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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白羽摘雕弓

时间:2018-12-24 09:35:44  作者:白羽摘雕弓
  ……
  他睨着她,心里百转千回,半晌才冷冷答:“总归不是柳拂衣。”
  “子期,你该不会是这样劝人的吧?”凌妙妙满脸失望,“难怪劝不动慕姐姐了,这也太直接了。安慰人也要讲究语言艺术的……”
  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她哪里知道,面对阿姐时的舌灿莲花,在她这里,全都使不出来,心里又干又涩,说多错多。
  凌妙妙边说边吃,吃得累了,递他一瓣柚子:“你怎么不吃?”见他半晌不接,直接拿起来抵在他唇边,“尝尝呗。”
  他顿了一下,乖乖地张嘴将柚子吃了下去。水果冰凉而甘甜,吃完了,她又耐心地喂他一块。
  他干脆刻意不伸手了。
  凌妙妙无知无觉,边喂边趁机教育:“慕姐姐多可怜呀,柳大哥不在,她只有你一个弟弟了,你不陪她,谁来陪她?”
  “你和阿姐不是也玩得很好吗,你怎么不劝?”
  “我……我哪像你,我又不知道慕姐姐喜欢什么,也不太清楚怎么讨她的欢心。”
  她说话有些心虚。
  原著写到主角团回长安,柳拂衣缺席,慕瑶黯然伤神,黑化慕声意欲取而代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向姐姐自陈身份,表白心迹。
  狼人自爆,还能讨得了好?慕瑶无法接受撕掉面具的弟弟,甚至对身边蛰伏伪装了这样一个低劣的人感到崩溃和恶心,矛盾激化,姐弟二人从此决裂,黑莲花彻底黑化,摇身一变,彻底晋升为后期的反派角色。
  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他未必一定黑化,可决裂和矛盾看来不可避免。
  对一个长年暗恋的人来说,倘若不被当面拒绝,就不会彻底断了念想,藏在心里,就总觉得还有希望。
  所以,这段日子,她非但没有阻挠,反而刻意促成慕声与慕瑶的单独相处。她从心里希望他能迈过这个坎儿,只有他决绝地迈过了慕瑶这段历史,她才能有勇气面对崭新的他。
  只是,看着黑莲花像猫儿一样乖巧地吃她喂的水果,润泽的眸中难掩失意和疲倦,她心里又有些愧疚,仿佛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了伤害他的事似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讨阿姐欢心。”
  少年的声音渐低,“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开心。”
  “那你就再接再厉……”
  “只因为那个人是我。”
  凌妙妙微蹙眉头,一块柚子猛然塞进他嘴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太好了,一点也没浪费。”她乐不可支地擦去手上的汁水,慢吞吞地将柚子皮拢在一处。
  “……”觉察到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上,她才随意道,“你不要总是这样自贬嘛,你哪里不好了……”
  她屈起手指比划了一下,杏子眼里带着笑意,“是比柳大哥差那么一点点,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差,慕姐姐很喜欢你的,我能看出来。”
  “是吗?”他垂下眸子,复又抬起眼来望着她,低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不好……”
  凌妙妙傻乎乎地笑了:“你怎么跟小孩学说话似的呢。”
  “……”
  梆子声隐约传来,凌妙妙走到窗边往外看,钩子似的月亮挂在树梢。
  她伸了个懒腰:“都这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已经很晚了吗?他站起身来,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失落,漫成了海。
  凌妙妙已经毫不留恋地把他往门外推了:“就在隔壁,我就不送你了,快去快去……”
  夜灯单薄纤弱,微光如豆。
  少年一人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卷起帐子的床榻,圈椅,黑褐小桌,和桌上插瓶的干花……正如她所说,房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又截然不同……没有她的气息,便是萧索如寒冬。
 
 
第80章 蜜柚(二)
  在长安停留的第三天,收到了柳拂衣匆匆递来的信,信封上还残留着连绵阴雨天的潮气,薄薄的纸被露水打得皱巴巴的。
  慕瑶展开信纸时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急切,可是扫了一眼之后,她就脸色惨白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将纸叠成四折,锁进了匣子里。
  “阿姐。”慕声的黑眸定在她脸上,敏锐地绷紧了神经,“怎么了?”
  她垂下眼帘,眼角的泪痣在灯下闪光,肌肤仿若透明,“没什么,追查耽搁不得,我们先往无方镇去吧。”
  慕声的手叩在匣子上:“让我看看。”
  “不管他了,先下一盘吧……”
  “让我看看。”他一动不动,眸中满是冷意,罕见地在姐姐面前表现了执拗的一面。
  慕瑶脸上强撑的笑终于褪了干净,有些破罐破摔地松开手,靠在了椅子上。
  慕声抿着嘴唇取出那张苍白的纸,信上字迹异常潦草,只有短短两行:“情况有变,归期不定。不必等,先行。”
  他“嚓”地一甩,将纸拍在桌上,语气发沉:“阿姐!”
  慕瑶别过头去,飞速地擦去了溢出眼角的一丝晶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强笑道:“阿声,别闹。”
  慕声沉默地看着她的脸,若非逼到绝境,她鲜少露出过这样失态的神色。
  他知道阿姐对柳拂衣用情之深,他年少时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介入,嫉妒酸涩这么多年,几乎都快习惯了。经历数次劫难,他们一次比一次加密不可分,难以撼动。眼看他们一路发展到即将成婚,他也只是觉得,或许这样就是故事的结局,是他被动接受的终点,也无不可。
  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柳拂衣突然撇下阿姐离去……
  这么多年,慕瑶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哭过。
  他眸中慢慢沉淀出一种异样的冰冷:“阿姐这次还要等他吗?”
  慕瑶惊异地抬头:“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越发薄凉:“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处事,难道阿姐还要原谅他吗?”
  “原谅?”她蹙起眉头,“拂衣并未对不起我,谈何原谅?”
  他低眼,柔和美丽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翻腾的憎恶:“柳公子从不洁身自好,三心二意,摇摆不定,任何一个女人送上门来,他都不会拒绝。阿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慕瑶怔住了,随即气得发抖,“阿声,你说话怎么这样刻薄?”
  少年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慕瑶,沉默了许久,似乎到达了压抑的爆发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刻薄?”
  慕瑶也跟着急促地站起来,眼前人润泽的黑眸中熟悉的无辜和亲切迅速褪尽了,陌生的乖戾浮现出来,连带着他周身都弥漫着一层冷意,与平时截然不同。
  慕瑶顿了顿,语气放低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么多年想说的话,阿姐不是早应该料到吗。”他眸中仿佛结了冰,嘴角讥诮之意越发明显,“他若够喜欢你,早就上赶着娶你,他如今连娶你都推三阻四,你就没有想过,从此不要他了吗?”
  “慕声!”慕瑶先是被戳了痛脚,头皮一阵发,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今日的话全是主观臆断,偏偏说得异常难听,几乎是句句忤逆。
  她本就在气头上,他煽风点火……她勉强压住火气,勉力解释:“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认清吗?拂衣并不如你所说。”
  她刻意放柔了声调,想缓解此时的气氛。
  “那又如何?”他却毫不留情,步步紧逼,“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需依仗他,求着他。”
  “谁求着他了?”慕瑶的自尊心被骤然践踏,心里的火“倏”地被点燃了,神情冷了下来,“我虽然一直同拂衣在一起,那是因为喜欢,何曾依仗过他!”
  她顿了顿,又觉得跟他争辩毫无意义——因为他不懂。
  语气缓了下来,“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阿声,你还不明白。”她慢慢地坐了下来,有些疲倦地喝了一口水,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我不明白,阿姐难道就清醒?”慕声站着不动,有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阿声,出去……”
  他充耳不闻,微勾嘴角,笑容中却毫无温度,“我看阿姐糊涂得很呢。”
  “……”慕瑶抬起头,淡色的眸盯着他,冷笑道:“好,就算如你所说,我是依仗柳拂衣。那我若离他而去,你说,我们两个该依仗谁?”
  她的音调越发抬高,带着一丝委屈的沉痛:“慕家撑到今天,不过苟延残喘,你以为没有拂衣一力支持,我们是如何还在捉妖江湖中保有一席之地?”
  慕声缄默片刻,古怪地冷笑:“那是因为——阿姐从始至终不够信我。”
  慕瑶皱眉:“我何尝不相信你?”
  “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为爹娘报仇,你从来没放在心上,宁愿相信柳拂衣,也不肯相信我。”
  “……”慕瑶被他气笑了,“你实力如何,难道我做姐姐的不清楚?你的术法一大半是我教的,法器是我送的,慕家术法,我自己都学得一知半解,何况是你?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面对‘她’……”
  “我可以。”他骤然打断,眸中翻腾着黑云般的戾气,低眉盯着自己拢起又张开的手指,呼吸颤动,声音却极轻,“我非但能打过你,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是我的对手。”
  慕瑶注视他片刻,脸色极其难看,“你想怎么做到,卸发带吗?”
  她冷笑一声:“是非不明,不择手段……这么多年,我就教会你这个?”
  慕声的神情骤然出现一丝裂痕,被很好地掩藏在面上乖戾之后。
  慕瑶将冷掉的茶水推至一旁,动作大了些,茶水泼出来,沾湿了她的手指:“在裂隙之下,妙妙怀里掉出的香囊是你送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他骤然抬眼,眸中惊异还未消退,就看见慕瑶面色苍白地冷笑:“你知道凌妙妙怎么说的吗?她说,是她路上捡的。”
  “……”慕声的脸色骤然变得很复杂。
  她在背后这样维护他……
  “香囊里有什么东西,你当我不知道吗?妙妙不懂事,帮着你瞒我,她以为这样就是为了你好……”
  “阿姐……”他再度打断,少年脸上神情完全破碎开来,眼中空冥冥的:“我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
  他走了两步,步子很轻,却仿佛踩在了一根危险的临界线上。
  “正派加诸于我的束缚再多,也一样都改变不了我骨子里的低劣。”他发出“低劣”二字时,语气中带着薄凉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我非但画了那一张反写符,还有很多张,多到……我数不清了。”他骤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我三番五次动用禁术,死在我手中的妖物,不知凡几。”他纤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张青春俊俏的脸上,却弥漫着阴鸷狠厉的气息,“我睚眦必报,血债累累,在阿姐面前,不过是装作一只乖顺的宠物,骗取一点怜惜——现在我告诉阿姐……”
  慕瑶猛地起身,骇然倒退几步,步伐虚浮着,嘴唇微张,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抬起脸来,脸上是破碎的笑:“我告诉阿姐,我可堪依靠,比柳拂衣强得多。我们从此以后,还做姐弟。”
  “不过是报仇而已,阿姐若是想要杀‘她’,我自有办法。天下良人无数,阿姐随意去挑,何必仰仗一个柳拂衣……”
  她嘴唇颤动半晌,猛地摇摇头,终于发出了声音:“不可能。”
  严词拒绝,犹如一刀而下的斩首,判定了他的结局。
  “不可能?”少年冷笑一声,顿了半晌,似乎才将弥散的神智一点点拉回来,“不可能放弃柳拂衣,还是……”
  他袖中的手指已经在微微颤抖,面上却维持着带着压迫意味的笑意:“我不配待在慕家,做你弟弟了?”
  慕瑶脸色铁青,倒退几步,巨大的慌乱中,摸到了袖中匕首,悄悄握在了手上,内心这才略微镇定下来。
  “阿声,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眼前最熟悉不过的脸,竟然绽出一个十分生硬的微笑,刻意放柔的语气里,掩藏不住尾音里的一丝慌乱。
  慕声的步子陡然僵住,如同被人兜头盖脸地浇了一盆冰水。
  他情愿阿姐能一巴掌上来,打他骂他,像往常一样训斥他,好让他知道,他还是她的家人,还是她的弟弟。
  ——决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冲他假意笑着,像是手无寸铁的猎人,机智地同野兽周旋。
  多么随机应变的敌对。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她发颤的袖口上,隐约露出了匕首刀刃的轮廓。
  夜色如此漆黑,仿佛漫山遍野的雪花席卷而来,化作无数冰棱刺进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穴位。
  ——原来,阿姐也和那些人一样,怕他的真面目。
  只是势单力薄,暂且不敢撕破脸皮,只好用一点假意配合,先稳住他。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慢慢裂开了。
  那一点仅剩的自尊,哗啦一声,破碎得无法捡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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