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在此,想要证明谁是小偷并不难。想必既是各自的东西,一定都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标记。”此人倒是聪明,拿着东西在手,立刻看了明昧与那人一眼如此说话。
明昧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让你先说。”
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人,那人从来人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就已经直冒冷汗,半天张不开口。
有始门的人一看如此,皱起了眉头,拿着东西的人与明昧道:“你说。”
“此物花瓣之下刻了一个明字,最下方有一个点点,轻轻一按,花便绽放,明字也会随着花开而显。”明昧将那物甚的机关道破,那人拿着东西,听到明昧的话,照着她说的做,果然见那紧闭的红莲慢慢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绽开了,一个名字若隐若现,一息的功夫,又慢慢地合起了。
明昧伸手道:“多谢。”
那人与明昧微微颔首,便要将那红莲还给明昧,不想秋水上前来用手一挥,直接的将那红莲挥落在地,咚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气氛一凝,秋水道:“此物,为防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帮你毁了,也帮你毁了麻烦。”
明昧看着秋水,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所有人都以为明昧会动手,就连谷一盈也本能地将秋水护在身后,施着威压向明昧,明昧本就有伤在身,被谷一盈这元婴修士的威压一逼,直接地摔在了地上,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是就算坚持不住地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她却慢慢地爬了过去,爬到那已经被摔成粉粹的东西面前,伸着已经不知何时染了鲜血的手,慢慢地将那粉粹的东西捡了起来,如珠如宝的握在手里。
这是绵存送她的东西,是绵存亲手做出来送她的东西,她没本事护住他们,就连他们送她的东西,她都护不住?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不够强。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般的残酷。她想要护住身边的人和物,想要立于这个世间不败,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目光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东西拿到了,明昧抬眼看了秋水一眼,平静无波,却让人由衷的发寒,秋水想要说话,明昧却已经冲着谷一盈道:“不知真人可否收回威压了?”
谷一盈被问着感觉心似是被扎一样的痛,可是,回过头看着秋水,与明昧道:“今日之事,今日毕。这是一颗筑基丹,就当是毁了你的东西的赔礼。”
明昧没有一丝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敢。”
一句不敢,而不是不必,或是不要。明昧站了起来,迈出了脚步要离开,所有人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筑基丹呐,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谷一盈道:“你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有了此丹,你就能筑基成功。”
“没有它,我也一样会筑基成功。”明昧一定一句地吐字,辨不清面目的眼睛明亮得吓人。她要变强,不惜一切的变强,今日这样的屈辱,总有一日,她会讨回来的。”
丢下这一句,明昧用着土遁术在众人的眼前离开了,谷一盈说不出心里那是什么感觉。
而帮明昧证明清白的修士,指着那真正偷了明昧东西的人,冷声地道:“将他送入刑堂。”
“师叔,师叔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那人没想到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朝着那人苦苦的哀求,然而却无一人理他。
倒是谷一盈回过头与秋水道:“你,不该如此。”
显然对秋水的做法不认同,可是,却不知为何而维护秋水,秋水看着谷一盈那辨不清喜怒的脸色,最终还是与谷一盈福了福身,应了一声。
“一盈!”一道白光出现,一道身影落在了众人的面前,齐齐地看向那人,谷一盈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唤了一声无易……
可怜的明昧,一口气用土遁术跑了老远,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了,无毛兽从她的怀里冒了出来,“明昧,明昧你怎么样了?”
“好像,还死不了。”明昧全身痛得难受,还是回应了一句。
无毛兽看了看四周,“可是,咱们这是在哪儿?”
在哪儿?明昧脑子当机了一会,抬眼一看,猛地坐了起来,四处一片黑漆漆的,最要命的是,怎么感觉有什么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明昧回过头一看,只见一群红漆漆的东西,把整个黑洞都给照亮了,明昧看了看,“红蚁?”
无毛兽在明昧的怀里,实在是忍不住地吐道:“你是怎么用的土遁术的?”
“不知道。”真是不知道,刚刚那会儿明昧只想赶紧的走得远远的,有多远就走多远,然后,没力气了,就那么地停下来,疲劳驾驶的后患,就这么体现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无毛兽紧紧地捉住明昧的手,看着那一群密密麻麻的红蚁,问着明昧。
明昧非常镇定地把它塞到灵兽袋,“还用说,跑啊!”
转头就往深洞里跑去,半点不敢耽搁,红蚁,红蚁啊,那可是剧毒无比,而且最喜人肉的东西,她究竟是倒霉到了什么地步了,竟然落在了红蚁的巢穴来了。
“你不是没力气了?”无毛兽从灵兽袋里冒出个头吐了一句。
“命就要没了,没力气也得跑啊!”涉临死境,潜力就是那么迸发出来的,明昧一边跑还不忘往后头掷着火球,然而她更发觉,这火球落在红蚁的身上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甚至,它们吃着明昧丢出去的火球,明显地长大了。
“你别再扔火球了,弄水啊,冰啊。啊,追上来了,快跑。”被明昧放在灵兽袋里的无毛兽,尖叫着看那跑在最前头的明昧,叫唤着让她快点,快点。
明昧哪里是不想快,然而红蚁的速度并不慢,其中比较高阶的更是直接的往明昧的身上飞来,明昧利落的以水箭刺过那落在她身上的红蚁,红蚁被刺穿了死了,红毛兽道:“水箭有用,你快用水箭。”
无毛兽一看真是有用,赶紧的叫喊着明昧放水箭,明昧的手都在颤抖着,她的灵气快用尽了……
16.016章湖里的女人
明昧就迟疑了那么一会儿,一只红蚁飞速地冲了过来,往明昧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明昧吃痛的一拍,红蚁纵然死了,毒性也在明昧的身体里不断地蔓延开,叫明昧的动作一顿。
“不,明昧,明昧你不能死了,快,那里有亮光,快跑,从这里跑出去,跑出去我们就能得救了,你别死,别死。”无毛兽不断地冲着明昧叫唤,明昧感觉到毒性的蔓延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依然还是坚持地往前跑,而无毛兽所指的光,却是一个湖,明昧根本来不及控制,一头地扎入了湖中,迅速地叫什么东西拖下了湖里,而那追赶着明昧的红蚁,全都止于湖水边,泾渭分明,显然这里并不是它们能靠近的。
“什么,她不是,她不是?”有始门中,谷一盈面对有始门的掌门无易,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对于一旁已经清洗换了一身衣裳的秋水,谷一盈满脸的不信,“师姐没有来找过你,你没有见过师姐?”
无易被问得一顿,却还是肯定地回答,“未曾。”
谷一盈刚要说话,却突然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来,无易大惊上前,一探谷一盈的状况,大惊失色,“转承。一盈,你给谁下了转承?”
“孩子,我们的孩子,孩子。”谷一盈想要说个清楚,说着却整个人往无易倒下。
明昧只觉得一股寒意将她团团地包围住了,无毛兽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叫唤,“明昧,明昧不要睡,你快点醒过来,用冰,快用冰把你体内的红蚁毒逼出来,你不能死,不能死。”
喊着喊着带上了哭腔,明昧努力地睁着眼,自然也再次看到了自己处在的位置,外面好像是水,她是在一个水洞里,水洞啊?接着转过了头去一看,差点没把明昧给吓死,整个水洞里一排排的人,而且,看服饰还都是有始门的人,死人?
想走远一点,可是她才一动,立刻有东西将她勒紧了,明昧低头一看,水草?
无毛兽从灵兽袋里探出脑袋来,提醒了一句,“明昧你别动。”
明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毛兽提醒道:“这是湖下的洞,你中了红蚁的毒掉了下来,得亏了这水草把你拉了进来,否则你早被淹死了。”
听着要被淹死,明昧回头看了看,“这么多的死尸?”
“好像都是有始门的人。”无毛兽接话说了一句,明昧一眼扫了过去,真的都是尸体,问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明昧正想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洞中深处出,明昧打了个激灵,半天回不过神来,拉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被扔了出去,一声冷喝道:“没用的东西。”
倒抽一口气,明昧看着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浑身都是窟窿,血流不止,正好睁大眼睛看着明昧的方向,那,完全就是死不瞑目。
“明昧,你保重。”无毛兽也看到了,吓得一个激灵地缩回了灵兽袋,再也不敢冒头。
“不是捉了一个生人吗?弄进来。”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明昧没来得及反应,缠着她的水草用力的那么一拉,直接地将她拉入洞中。
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着明昧的眼睛,本能的就抬手挡了挡,可是水草已经紧紧地将她的双手给束缚住,这是以为她要反抗,所以已经直接地把她给缠住不让她动?
明昧被逼着去适应那强烈的光芒,随后见到那么一个人身鱼尾的女人躺在那铺满了珍珠的大床上,床,也不能说是真正的床,倒是的更像贝壳。
至于这洞中的强光,其实都是珍珠照出来的,满满一洞,墙上地上,都是珍珠。
而那女人,额点朱妙,唇似烈焰,美艳无比,下身那红色的鱼尾轻轻地摇动着,明昧也算有点常识了,可是,这个物种,从前听说过,然而如今这里不应该有这样的物种才是啊!
“咦,竟然是个女娃娃。”女人一眼就看破了明昧的女儿身,“中了红蚁之毒能活下来,命挺大。”
对此明昧非常同意地点头道:“对。”
女人没想到明昧胆子这般地大,见着她不见半点害怕,竟然还答起话来。
多少年了,女人甩了鱼尾,一跃的到了明昧的面前,“让我瞧瞧,你在中了红蚁之毒之后怎么还能活下来的?”
“好啊,好啊,有劳你了。”明昧十分客气的道谢,她也想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大难不死的,有人愿意帮忙,她只有高兴的份,半点没有不乐意。
女人看了明昧一眼,那长长的指甲往明昧的额头那么一放,一下子把明昧查了个底朝天了,“喝过我这湖里的水?”
这个问题,明昧想了想自己在昏迷之前那么一栽,无意识下的喝了这湖里的水,额,人之常情。
“我这湖水啊,确实能解红蚁之毒,因为,我这湖水比红蚁之毒还要毒。也就是说,你纵然解了红蚁之毒,也中了我的毒。”女人这么地告诉明昧,明昧一顿,真是没来得及高兴,就迎来了噩耗。
但是,红蚁之毒本就不好解,那得要去杀了红蚁后拿到内丹服下才能活,对于连筑基都不曾的明昧,那完全就是送死。
“你的毒,有解药吗?”明昧很是诚实地问了一句,女人轻轻地笑了,“当然有,不过……想活吗?”
明昧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十分的坚定,“想。”
女人发出一阵铃铃的笑声,“真是个诚实的孩子。可是啊,想活没有那么容易。”
真是够直白的告诉明昧的,明昧道:“当然。”
半点没有意外的表情,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明昧看着女人很认真地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解了我身上的毒?让我活?”
女人怕是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明昧这样直白的人了,面对这样的问题,明显地一顿,呆呆地看了明昧许久,突然话锋一变,满是狠厉地道:“你想活,我也一样想活,我都活不了了,凭什么要让你活,滚出去。”
根本没让明昧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将明昧给甩了出去,明昧就那么被甩了出去,得亏了外头那些尸体当了挡板,卸了一半的力道,不过摔倒在地,依然的痛!
不过,被甩了出去,缠在明昧身上的水草也被她给摔断了,好半响明昧才坐了起来,而无毛兽在明昧的识海中说着,“明昧,明昧,这,会不会鱼跃龙门失败的鲤鱼精?”
明昧一听不确定地问道:“鱼跃龙门失败会变成人身鱼尾?我看过鱼跃龙门而化龙的记载,失败的,不是直接灰飞烟灭的吗?”
无毛兽道:“可是,除了这个,怎么可能会变成人身鱼尾,你也看到了。”
不能因为没有解释而胡乱地定论。明昧想着刚刚那喜怒无常的女人,吐了一口气,无毛兽冲着明昧道:“饿了。”
听到这一句,明昧的肚子也应景的叫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饭了,作为一个身心都是人类,而且这些年向来三食定时的人来说,未曾辟谷,饥饿感根本无法避免。
明昧掏了掏储物袋,“刚刚那个人,究竟是怎么从我的储物袋拿到红莲的?”
显然是在想上一刻发生的事,想了想本来捉住那人的手,那人也是同样用着诧异的手法挣开了她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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