟意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她起先还提心吊胆,但后来就放松了。
  梅蕴和才不是那种会趁她洗澡的时候冲进来的人呢。
  洗过之后,钟意关掉花洒,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
  梅蕴和的脸有点红,他近乎逃离似的拿起了浴衣,抛下一句“我去洗澡”,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他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难事了吗?
  钟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摸出了手机。
  卫生间里,水声哗哗啦啦,他应该是开始洗了。
  钟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卫生间,嘴巴张成了O型。
  刚刚还像是磨砂材质的玻璃,在起了雾之后,诡异地变成了半透明的——
  这是什么不正经的酒店啊摔!
 
 
第28章 初尝
  那刚刚她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梅蕴和岂不是看的一清二楚?
  钟意涨红了脸。
  里面梅蕴和的背影朦朦胧胧,就像是隔了一层薄纱,她甚至能够看得到肌肉的轮廓……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设计啊!
  钟意面红耳赤地移开了视线,努力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忽略掉这一点。
  哗啦啦。
  水声依旧在响,钟意拿着手机,盯着锁屏画面看了好久。
  _(:з」∠)_
  果然还是没办法忽略掉啊。
  有时候,越是说服自己分散注意力,偏偏越是容易集中——
  钟意忍不住又偷瞄了卫生间一眼。
  依旧只是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他似乎在打泡沫,钟意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款沐浴露的香气,若有似无的,像是清晨树叶上凝结的水珠。
  不行,再想下去就是限制级的了。
  钟意深吸一口气,不断劝说自己,一定要淡定。
  嗯,不就是和他在同一张床上休息吗?各盖各的被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水声停了。
  穿着睡袍的梅蕴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因为身材高大,那浴袍不太合身,钟意看惯了他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模样,如今看他,却多了几分慵懒……甚至还有点小性感。
  钟意的头发还没干,发梢还滴着水,梅蕴和下意识地想起了新年,她在自己家留宿的那个晚上,也是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双眼睛。
  他一接近,钟意就从床上蹦起来:“我去吹头发。”
  吹风机在卫生间里,她匆匆进去,关上了门。
  从卫生间里看外面,依旧是那种磨砂的材质,什么也看不出来。
  钟意一想到刚刚梅蕴和在外面也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就恼的恨不得挠自己。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吹的钟意心情更差了。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耽误了好久,把脖子都吹红了,才往外走。
  出去之后才发现,梅蕴和已经躺下了。
  床很宽,目测至少一米八。他只占了个不大不小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钟意松了口气。
  他睡着了正好,也免去了尴尬。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窝了进去。
  还好有两床被子,钟意心想。
  她背对着梅蕴和,缩了缩身体,拿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梅蕴和那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床很软,钟意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下眼皮,就去会了周公。
  大概因为下午在车上睡过了,钟意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
  她梦到了自己一个人在沙漠里跋涉,天气炎热,绿洲就在前面两三米的地方,而有双手,牢牢地困住她的脚腕,钟意压根就过不去。脚下的泥土突然一松,钟意直直地坠落下去——
  她回到了自己曾经上过的小学。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个骑三轮车的、蓬头垢面的老婆婆迎面过来了。
  钟意看不清她的脸,但突然察觉到了一阵惶恐——她拼命转身,想要逃跑,可那个老太太突然就跳下车子,以不符合人类的速度冲了过来——
  “啊!”
  在那个老太太的手指掐到钟意肩膀上的时候,她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黑暗中,有双手搂了过来,她如同溺亡的人捉到救命稻草一般,抖着嗓子叫他:“梅蕴和。”
  “我在。”
  梅蕴和低声说着,伸手拨开她额头上因冷汗而浸湿的头发:“怎么,做噩梦了吗?”
  人从噩梦中醒来后会格外的脆弱,钟意控制不住地抖——刚刚梦到的那一段太过真实,简直像是真实发生的。
  梅蕴和打开了小灯。
  灯光刺眼,钟意眯着眼睛,梅蕴和半坐起来,抱着她,笨拙地安慰:“都没事了,别怕别怕。”
  他显然也是被惊醒的,声音低醇,钟意听了,莫名地觉着安心。
  她往梅蕴和的身上拱了拱,如同一个孩子,在寻求家长的帮助:“不知道为什么,我梦到了个很凶的老太太,要抓我。”
  原本梅蕴和在轻拍她的背,听她说完话,手停了下来。
  钟意浑然不觉。
  她缓了好久,才从那种惊惧中脱离出来;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现在自己和梅蕴和的姿势有多么……限制级。
  若是平时倒还好,主要是现在两人都穿着酒店里提供的棉布睡衣,那种只有两根系带的,动作一大,就容易挣脱开。
  梅蕴和的衣服已经被她弄散了,钟意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让钟意不知所措的时,她感受到了某种……不可忽视的东西。
  而且存在感极强。
  梅蕴和一句话也没说。
  他似乎无意掩饰。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可说的气氛,钟意的脸仍贴在梅蕴和的胸膛上,可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
  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袋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梅蕴和先动的手。
  他的手搭到了钟意的肩膀上,隔着睡衣,揉捏了一下,又移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下颌抚摸。
  钟意小声地叫:“梅——”
  剩下的话被他吞入肚中。
  不同上次那个干净的吻,这个吻充满了不可说的意味,钟意的手抵在他胸口,像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幼兔。
  梅蕴和终于不再保持君子风度了。
  他眼睛的东西让钟意有些惧怕,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钟意下意识地就去推拒他。
  ……
  梅蕴和终于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钟意都快被吓哭了,眼睛红红地盯着他,满满的全是惧意。
  梅蕴和给她拢好了衣服,声音沙哑:“对不起。”
  钟意是真的被他吓住了。
  她虽然知道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到目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刚刚梅蕴和的表现,真的把她吓坏了。
  她努力想冲他挤出个笑脸来:“我没事,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害怕。”
  梅蕴和皱了皱眉。
  钟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她心里惴惴不安。
  梅蕴和会因为这件事情讨厌她吗?话说回来,这的确也是她应该履行的义务……
  只是,只是她暂时还没准备好。
  但这样苍白的理由,似乎毫无说服力。
  梅蕴和已经下了床,他一言不发,在重新系刚才松开的衣带。
  钟意突然有点慌,她有点害怕梅蕴和会因此生气,身体比她的脑袋先做出了反应,她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搭在他衣角上,却不敢再往里进一步:“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
  梅蕴和抱起了她。
  突然失去了支撑的东西,钟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梅蕴和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下身,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早点睡吧。”
  再没有其他不规矩的动作。
  被子一直盖到钟意的下巴,露出她一张
  苍白的、带着泪痕的脸。
  楚楚动人,总能挑起他心头不好的想法。
  钟意有些迟疑:“你……”
  “不用强迫自己,”梅蕴和温和地说,与刚才判若两人,“不喜欢就告诉我,我会耐心等你。我之前说过,不想你受委屈,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来讨好或者顺从别人,哪怕对象是我。”
  “好。”
  “别只说好,”梅蕴和无奈地笑,给她掖了掖被子,“你也该学着拒绝别人,比如说刚才。”
  ……她明明拒绝了呀,但事实证明,压根就没有用啊。
  梅蕴和关掉了灯,在她身旁躺下:“晚安。”
  “晚安。”
  钟意今晚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那种触感十分真实,但眼皮不听使唤,怎么也睁不开。
  她还听到了梅蕴和的一声低哼。
  ……
  不过醒来后的钟意,把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梅蕴和已经收拾好起床了。
  她换衣服的时候,他自觉出去,避免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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