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赤焰火海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难怪怨气那么重。”有时间了,明昧也就研究了下芥子空间的用处,原以为只有她能从空间里看外头,后来明昧让唯弗他们试了一下,唯弗指出让明昧试试想让他们看和不想让他们看的结果。
果然,要不要他们看外面的情形,只在于明昧的一念之间,这样一来,明昧也就清楚了。放开的叫他们看,正好紧要关头能提醒她。
“火好像烧不着明昧了。”玄牝跟唯弗的关注点是完全不同。
铁链上的火吓得原本围着明昧的人都退避三舍,但是,明昧拿着铁链,铁链上火势凶势,透着一股阴寒之气,明昧脱口道:“天阴之火。”
“嘭!”的一声,铁链的另一头叫人控制着,一下将明昧握住铁链的手打开了,那把人丢出来之后关上的洞门被打开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拖着铁链,当然他的手脚也叫铁链锁着,只能站在洞门前,面对明昧问道:“竟然不怕我的火。”
明昧看向那人,这才注意到那人的脸面目全非,明昧看了过去,“不怕又如何?”
那人想要向前一些,可是铁链将他牢牢地绑住了,他根本无法向前。
“杀了她。”那人突然吐了这三个字,明昧立刻往后退了数步,那人再次下令道:“杀了她。”
明昧立刻发觉刚刚那群人不受控制的朝着明昧走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痛苦和挣扎,不约而同的朝着明昧攻击来,明昧一跃起想要躲过,刚刚的铁链再次朝着明昧扔了过来,这一次明昧再次的捉住,借着那人的拉动,一晃打在那朝她涌来的人群,她不怕铁链上的火,别的人是怕得要死。
没让对面那人反应过来,明昧再接再厉的晃动铁链,再一次将人群翻打了出去,火烧在那些人的身上,引得他们一声声的惨叫。
控制人的黑衣男子本来是要帮忙的,没想到反倒叫明昧倒力打力,这么两下一挥了出去,一群人哪怕黑衣男子再怎么催促也不肯再上前攻击明昧。
黑衣男子想要将铁链拉回来,明昧也用力的缠住往前一拉,唯弗提醒道:“明昧,用冰髓。”
是啊,本来不就是想让冰髓来赤焰火海练练手的,正好试一试。
“想要啊,那就还你。”明昧朝着黑衣男子一笑,将冰髓弄了出来放到了铁链上,撒手。
黑衣男子不知是关得太久了反应迟钝还是怎么,被明昧一甩铁链回来了,他还愣了一下,下一刻是一声惨叫,只见铁链上的火叫什么东西迅速地吃了起来,不仅是铁链上,就是那人,那人身上的火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了出来。
明昧看得分明,冰髓撒着欢的叫嚷着好吃好吃,正拼命的吃着火。
“冰髓,那么厉害的?”在芥子空间里旁观冰髓吃火的样子,面露惊叹地问了一句,明昧其实也只是从书中记载知道冰髓那也是与天地同生而诞生的东西,能克天火。
所以这才会跑到极北之地想偷出一个来,但这冰髓究竟行不行,明昧其实心里也没底。
感觉到黑衣男子的气焰不断地消减,“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滚开,滚开!”
拼命的想要将冰髓弄掉,然而他对于冰髓来说那就是食物,冰髓得了这样好的食物,怎么可能轻易地叫他给跑了。
凭他如何的挥动,冰髓就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点点的吞噬他身上的火。
“这不是人。”唯弗冒出了那么一句,明昧不解的问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天阴之火的火粒。”唯弗这般地回答了,明昧一顿,而那黑衣男子似是应着唯弗的话一声惨叫,突然就消失了。而冰髓也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明昧的身旁,一个劲地表达它的欢喜,不知是不是明昧的错觉,怎么觉得冰髓长大了?
伸手去一比划,不是她的错觉,冰髓是真的长大了,原本只有拇指一般的大小,如今已经有两根手指那么大了。
“还要,还要!”冰髓吃着欢快,表示还想继续吃下去。
“既然是天阴之火的火粒,证明这里一定有天阴之火。”明昧这么地说了一句,唯弗道:“确实如此。没想到这万年不灭的赤焰火海里,竟然藏了天阴之火。明昧,哪怕取不到天火,能得到天阴之火也行,天火与天阴之火差别不大。”
对于这一句,明昧挽起袖子道:“天阴之火藏在这里,赤焰火海里这些怨气,是不是它造成的?”
唯弗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与不是,重要?”
明昧点头,“当然重要。如果是的话,我们想要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就把它收了,它既然放出火粒来,这是最差的一个,你已经适应了,继续前进,想必还有其它的火粒等着你,以天阴之火来锻体,明昧,你有福。”唯弗这般地说,明昧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果真是好福气。”
明昧便不再迟疑,准备往洞内去。
“小姑娘,小姑娘你能杀了他,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呐!”明昧跟唯弗神识交流完毕之际,外头的一群人也算是反应了过来,朝着明昧跪下一通地哀求着,明昧侧头一看他们,“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救你们?”
虽然她不清楚这赤焰火海是怎么回事,这些在赤焰火海里不知呆了多少年的人,想必会知道一点点的吧。
“不,小姑娘,他纵然死了,我们依然还在赤焰火海下,赤焰火海啊,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从掉下来的一刻起,我们就被火海吞噬拉了进来,原以为火海焚烧,我们都必死无疑,没有想到,我们没死,却也半死不活。”
一番话听完,明昧就想到了当初那想把她扔进赤焰火海的女人,她被妙戈打下了赤焰火海,想必也跟这些人一般半死不活的活着。
想到这里明昧就高兴了,害人不成反害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所以?”明昧继续地发问,那人出声道:“所以,姑娘,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个阵法给破了,把我们都救出去?”
“想必诸位里头想要逃出生天的不是一两个,我看你们的修为大半都看不透,显然不会太差,至少那一大半都在我之上。我也不以为你们之中没有对阵法没有了解的人。既然你们都逃不出去,怎么就觉得我能救你们?”明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不会由着别人说两句好话她就觉得自己真的那么厉害,天下无敌了。
“不错,我们这些人有的法力远在你之上,然而我们都怕火,也杀不了刚刚那个人,不,或者该说是天阴之火的火粒。”
“你知道天阴之火吗?天地初开,即生天火,天火衍出十大火种,天阴之火仅居于天火之下,万年下来,早已生灵,甚至或可幻化成人。刚刚你也看到了,那个人就是天阴之火幻化出来的。不过只是火粒而已,就能让我们生而生,让我们死而死,这里叫天阴之火把控着,我们都只是他的玩具,想要离开这里,逃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灭了天阴之火。”
明昧道:“这个想法没错。”
目光看向这些人,“诸位不会以为我有这样的能力吧?”
“我们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至少你是第一个灭了这粒火粒的人。”
没有说是不是,只是陈述了他们亲眼看到的事实,明昧看了那人一眼,“阁下很是面善。”
“不过是一个灭门之人,不值一提。”那人如此地回答,弯曲了手指,一个侧身,明昧眼尖的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玉版,那块玉牌,,明昧一辈子都忘不掉,蓝玉水纹之玉牌,那是上善派的标记。
明昧迈出了一步,想要问一问,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去了,当然,她更想到了希声在临死前提醒她的话,上善派中有内奸,否则的话,纵是未形界所有的修真门派群起攻之,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倾覆上善派。
因而明昧迟疑了,人要救,但是也不能轻易地暴露她的身份。
“诸位总不会以为,凭你们几句话,未知诸位何人,我就会拼死相救?”明昧顺着那人的话如此地说了一句。
“若是你们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我救了你们出去,那可是等同于作恶。”再接再厉的又丢下这一句,一群人都看向明昧。
然而明昧分外的坦荡,本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赤焰火海里这么多的怨气,非一朝一夕可成,眼下只是在外围都能感觉到一股一股的怨气围着她,再往深里去,怨气只怕会更重。
怨气是如何形成的?那是因为冤死或是枉死之人太多才造成的,这样又有了一个问题,冤死或是枉死在赤焰火海中的人,都是哪里来的,又都是谁杀的?
“在下,长生派善建。”一个身上的的衣裳已经破烂得辨不清衣料的的男子出声。
“善建真人,元婴后期的的真人。”明昧早些年做的功课不是白做的,一听此人报出名号,她便立刻将这人的修为道破。
自称善建的人一听明昧将他的修为道破,“我已被困赤焰火海百年,姑娘骨龄看来只有二十来岁,竟然知道在下?”
表露对明昧的诧异,明昧道:“真人失踪之后,长生派的弟子广布天下,让未形界的所有人都帮忙寻找,悬赏丰厚,故而注意了点。”
善建一听点了点头,也就不奇怪明昧竟然会知道了他了,“不知此中除了善建真人,可还有其他的长生派弟子?”
听到这一问,善建倒是一顿,最终摇了摇头,“没有,长生派门人只有我一个。”
那就是说,并无人能证明善建究竟是不是真的善建真人。
“我与善建真人有过几面之缘,他确实是长生派的善建真人。”刚刚那叫明昧怀疑是上善派的男子出声与善建为证。
“那么阁下又是何人?”明昧顺着问,与人为证,总要该说明自己是什么人,否则谁又知道他是何人?
那人一顿,“绝智。”
这个名号一报出来明昧立刻地顿住了,身为上善派的人当然知道这位绝智是什么人了,这可是希声也得唤一声师叔的人。明昧想到曾经在希声那头见过一道光影,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觉得此人眼熟,但是却没有别的印象。
明昧握紧了拳头,一视同仁的反道:“除了这位善建真人,谁又与证明你确实是绝智真人?”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心眼那么多?”明昧这么问来,一旁有人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明昧一眼看了过去,是个干瘦的男人,眼中渗着阴毒,十分不高兴明昧这样的追问一般。
质问一出,明昧不作声了,倒是有个女人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姑娘这么问有什么问题?”
“啊,这个绝智,我能证明他的身份。我嘛,有始门的昔之。”那位女子自曝了名号,唯弗立刻惊呼道:“昔之,昔之竟然被困在这里了?”
明昧当然能听到唯弗这一句,明昧道:“你不是跟有始门有仇?”
“那也不是跟昔之有仇,五百年前,在我被道隐镇压在湖底下前,她就已经失踪了。”唯弗如此地回答明昧,明昧道:“那你瞧瞧她是不是?”
唯弗早就已经盯着昔之打量了,肯定地告诉明昧道:“是,她是昔之没错。”
“五百年前,她是什么修为了?”五百年前的事,隔得太久了,明昧确实没有听说过这号人,所以并不确定此人的修为。
“化神期。”唯弗如此地告诉明昧,明昧顿了顿,“化神期在这里也逃不出去?”
“小姑娘也听说过我?”昔之见明昧半天没有说话,十分温和地问了一句,明昧正跟唯弗神识交流中,听到这一问道:“略有耳闻。”
听到这话,昔之轻轻地一笑,“小姑娘有如此见识,莫不是,出自上善派?只有上善派的人,才会对天下事,天下人,千年内的事皆知一二。”
绝智一听立刻地看向明昧,明昧即不否认也不承认,“诸位的修为高得厉害。”
“再高又如何。赤焰火海上的火焰我们能够抵抗一二,天阴之火,我们却抵挡不住。随着被困的日子越长,空有境界,却连一个筑基修为的人都打不过,否则,又怎么会与你求救。”昔之倒是直言不晦。
“唯弗,这赤焰火海不好弄。”明昧听完了暗里跟唯弗说了一句,唯弗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将来想要为上善派死去的人报仇,想要重振上善派,更是不好弄。”
直接把明昧堵得心塞。万难不易,但她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能后退。
“我能请问诸位都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又为什么,刚刚的你们完全被控制了一般?”明昧觉得她得要多了解得点天阴之火,而且,这里的人真的太多了,多得明昧都已经不想再一一去问,有了这么几个人报上了名号,明昧也才想打探打探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昔之开口道:“我们进来的原因各不相同,这赤焰火海只怕还连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境,我就是从一个密境走到这里的。进来了,哪怕死了也离不开这里来,说来这些人里在这里呆着最久的人就是我。”
那么直言不讳,明昧直问道:“原因?”
昔之轻轻地笑了,“小姑娘心眼多不奇怪,不过,你又怎么确定我们告诉你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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